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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大师(出书版)_分节阅读_第47节
小说作者:钟宇   小说类别:惊悚悬疑   内容大小:567 KB   上传时间:2025-03-05 23:37:19
  “那你认识岩田医生吗?”古大力边说边大步走到房间唯一的那扇小窗前,朝着外面紧张地望了望。
  “是海阳市精神病院的医生吗?”
  古大力扭过头来:“不是!不过这小子在海阳市精神病院待过一年多。他的全名叫岩田介居,东京大学和风城医科大的交换生,主攻精神科。在风城医科大读完研究生后,便在海阳市精神病院实习了一年。而那一年,那一年正好我也在海阳市精神病院进修。”古大力指了指自己肥大的脸庞。
  我点头,对于古大力将自己曾经在精神病院的黑历史美化的伎俩,我们总是以很低调的宽容神情来应对。
  “嗯!那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古大力很认真地补充道,“我就是在那一年,认识了岩田医生,并见识到了他的怪异。”
  “大力,我帮你捋一捋你刚才的描述吧。”我在他面前坐下,背部靠到了船舱的墙壁上,这样,我会觉得踏实,收获更多的自信,重拾当日面对病患时的心理师心境,“你所说的岩田医生是东京大学毕业后到中国来求学的学生,之后在海阳市精神病院当过医生。而当时你也正好在精神病院里……嗯,应该是四年前的事,他和你的关系是医患关系,没错吧?”
  “是同事关系。”古大力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那现在,有什么问题吗?”我尝试着冲他微笑,用我练习了无数次,现在却完全生疏的职业表情。
  “你还不明白吗?”古大力抬起手抹了一下额头渗出的汗,“现在的问题是,这位岩田医生也出现在这艘船上。”
  “你过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吗?”我皱眉道。
  古大力愣住了,紧接着可能自己也想明白了什么,再次站起:“是!就是过来跟你说下这事,我以为,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关心这一点,毕竟你现在也和我一样。”
  我扭过头,没再看他,“行了,大力,我想休息了。”
  古大力点头,走出了我的房间。
  岩田介居,挺有趣的一个名字。我钻进船舱那狭小的卫生间,边洗漱边暗自琢磨,被古大力评价为“怪异”会是一种怎样的“怪异”呢?这时,莫名地,上船时岸边那位站在白发女人身边的男人的身影,在我脑海中一晃而过。
  我按灭了灯,嘴里含着的几片药丸与刚入口的温水正在慢慢融合,苦涩的味道让我的味蕾似乎在收缩。等到它们全部溶解以后,我才会将口腔里的这些液体吞下。黑暗中的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胃是独立的,里面的化学成分将通过身体里的丝丝缕缕快速蔓延,让我很快入睡。
  电话的震动声将我闹醒,我抓起手机,借着手机发出的光看到旁边床铺上空空荡荡的,邵波还没有回来。
  是李昊打过来的:“沈非,你赶紧上来一趟。”
  “我已经睡了。”
  “上来吧!来船尾,出事了。”李昊说到这时,似乎和旁边的人在小声商量着什么,接着他的声音再次传过来,“邵波已经下去接你了,你跟他一起上来。”
  说完这话,他挂了。我看了下手机屏幕,已经1点了,吃了安眠药后被闹醒,人会变得有点迷糊。于是,我伸手去按灯,动作有点笨拙。这时,房门被人用钥匙径直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是邵波,他脸色不太好看,望向我的目光里有着犹豫。
  “邵波,李昊给我打电话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坐起来问道。
  “沈非,本来赵珂死活都不让我们叫你起来的,但是,”邵波没有进房间,而是站在门口继续说道,“但是,沈非,我和李昊始终觉得,你不会真的变成一个疯子的。回答我,你能够再次经历一段又一段扯淡的人生吗?”
  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后颈处的汗毛再次不由自主地竖立起来。我将西装披上,站起。面前邵波的眼神中充满期待与鼓励,让我觉得温暖,同时又有点惧怕。
  我深深吸气,吐气,最终,我用自己努力克制的、最为镇定的语调回答道:“我能行的。”
  “好吧!那穿上衣服跟我上去吧。”邵波点了下头,“梯田人魔可能再次出现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体内某个角落中挤压着的一股子莫名的东西好像爆炸般快速充斥了我的全身。
  是邱凌吗?他终于……
  他终于来了。
  被折断的尸体
  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开始了快速的抖动,心跳加速。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因为听到这个讯息而产生某些精神疾病患者受到刺激时的空白与巨大惶恐。相反,我的深吸气与吐气,开始变得有节奏。我不知道我这一刻的表情到底如何,但面前邵波的关切眼神让我知道,我并没有抓狂。
  “能确定吗?”我理了理衣领并快速套上了外裤与袜子,双脚伸进床下皮鞋里的瞬间,我竟然有了一种不可言喻的兴奋。
  终于,我明白了。其实,这一年多里,我一直在等待邱凌的到来。除了他的再次回归,我的世界没有任何意义。
  “不能确定,只是有可能。”邵波边说边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想要再说上一两句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冲他笑了笑,带拢门,跟随他朝外面走去。这时,邮轮后方有一两道手电的光朝我们晃动了几下。我扭头朝那边望去,并没有看到是谁在用手电照我俩。
  “应该是李昊他们吧?”邵波说道,“派对还没结束,有船员在船尾通往行李舱的楼梯下方发现了一具尸体,并赶紧通知了船长。李昊和赵珂第一时间跟着过去了,我和大力、八戒晚了十几分钟到的。”
  “尸体?楼梯下方?”我重复着这两个关键词。
  “是的。”邵波加快了脚步,“是一具女尸。”
  “摆放在楼梯下方的台阶上,骨骼折断的位置正好与台阶贴合,就好像梯田的模样?”我小声说道。
  邵波并没有选择正面回答我:“赵珂在,你还是先听听她的意见吧。”
  我“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很快,我俩就走到了船尾的甲板上。包括戴维陈与李昊等人在内的七八个人站在那边说着话,几个船员用担架抬着什么,快速朝船的另一头走去。我知道,担架上白床单下盖着的,应该就是邵波说的女尸。
  我是一名心理医生,并不是侦探。所以,我并不关心女尸的模样与死状。
  这时,赵珂也看到了我。她在李昊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接着指了指不远处没人的角落,示意我过去。
  我点头,但目光却被与戴维陈、李昊他们几个站在一起的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吸引。他那梳理得非常整齐的发型,一尘不染的白色衬衣衣领,以及微微发亮的皮鞋,正是下午上船时我用邵波的望远镜窥探到的白发女人的男伴。
  他并没有看我,或者应该说现在的我也不具备让人第一时间在人群中注意到的强大气场。接着,我扭头,朝赵珂走去。我的心里有一丝奇怪的预感,觉得这黑衣男人身上有某些我熟悉的气质,却又无从落实。
  “沈非,如果真是邱凌再次出现,你能确保自己不会崩溃吗?”赵珂的发问将我的思绪拉回海风拂面的甲板。
  我冲她微笑:“我不知道。”
  “哦。”赵珂有点犹豫。
  “但不管是否崩溃,总要面对的,不是吗?”我努力装得轻松。
  赵珂又看了我一眼,咬了咬牙:“死者应该是在9点左右断气的,现场查勘的初步结果是醉酒不慎摔下楼梯,脸部先着地,致命伤是颈骨骨折。同时,她的左腿大腿腿骨也摔断了。她的头部、上身躯干以及下半身以一种有点奇怪的蜷缩方式陈列在楼梯最下方的三级台阶上。”
  “是……”我的声音有点发颤,“是第一现场吗?”
  “初步鉴定是第一现场,但目前也只能依靠尚不明显的尸斑来判断。”赵珂答道。
  站在我身旁的邵波插话道:“李昊怎么说?”
  “他啥都没说,只是问了问戴维船长听说过‘梯田人魔案’没。”赵珂边说边望了不远处的李昊一眼,“戴维陈否认了,但我和李昊都感觉得到他是知道邱凌案的。不过,戴维陈宁愿相信这是一起意外,也不愿意怀疑自己的船上有一位臭名昭著的凶犯。”
  “或许,真的只是一起意外。”我小声说道。
  就在这时,戴维陈身边那位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突然用日语大声叫嚷了几句。我扭头朝他望去,但视线却被站在另一边角落里的古大力吸引了。只见他正缩头缩脑站在不远处的灯下面,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表情奇怪地死死盯着正在说话的西服男人。
  “他叫岩田介居,戴维陈的朋友,精神科医生,同时,也是一位资深的犯罪心理学专家。”赵珂在我身旁介绍道。
  “哦。”我应着,迈步朝他们走去,因为我听到了那男人的日语中,插了个英文词组——antisocial personality disorder——反社会人格障碍。
  赵珂先我一步走了过去,并站到了我身边,让那位正激动着的男人不会觉得我的靠近太过突兀。也就在这时,戴维陈耸了耸肩,用中文对岩田说道:“我觉得你还是用中文吧,毕竟李警官并不能听懂你的质疑论调。”
  岩田愣了一下,接着端了端眼镜。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就算是之前大声说话的时候,声线也保持着浑厚,并不刺耳。他望了李昊一眼,做出了一个微微点头的姿势来致歉自己不经意的不敬:“嗯!李警官,我有点失态了。但我的看法和您是一致的。再说梯田人魔目前还逍遥法外,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李昊脸色有点不好看,但还是皱着眉应了一句:“‘梯田人魔案’是我们海阳市警方的耻辱,我们也一直在努力。”
  戴维陈耸了耸肩,他肩膀上那四道代表着船长威严的金色横杠,在灯光下特别显眼:“岩田先生,我与你的工作不同,请恕我没有机会接触你们所说的那些连环杀人案例。就算知晓,也只是在电视或者报纸上看到而已。况且,现在这么稳定的社会,又怎么会有那么多连环杀人犯存在呢?我想,你是想多了吧?”
  “戴维,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上一课了。当下的中国社会,短短的30年,以奇迹般的速度行走着我们日本两三代人所经历的变革轨迹。大量的普通人,思想上会出现巨大的断层,最终产生心理疾病,这点相信你也会认可吧?所幸中国人本来就具备隐忍的民族性,所以,他们不会莫名地爆发。但,”岩田顿了顿,“但梯田人魔的出现,可以理解为海阳市这一平静湖面上第一条跃起的鲤鱼。在水下的其他鱼儿都看到了它,并开始明白,原来我还可以这样做,还可以这样发泄。”
  戴维陈打断了他:“岩田,我觉得你应该回房间休息了。我很能理解在你平静的生活里,是多么盼望有机会与一位连环杀人犯进行面对面的对决。但这一需求,不能当作你用来改变我面对一场意外时所应有的判断的理由。”
  岩田摇头了:“戴维,我给你说段历史可以吗?”他并没有等待对方的回应,径自说道,“1963年11月,肯尼迪总统遇刺,三天后,凶手被击毙的画面在电视上播出。紧接着,无数的有着肮脏灵魂的凶徒,开始在各自蜷缩的角落里蠢蠢欲动,血腥的总统被刺案成为他们犯罪的催化剂。肯尼迪遇刺的第二天,‘波士顿行凶客’在《新时代》上公布自己已经奸杀了12名受害者的消息。之后,各种奇怪的谋杀案越来越多。1966年,芝加哥的几名流浪汉捆绑、刺伤、掐死了8名学生。三周后,一名疯狂的大学男生爬上钟楼,用猎枪打死16人、打伤46人。接着,美军在越南美莱村的屠杀案被曝光,莎兰·泰特被嬉皮士虐杀的案件极度骇人听闻。进入70年代,情况开始更加恶化。”
  岩田放缓了语速,但他的表情却越发严肃起来:“恋鞋癖杰瑞·布鲁多斯在1968年杀害了4位女性并砍下了她们的脚。密歇根州的约翰·诺曼·柯林斯谋杀了7位年轻漂亮的姑娘。1971年5月,警察在工头胡安·克罗纳位于加州的一个桃园里,挖出了26具尸体。1973年,‘同性恋垃圾’迪安·科尔在休斯敦谋杀了27名临时工。1976年,自称‘山姆之子’的大卫·伯科威茨有计划地在纽约皇后区射杀妇女。70年代末,肯尼斯·比安奇和安吉洛·博诺在好莱坞的山坡上抛弃了10具被虐杀的尸体;韦恩·威廉姆斯将5位受害者的尸体扔进了亚特兰大的河水里;理查德·科廷厄姆在纽约的廉价旅社里肢解并焚烧了数名性感的女孩。更有深受社区居民尊敬的成功男士约翰·韦恩·盖西将28名男孩的尸体塞进自家地下管道。75岁的雷·卡普兰与69岁的妻子费依·卡普兰将被他们杀死的雇工的衣服拼凑成被单;直到辛辛那提市医院护理员案告破,犯下58桩谋杀案的唐纳德·哈维刷新了美国连环杀手之最,将盖西的33人、‘绿河杀手’的48人全数超越……”
  “但是,”戴维轻描淡写地打断道,“但是岩田先生你说的这些都是跨度一二十个年份,跨越整个美国的案例,并不代表本船游客主要来源地海阳市也如此。总不可能在一座城里,就潜伏了你所说的这么多恶魔吧?嗯!你必须明白,只是一座城而已。”
  我明显感觉自己意识深处的某些东西正被点燃,并开始燃烧起来。我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一步:“戴维先生,就在岩田刚才说的那个时代,加州的圣克鲁兹市,连续两年出现杀害5人的约翰·弗雷泽;杀害8名妇女的艾德蒙·其普以及杀害3人的赫伯特·慕林。是的,就是在同一座城市里。”
  戴维陈看了我一眼,因为李昊的缘故,他之前就和我相识。于是,他冲我微微点了点头,道:“沈医生,看来,你的观点和岩田先生是一致咯?”
  “沈医生?”岩田扭头过来,“他叫你沈医生?”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你不会就是沈非吧?”
  “是的,我是沈非。”我点头。
  岩田笑了,他朝我跨出一步,并伸出了右手。
  他的手,干燥、有力。
  “很高兴认识你,沈医生。”他的微笑非常职业化,一看就知道是对着镜子练习了很多次,“我叫岩田介居,犯罪心理学的爱好者。”他很谦虚地自我介绍道。


第二章 连环杀人犯史
  货舱里光线并不亮,那箱子被孤零零地放在靠墙的位置,显得格外庞大,庞大到似乎能够装下各种各样让人惊恐的物件,也装得下各种各样的罪与邪恶。
  岩田医生
  犯罪心理学是一门研究犯人的意志、思想、意图及反应的学科,与犯罪人类学相关联。该学科的核心问题是,什么导致了人们犯罪。
  犯罪心理学又有狭义与广义之说。狭义犯罪心理学的研究对象是犯罪人的心理与行为,包括其心理过程、个性心理、犯罪心理结构形成原因、过程以及犯罪过程中的心理活动、犯罪心理发展变化的规律等。也就是说,狭义犯罪心理学只研究犯罪人的个性缺陷及有关的心理学问题。
  广义犯罪心理学的研究对象,除了包括狭义犯罪心理学的部分以外,还包括犯罪对策中的心理学问题,如预防犯罪、惩治犯罪、改造罪犯心理等问题。另外,犯罪倾向者心理、被害者心理、证人心理、侦查心理、审讯心理等,也都是在广义犯罪心理学的范畴之内。简单地说,广义犯罪心理学既研究犯罪人的心理和行为,又研究与犯罪作斗争的对策心理学部分。
  因为李昊的原因,我在进入心理咨询行业伊始,便开始接触到不少刑案。当时的我欣喜莫名,觉得这是收集很多同行一生都不可能触碰到的案例的宝贵机会。于是,我惯性地对犯罪心理学开始了研究。但比起面前的这位精神科医生出身的犯罪心理学学者岩田介居,我可能只是井底之蛙。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岩田先生。”我回报了一个微笑,这一微笑和对方一样,曾模拟过无数次。
  “其实,刚才戴维陈说的有一点是真的,我虽然懂一点犯罪心理学,但真正与典型的连环杀人犯交手,确实没有过。”岩田说,“沈医生,你与梯田人魔邱凌的故事,我听一位你我都很熟悉的师长说起过。但师长知道得并不够详细,所以一直想找个机会结识你,听你亲口说说。我想,那一定是一段非常精彩也极其经典的经历吧?”岩田说到这里时,眼睛里有着因为期待而闪烁的光芒。
  我的心揪动了一下,无法分辨心中究竟是酸还是苦。我努力维持着微笑:“你说的那位师长是安院长吧?”
  岩田一愣:“咦?你怎么猜到是安院长?难道,我曾经在海阳市精神病院实习的事,你也知道?”
  “我不过是随便猜的。”我边说边瞟了一眼不远处贼眉鼠眼朝这边偷看的古大力。
  “哦!”岩田点了点头,“邱凌两年前被送入海阳市精神病院,相信那些日子你也去过很多次。那么,你所认识的精神科医生,应该都集中在那里。而我,本来就是精神科医生出身,所以你第一时间将安院长和我联系起来,也是比较符合思考常理的。”
  我没回应他,相反,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这样就能将眼前的岩田完完整整地收入我眼中一般。这时,我居然想起了自己与邱凌第一次见面的那个下午。那天,我自以为的冷静,也自以为能够将对手轻而易举击败。我的自信,注定了我自见到邱凌开始,便会措手不及……
  终于,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眼前的这个岩田介居有奇怪的亲切感了。因为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一个两年多以前刚遇到邱凌时的自己,一个将文戈的离世埋藏到潜意识深处后呈现着自信自大的自己。而当时的那个自己,也和岩田一样,穿着剪裁合身的深色西服,有着洁白到不着一丝尘埃的衬衣衣领,以及精心修饰过的头发。所有的外形塑造,都是为了让人们知道,我是一位精神世界中有序到完美的心理医生。
  岩田见我没有吱声,似乎有点失望。他很快恢复了正常,再次扭头望向他身后的戴维陈:“戴维,其实我也没必要非得说服你,你是船长,这条船上的最高长官。你最终将这起命案定性为谋杀还是意外,都是你的权力。但我还是希望你通过船上的广播通知所有的乘客,要他们做出适当的防范。我想,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吧?”
  戴维陈没回话,他自顾自将手里那顶有蓝边的白色帽子重新戴到头上。这时,李昊探头到戴维耳边,小声说了两句什么。戴维点头,接着冲我们几个说道:“大伙的意见我都听进去了,但作为船长,我现在要面对的首要问题是对死者家属的安抚。岩田说得没错,是谋杀还是意外,只要在这艘邮轮上,都由我判定。但你们也都知道,现在是公海,一旦抵达陆地,便不再是我一人说了算的,不是吗?”说完这话,他转过身,朝抬着尸体的那几名船员走去。迈出两步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停下来回头对我说:“对了,沈医生。如果……嗯,只是如果。如果梯田人魔真的在我们‘野神丸’邮轮上,那么,我相信凭你与李警官,一定能够将他揪出来的。况且,”他微笑着看了看岩田,“还有磨刀霍霍的岩田先生在,他等这么一次与连环杀人犯正面交手的机会,等了很多年了。”
  岩田并没因戴维陈的调侃而气恼,相反,他笑了,并冲着再次转身的戴维陈的背影做了个耸肩的姿势。也就是在这时,我发现,岩田的各种肢体动作显得有点夸张,也非常频繁。
  我又往后退了一步,这样,自己距离一旁的船舱墙壁更近了,似乎也越发舒坦了些。面前的岩田开始和李昊交谈,他的双手始终放在身体的前方,让甲板上的这几位听众都能够注意到他不时挥舞着的手臂。他和李昊、赵珂等人再次说到关于死者的事,但那些细枝末节我并不关心,我所留意的,是岩田一边说话一边不断抬起的手与正比画出的各种手势。
  他是一位心理学学者,那么,他应该非常清楚频繁的肢体语言能够给自己赢得什么。尤其是伴随着自己演讲挥舞的手势,更能让人对演讲者自信、积极的印象最大化。
  众所周知,对有些人来说,积极的手势是一种天赋,不需要刻意学习。阿道夫·希特勒就是一个很鲜明的例子,这位一战中的二等兵曾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物。他在走上演讲台之前,并没有接受过任何的资格预审,也没有演讲的经验。他不过是对着镜子进行了一番练习而已,最终成为煽动整个德意志为之疯狂的魔王。
  只是,在希特勒的日常生活中,手势的运用,相对来说收敛了不少。但是,这一刻,站在我几米外的岩田先生,他那看似潇洒率性的肢体动作,在我看来却有做作的嫌疑。最为明显的一点是他的双脚,在面对我与李昊这两位支持他“这是一起谋杀”论调时,他的脚尖很精准地对着我与李昊的方向。相反,在他与戴维陈说话时,却将脚尖转向一边,并将手肘抬起横在胸前,让人不用听他的语言也不用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要表达的否决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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