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到后面那句不堪为不堪为钦天监监司之位更是眼前一花,险些整个人直接晕过去。
贺家的其他人更是脸色大变,尤其让贺长孙去宝华殿试探国师身份这事还是大房瞒着其他几房人做的,心下对于这个大哥更是生起一股浓烈的怨恨。
二房那个庶子就算是活了又如何?人家都没找上贺家寻麻烦,你自己上赶着去确认什么?
难道确认了你还能拿对方有什么办法不成?
那可是国师啊。
贺家几代就是最辉煌的时候,也不曾有人做到国师之位。
不管贺元樽是用什么办法坐上那个位置,贺家都应该立刻想办法把人引回来供着,怎么还能想着去找不痛快?
一时间,众人对于这个千娇百宠长大的贺长孙心里都跟着恨毒不已。
可怜贺长孙今夜受了那么多的惊吓,好不容易回了家竟还被家中人这么齐刷刷地怨毒目光对着,当夜就直接病倒了。
只是这一次,不会再有人如以前那样前呼后拥地来心疼他了。
第696章 阿拓
一夜无眠,贺家人第二天还是顶着黑眼圈准备待客。
毕竟今天可是大年初一。
然而他们没想到,一整日,贺家门庭冷清得根本看不见一个人影。
虽说贺长孙的事是在偏殿处理的,内监也是跟着玉恩伯的车架悄悄出的宫。
但雍京城哪有那么多秘密。
哪怕当晚没能听到消息,第二天,贺家被申斥的消息也已经传出来了。
就连玉恩伯今天都闭门不出,谁还敢再登贺家的门槛。
按理说,玉恩伯能参加宫宴,初一早上自然也有资格进宫给太后请安,可偏偏出了昨晚的事,玉恩伯哪里还敢带着夫人出来蹦跶。
其他宗亲也或多或少知道了些昨夜的事,心下更是感慨,玉恩伯在宗亲中算是个老实本分的,谁承想取了个夫人还闹出这样的事来。
不过这样一来,众人的目光难免又落到了那位新任国师身上。
先前只当皇上一拍脑子册封了个国师。
却不曾想,这位国师在皇上心里的分量,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重。
除了玉恩伯这事,也有人隐约听说昨夜莲瑞宫有情况,不过因为赫连越早就下令不准说出去,旁人也只知道是莲妃昨夜离席后又病倒了。
赫连拓今日进宫请安,也听说了白芊芊那边的消息。
到底是因为昨夜的事情病倒的,他也有心想要看看她的情况,但一想昨夜她尖锐刻薄的模样,心里到底还是忍不住打了退堂鼓。
算了。
赫连拓想,
还是让她再养养病,待情绪稳定些他再寻她说话。
虽然喜欢上了别人,但他还是不可能放开白芊芊这颗棋子。
该哄着的时候,且要哄着。
就在宫中因为过年而一片喜庆时,莲瑞宫依旧冷冷清清的。
虽然赫连越下令让太医仔细照看白芊芊的身体情况,但莲瑞宫宫里近身伺候的宫人都被太后给发落了,估计也不可能再发回来,莲瑞宫伺候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哪怕福泰重新安排了人手过来照看,但这些人只管仔细照看,其他的根本不问不听。
白芊芊虽然醒了,但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好在,她也不需要谁陪着她说话。
从清晨苏醒后,白芊芊又被迫躺了四个时辰,这会儿烧终于退了,只是身体依旧虚弱。
在将屋子里的人打发出去后,白芊芊这才挣扎着坐起身来,尚在病中的人,哪怕模样再好,如今脸上依旧是难掩的憔悴,但和原先不同的是,她的眼波流转间皆是清明冷沉,既不会如白芊芊先前莫名就暴戾的目光,也不再是过去女子婉转的纤柔。
也幸而,像紫月这般寻常在她跟前照看的宫人都不在了,否则她们就能发现,眼前的白芊芊,和自家娘娘从神态上便有明显的不同。
伸手在自己的脉搏上感受了一番,好半晌,白芊芊嘴角顿时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蠢货,被人喂了那么久的药都不知道。”
她刚刚苏醒本就虚弱,如今连这具身体都这般虚弱,白芊芊,亦或者说如今这个身体的主人表示十分不满。
这样的身子,哪怕想要立刻去见阿拓都不行。
阿拓,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这个世界的他。
……
不过,在去见阿拓之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要先解决一个人。
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司玲珑。
第697章 新年红封
除开莲瑞宫的冷清,后宫大部分地方还是热热闹闹的。
尤其是司玲珑,在睡饱觉后,已经彻底把白芊芊抛到了脑后,又让人把她提前准备好的红封都拿了上来。
虽然错过了宗亲们的请安,但后宫嫔妃按理也要来的。
莲妃病中不宜走动,那就是她和荃妃这两处。
“我跟荃姐都商量好了,两人的红封给一样的数,这样才不会有比较。”
毕竟要说家底,肯定是她更丰厚点。
万一她给的多,荃姐那边给的少,岂不是让荃姐难做,所以两边一开始就商量好,直接给一样的数。
赫连越看着宫人捧过来的两个托盘上堆成小山的荷包,微微挑眉。
他的后宫,有这么多人?
但很快又明白过来,大概还有一些是给底下宫人的。
却见司玲珑从其中一个托盘里拿过来一个荷包瞧了瞧,随即将那个荷包往赫连越怀里塞,“这是给皇上准备的。”
赫连越看着手里裹着小金锭的荷包,只觉好笑,“朕也有?”
司玲珑就看他一眼,一副你在想什么的表情,指着右边那一托盘里的荷包解释道,
“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准备送给嫔妃们的。”
顿了顿,又担心阿越失望,于是又好声好气地哄他,“回来我再单独给你包个大的。”
赫连越当下嘴角一抽。
他堂堂天子,还需要她给红包?
他若想要红包,可以去找太后!
而且……
赫连越指着那托盘里的荷包问,“给朕准备送给嫔妃的是什么意思?嫔妃们的年礼和赏赐,朕提前就拟好了单子赏下去了。”
司玲珑当然知道那个,就是后宫的年礼也是她和荃姐一起安排的,但这个跟红包又不一样。
“大年初一请安,皇上亲手给个荷包,也不费事,意义不一样的。”
司玲珑其实也是自己心虚。
毕竟作为宫里最受宠的宠妃,她自然可以说自己在宫里过得逍遥自在,但不能因为自己过得自在,就理所当然地忽略宫里其他嫔妃的存在。
哪怕这些人都是心甘情愿留在宫中,但到底是一日一日在宫中消耗了大好时光,哪怕如今与她交好的李贵嫔,她心里又何尝没期待过圣宠?
只是司玲珑独占了那一份,旁人就一点也分不到。
这些人心里说没怨恨,司玲珑自己都不信。
但要让阿越把宠爱分出去,司玲珑肯定也是不答应的。
既然如此,那就在其他方面补偿一下好了。
毕竟就算是进宫打工,员工也希望自己的优秀员工奖是由老板亲手给颁发的啊。
不说老板有没有记住你这个人吧,但起码仪式感是有的。
所以司玲珑才想着,让阿越给亲手派个红包。
【老板亲手发红包,这是仪式感。还能变相安抚了。】
【看,我红包都给你准备好了,里头的金锭每个比我和荃姐的重二两,绝对符合你皇上的身份。】
司玲珑一边在心里讨好说着,一边小心觑着阿越有些复杂的脸色。
毕竟身为帝王,真的没必要做这样的事。
只是这后宫摆在那里,又散不掉,那就不可能当做不存在。
倒不是说司玲珑有多么心善,只是觉得抛开妃嫔这层身份,大家混得也都不容易。
赫连越听着她心里嘀嘀咕咕好大一段,就生怕自己不高兴拒绝。
可他又不是真的冷漠到极点的人,在她之前,除了不进后宫,宫里该有的份例和赏赐他都从不吝啬,自然也是为了补偿她们。
可他脸色不好,不是因为要自己亲手给嫔妃派红包而不高兴。
而是……
他堂堂天子,就算给嫔妃派红包,那也有自己的银子,何至于还要用她的银子!
花她的银子给自己的嫔妃派红封,那他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