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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他思春_分节阅读_第30节
小说作者:岁无鱼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320 K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13:56
  “可有簌簌的画像?”
  “有的,”金缕连忙解下腰间的锦囊,双手奉到案前,“女公子出事后,我在汾阳遍寻无果,就回崔府点齐人手,临行前,特意带上了女公子的小像,日夜不敢离身。”
  蓝青溪拿起锦囊,指腹在束紧的封口处摩挲,系绳缠绕在指节上,只消稍稍用力,便能将锦囊打开,但他却只停在这一步,沉静片刻,忽而道:“今岁,画师是在何处为簌簌作画?”
  “府中的荷花池畔。”
  “画得如何?”
  “女公子容貌姝丽,画中勉强有七八分的神韵,已是极好。”
  “……那就好,”蓝青溪微微低眉,用被缭绫遮覆的眼睛去看被丝锦包裹的小像,理所当然,什么都看不见,他眉头轻拢,将锦囊递出去,“领一支十人的小队,快马加鞭,自汾桡县开始探查。”
  *
  崔竹喧被安置在船上的厢房里。
  素纱红幔、珠帘罗幕,倒没有随意寻个寒酸破旧的屋子搪塞,甚至还贴心地安排了一位侍女,名为侍奉,实为监视,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她神情恹恹地在房中闲逛,一会儿端详装饰的瓷瓶,一会儿翻动架上的杂书,不出意料,没寻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只好坐到镜前,漫不经心地用木梳梳着发尾。
  这辫子还是寇骞帮她编的,倒是比先前那回精进好些,起码三缕头发粗细均匀,也没有一截紧、一截松,她的目光顺着镜中人影一寸寸打量过去,忽而停在簪子微微摇晃的流苏上,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人软硬不吃的讨厌嘴脸,眉心一蹙,顿时冷下了脸。
  水平也不过如此,她想,这般粗劣的发式,同她一点都不相称。
  崔竹喧倏然将金簪扯下来,连带着束发的系带也一并解开,三千青丝垂落。
  “为我绾发。”
  “表小姐想要什么样的发式?”侍女恭敬地问。
  崔竹喧握着簪身的手指微微收紧,良久,厌倦地合眼,“你看着办吧。”
  侍女拿过木梳,动作极轻极缓地将每一缕发丝梳顺,双手灵巧,上下翻飞,将头发提起拢至头顶后,分两股编盘成雀鸟欲飞之形,最后戴上金簪。
  “表小姐看这惊鹄髻可满意?若是觉得不好,奴婢再给您换个新的?”
  崔竹喧懒散地支起眼皮,看着镜中人的模样,同那个泥腿子再瞧不出半分关联,略带嘲意的扯动唇角,“不必,就这样吧。”
  不过是梳发罢了,阿鲤做得,她随意寻的一个侍女也做得,甚至比他做的要好上千百倍,她又不是非他不可。
  她顺着窗棂往外望,一江流水,载动一轮红日,红日西斜,已是黄昏。
  自她上船到现在少说也过去了两个时辰,船行河上,早瞧不见渡口,可那个金管事迟迟不出现,更别提号称有要务在身的金玉书。
  “表兄在干什么?为何还不来?”
  “在汾桡县停泊时,船上装载了许多货物,公子做事认真,定是在亲力亲为地盘点。”
  崔竹喧微微凝眉,“在渡口不清点,在船上清点?出了岔子是要返航,还是准备派人游回汾桡县?”
  侍女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地应道:“这、这奴婢也不太清楚,公子事务繁杂,一贯忙得不见人影,还请表小姐再等等,待公子忙完,定会前来。”
  一个行船走货的商户,倒是比地方郡守还忙!
  虽说她只与金玉书匆匆见过一面,但依她的观感而言,这不像是个心机深沉、城府颇多的人,寇骞又对他有救命之恩,只是要求他送自己一程罢了,没道理他都把自己迎上了船,却开始摇摆不定、试图毁约。
  许是真的忙?
  崔竹喧闭着眼睛,指尖在桌案上轻敲,静心沉思。
  金玉书在运上一趟货时,被水匪劫去,船上财物、货物被洗劫一空,可于金氏这种体量的商户而言,亏了银钱事小,耽搁交货事大,他在中秋后被送离白原洲,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安抚订了货物的主顾的情绪,以宽裕交货期限。
  而后,他该马不停蹄地去准备新货交差,但为送她,船须绕道虞阳,那备货的时间必然要更长,他必须有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且不能将他与寇骞的交易暴露人前,否则,难逃一个商匪勾结的罪名。
  这般想来,他确实要忙得脚不沾地。
  “既是如此,便让表兄先紧着正事吧,待他忙完,提前派人过来知会我一声。”
  侍女见状松了口气,忙将话题转开,请示道:“天色不早了,可要派人传膳?”
  崔竹喧颔首,不消片刻,便有奴仆端着托盘进来,在桌案上布好餐食。
  “船上不比陆地,食材有限,还请表小姐将就一二。”侍女的声音有些发紧,许是怕她因寥寥的三道菜而动怒,抓着木箸,便急急地为她布菜,“这道清炖蟹粉狮子头是厨子的拿手好菜,里头的蟹尤其新鲜,是在渡口时购置的,表小姐且尝尝。”
  “公蟹?”崔竹喧垂眸扫过一眼,声音带了几分不悦,“公蟹肉质紧实,蟹黄少,精华在于蟹膏,但十月之前的公蟹不够饱满,口感欠佳。眼下九月中旬,正值吃母蟹的时间,你们的厨子却给我炖公蟹?”
  “究竟是采买的奴仆认不出公母,还是你们那厨子辨不清雌雄?”
  “许是,今日忙得乱了方寸,一时拿错了,”侍女脸色一白,勉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将那块下乘的蟹撇开,转而去布旁的菜,“那、那尝尝这个,素烩三鲜丸。”
  “汤色清透,而非稠白,不用尝也知道,难吃到了极点,我便是寻一个在酒楼洗了三年盘子的小工,也比这个好。”崔竹喧又看向最后一道菜,分明该选用七种绿色的时令蔬菜煮开勾芡而成的七翠羹,只用了葱、韭、蒜苗、芹菜,不过四种,她轻嗤一声,“不足七倒敢虚夸,连焉黄的菜叶,也好意思称翠?”
  “你们还真是养了个好厨子,叫他滚过来,立刻!”

第41章 041 阴差阳错 金玉书约我私奔。
  “他大爷的, 不知道哪里跑上门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叫她一声表小姐,真当自己是小姐了?”
  厨子骂骂咧咧地解了围裙,舀了瓢水净手, 便急匆匆地跟着传唤的小厮过去, 行至门前,未等及通报, 就豁然掀开帘子, 大步跨到正中, 声音算不得恭敬,“表小姐喊我有事?”
  崔竹喧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 目光冷淡地落下去,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瞧瞧,是什么眼瞎手拙的厨子, 才会做出这么一桌上不得台面的晚膳。”
  “有的吃就不错了, 见天地挑三拣四!”厨子眼底一片愤愤,小声骂了几句,虽是压低了嗓子, 但在气氛凝重、寂然一片的屋内, 却是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各人的耳中, 自然, 也包括崔竹喧。
  她微微挑眉, 面上不见半分愠色,只是轻扯动了唇角,倏然站起身,端起桌案上的七翠羹, 款款行至他面前站定,将碗高举至他头顶,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厨子登时眉毛倒竖,一根脖子涨得通红,怒呵道:“我是金氏的老人了,便是公子亲至,也要给我几分体面,你不要欺人太甚!”
  “是么?”崔竹喧歪着脑袋,手腕翻转,温热的菜羹顷刻泼洒而下,泛黄的叶七零八落地黏在发间,汤汁漫溢过颅顶,顺着额角、鼻梁淌了满脸,连带着一大片衣领也一块儿晕湿,好不狼狈。
  她目光掠过他紧握着的双拳,一副蓄势待发、随时要抡起的模样,又看向他赤红的、恨不得生剜了她的眼睛,眸中带了几分嘲意,手指一松,瓷碗就自高处跌落,踉跄了几圈,倒扣在木板上。
  “很生气?想对我动手?”她取下架子上的布巾,漫不经心地擦拭着自己只沾染几滴汤汁的指尖,“你敢吗?”
  “你!”
  厨子怒吼一声,目光狠戾,欲要猛扑,可立在两侧的侍从力气更大、反应更快,电光石火间,已然将他制住。
  金氏再怎么说也是响彻一方的豪商,要是出现家仆殴客的丑闻,此后行商走货,如何抬得起头?
  崔竹喧将用过的布巾随手一抛,恰砸在那张狰狞的面孔上。
  侍女胆战心惊了许久,好不容易壮起胆子,凑上前,试探着问:“表小姐,不然,叫个新厨子重新置办一桌吧?”
  “船行水上,物资匮乏,不好铺张浪费。”侍女讶然地抬起头,不可置信这般通情达理的话竟是出自眼前这个飞扬跋扈的人之口,这厢还未回神,那头便话锋一转,“所以,今夜我便将就一二,与表兄同席。”
  崔竹喧甩袖而出,一众奴仆只得面色惊惶地跟上。
  “表小姐,公子还在忙正事,这会儿并无闲暇啊!”
  “废寝忘食,实乃本末倒置,”她冠冕堂皇地开口,“既是如此,我更该亲自前去,好规劝表兄,保重身体,按时用饭。”
  厢房一间连着一间,回廊一层接着一层,她并不认路,故而,只是凭感觉胡乱向前闯着,辅以余光观察来的那些人的神情,或松气,或提心,竟也叫她寻到了。
  门前立着两个侍卫,面色冷然地朝她呵斥:“公子吩咐了,不见外客。”
  崔竹喧嗤笑一声,微扬着下巴,一副倨傲的姿态。
  他说不见就不见?
  原本她还体谅着他耽于琐事,分身乏术,可如今看来,他半点儿不配担她这份体贴。
  连一个厨子都敢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要么是他蓄意纵容,其心可诛,要么是他疏于管教,蠢钝如猪,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证明这是个居心不良的庸碌之辈,既是如此,家业迟早在他手上败光,也就不急着这一时半刻去处理事务了。
  侍卫和仆从加在一块儿,也只能是口头上反复劝阻,但崔竹喧一字不听,一脚将门踹开。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震得门内人手上一颤,在账簿上摁出个拇指大的墨块,他茫然地抬眸,看向眼前的一出闹剧,思虑无果,急忙向边上人求助。
  金管事用袖口遮住头脸,小心翼翼地往里挪了两步,低头用嘴型示意道:“表妹。”
  “……你表妹?”
  “你表妹!”
  青年大惊失色,伸出一根食指缓缓指向自己,“我表妹?”
  他双目大睁,满脸惊疑的将来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确定脑海里全无印象,当即拍案而起。
  “你是何人?”
  “你是何人?”
  两道质问的声音几乎出自同时,崔竹喧凝眉看向这个与记忆中两模两样的“金玉书”,一股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面上却更装出副镇定模样,先发制人,“无耻恶徒,竟敢假借我表兄之名,诓骗我上你们这艘贼船!”
  “不是,我今天门都没出啊,怎么冒充你表兄?”凭空飞来一口黑锅压在背上,青年简直无处申冤,“分明是你自己认错船,强闯进来!”
  “呸,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崔竹喧指向缩在角落,眼观鼻、鼻观心的金管事,“是他亲自将我引上来的!”
  青年愕然转头,就见后者神色尴尬地点头,顿时面色灰败,犹如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不自然地轻咳两声,踱步过去,勾住金管事的脖子,低声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金管事面色愁苦,“这女郎口口声声说是来投奔表兄,我验过那信物确是金氏的无疑,这才将人领上来,谁知闹出这么大一个乌龙。”
  青年自认理亏,只好对崔竹喧拱手道:“在下金氏金子熹,不知女郎的表兄姓甚名谁?”
  “金玉书。”
  “……确定?”
  崔竹喧微微颔首,“确定。”
  金子熹面色一沉,咬牙道:“胡说八道,我与金玉书乃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我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一个表妹?”
  崔竹喧垂下眼睫,掩住眸中深色,“说来话长,你先屏退左右。”
  金子熹半信半疑地望过去,僵持片刻,到底还是摆了摆手,将下人一并赶出去,待房门合上,这才端起茶盏,浅酌一口,想听听她还能如何狡辩。
  孰料,这女郎语不惊人死不休,开口便是,“金玉书约我私奔。”
  茶水刚流入喉头,就被惊得全数喷出,他呛得咳了半晌,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抬眸,却见她神色自若地继续往下说。
  “长兄如父,你既是他的兄长,就该为他担起这个责任,立刻返航,把我送回汾桡县。”
  “不行,船上的货一刻也耽搁不得。”金子熹拒绝得果断。
  “那就派人去通知金玉书,让他到下一个渡口来接我。”
  “既无媒妁之言,又无三书六礼,你们的事我绝对不准,”金子熹眉头紧锁,“待走完这趟货后,我会亲自送你回汾桡县,携礼登门道歉,至于现在,我会对外认下你表小姐的身份,吃穿用度一应不少,但你绝不可将此事外传,否则——”
  话音未落,崔竹喧便冷笑一声,直直地对上他的目光,“你想要软禁我?”
  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在桌案前站定,而后俯身,“金玉书与我有约在先,而你金子熹逼我毁约在后,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你们兄弟二人串通起来,设计了一出仙人跳。”
  “放心,我金氏家大业大,尚且瞧不上那些下作手段。”
  “那就好,只是有一点,你最好想清楚,既然要我保密,就好生拿出来个求人的姿态,不要动不动就用一张死人脸朝我说话,看着就叫人倒胃口,”她的指尖轻划过桌案,顺着灯盏,拿起了正在燃烧的蜡烛,“我若是心情不好了,名声不名声的都是小事,这么大一艘船,你猜,从失火到烧成一堆焦炭残渣,需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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