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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他思春_分节阅读_第31节
小说作者:岁无鱼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320 K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13:56
  金子熹怒目而视,“你!”
  崔竹喧像是被这声厉喝吓了一跳,手腕一歪,一大颗鲜红的烛泪便滚了下来,与他的手指只差毫厘,遗憾地落在案上的白纸上,凝结成块,她低眉看过去,竟觉这纸张有些眼熟,是——
  金子熹忽地将案上的纸张、书册尽数收拢到一块儿,神色有些许慌乱,推诿道:“我知道了,船上的仆从皆会听你的吩咐,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只要别太过分就行。”
  崔竹喧意兴阑珊地把蜡烛放回原位,转身离开,只是手落在门板上之时,终于记起来这的直接原因,“忘记说了,你船上的厨子得罪了我,被我小小地收拾了一下,表兄你应当不会介意的吧?”
  “只要没弄死就行。”
  她微微凝眉,眸光晦暗一瞬。
  这做派,不像是商,倒像是匪。
  *
  汾桡县,渡口。
  金玉书将码头那一段路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走上了千八百回,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津令都要下值买酒去了,仍不见他要等的人。
  “咱是不是算错日子了?难道今天不是初十,是初九?”
  “那咋可能?”舟师一口否认道,抻着脖子往四野巡视一圈,依旧是一无所获,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咱行船时,帆绳断了,修补花了一段时间,到这里已是申末,会不会是她等得不耐烦,就乘别的船先走了?”
  “要是那么容易走,寇骞何至于特地威胁我一番?”金玉书撇撇嘴,回想起那也刀刃贴喉的情景,仍免不得一阵胆寒,“要是没有我弄来的手实,她根本过不去沿途的查验,就算先到渡口,也该在这等着才对。”
  他凝眉细思,忽而脸色一白,“不会是出事了吧?”

第42章 042 勃勃野心 我以虞阳崔氏百年的……
  “表小姐, 快要入夜,甲板上风冷,可要回屋歇息?”
  西山处红霞漫天,比新染织的丝绸还要绚丽上几分, 侍女恭敬地撑着伞, 绯色的余晖跃上伞面,又从伞沿跌落, 攀上了女郎的衣角, 将飘摇的裙摆渲染得愈发明艳。
  崔竹喧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 逆着忙忙碌碌的人群,慢悠悠地走向船舱。
  这条船有问题, 而且是大问题。
  因着前两日闹过那么一出, 整条船上,不管是船工还是侍从,皆对她唯命是从, 故而, 她借着散心的名义四处探查了一番,却只见到了寥寥的十数箱货物,不管是丝绸布皮, 还是陶碗瓷瓶, 皆是能耐久存放的, 全然没有金子熹口中一日也耽搁不得的紧迫。
  且库房边角处结了蛛网, 木箱也只有最外面一排被清理过, 灰尘寸深,藏污纳垢,怎么瞧也不像是急着将这批货出手的态度。
  除非,他口中的货, 从一开始就不是指这些。
  “表小姐,接着昨日的话本子往下读吗?”侍女沏好茶奉到她手边,又捡话本子,翻到做了折角标记的那页。
  崔竹喧的思绪被蓦然打断,眉心轻蹙一下,又很快松开,装模作样地扶着额头,“许是今日吹久了风,头有些疼,便不听了。”
  侍女连忙放下话本子,用不甚熟练的手法为她轻轻揉按,宽慰道:“我听船工们说,明日经过商漪县,需得在渡口停泊候检,届时差人去请个大夫,为表小姐开两剂汤药,便不会再头疼了。”
  “明日,候检?”崔竹喧目光一顿,垂下眼睫,状若不经意地出声。
  “是啊,现下漕运管得甚严,每至一地,都需查验,尤其是松荆河上水匪肆虐,查验只会更加严苛,公验、手实、票据,连我这种丫鬟都少不得盘问一番,就怕那些歹人劫持了船家,想要蒙混出去。”
  崔竹喧默了下,摆了摆手,侍女立时松开手,退至一边。
  “……我突然想起些事,要去寻表兄一趟。”
  *
  屋内,帘幕重重,小焰在烛芯间摇曳着,连带着灯罩上的光影亦在半明半昧间翩翩起舞,这厢热烈,案边对坐的两个人却是相对无言,僵持不下。
  过去良久,金子熹终是率先败下阵来,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咬牙道:“你是说,你连手实都未曾带,冒着被抓走充劳役的风险,就为了私奔?”
  “嗯,手实一贯是由家中父母保管,我若偷取,被发现的概率太大,”崔竹喧神色淡然地给自己斟了杯茶,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当初玉书允诺我,会为我准备好一切,如今他不在,表兄你,应当也能为我摆平吧?”
  金子熹喉头一梗,面色铁青,早知让金玉书帮他跑一趟船,会招来这么个疯婆娘,他情愿把铺子关了,将那些个订单全退了,也好过如今被逼得进退两难。
  可到底是亲弟弟的心上人,就算是棒打鸳鸯,也没有一上来就把鸳鸯打死的道理,他长叹一口气,忽而拿起案上的灯盏,“跟我来。”
  于是门被拉开,迎进一帘月色,烛火在前领路,裙裾在后翻飞。
  崔竹喧提着裙摆,目光隐晦地向周边打量,一步步迈向回廊深处,未至尽头,前面人倏然驻足,在侧方摸索一会儿,一声低低的吱吖声响起,竟是一扇暗门,暗门往里,又是一连串往下的阶梯,这番布局,不禁让她想起寇骞蒙上她的双眼,带她走的那一段——分明是刻意用来躲避搜查的暗室。
  “船只一早就会到渡口,现下给你去找手实也来不及了,我常年走商,与那些官差有几分交情,我打点一番,你在这里躲到明晚,应当不会出事,”金子熹熟门熟路地走到墙角,将烛火点燃,颤颤巍巍的小焰逐渐挺立,暖黄的光充盈满室,“这里食物和水都不缺,你先将就一下,不要到处乱跑,待我明日弄到手实,便不用再这般躲躲藏藏了。”
  暗室比不得她住的那间厢房,只摆了一张床铺,一个桌案,还有一个木架,架上是六七个水囊和两摞用油纸包的炊饼,另放了几本杂书,只是待一日,倒也算不得多难熬,起码比偷渡去汾桡县的那处暗室好待多了。
  她应了声谢,金子熹便提灯出去,合上门,而后是一点轻微的窸窣声,她待脚步声彻底消失时,拉着门试了试,打不开,应是从外头上了锁。
  果然有鬼,她想。
  崔竹喧将蜡烛拿起,沿着墙一寸寸摸过去,但触感除了干木头就是湿木头,至多再添上几处烂木头,她又去翻动架子上的书,拿起、放下,囫囵翻页,并未觉出有什么异样,再去挪动桌案、板凳,甚至床榻,皆是一无所获。
  是她多疑?
  金子熹当真只是个寻常商人?
  她凝眉细思,不死心地往三面墙挨个轻叩过去。
  “咚”“咚”“咚”——“咚”
  崔竹喧心头一紧,望向这平白多出一声响的木墙,敲了一遍三长两短,很快,三长两短的调子又原样传来。
  隔墙有人。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崔竹喧把椅子搬到门边抵住,凑到墙边小声道,“要是能就再敲一下。”
  “咚”
  “你是被关起来的?”
  “是金子熹?”
  “……你想逃出去吗?”
  每一个问题的回答,都是一声短而轻的响,代表着肯定的回答。
  这是放着木架的那面木墙,崔竹喧双手并用,费力地将木架挪开,寻到响声传来的位置,解下护腕,取出里头的刀片,沿着木板的缝隙小心地塞过去,刀刃没入过半,倏然被一股劲儿抽动,尽数没入。
  不一会儿,便有窸窸窣窣的响声,大约是在割开绳索,而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女声:“我是樊川郡都尉楚葹,多谢女郎搭救,来日必有重谢。”
  “你是永宁侯之后?”姓楚,是女子,又在樊川郡身居要职,答案几乎是脱口而出,崔竹喧凝眉问道,“都尉可掌一郡的兵马调度,你有兵有权,又出身名门,怎么会被区区一个商贾所擒?”
  “永宁侯一生未成亲、未生女,我不过是家中世代为侯爷效力,不敢以其后人自居,”或许是因为久未开口,楚葹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继续往下说,“我虽有都尉之名,但已无实权在身,郡守听信了奸佞之言,收缴了我的兵符,责令我闭门思过,却不设限期,摆明了是要将我软禁。”
  “我不愿坐以待毙,便潜出郡城,一路追查至胥江,点了金氏的货仓掀起动乱,以便探查,可到底一人之力有限,敌不过一大堆护卫,故而被生擒至此。”
  崔竹喧沉吟片刻,“可查出些什么?”
  “……此为机密,不便透露。”
  “可是和蓝氏有关?”
  楚葹讶然一瞬,未来得及问,便听得清冷的声音继续道:“我在金子熹那瞧见了蓝氏特有的凝光纸,金氏虽是一方豪商,但远不到能跟蓝氏打交道的程度,便是真的偶有交集,与蓝氏有些来往,却没必要将几张白纸遮遮掩掩。”
  “敢问女郎是?”
  “虞阳崔氏,崔竹喧。”
  “若我没记错,崔氏与蓝氏乃是姻亲,”楚葹声音中不免有了几分戒备,“崔女公子当对此事避嫌。”
  崔竹喧轻嗤一声,语调倨傲:“那又如何?姻亲能因利结,便能因利断。”
  “你既有把握寻到蓝氏的把柄,不如同我联手,就算扳不倒蓝氏,也要让其大伤元气,你洗清罪名,加官晋爵,光复永宁侯的荣耀,而我崔氏,自此成为大邺世家之首。”
  空气沉寂片刻,狭窄暗室里,无风无月,也无关风月,唯两颗勃勃野心因滚烫的鲜血而跳动,而后,重叠在一起。
  楚葹忽然道:“我能信你?”
  明知木墙另一边的人看不见,崔竹喧还是站直了身子,三指并拢举起,认真道:“我以虞阳崔氏百年的基业立誓,若我崔竹喧为背信弃义、两面三刀之徒,便叫我崔氏一脉就此断绝!”
  “我以永宁侯的荣誉立誓,若我楚葹忘恩负义、违信背约,则被剔除楚姓,受千刀万剐、遭永世骂名。”
  素未谋面的两人,在上不见天光、下不触黄土之处立誓,故而,天地不知,知者,唯她与她而已。
  “你既无人手可调度,接下来打算如何?”
  “正经的手下没有,但松荆河上水匪众多,若许以高官厚禄,未尝没有肯听我差遣的,”楚葹顿了下,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凛,“只是寻常匪寇,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不堪大用,我欲招揽寇骞,但此人性情桀骜不驯,不一定会动心。”
  “他、寇骞,与寻常匪寇有什么区别?”崔竹喧状若不经意地问。
  “寻常匪寇自是挑些软柿子,杀人越货,他不一样,专啃硬骨头,闹得最凶的那次,上岸掳走了汾桡县令,被数百名官兵围剿,还能带着十数人全身而退,担一句有勇有谋也不算过誉,”楚葹答道,“整个樊川郡都因此事张贴了悬赏他的告示,你应当见过,彼时,他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崔竹喧倏然蹲下身,在墙根底下,寻到木板松动处,用另一边护腕中的刀片割出一道寸长的口子,将金簪递过去,“匪寇贪财,该用金子收买。”
  “我走时可从船上取金银。”
  “贪者,嫌少不嫌多。”
  “他会收?”
  “一定会。”

第43章 043 故布疑云 “我要见寇骞!”……
  靠烛火照明的舱底, 瞧不见日升月落,故而,金子熹叩门而入时,崔竹喧才揉着惺忪的睡眼堪堪起身。
  他第一眼瞧见的是乌黑的发丝, 而后是一双纤白的手, 女郎慵懒地将松散的发丝收拢到一块,用一根细绸带随意系上结, 不似平日的飞扬跋扈, 罕有地小意柔婉, 竟叫人生出几分怜惜。
  确实是个美人,他想, 难怪能诱得他那不知事的弟弟妄图与她私奔。
  金子熹倏然侧过身, 将目光转向黑漆漆的廊道,状若不经意地问道:“委屈你在这待一日了,可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响动?”
  崔竹喧慢条斯理地抚平衣上的褶皱, 头也不抬, “什么响动?”
  “也没什么,就是舱底比不得上头干净,难免有虫、鼠作祟, 怕你被吓到。”
  崔竹喧手上动作一顿, 立时脸色青白, 也不管这副模样是否收拾妥当, 提着裙摆就往外走, 挤着金子熹出了门槛,脚步不停,“你不早说,难怪待得我浑身不舒坦, 没准儿都起疹子了!”
  金子熹朝里头环视一圈,未觉出什么异样,这才将门锁好,跟在后头,温声宽慰道:“我为你准备好了手实,你且将上头的信息记清楚,下次碰到官差,就不必躲躲藏藏了。”
  行色匆匆的女郎这才肯勉强驻足,接过他递过去的手实,在烛光下低眉细看。男女老少总共四口人,姓名、年龄、身份一应俱全,关于她的应是最末那行,“女-鸣玉-十八岁 小女”。
  父、母、兄,然后是她。
  崔竹喧眸光微动,一派自然模样,将手实小心叠好藏进袖里,“竟沦落成个穷酸夫子的女儿,也罢,那表兄可要记清楚,我现在叫江鸣玉。”
  “自然。”
  二人出了暗门,在廊道里分道扬镳。
  崔竹喧用一如既往的铺张做派,差人备好沉香汁、甲煎粉、澡豆,在侍女的服侍下,仔仔细细清洗过一遍,足足泡了一个时辰,恨不得将在那暗室中沾染过灰尘皮都刮下来一层。
  好不容易洗罢更衣,重新绾发,侍女却突然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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