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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方_分节阅读_第326节
小说作者:八条看雪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62 M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13:19
  “枳丹的方子极其复杂,其中许多味药材虽不难寻到,但若想短时间内凑齐也不是易事。尤其是这郁州一带特有的药草,需得季节合适时进山采下,若非正好来到此处,倒是想也不敢想的。”
  熊婶抹了抹眼睛,一目十行地看完那单子上所列药材,当下中气十足地说道。
  “姑娘放心,熊婶我在药庐做工四五年了,这一片的山头有几根参、参上有几根须我都一清二楚,只需配够人手,保准在几天之内将你的船装满了。姑娘何时需要?我们药庐的男女老少就等姑娘一声令下了。”
  离别的愁绪被对方三言两语消解不少。想到她在郁州多了一院子人等她回去,一种拖家带口的烦恼油然而生。秦九叶有些哭笑不得,转头看向汤越,最后交待道。
  “我与督护都说好了,谈大人也会从中相助。孟珂情况特殊,我先将人带走了。院中妇人与情况不好的病人还是尽快撤离到附近镇上,余下的分三批撤走,汤先生殿后,如有任何困难随时让人传书于我,我一时半刻应当不会离开郁州……”
  “秦姑娘是否将我们当做了手无寸铁、胸无胆识的老弱病残?”汤越温声打断了她的念叨,恭敬行礼道,“公子将川流院交到姑娘手中,不是为了让姑娘照顾我们,而是要我们成为姑娘手中的刀剑。”
  秦九叶望了望对方微弯的背脊,只抬手将人扶起,随后望向竹林前的众人。
  “他的心意我明白,诸位的本事我也不敢小觑。我只是希望事成之后,大家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不是公子琰,也不会成为下一个公子琰。
  那些立在竹海前的人不知是否读懂了她心中所想,下一刻齐声道。
  “前路艰险,还请姑娘万万保重。”
  他们没有再行大礼,只像送别友人一样朝她轻轻点了点头。秦九叶最后挥了挥手,下一刻邱陵的声音适时在背后响起。
  “走吧,时辰到了。”
  邱陵日后必定还要与川流院有所走动,秦九叶本想趁此机会让两方当面沟通一番,可随即想起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隔辈仇,当下还是少说两句,跟着对方向着登船的方向匆匆而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就在她转身离去后,先前那种如芒刺背的怪异感又突然出现。可待她转身望去时,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摇晃竹影间,低语声被风吹竹叶的声响盖过,只有身处其中之人才能分辨。
  “那便是断玉君吗?先前来院中没能好好看一看,今日一瞧,倒确实有几分风采。”
  “邱家也算将门之后,这断玉君也在军中历练多年,为何他身上没有那些行伍出身之人的粗俗傲慢?”
  “你这见色忘义之人!怎地才见上一面,整个人都跟着歪了过去?”
  竹林中短暂安静下来。
  有关那黑月军首领之子、昆墟断玉君的种种,从隔着山一重、水一重的臆想悄然走近了现实,有什么在无声中有了变化。
  “船头那个又是谁?不会是……”
  确实是邱家二少爷。
  只不过短短数日,他整个人都清减不少,腰带也松了、衣裳也宽了,先前还有几分姿色的小脸如今有些蜡黄,整个人走起路来有些晃荡,方站上船头、转头望见姜辛儿的身影又缩了回去,一副见不得光的样子。
  “我收回方才的话。这邱家人到底还是不太行,日后打交道还是警醒着些吧。”
  竹林中又是一阵沙沙作响,风将竹叶吹出一片有些古怪的形状,随后又恢复如初。
  或许再过几日,江湖中又要有关于那断玉君和他不成器的阿弟的新消息流传出来了。
  秦九叶掏了掏耳朵,没有了那竹林里日夜不停的风声,她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索性站在船头听浪。
  一阵阴风在身后刮过,夹杂着熟悉的冷嘲热讽。
  “公子琰也是瞎了眼,才会将川流院交到你手中。”
  秦九叶没回头,只轻咳一声、如实说道。
  “他确实瞎了眼,不过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了。”
  冷风吹过,滕狐那张圆脸又往貉裘里缩了缩,越发显得没有脖子。
  两人并肩立在船头,没有多少生死搭档的和谐默契,反倒有种黑市买手接头的猥琐阴森。
  “现在可以说了吗?你那虫笼中的秘密。”秦九叶突然开口,显然已将那个问题酝酿已久,“就算你不愿承认,川流院现在名义上也在我手中。公子琰知道的事,我也要知道。”
  身旁的人桀桀笑起来,似乎早就在等她开口问这个问题。
  “我怕你知道了会吓得睡不着觉。”
  秦九叶打了个哈欠,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身边的人。
  “你若不说,我便回去洗洗睡了……”
  “公子琰可有向你提起过他为何要将川流院建在此处?”
  秦九叶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
  暮色沉沉,天边亮光就要消失,竹海边缘在昏黄的光线下变得模糊,隐约像是一张毛茸茸的毡毯,在风中滚出一道道波浪。
  “这里有居巢禁地做掩护,江湖中人不会想到来此探究,那位谈大人对他和川流院中之人又多有关照。再者说来,那些居巢后人在此也能缓解思乡之情。”
  “这些不过只是一望可见的原因。他之所以要守在这里,归根结底是因为这片竹海。”滕狐终于转过头来,有些阴沉的声音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响起,“我在虫笼里装的东西是海云竹开花后留下的花粉。”
  秦九叶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海云竹?那不是……”
  海云竹曾是居巢的“蜜色云”,如今却化作漫山遍野的焦土。
  当初翻越居巢深山时,秦九叶便曾有过疑惑,竹子根深连接、生命力顽强,可为何那片山上的海云竹时隔多年还未焕发生机,仍是死气沉沉的一片呢?现下她终于明白了。因为那些竹子当年曾在一夜之间抽穗开花,而开过花后的竹子很快便会成片死去。
  “所以……这才是当年黑月焚山的真正原因吗?”
  她喃喃出声,滕狐见她面上神情,知晓她已猜到一些,将她不敢说出口的事实落字成音。
  “就算是再可怕的恶疾瘟疫,从染疾到发病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疫病扩散时,每个人染病时间的不同、染病时身体情况的不同,导致发病所需的时间也不同、表现出的病情也有轻重缓急。但当时的居巢古城只在七天之内便沦为了一座地狱之城,我师父便笃定其中必有隐情,最终发现了这个秘密。”
  这才是黑月不惜一切代价放火烧山的不得已,这才是邱偃身为一代名将最终落得身败名裂的背后苦衷,这才是居巢悲剧无法挽回的真正原因。
  她之前一直以为诱使李樵发病的罪魁祸首,是滕狐调配的某种药粉,怎么也不想不到竟会是一种在天地间本就存在的东西。
  秘方消失于世间多年,而竹子开花数十载也不常有,可一旦发生便是成片,如果附近有大批的潜在病患,那居巢的悲剧势必会重演。
  破解秘方后的最后一丝喜悦也在这一刻被消解,秦九叶扶着阑干的手心冒出一层冷汗。
  “公子琰既然知晓这些,为何没有告知于我?他是疯了不成?以为有了解药便可掌控全局?需知就算是寻常瘟疫也架不住来势汹汹,如果没有做足准备,到时候……”
  “你当他这些年都在暗中忙些什么?川流院遍布天下,他花了很多时间暗中走访各地产竹且有人烟的地方,并派人前去观察搜集竹林情况,在附近埋下火油,若哪日天有不测风云,便将一切化作火海、不留后患。能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做出这个决定的人只可能是我,而不可能是你。而我虽然告诉你了这件事,却也不会告诉你那些火油埋藏的地点。”
  直到最后,公子琰也仍不能全然信任于她。即使口口声声说要将川流院交到她手中、将那些跟随他多年的故人托付于她,但在有关秘方的事上,他仍表现得超乎寻常的冷酷与谨慎。
  从不全心相信一人,这是他的教训与经验,也是为上位者的万全之法。
  许是与那公子琰并无太深的交情,秦九叶听罢心中并未因此产生太多波动。
  “那你呢?当初为何要将这件事告知于他?”
  “自然是作为合作的交换条件,不然你以为如何呢?”
  对方答得飞快,秦九叶也当即反问。
  “但你现下也将这件事告诉了我,又想换得什么呢?”
  “秘方之症已解,知晓这些有何用处?你不是自诩生意人,怎会这点利弊都看不明白?”滕狐斜着眼睛看她,眼神冰冷而无情,“我师父一度认为,那海云竹同秘方有着某种深刻联系,花费了许多时间精力研究,最后却一无所获。除了能够催发染病之人的病情,这东西再无其他用处。”
  对方说罢,像是对这场谈话已感到厌烦,缩着脖子拂袖而去。
  秦九叶望着对方的背影许久,再转头望向远方时,竹海的最后一丝轮廓也消失在暮色之中。
  对公子琰来说,滕狐的天资和左鹚弟子的身份已经足够,完全不会再开口提出所谓的交换。而诚如滕狐自己所言,海云竹是左鹚走过的弯路,他有何必要为了那些他并不在意之人的死活,当着公子琰的面说起这些往事呢?
  或者,有些事并不如当事人嘴上说的那般。
  ****** ****** ******
  入秋后的雨水仍未停歇,半个龙枢已泡在水中。
  相比于周围小城的苦不堪言,眼下的九皋可算得上是方圆百里之内唯一的安宁乡、避风港。
  得益于那位镇水都尉多年前治水的功劳,附近河堤还算坚固,几处重要河道每年都有人定时清理,重新修缮过的城中排水工程顶住了连月的雨水和上涨的河湖,城外虽已闹翻了天,城里人还是不紧不慢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只是这平静中又有些说不出的躁动。譬如那好容易回落的米价又被暗暗抬了上来,城中卖酒的商铺也跟着凑热闹,说是天子大祭用的便是九皋产的酒,再有就是那打更的差事换了一拨又一拨人,最终落到了新来的陶三手里。
  近来形势不好,许多避祸逃难的外乡人都涌到了城中,各种差事供不应求,连带着陶三这样的衙差也受了影响。他先前好说歹说调去城外寻了个栽竹子的活计,除了月俸外还能按日领些工钱,谁知那姓宋的河堤使是个死心眼的,一把年纪了还亲自监工,每日将他累得要死要活,结果没干几日便又被送了回来,说是今年雨水太大,竹子只怕是栽不活了,要等到明年开春再招人手。
  那洹河边上的金丝雨竹成片成片的,那樊大人偷偷摸摸薅了这些年都没薅秃,少几棵同掉了几根头发有何区别?那样斤斤计较不知做戏给谁看呢。
  心里骂归骂,日子还是要过的。
  冬天马上就要到了,那竹子活没活他是不知道,他只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家那几口子可是要饿死了。
  咬了咬牙,他最终还是接了这打更的差事。
  也不怪大家都不想接这差事,毕竟城南桑麻街那血淋淋的案子不过数月前的事,若非管事的亲口答应他每月可以多领二两银子,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接这活计的。
  陶三紧了紧衣领、醒了醒精神头,经过那莲花码头、终于踏上最后一条街。
  那位当了督护的邱家长子雷霆手段,来了没多久便将案子破了,何况这是城北,同城南那藏污纳垢的地方可不是一回事,他只是例行巡视,又能遇到什么事呢?巡完这郡守府旁的一条街,他今夜的差事便算了结了,美美领了银钱便可回家歇上一整日。
  说到那位樊大人,当真是个能折腾的主,许是为了庆祝那位搅局的督护终于离城,这阵子一入夜便在府中折腾个不停,对方瞧着也是年愈五十之人了,竟还能夜夜笙歌、精力充沛,而他眼下只想早些收工回家睡觉。
  今夜的郡守府衙比他想象中安静,那高高的院墙内并未传来任何丝竹声,四周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脚步声。
  一阵冷风吹过,打更人脖子后的汗毛莫名竖起,前阵子在茶馆里听来的闲篇就这么在脑袋里回响了起来。
  自从苏凛被下了大牢,这城中关于苏家的传闻便没断过,一些陈年旧事都被翻了出来,都说那苏家早年靠人命发家、缺了大德,所以这才遭了报应,那苏家老太就是中了邪才大开杀戒的。不止如此,那苏家长女已疯,唯一的儿子听说也大病一场,整个家族都沾上了瘟命厄运。
  但这都不是最可怕的。听闻那苏家老太出殡是在子夜进行的,时辰选得凶极,由那苏二小姐苏沐禾亲自操办,整个过程搞得神神秘秘,下葬地点成谜,就连棺材板都是钉死的,就是怕那苏家老太还魂、回来报复。而苏家老太是在牢中咽的气,是哪处地牢呢?这城中就只有一处的地牢最出名,那便是樊大人那郡守府衙中的地牢。都说人若是横死,魂魄便会化作厉鬼徘徊在原地,向路过的倒霉蛋索命……
  前方有什么东西在黑漆漆的街角一闪而过,打更人大叫一声、捂着心口倒退几步,后背结结实实贴在了墙上。
  人是被鬼吓死的吗?人是被自己吓死的。
  打更人心下哀号不已。都怪那听风堂关了门,他为了贪那便宜茶水才去了对街新开的茶馆,结果就听到了那些乌七八糟的事,眼下想从脑袋里倒都倒不出来。
  那些打更几十年的老家伙见得多、听得也多,什么怪力乱神之说也不过耳旁风一般,坊间一半的鬼故事八成都是这些人口中流出来的。而他只是个当差不满十天的新人,这方面的磨炼显然是不够的。
  心中默念那二两银钱,打更人深呼吸数次,索性靠在郡守府衙的墙根、一点点往前挪着,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鼻间飘过一股若有似无的奇怪气味,有些像市集里鱼摊肉铺前的那种味道。
  鬼使神差般、他抬头向身后墙头望去,只见八尺来高的郡守府院墙上竟趴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
  嗓子眼被恐惧彻底堵死,打更人腿一软、跌坐在墙角,下一刻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落下,在脚边闪着光亮,他定睛一瞧,却是根珠钗。
  他拾起那珠钗抬头望去,这才看清那披头散发的是个舞姬装扮的女子,只是因为发髻散乱、面色苍白,这才有些吓人。
  对方是人不是鬼,这可是今日最大的好消息了。
  那女子失魂的双眼也像是一瞬间燃起了希望,只是那张花了口脂的嘴方才张了张,还没来得及吐出半个字,整个人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拽走一般、一眨眼便从那墙头消失了。
  打更人僵在原地,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一阵模模糊糊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从自己背后那堵墙后传出,莫名让他想起小时候村里那只黄狗啃骨头的声音,他目光缓缓下移,正看到一滩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墙角的狗洞漫了出来,将将沾湿了他一点鞋底子。
  片刻后,一只带血的手从那洞里探出来,四处探了两下、摸走了他脚畔的那只珠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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