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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他思春_分节阅读_第29节
小说作者:岁无鱼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320 K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13:56
  寇骞许是醉得不轻,拿着空空如也的酒坛俯身去捞月亮,可月亮顺水流去,并不归他。

第39章 039 渡口分茶 恶匪寇骞,赏银百两……
  崔竹喧用几枚铜板向路边的摊贩问来了去渡口的路, 沿着直道行到尽头,而后穿过右边的窄巷,便能望见了。
  她撑伞独行,目光越过来来往往的行人, 落在街角青砖上一张泛黄的纸上。
  纸的边缘已有数道豁口, 向内卷曲着,又或被风、被路过的孩童撕烂, 纸上墨色黯淡, 但线条尚且清晰, 寥寥数笔勾勒出一个人形,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一双冷冽的眸子透着狠戾, 任谁来瞧,都是个亡命徒。
  画像下是几行字,言简意赅地书着:恶匪寇骞, 赏银百两, 生死不论。
  她不自觉收紧了握住伞柄的手,强硬地将目光扯开,压低伞沿, 遮盖住每隔数十步便会闯进她视线里的通缉令。
  这般闷头走了一个时辰, 可算到了渡口, 货船、客船、游船、渔船一字排开, 黑红白蓝各色旗帜分别悬在桅杆之上, 风停时,尚且恹恹地耷拉着脑袋,风起时,立刻抖擞了精神, 昂扬着张牙舞爪。
  崔竹喧微眯起眼,挨个望过去,只是距离太远,难免瞧不真切,她只好站得更近些,登上台阶,小心避开歇脚的船工、装卸的力夫,踩着码头上陈旧的木板,一步步向松荆河走去。
  “站住!”她的目光才探向新靠岸的船只,面前忽然闯来个黑黢黢的人影,满身横肉、五短身材,本就同山獠生得像极,又一副粗糙的嗓音,将她惊得心神一凛,“这是力夫要走的道,别过去碍手碍脚的,除非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想来做扛沙袋的活计。”
  力夫走得,她就走不得?这朝廷修的码头,难道还是力夫们出资筹款的么?
  她下意识想要刺回去,可她身边没有扈从,而他,猪蹄膀那么大的拳头左右各长了一个,她倒不是怕了,只是不愿跟一个莽夫硬碰硬罢了,故而,强忍下怒意换了个方向走。
  可这回,拦路的变成了个一口黄牙的地痞,整张面皮挤皱在一起,露出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小娘子可是要租船?”
  崔竹喧眉心一蹙,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冷声道:“不用。”
  “别拒绝得那么快嘛!”不应声倒还好,清脆婉转的声音一出,地痞顿时眸光一亮,死皮赖脸地贴得更近,“不租船也成,是要买河鲜?鲫鱼、鲤鱼,还是草鱼、蛤蜊?小娘子只管说想要什么,我刘壮就是下河现捞,也给你弄过来!”
  “什么都不要,你让开,别挡路!”她话中不由带了几分火气。
  地痞面上的笑容却更大了些,目光顺着她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下巴打量进去,调戏似的吹了几声口哨,引得她怒目而视时,忽而攥住了她的披风,猛地一拉,一双带着惊惶的眸子便显露人前。
  地痞目光迟滞一瞬,喉头滚动,喃喃出声:“老子这辈子还是第一回见这么水灵的人,一千两睡一晚的花魁娘子,也就这样了吧?”
  他这厢还没回神,一个包袱就当头朝砸下。
  “无耻之尤!”
  她打不过刚刚的壮汉,难道还打不过眼前的流氓吗?
  男人简短的一声哀嚎显然不够崔竹喧解气,她咬着牙毫无章法地抡砸过去,包袱里的银铤每挨着皮肉一下,便少不了一块红肿淤青,地痞躲闪不及,只能抱头鼠窜,她却往他臀上狠踹了一脚,他顿时狼狈地扑倒在地。
  “别、别打了!”
  他说别打就别打?他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支使她做事?
  崔竹喧不止不停手,反倒添上了两条腿,连踢带踹,只恨脚上穿的是如意鞋,若是重台履还能借着坚固尖锐地鞋底叫他疼得满地打滚,虽说,现下也没好到哪去,呲牙咧嘴、鼻青脸肿的。
  “大胆狂徒,敢在码头闹事,跟我去——”官府挎刀的一行人匆匆赶来,握着刀柄,刃半出鞘,威吓的词句尚未说完,便遭了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瞎了你们的狗眼不成,歹人在这,却向我拔刀?”崔竹喧一双眸子淬了火光,怒意更盛,往地痞腰腹又补一脚,他便滚了几圈,恰停在衙役的面前,“这厮出言不逊,冒犯于我,你们还不快把他压回县衙,严加审问?”
  为首者被这番气势一迫,下意识就要应承下来,那地痞却顺势抱住了他的裤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休要听这个泼妇倒打一耙,小人只是上前搭了两句话,就被她毒打至此,该把她抓起来才是!”
  衙役看了眼模样凄惨的地痞,又看向盛气凌人的崔竹喧,怎么想脚边的这个才更像受害者,于是重新板起脸,欲要说道说道,却被边上的捕快扯了扯袖子,凑近耳语。
  “头儿,这人咱们得罪不起啊!”
  他顿时拧起眉头,听得一通细致分析,“你先看她那衣裳首饰,又是绫罗,又是金簪,说明什么?非富即贵啊!再看她那气势,自来都是民怕官,好比老鼠见了猫,她呢,不仅不怕,反倒对咱们颐指气使的,定是平日里就仆从成群,使唤惯了。”
  班头仍有些疑虑,“说不准就只是装腔作势呢?”
  “这女郎来头大不大得靠猜,但这地痞定然没有来头,咱们何必去赌这一遭呢?”
  班头默了下,踢开缠在腿上的手,朝后头使了个眼色,立有一条粗麻绳将其捆起,刘壮还要喊冤,便连嘴都叫抹布堵了个严实,如一头待宰的牲畜般,押到了队伍的末尾。
  “女郎受惊了!”
  崔竹喧面色稍霁,从包袱里摸出一条银铤递过去,“诸位辛苦。”
  一班衙役面上的笑容立时变得真诚、热络起来,嘴上客套了两句“不敢当”,可攥着银铤的手指是一根也舍不得松,若非顾及着人前的颜面,怕是已经把银铤塞进后槽牙间一验真假。
  闹剧散去,合该各行各道,一拍两散。
  偏那班头不知是哪根筋没搭对,不去跟手下商讨银子怎么分,反倒微眯起眼睛,问起了她的去路,“女郎孤身一人来码头,所谓何事?”
  崔竹喧眉头一压,生出几分不耐,但迫于没个正经的手实傍身,若惹来疑心,他们非要查验身份,自己必然露馅,只能斟酌着字眼回答:“寻亲。”
  “何方的亲?为何只你一人去寻?”
  “爹娘病逝,临终前,让我去投奔表兄。”
  班头瞟了眼她艳色的衣裙,又问:“既是父母亡故,为何不守孝?”
  “自然是孝期已过,”崔竹喧轻嗤一声,语调微冷,“你要不要再问问我家住何方,父母姓甚名谁,葬在何处,墓碑何人所刻,坟头草长几寸?”
  班头面色一僵,干巴巴地道了声歉,显然,他并无诚心,崔竹喧也并不原谅。
  他换了个和缓些的语调继续道:“这码头龙蛇混杂,女郎不妨说说要寻谁,我派兄弟们帮你走这一遭。”
  “寻我的表兄,金玉书。”
  *
  街边的茶肆内,原还有几个喝着粗茶的散客,可一列挎刀的官差鱼贯而入,哪还存得住半点儿忙里偷闲的雅兴,将碗底剩余的茶水往喉头囫囵一贯,在案上排几枚大钱,便匆匆离去。
  “上七碗散茶。”
  班头往柜台前扔去一小吊铜板,比着人数点单,没一会儿,小二便端上来一摞空碗,一字排开,依次撒进茶末,再拎着水壶一浇,七碗散茶就成。
  衙役们挨着板凳就坐,端起粗瓷碗,稍稍吹开散逸的热气,便啜饮起来。
  崔竹喧低眉望向茶碗,暗沉的茶末被热水浸透,舒展开来,也还是茶末,整碗捞起来,也不定能拼出片完整的叶,这种浑水,也配称作茶?
  “嫌次?”班头注意到她一口未动的茶,问道。
  “兴许是我不渴呢?”
  班头意有所指道:“女郎现下不喝,没准之后就没得喝了。”
  崔竹喧微微挑眉,语调带了几分嘲意:“看来这茶水甚合你的意,那索性,一并喝了。”
  她端起茶碗递过去,奈何茶水滚烫,碗身粗劣,并不隔热,她的手指禁不住烫,倏然松手,茶碗倒翻在桌案,茶水漫溢,顺着桌沿滴落,淌了他满身。
  她对此深感遗憾,“可惜了,这茶好像宁死也不肯落入你口,性子实在刚烈。”
  空气一时寂然,隐有剑拔弩张之势。
  所幸,不消片刻,便有个衙役带着个穿着丝质袍衫的中年人走进来,“人找到了。”
  班头随意地将身上的衣料一拧,起身拱手,面上带着客套的笑,“金管事,好久不见,今儿我做东,坐下来喝几口茶?”
  中年人虽有几分疑惑,但并不拂他的面子,笑吟吟地坐下来,热络的寒暄几句,然后端碗,饮茶——如方才被她刻意泼洒的那碗一样的散茶。
  “金管事觉得这茶如何?”
  “好极,这种暑天,来上这样一碗茶解暑正好。”
  “我也觉得,”班头应和一声,突然目光锐利地望向崔竹喧,试图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透彻,“金家行船走商,上上下下常饮散茶,你却一点儿喝不惯?”
  崔竹喧毫不客气地回刺道:“监牢里尽是作奸犯科的宵小,你整日在里头进进出出,为何不同他们一样惯住监牢?”
  “伶牙俐齿。”
  “胡搅蛮缠。”
  金管事夹在二人当中,往左看看这个,往右看看那个,怎么也没能理出个头绪来,硬着头皮起身,咬牙道:“那个,茶也喝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你们公子的表妹,不一起带走?”

第40章 040 以次充好 叫他滚过来,立刻!……
  金管事脚步乍然停住, 对上班头意味深长的目光,一脸茫然,朝在座唯一一个勉强能同表妹这身份搭上点边的崔竹喧看去,两眼几乎要眯成了一条缝, 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终下结论。
  “许是认错了?我家公子不曾有这样一位表妹。”
  话音刚落,满座的衙役拔刀而起, 森寒的刃上闪着银光, 锋尖直指崔竹喧。
  “说, 你究竟是何人?谎报身份,意欲何为?”
  崔竹喧缓缓抬眸, 丝毫没有将那六七条利刃放入眼中, 神色倨傲地对着金管事开口:“你说没有就没有?区区一个管事,自来是听主家吩咐办事,何时出了主家做事, 要先向你交代的规矩?”
  她自怀中探出一块玉珏, 从桌沿推至桌案正中,刻字的一面朝上,确保众人皆能将那个“金”瞧得真真切切。
  班头握着刀柄的手生出几分迟疑, 不动声色地朝金管事使了个眼色, 后者尴尬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薄汗, 硬着头皮点了下头。
  “这是金氏的信物不假, 但我在金家待了十多年, 确实不知道公子在汾桡县还有亲。”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崔竹喧轻嗤一声,“既然你不清楚,那就叫表兄亲自过来, 看看他还认不认我这个表妹。”
  金管事面露难色,犹疑一下,拱手道:“公子现下实在脱不开身,不如请表小姐跟我回船上休息片刻,待公子一忙完,我便向他通传此事。”
  崔竹喧微微蹙眉,欲要回绝,可边上的衙役虎视眈眈,在这拖延下去,难保事情不会生变,故而,她只能同意。
  将包袱丢给金管事拎着,每行一步,两侧刀刃便要退让一分,就此大摇大摆地在刀刃间穿行而过。
  班头双眉向额心攒拢,仍觉事有蹊跷,可女郎已然撑着伞隐入人群,他只好轻叹口气,摆了摆手。
  “撤吧。”
  *
  锦鞋上的泥沙被尽数洗净,可被勾断丝线的绣花无法修补,被强扯下的珍珠也无法寻回,能用来辨认的,便只有鞋底特有的竹叶印记。
  鞋如此,那人呢?
  好些为浮尸,坏些做水鬼。
  金缕看着被糟践至此的锦鞋,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呜呜咽咽地将鞋捧进怀里,两只眼睛已肿得如核桃一般,仍在往外漫溢着泪水。
  将鞋寻回来的侍从单膝跪在正中,态度恭敬地禀报道:“经查,崔女公子的鞋是被樊川郡汾桡县一个叫刁荣的赌徒在河边捡到的,他见鞋上有珍珠,便带去赌坊充当赌资,后几经辗转,在坊间兜售旧衣物的铺子里,被我们的人认了出来。”
  蓝青溪神色未变,微微颔首道:“做得不错,那个赌徒如何了?”
  侍从拱手道:“刁荣嗜赌成性,输光家产后,自缢了。”
  “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还想着据为己有,必然会惹祸上身,”蓝青溪叹息一声,似有几分同情,“罢了,念在为我们提供了些线索的份上,差人备一口薄棺,好生安葬吧。”
  金缕抹去了面上的泪痕,声音喑哑,“蓝公子,我们可是立刻动身去汾桡县?”
  “樊川郡下辖有五县,鞋子在汾桡县被捞起,但人不一定,只在汾桡县寻,范围太小了。”蓝青溪轻摇下头,缓缓道,“樊川郡守与我有些交情,我们驻扎在郡城,再遣人去周边各县各村搜寻。”
  金缕六神无主,只讷讷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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