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空气中有着淡淡的精油芬芳,在我之前激动的分秒里,我居然无视了。
我意识到了什么,继而转身,看到敞开的木门外,穿着一套素色长裙的乐瑾瑜脸色苍白地站立着。她的手臂往下垂着,地上有一束被摔散了的花。黑色,有着怒放却又简单的花瓣与细长的花身,是少见的黑百合。
我不知所措……
百合是为了纪念圣母玛利亚而命名的,它的花语是纯洁、天真与独立。而黑百合的花语却走入了另一个极致。
黑百合的花语是——诅咒……
第十章 催眠大师
邱凌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那些被我折断的女人,那个叫黛西的愚蠢的家伙,甚至所有所有人,在我的世界里,都是我毫不犹豫、也不会皱眉,进而实施我的凶狠举动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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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瑾瑜转过身奔跑的声音,好像能够穿透时空。鞋跟的每一次落下,又好像踩踏在我的心坎上。
“很满意吧?”我回过头对邱凌说道。
“还可以,只是……”邱凌退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一个白色的茶杯浅浅抿了一口,嘴唇周围赫然留下的是微红的液体:“只是那些爱情剧里面,在乐瑾瑜转身后,沈医生你应该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追上去才对。看来沈医生,你又一次刷新了我对你的智商与情商的评估数据,你确实不像那些普通男人般愚蠢。”
“谢谢!”我沉声应着。实际上,我有想要追上去的冲动,但是,我并不知道我究竟应该以何种身份追上去。我,并不是乐瑾瑜的什么人,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谁还值得我有义务或者责任去追赶。
“沈非,你觉得我残忍吗?”邱凌收住了笑。
我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望着他。
“我知道你们给我的定义——一个残忍的屠夫。况且在你们认为,我的残忍不单单是对身边的其他人。”邱凌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那些被我折断的女人,那个叫黛西的愚蠢的家伙,甚至包括黛西身体里面孕育着的有着我的基因的婴儿……所有所有人,在我的世界里,都是我毫不犹豫、也不会皱眉,进而实施我的凶狠举动的受害者。最后,我的残忍甚至还要作用到我自己身上,作用到我自己这个躯壳上——用利器将它拉开,用意志将它折磨。所以……”邱凌睁开了眼睛,“所以,包括你在内,都对我的残忍咋舌,对吧?”
“那是因为你的基因里先天就有嗜血的因子,从你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注定了你会和你父亲一样,成为一个冷漠的屠夫。”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内心在这一刻真正充斥着的,却又是乐瑾瑜那张苍白的脸。
“不过,和你比较起来,我真的不算残忍。”邱凌一反常态地叹了口气,转身用背对着我,“我再如何自制,也无法收敛身体里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想要的原始需求。而你,沈非,你比我强大,你心中居住着的那位不知道到底是天使抑或恶魔的精灵,比我强大了太多太多。必须承认的一点是,我错了!我把你看错了,当初我那么愤怒,将你对文戈离世的否定看成逃避。而现在你开始面对失去了,却依然和当日一样恪守着对文戈的诺言……”
他的声音竟然有点哽咽。我木木地望着他的背影,因为他的任何一个举动,我都必须理解为对我思想的某种诱导。况且可悲的是,这一刻我脑子乱到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也不知道自己接着要做些什么。
半晌,邱凌淡淡地说道:“保安老刘是一个只需要些许恩惠就能够被收买的市侩人,我对他编了段很不真实的故事,要他试探一下你对乐医生是否真心。实际上,乐瑾瑜与我并没有发生什么,那天晚上她只是代替你送了个铝制的掏耳勺进来。她是个精神科医生,心理学知识虽然强大,但她所信仰的并不是弗洛伊德的动力学,人本主义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个笑话。作为一位生物学取向的心理学研究者,乐瑾瑜和行为主义者一样,认为应该研究直观的东西。所以,在她看来,我那晚给予你一定的信息后,适当的奖励是必须的,相当于巴普洛夫的狗,条件反射的建立是要从第一次开始落实的。”
邱凌顿了顿:“沈非,你走吧!你去追赶乐瑾瑜吧,我不会讥笑你。相反,我很希望你早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有一位新的爱人。那样……我就能够成为为了文戈而舍身的唯一一个人。”
说完这话,他又往前走出了几步,不再吭声。
我有点麻木,混乱的脑子下意识接受着邱凌的指令。我转身了,走向那扇开启着的木门。我弯腰,想拾起地上的黑百合,就像拾起某人给我下的诅咒。最终,我并没有完成这一举动。我直起腰,抬头……那抬头的瞬间,寒意,从骨子里渗出……
我看到了尚午那张狭长的脸,如刀削般的五官和细长的眼睛。他也站在铁栏杆前,透过那扇洞开的窗户望向我。
我猛地意识到,之前我与邱凌谈话时,病房的木门是敞开的,而隔壁的这位叫作尚午的男人竖起耳朵的话,应该能够听到什么,只是在他看来,有没有必要听而已。
这时,铁栏杆后的尚午笑了。他说话的音调很高,轻而易举地穿过窗。
“沈非?文戈的丈夫沈非?”他笑了,笑起来的样子竟然很好看,“很高兴认识您,沈非先生。请问您有兴趣和我聊几句吗?”
身后的邱凌猛地转身:“沈非,滚出去,快滚出去,不要和尚午说话……”
我将他病房的木门一把合拢,让他的话语声好像被割断了脖子的雄鸡哀嚎,刹那无力。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尚午先生。”与尚午的交谈让我有了一种奇特的快感,好像能够因此刺痛到邱凌,又能够惩罚到我自己一般,“你想聊些什么呢?”
“嗯!我只是想给先生您提几点看法而已。”尚午咬了咬嘴唇,这一动作说明他确实很久没有和人说话了,有点不习惯,“关于你最近经手的岑晓的案子的看法而已,沈先生您有兴趣听听吗?”
“哦!”我站直了,“你说。”
尚午点头:“请恕我冒昧,刚才您和我隔壁的疯子说话时,我没有忍住就细细听了。在我没有因为精神病送入医院以前,对于心理疾病也有过一些了解。我认为,在针对岑晓的案例上,我们依然可以使用平时我们用得比较多的治疗方法,去直击造就她畸形心理的病灶。”
“你的意思是深究她童年的阴影?”我说,“实际上,这也是我之后想要尝试和她沟通并梳理的。”
“不,沈先生。”尚午摆了摆手,这一动作做得非常生硬,显得有点滑稽,就像木偶剧里没有灵魂的木偶被指挥着做出的举动,“我认为我们应该直击的是她的世界里的第一个男人,也就是那个叫作少楠的男人。”
“你认为少楠是真实存在的?”我问道。
“可以肯定他是存在过的,因为一个像岑晓这么严重的受虐狂患者,不可能只在意淫中能够得到满足的。只是,这个叫作少楠的男人,可以有其他的真实身份,或者并不叫少楠,或者并不像她自己所说的,是一个和她年岁相当的男孩。沈先生,您可以把思想放飞开来,不要局限在自己给自己设置的框架里面。人与人的关系,其实可以理解为一个直观的事物,它就像一只自由的雄鹰,可以在世界的任何一方天空掠过。”尚午说到这里顿了顿,“就像沈先生您自己,您与您世界里最为亲密的人,难道就只局限于爱人或者朋友这些普通的关系吗?”
“放飞吧!”尚午说话的音调有点高,这不是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所具备的声音,但穿越耳蜗的速度似乎又很快,瞬间抵达大脑。
“放飞吧!谁也不是谁的全部,谁也不会是谁的永恒。控制岑晓世界的,归根结底只是她自己思想中的魔鬼。主宰你的世界的,也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误会。”
说完这些,尚午笑着往后退,双手缓缓张开,这一动作与之前邱凌做出的动作如出一辙。本已被他的说辞完全征服并融入其间开始思考的我,因为他的这一动作,思维猛然抽动了一下。这时,尚午转身了,也和邱凌一样背对着我。
他的这一系列动作,让我越发清醒。我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在陷入什么之中,但又说不清楚为了什么。最终,我大步朝着出口位置走去。
保安迎了上来,他说了什么我压根就没心思听。我的步子越来越大,到楼梯口时甚至开始了小跑。
几分钟后,我发动了汽车,有种想要逃离这个空间的感觉。但踩动油门的瞬间,我依稀看到后视镜里,似乎有一道素色长裙的人影晃过。
是乐瑾瑜站在那里吗?
我不得而知,因为我没有犹豫,将车开出了海阳市精神病院。
车上的时钟显示着:11:11。
我依然孤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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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我接了邵波一个电话,和他说了我将车开走了。邵波也没说什么,只是搪塞了一句:“没关系,一会儿韩雪会送我的。”
我将车窗打开,初秋的凉意让人觉得很舒服。这几天的遭遇让我开始明白,邱凌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梦魇,远离他,我能够享受宁静。即便在自己潜意识里的东西翻涌不止,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最起码我可以说服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工作与生活沉稳安逸,并收获着一个还算成功的心理医生的虚荣与自信。
但邱凌,一个我始终不可能躲开的存在体,他曾经走过的生命轨迹,是隐藏在我身后的一条以前我并不知晓的辅线。他认识文戈的第一天,实际上就是与我的人生交集的起点。而文戈离去的夜晚,却不是我与他轨迹交集的终点。相反,他开始将我缠绕,进而束缚、收紧,让我窒息。
我是一位心理医生,我明白再强大的精神世界,都不可能像一台机器一般理性。并且,这几天经历的一切,如果都是因为与邱凌见面后才开始混乱的,那么,问题始终还出在我自己身上。可能,我需要休息,需要梳理,不应该就这样被邱凌弄得凌乱不堪。
我回到了家。
打开房门,我冲着客厅里文戈的相片微微笑了笑。我很平静地冲了个澡,从冰箱里拿出熟食放进微波炉。我坐在空荡荡的餐桌前吃完午餐,给诊所的佩怡发了个信息。最后,我走进卧室,将遮阳窗帘拉上。是的,我思想很乱,但连日的奔走又让我的身体很累。我目前最需要的是休息,之后,我才能走出房门,面对这几天里凌乱不堪的一切。
我睡下了,手里的手机上是我翻出的乐瑾瑜的号码,我的指肚在屏幕上方停顿。最终,我将手机关机了,并将身体蜷缩入被子,闭上了眼睛。
我们对于安全的最初感受,来自母亲的子宫。子宫里没有光,充满着液体。那十月里小小的我们双腿弯曲着,眼睛紧闭,缩成一团。母体给予的安全感,是我们终生都无法戒除的一种如同信仰的依赖。
所以,在我们对生活、对世界、对周遭的人感到恐惧与害怕时,会不由自主地将自己包裹在一个相对来说封闭的空间里,我们会侧趟躺着、蜷缩着,如同一个胎儿。我们的潜意识里需求着的,是回到母体子宫里的状态,很安全。
再次醒来,周遭依然漆黑,遮阳布让我无法洞悉日夜。我按亮了灯,将手机开机,竟然9点了,我这一觉睡了有8个多小时。这时,手机里跳出了6条未接来电的提示信息,其中4条是邵波的,2条是李昊的。我意识到应该发生了什么,连忙回拨过去。
我打给的人是李昊。
“你总算开机了,邵波和我在一起,我们轮番打你电话都逮不到你。”李昊的声音还是那么洪亮。
“我睡了一会儿,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我边说边坐起,并朝房间外面走去。
“妈的,出了个比吃屎都要恶心人的事,你现在赶紧下楼,我和邵波过来接你。”李昊的语气命令多过商量。
“哦!”我应允着,并补上了一句,“去哪里?”
“市精神病院,我和邵波15分钟到你们小区门口。”李昊说完直接挂线了。
换我开始迷糊了,李昊说得不清不楚,但牵涉到精神病院就十有八九和邱凌有关联。那,我是不是应该去呢?去继续让邱凌搅乱我的世界吗?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我并不是一个会惧怕对手的人,况且,我对李昊将带我去精神病院接触的事件,有着每一个正常人都会有的强烈好奇心。
10分钟后,我站到了马路边,城市在黄色路灯的照耀下,像一位慵懒的少妇。远处慢跑的两位姑娘双腿修长,遛狗的老人驻足望着远方,像在缅怀逝去的时光。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收获面前这一画面所能给我带来的安详,但思路像一台刚上了机油的器械,快速地转动着。
我逃避着脑海中想要展现的乐瑾瑜那张苍白脸庞,努力咀嚼着与邱凌的对话。接着,我又回味起尚午的一举一动,并将其间的各种端倪整理,尝试着疏通。
邱凌警告我不要和尚午进行沟通时的语气,不像他惯用的演技。但这个叫尚午的神秘家伙,所体现出来的状态,不止是正常,甚至可以说非常绅士。
就在这时,尚午那双细长的眼睛,在我脑海中逐步定格。从我进入邱凌的房间开始,他可能就已经站在铁栏杆前,非常认真地偷听我与邱凌的对话。我不知道他能从中捕捉到多少,况且邱凌这么个心思缜密的家伙,应该可以洞悉到尚午可能会偷听到我们的话题。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邱凌不止对我演绎了一场好戏,同时,也想引导旁边的聆听者尚午做些什么呢?
另外,邱凌与尚午都做过的那个往后退出两步,并张开双臂,继而转身的动作,在我脑海中再次浮现。
猛然间,我似乎猜到了什么……
催眠师在给病患进行催眠治疗前,会设置一个小小的梗。它可以是一个词汇,也可以是某一个画面或者事物。接着,催眠师会和对病患娓娓说道,这个小小的梗只要在之后开始的梦幻中出现,受术者就会第一时间走出催眠状态。而之所以设置这么个梗在病患的意识里,是因为催眠师自己也不知道受术者潜意识里有着什么,而理论上,也确实会出现受术者被困在睡眠里,不再醒来的情况。
那么,邱凌在我与尚午交谈之前所做的这一系列动作,是不是就是他故意给我设置的一个梗呢?邱凌明白我对他的观察会细致到极致,会记住他的每一个举动并分析琢磨,进而捕捉其间可能映射出的他的内心世界。那么,他张开双臂的奇怪动作,我肯定会记得很深刻的。然后,在尚午做出这一动作时,无论我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下,被邱凌放置在我潜意识中的这一动作画面的梗,势必会第一时间驱使我跳出当时的状态。
我背上莫名地冒出了冷汗,与尚午那短短几分钟接触的过程,似乎就是一个被尚午快速拉入他所设置的思路的过程。尚午的简历在我脑海中回放了一次——教师出生,引导学生产生对课程的热爱是每一个教师的必修课程。接着,他走入了歪路,拥有一大群信徒,宣导着他自以为是的末日论。那么,他让人信服的方式,一定是靠个人魅力最大化表现的演讲。而这种能够将受众洗脑的演讲,本就是催眠术中的一种。伴随着强有力的心理暗示的语句,将受众吸纳为自己的信徒。
尚午是一位催眠大师?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被逐步定性。那么,我就可以琢磨明白邱凌在今天上午对于尚午即将与我开始的交谈,表现得那么惊慌失措的缘由了——他能感觉得到当时我不堪一击的状态,在那一状态下,尚午能够轻易将我摧垮俘获,甚至将我直接控制。
汽车喇叭的响声,将我从思考中拉了出来。我这才发现,李昊的车已经停在了对面,戴着大盖帽的他,瞪大着眼睛望向我。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邵波身上那套来自三线城市的男装已经不见了,一套笔挺的西装贴着他魁梧的身体,显得越发有男人味。可我还没坐稳,李昊就开口了:“沈非,你瞅瞅,你瞅瞅,邵波转行后精神面貌是不是好了很多?”
“谁转行了?”邵波笑着,“我不就是开始了一段忘年恋爱吗?”
“忘年个球!人家的闺女都20多了。”李昊边说边扭头看我,“沈非,邵波完了,他被富婆包养了,500块一个月的生活费,富婆一次性付了俩月。以后我们要叫他喝酒,还要先看富婆的脸色了。”
“就不能和你好好说话了。”邵波也望向我,“韩雪今天中午瞅我在虎丘镇买的那套衣服难看,领我去商场买了套西装送我,现在被李昊知道了,就在这里吹胡子瞪眼上纲上线了。你瞧他那羡慕嫉妒恨的模样。”
“我会羡慕嫉妒恨?啊呸!邵波,你给我好好听着,你昊哥我生平最看不起的三种人,第一就是小白脸,第二是帮人调查出轨的小侦探,第三是……”
他翻了翻白眼:“反正你邵波目前一个人占了仨,今天之所以还和你称兄道弟,完全是看在我与你当年同学的缘故上。”
邵波直接伸手塞了根烟到李昊嘴里:“行了,不和你贫了,你赶紧给沈非说说发生了啥事,你瞅他那大眼瞪得……”
我微微笑笑:“西装确实不错。”
邵波翻白眼:“听不听案情?不听就下车,大力哥的理论是坐多了人浪费油。”
我耸了耸肩,示意他们开始。李昊便干咳一声,将方向盘打了个弯朝海阳市精神病院的方向开去。
“沈非,你觉得精神病人能够治疗其他人的精神疾病吗?”李昊问道。
“你说的精神病人是邱凌吧?”我反问,“如果是他的话,专业知识方面是肯定没问题的。”
“不是邱凌。”李昊摇着头,“是尚午,具备着强大洗脑技能的催眠者——尚午。”
我愣了。这时,旁边一辆超速行驶的红色跑车疾驶而过,李昊骂了句:“迟早一天要把这群家伙全部给逮住。”但我的思想却随着这一抹红色的掠过而飘远……
太多的不应该连接到一起的人和事,一一汇集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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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代人接触最早的电脑游戏《红色警戒》里,有一位外形酷似列宁的大反派尤里。尤里拥有一项骇人听闻的超能力,那就是精神控制。当然,很多科幻作品里,也都对这种神奇的技能进行过渲染,但能否实现,至今都是个未知数。
1945年“二战”结束,大批纳粹科学家和尖端科技人员,被美国政府引渡。由中央情报局牵头的绝密计划Projeck MKUItra,于1953年开始实施,该实验实际上就是人类对于精神控制开发与研究最为极致的一次集体行为,旨在发明出一种精神控制的药物,用以对抗在朝鲜战争中苏联人对美军囚犯所使用的精神控制技术。同时,CIA还希望借此开发出一种针对敌方领导人的精神控制技术,用以对付类似卡斯特罗这样的对手。最终,在消耗了2000万美金,死了许多实验品军人后,该计划终止。可惜的是,该计划的相关档案,大部分被销毁,实验中究竟收获了些什么,外界始终无法知晓。
而催眠术,在很多人的理解里,就是具备精神控制一般的神奇技能,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可怕。催眠术(hypnotism),源自希腊神话中睡神Hypnos的名字,是运用心理暗示和受术者潜意识沟通的技术,因为人类的潜意识对外来信息的怀疑、抵触功能会减弱,因此施术者会用一些正面的催眠暗示(又称信息,例如信心、勇气、尊严)替换受术者原有的负面信息(又称经验,例如焦虑、恐惧、抑郁),从而让受术者能够产生和原有不同的状态。
说得简单一点,就是通过心理暗示,与病患进行沟通的技术。也就是绕过表面思维,直接向潜意识输入语言或者肢体暗示的一门技术。
那么,对尚午的定义,其实很容易通过反推来坐实。催眠师——让尚午能够充当末日论的洗脑者一角;讲台上的灵魂工程师——说明尚午曾经也是教育学专业的学生,参加过无数堂心理学的大课……一位与心理学有着密不可分渊源的知识分子,正在缓缓褪去他作为违背社会常理者的外壳,呈现他本来的面目。
“是你们又查到了尚午的什么案底,现在要将他再次提出来教训一顿吗?”我面不改色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