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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军阀史话(出书版)_分节阅读_第60节
小说作者:丁中江   小说类别:历史军事   内容大小:1.64 MB   上传时间:2025-03-06 19:55:57
  老政客自然有他一套,他要主演“和平老人”,所以必须留下副总统一席给南方或是对和平有功的人,可是他不自唱,却嗾使旧交通系首领梁士诒主唱,于是使曹锟竞选副总统的美梦落空。皖系主张继续用武力对付南方,他要钱能训代理国务总理出面倡导和平。
  不过,他却留给段一条路,让段进行他的参战借款和编练参战军,这是段的新生命线,段认为新的参战军练好了,就可以实现统一中国的美梦,老徐不去碰段的这一点。因此徐段之间还能相处。
  徐世昌是民国史上的第五任大总统,他就任于民国7年10月10日,民国虽换了五任总统,可是都有一个奇妙的巧合,国人从没有见过新旧总统交接典礼。孙中山先生是在南京交卸临时大总统,袁世凯则在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后来袁帝制失败气死,黎元洪以副总统继任大总统,黎的下台是被辫子兵逐走,冯国璋便以副总统升任大总统,冯是临时性质。袁黎的总统都不曾到交卸日期,到了徐世昌被安福系选为总统后,他便郑重地问礼于内务总长钱能训,钱说:“总统就职礼,本国无先例可循,只得求教于共和先进国例子来做蓝本。”于是徐乃电驻美公使顾维钧、驻法公使胡惟德。顾维钧复电说:“美国总统就职,由大理院长主持,在大理院外筑台,新总统捧圣经举手向全国国民宣誓。”胡惟德复电说:“法国新总统就任,由上院议长导入总统府谒见旧总统,相互行礼,互致颂词,词毕,旧总统出府,新总统到议会宣誓就职。”徐看了电报,乃搁在一边。
  10月10日上午8点半,冯国璋派钱能训和总统府大礼官黄开文备礼舆迎徐,徐却乘汽车进公府,礼官导徐至怀仁堂礼台。9点正,冯由居仁堂到怀仁堂,与徐同向国旗行三鞠躬礼,礼毕,冯东向致颂词,徐西向致答词,词毕互相一鞠躬,礼官送冯回居仁堂,冯即迁出公府,退居地安门外帽儿胡同私寓。
  10时正,徐在居仁堂南向,向议长及议员宣读誓词,词毕转北向,与议长议员同向国旗三鞠躬,礼毕议长议员转东向,阁员及文武百官西向,徐立于礼台宣读就职宣言。读毕,各行三鞠躬礼庆贺,10时半外交团入贺,11时清室代表入贺。
  徐世昌就大总统后的第一道命令是:内阁总理段祺瑞辞职照准,派内务总长钱能训暂代总理。徐想仿照黎元洪对孙中山先生的前例,聘冯国璋为最高顾问,冯也学孙前例表示不受。
  冯段之争到此告了一个段落,也可说是两败俱伤,冯在事实上困倒了段,段在法理上打倒了冯。不过段还坐在参战督办位子上,仍有他的威势,他下台后,竟一次查封北京报纸八家,这些报纸因为载有一亿大借款事。至于冯则躲在帽儿胡同私寓真正做了个下台总统,不闻不问。
  段虽然把徐捧了出来,可是徐上台后并不是傀儡,自有一套做法,而其做法又大同小异于冯,仍要走和平之路,这是段所始料不及的。
  冯在总统任内所坚持的政策并不错,也可说他正符合全中国人民的愿望,求取和平,他也许有私心,要和皖系主战派唱反腔,但毫无问题他的立场是对的。他下台后郁郁困居帽儿胡同,一年后,8年12月28日,这位北洋三杰,做过大总统的冯国璋寂寞地病逝,享年六十有二。他病危时召张一麐口授遗言给徐世昌,望和局早成,以不能亲见统一为憾。他殁后,全国下半旗三天哀悼。


第143章 副总统难产
  当徐世昌获选总统发出歌电后,吴佩孚即表示了和北洋军阀不同的意见,他于9月13日在衡阳回答徐世昌的歌电,他说:
  总统选举必须出于真正民意。我国旧国会分子固属不良,而新国会议员不但由金钱运动而来,且西南五省均不选送,似此卑劣不全之国会,安能为全国民意代表?公若就职,民国分裂由公始。师长等不敢为公贺,且将为民国吊。公若趁此未就职之前,毅然为和平表示,出任调人领袖,敦促冯代总统颁布停战命令,先解决时局以谋统一,国会议员另行改选,将来总统舍公莫属,此则师长等所为预贺者也。
  吴的口吻完全和西南领袖一样。
  9月14日曹锟发表寒电,不提主战主和,只说“阋墙之斗,权利之争,不宜再见”。这等于是反对继续战争。
  9月20日吴佩孚回答曹锟的寒电,建议请长江三督继续担任南北间的“调人”,并请加入东海先生(故意称徐世昌的号,而不称为大总统)为调人领袖。这个电报得到苏军将领白宝山、张仁奎、马玉仁、杨春普、陈调元等的响应。这是曹锟、李纯两个支系的直系军人大合唱,是新主和派和旧主和派合流的一种趋势。
  9月26日,湖南战场上的南军将领谭浩明、谭延闿、程潜、马济、李书城、韦荣昌、张其锽、林俊廷、陆裕光、赵恒惕、林修梅、黄克昭、马鋆、宋鹤庚、廖家栋、鲁涤平、王得庆等,北军将领吴佩孚、李奎元、杨春普、冯玉祥、张宗昌、王承斌、阎相文、萧耀南、张学颜、张福来、潘鸿钧、张克瑶等联名发出寝电,请“冯代总统颁布停战命令,东海先生出任调人领袖,曹经略使、长江三督帅及岑、陆两总裁同担调人责任”。这个电报将北京政府与军政府平列在前面,是吴佩孚所主稿,向南军将领建议,用联合名义打出去的。
  这是自从南北战争以来,南北军人联合起来,反对北洋派领袖的第一次。对段祺瑞来说,像是地震,像是火山爆发。以前虽有北方军人主和的议论,可是却不是南北军人联合在一起的行动。现在吴佩孚唱出的“和平戏”,却是全面的、共同的。这个通电到达北京时,安福系的分子慌作一团,他们嚷着说:“吴秀才造反了!”
  段祺瑞则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他认为这不是主和主战问题,而是北方将领背叛、通敌、降敌的问题。他要以通敌有据的罪名下令讨伐吴佩孚。但他的左右劝他忍耐,因为主战派已无可用之兵,讨伐令只是虚声恐吓,而吴佩孚现在是常胜将军,不会被吓倒的。
  安福系议员邓镕在参议院提出惩办吴佩孚的紧急动议,但另一安福系议员张敬舜(张敬尧的兄弟)反对,因此不提付讨论。众议院议员贺得霖提出惩办吴佩孚的建议,也只能交付审查而无下文。
  曹锟在保定,被他的爱将吴佩孚的一连串政治攻势搞得目眩五色,置身无地。因为他究竟是吴佩孚的直接长官,为什么竟没有半点影响力和约束力,所以他很难自解的。
  9月30日曹锟不得不发出两个电报,一个电报致吴佩孚,告诫他:“嗣后一切行动必须请命而行。”一个电报致北方各省,表明自己态度:“以此言护法,恐终不能造成法治;以此言和平,恐终不免于战祸。……国家前途,必须中央有所主持,庶几政局重新,乱源可弭。”
  段祺瑞虽然不敢下讨伐令,但也不能不表示自己的态度。9月30日他以国务院名义通电驳斥了南北军人的联名寝电。随后北洋军人纷纷起而做应声虫,倪嗣冲斥为“谬谈法律,破坏大局”。杨善德斥为“曲说乱真,逞以欺世”。阎锡山斥为“妄谈法律,徒逞私见”。长江三督之一的王占元也认为“吴师长竟与南方诸将领联合署名,不胜诧异。院电驳斥,义正词严。一隅之论,不足以淆惑观听”。张敬尧因为在长沙,对吴不敢过分指责,只说:“敬尧惟知服从中央,不知其他!”
  至于张作霖,他早于9月7日被北京政府任命为东三省巡阅使,地位在北方各省督军之上。他于10月2日发表冬电说:
  前当谭浩明等抗命之初,作霖曾派少将刘鸿恩晋谒大总统请示方略,奉谕张督若有一师相助,即当从事讨伐。迨长岳沦陷,作霖复派刘少将依前晋谒,奉谕如初。曹经略使之南往,亦奉大总统明令,复由大总统颁布气死、羞死之通电。是政府之主战政策,作霖与各省同志一致赞成,均系服从大总统者。……其他依法选举两院议员,依法选举大总统,亦均奉大总统命令而行。而彼等一则曰不完全,再则曰非真正民意。所谓不完全者,乃削除叛乱分子耳,非真正民意者,仅无暴动分子耳!……近闻有人因国会已成,大局渐定,急思设法破坏,以遂一己之私,不惜辇金四出运动,淆乱视听,破坏国家。此等佥壬,是真民贼,人人得而诛之。作霖正拟查访明确,联合同志,呈请元首依法惩办,以谢国人。
  10月3日以谭浩明、吴佩孚为首的南北军人继续发表讲电,对驳斥寝电者予以驳斥。讲电说:
  驻湘双方各军,因受中日军事协定之刺激,同谋息争御侮。自五月廿五日停战,迄今已四阅月。师长等屡请中央颁布罢战明令,而合肥(指段)斥西南无诚意。师长等不得已本诸公理,再拟通电,征求西南同意,于寝日联名拍发,可见西南谋和诚意,信而有征。乃合肥仍不加察,谓为莠言惑众,破坏大局。夫和则全国一家,战则南北分裂,究竟大局在和乎在战乎?……如云国会非由强造,何以不令西南各省选送议员而任意指派?如云选举合法,何以九月鱼日合肥劝徐就职通电,除却西南五省?是合肥自认为不完全之总理,且将强东海为不完全之大总统也。保全大局者,果如是乎?纵使合肥自认为不完全之总理,窃恐东海未必甘认为不完全之大总统也。纵使东海甘认为不完全之大总统,而军民各界不肯甘心为不完全之中国人也。……总之,正义所在,是非自有公论。全国人之心理方为真正民意,非强造者所能假托,非强词者所能狡辩,更非一二人之言所能厚诬。
  段祺瑞对吴佩孚的憎怒到了极点,可是形势比人还强,吴佩孚所据有的形势已得到广大人民的拥护,段为了投鼠忌器,又不能对他采取过分的行动,于是只好再回过头来拉曹锟。自徐树铮私下答应支持曹锟为副总统后,由于吴佩孚的行动,段早否定了曹的副总统,现在为了缓和吴佩孚,于是又旧话重提,支持曹锟为副总统,以交换吴佩孚不要再反对安福国会,割断吴和西南方面“合唱”和平的论调。于是,段派京师警察总监吴炳湘前往保定,向曹锟说明,即日进行副总统的选举,将以曹锟为唯一候选人。又派国务院秘书曾云霈前往奉天去见张作霖,劝他顾全大局,同意曹锟为副总统。同时授意安福国会,不要再提关于惩办吴佩孚的一切动议。
  曹锟在保定颇有两面做人难之苦。北方皖系对他误解甚深,而吴佩孚又不听话,他认为副总统已没有希望。怎知段的代表吴炳湘却带来了好消息,他真是喜出望外,马上派曹锐到北京进行副总统的竞选活动,同时派另一位兄弟曹钧到奉天拉拢张作霖。
  10月3日安福系的国会议员举行茶会讨论选举副总统问题,众议院议长王揖唐宣读了段祺瑞向国会推荐曹锟为副总统的信,内云:
  燕孙、一堂议长执事:比者副总统选举,诸君应有一致之主张,祺瑞与安福诸君子本有一日之雅,敬举所知,以备参考。曹经略使督战湘中,功绩昭然,维持大局,不为异说所挠,若能当选为副总统,必能翊赞元首,尊重法律,裨益国家,区区一得,尚希鉴察及之。专此敬颂议祉。段祺瑞拜上。
  王还补充说:“芝老功成不居,推贤选能,他的人格何等可钦,我们应该顺从他的意旨。”
  在这茶会上大家决定于10月9日进行选举副总统。10月6日安福俱乐部举行干事会议,段命徐树铮出席,说明推荐曹锟为副总统的原因。但是,安福系议员认为他们选徐世昌为大总统已经尽了义务,现在选副总统不能再尽义务。换句话说,如果要他们投这神圣的一票就要有代价,而曹锟又不肯出钱,他认为北京政府还欠他的军费。这一来,就苦了王揖唐,经过他的奔走,决定由北京政府付还曹锟军费150万元,用这笔钱移作副总统的运动费,规定每张票2000元,当晚签发支票。
  曹锟认为天下事已定,自己做副总统的美梦立刻就要实现,他盼望10月9日早些到来,不料当这天两院议员举行副总统选举的联合会时,议长梁士诒正在主席台上等待到达法定人数进行投票。可是出席的议员却是小猫三两只,稀稀落落,一点也不踊跃。秘书处打电话四方去催,也不见来,上午的会就流产了。下午继续开会,到的人仍很少,王揖唐建议一方面把议会大门关起来,只许进不许出,一方面派军警四出拉人,以凑足法定人数。他的建议才一宣布,就看见坐在议席上的议员纷纷夺门而出,拉的人还没有来,已来的又走了大半。
  于是副总统的选举又流产了。
  皖系虽然由徐树铮一手组成了安福系的国会,可是就在选出徐世昌为总统后,这个“段记的安福国会”却起了变化。因为研究系是不与安福系合作的,研究系在10月8日开了一次会,决定选举冯国璋为副总统,反对选曹锟,如果段系一定要选曹锟,研究系就以不出席为抵制。不过研究系议员人数很少,在国会中无足轻重。但另一个素与安福系合作的旧交通系议员人数却不少,他们竟也和研究系采取同一立场,不出席选举会,于是选举副总统的大会就因不足法定人数而流产。
  10月9日,选举副总统大会进行的下午,旧交通系议员有50余人到万牲园参加周自齐出面邀请的游园会,没有工夫参加选举。安福系在选举会中集中向梁士诒施压力,梁士诒不得已只好写一个便条,交给刘恩格、杜持、王印川乘坐汽车到万牲园,想把这些游园的议员请回去投票,可是这些议员们却故作闲情逸致,拒绝离开万牲园。这时王揖唐也赶了来,他坐了一部大汽车,死拉活扯,才拉了八位议员。
  议员们对投票冷淡的另一原因是因为看见报载,曹锟以10万元纳刘喜奎为“簉室”,甚为寒心,认为一个刘喜奎要值50个议员的身价,因此都骂曹锟悭吝。可是曹也有他的道理,他想你们选我来保你们的江山,还要我掏腰包,太不公平了。选徐时,一切活动费是在借款项下开支,选我的运动费却要我在我的军费中开支,更不公道,何况我已汇过80万,不能再拿钱了。
  10月9日选举副总统会流产后,又定10月16日继续选举。王揖唐知道旧交通系的杯葛,与徐世昌态度有关,于是他邀梁士诒一同去见徐,请徐表示一个明朗态度,可是徐说:“以我今天所处的地位,对于副总统应当速选、迟选以及选何人,都不便表示意见。”
  10月14日,周自齐又邀了一批议员到天津去,把自己在英租界球场29号私邸让出来做议员总招待所,另在四家天津著名的旅馆分设四个招待所,议员们陆续到天津的,约有140余人,他们饮酒看花,征逐花草,及时行乐,意兴盎然。当他们兴尽后,乃开了一次谈话会,准备联名推出促进南北和平,推迟副总统的选举两项建议。而旧交通系领袖梁士诒也在北平正式表示,如果选举北方人为副总统,则南北和平,遥遥无期。
  副总统选举流产显露了几点:第一,研究系和旧交通系本来互相敌对,可是到了反对曹锟为副总统问题时,两个政客集团却合流了。第二,旧交通系自张勋复辟时即依附段祺瑞,现在旧交通系却和安福系分道扬镳,显示出旧交通系一面倒向徐世昌,而徐世昌在总统当选后即和段祺瑞分了家。第三,安福系也不全听段的话。
  段的安福系政治任务只达到了一个目的,就是拥徐去冯,此外一无收获。
  10月15日王揖唐派安福系“大将”议员克希克图偕同八名孔武有力的议员,乘坐专车到天津来绑议员的“票”。王揖唐在天津的私邸派出一批家丁,分乘八辆汽车开到天津的新火车站,等待肉票一到,就立刻押上开往北京的专车。
  克希克图一行分乘四部汽车,先到四家招待议员住的旅馆中去找“逃兵”,可是四批都扑了个空,在四家旅馆中,一个议员也没有找到,问旅馆中人可知他们去了哪里?旅馆中人回答说不知道。于是四批人都集中在一块,克希克图再下命令,直奔英租界球场29号周自齐寓,结果也一样扑了个空。他们带着失望的心情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寻找,果然在马路上碰到一位议员在百货公司买东西,于是一把扭住他,软骗硬逼,终于打听出周自齐正在南市妓院内吃花酒,这位议员因为怕太太,不敢进妓院,溜了出来在马路上漫游,不料被克希克图等抓到。
  于是克希克图集中人马,直奔南市妓院,这些议员们“倚红偎翠”,正在温柔乡中享受。克希克图率领孔武有力的议员以及雄赳赳气昂昂的打手冲进妓院,这时已是15日深夜3点半钟,他们不问三七二十一,只说奉了王议长命,请各位上车,就像拉小鸡一样,死拉活扯,被绑票的议员则乱嚷乱叫,天津警察误会为真的发生了绑票,喝令停车检查,直到押车的议员缴验议员证章,才让车子开行。
  被绑票的议员们要求先回旅馆拿行李,也不被绑架的议员允许,一个个送上火车,火车已生火待发,议员们一上火车车就开了,可是因为黑夜漫漫,很多议员在火车站混乱中溜脱,有些议员到了北京车站,躲到厕所间不出来,仍乘原班火车回到天津。
  10月16日,王揖唐又在北京派出汽车多辆,分途去抓议员到会投票,警察总监吴炳湘也派出武装警察在西城放哨,禁止议员离开会场。可是如此绑票和拉人,到会的议员仍然是少得可怜,这一幕副总统选举仍然流产。
  安福系还想对梁士诒施压力,梁士诒有徐世昌做后台,根本不吃这一套,态度非常强硬,他表示如果安福系仍然强压和不择手段进行副总统的选举,他就辞了参议院议长以为杯葛。安福系不愿事情闹得太大,就去请示段祺瑞,段认为对曹的竞选副总统已经尽了最大努力,既然人力不能挽回,但求于心无愧,乃决定不再进行这种徒劳无功的选举。
  安福系领袖王揖唐觉得自己很丢面子,就托病到汤山休养。曹锟也觉太扫兴,亦在保定称病。
  徐世昌就任大总统时,曾下令授给曹锟一等大绥嘉禾章,曹锟予以拒绝。原来是总统府铨叙局摆了乌龙,没有查明曹早已得过这种勋章而再颁一次,为了补救这次错误,徐就改授曹以九狮纽宝光金刀一柄,刀上嵌有钻石三颗,珍珠九颗,软钢制造,可以伸展自如。
  10月7日,下台的冯国璋通电陈述代理总统一年种种,以及时局现象,电云:
  督军省长各省议会各商会教育会各报馆暨林下诸先生公鉴:国璋代理期满,按法定任期,即日交代。为个人计,法理尚属无亏,为国家计,寸心不能无愧。兹将代理一年中经过情形,及时局现象,通告国人,以期最后和平之解决。查兵祸之如何酝酿?实起于国璋摄职以前,而兵事之不能结束,则在国璋退职以后,其中曲折情形,虽有不得已之苦衷,要皆国璋无德无能之所致。兵连祸结,于斯已极。地方则数省糜烂,军队则遍野伤亡。糜烂者国家之元气,伤亡者国家之劲旅。而且军纪不振,土匪横行,商民何辜,遭此荼毒?人非木石,宁不痛心?以此言之,国璋固不能无罪于苍生。而南北诸大要人,皆以意见争持,亦难逃世之公论。吾辈争持意见,国民实受其殃。现在全国人民厌乱,将士灰心,财政根本空虚,军实家储罄尽,长此因循不决,亦不过彼此相持,纷扰日甚。譬诸兄弟诉讼,倾家荡产,结果毫无。即参战以后,吾国人工物产之足以协助友邦者,亦因内乱故而无暇及此。欧战终局,我国之地位如何?双方如不及早回头,推诚让步,恐以后争无可争,微特言战而战无可言,护法而亦无法可护。国璋仔肩虽卸,神明不安,法律之职权已解,国民之义务仍存。各省区文武长官,前敌诸将领,暨各界诸大君子,如以国璋之言为不谬,群起建议,挽救危亡,趁此全国人心希望统一之时,前敌军队观望停顿之候,应天顺人,一唱百和。国璋不死,誓必始终如一,维持公道。且明知所言无益,意外堪虞,但个人事小,国家事大,国璋只知有国,不计身家,不患我谋之不臧,但患吾诚之未至,亦明知继任者虽极贤智,撑拄为难,不得不通告全国人民,各本天良,以图善后。国家幸甚,人民幸甚。再此电表明心迹,绝非有意争论短长,临去之穷,决无势力,一心为国不知其他。倘天意人心,尚可挽回,大局不久底定,国璋一生愿望,早已过量,绝无希望出山之意,天日在上,诸祈公鉴!
  10月9日广东军政府通告代行国务院职权,摄行大总统职务,10日发出通电云:
  军兴以来,军政府及护法各省各军,对内对外,迭经宣言其护法之职志,惟在完全恢复《约法》之效力,取消解散国会之乱命,以求真正之共和,为根本之解决,庶使人知所警惕。此后以暴力蹂躏法律之事无自发生,民国国基乃臻巩固。至是希望和平,一切依法办理之心,尤为国人所共闻共见。军政府及前敌将领,屡次通电,可复按也。及北京非法伪国会选举伪总统,本军政府于事前既通电声明非法选举无论选出何人,均不承认。事后又曾电徐世昌,劝其遵守《约法》,勿为人愚。乃闻徐氏已就伪总统。事果属实,何殊破坏国宪!以徐氏之明,甚盼及早觉悟,勿摇国本而自陷于危。本军政府代行国务院职权,依法摄行大总统职务,护法戡乱,固责无旁贷也。特此布告,咸使闻知。


第144章 和平之声不绝如缕
  湖南前线的北军,包括了北洋军的各军系,有直军、奉军、苏军、鲁军、皖军等,还有张敬尧的第七师,冯玉祥的第十六混成旅。可是在正前面和南军对垒的,则是直军,直军的统帅是吴佩孚,因此湖南和战之局的锁匙是操在吴佩孚手中。
  在南军方面,桂系对湖南已没有兴趣,不愿为湖南而和北军拼死战争,又对湘军总司令程潜不放心。因此这期间的桂系,对谭延闿是表示了热烈欢迎的态度,赞成他回到湖南接收湘军的统帅权。谭延闿从南京回到上海后,一直和桂系保持联系,7年4月12日他由上海到广州,14日动身到广西,19日在武鸣会见了陆荣廷。
  谭、吴之间的桥梁是张其锽。张字子武,原籍广西,和谭是同榜进士,民国元年先后做过南武军统领、湖南军事厅长。张研究六壬之学五年,自称“无师自通”,而吴佩孚也懂卜算,两人都长于诗文,精于星相,因此一见如故。
  5月25日,湘军代表和直军代表在耒阳公平垆王壮武祠举行谈判,6月15日成立了停战协定,从此湖南便没有战事。通过湘军的关系,桂系和吴佩孚也有了联系。
  7月3日,吴佩孚派员参加了衡阳各界人士所举行的罢兵息争大会,并且表示了积极支持的态度。吴佩孚公然与南军成立了停战协定,这是南北战争期间的重大变化。
  谭延闿于7月间回到柳州,重任西南方面的湖南督军。
  湖南战场既如上述,广东战场也起了变化。6月间,粤军继续占领龙岩、龙溪,厦门大为震动,援粤军总司令张怀芝因为副总司令吴佩孚主和,他变成孤立无援,手下没有直军,所能指挥的,只是些在湘东吃过大败仗的残兵败将,因此,所谓的“援粤”——段祺瑞和徐树铮的第五期作战计划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天津会议中继续对南方用兵的决议,便在不声不响中完结。
  7年10月23日兼代国务总理钱能训亦电西南方面岑春煊等呼吁和平,电云:
  比者四方不靖,兵祸相寻,苦我人民,劳我将士。追溯用兵之始,各有不得已之苦衷。而国力既殚,纷争未息,政治搁滞,百业凋零,仅就对内而言,已岌岌不可终日,况欧战现将结束,行及东亚问题,苟内政长此纠纷,大局何堪设想?夫欧西战祸,谊切同仇,犹复尊重和平,致其劝告,矧均属邦人,奚分南北?安危所系,休戚与同,岂忍以是非意见之争,贻离析分崩之患?试念战祸蔓延,穷年累月,凋残者皆我之国土,耗散者皆我之脂膏,伤亡者皆我之同胞,同室操戈,有识所痛。推其所至,适足以摧伤国脉,自蹙生机。当兹国步艰难,一发千钧,再事迁延,噬脐何及?迩者东海膺选,首倡和平,能训等谬忝政席,俱同斯旨,用掬诚悃,敬告群公,倘念民困已深,国家为重,不遗愚陋,相与筹维。各该省一切军政、财政及用人诸端,无妨开诚布公,从容商榷。善后办法,更仆难详,大要在收束军队,励行民治,以劳来安集之政,收清净宁一之功,俾国脉渐苏,民生日厚。若法律问题,虽为当日争端所系,第是丹非素,剖决綦难,以今日外交吃紧,若舍事实而争言法理,势必旷日持久,治丝益棼。陆沉之忧,悬于眉睫,谓宜先就事实设法解纷,而法律问题俟之公议。凡兹愚虑,悉出真诚。诸公爱国夙殷,审时尤切,虑难匡济,当有同心。尚冀示我周行,俾资商洽!引领南望,翘伫德音!
  7年10月24日,徐世昌以大总统身份下令尊重和平。令曰:
  吾国此次加入欧战,对德奥宣战,原为维持人道,拥护公法,俾世界永保和平。苟一日未达此的,必当合国人全力勷助,协商诸邦,期收完全之效果。
  夫以欧西战祸,扰攘累年,所对敌者视若同仇,所争持者胥关公议,犹且佳兵为戒,倡议息争;况吾国二十余省,同隶于统治之权,虽西南数省,政见偶有异同,而休戚相关,奚能自外?本无南北之判,安有畛域之分?试数十年以来,几经战伐,罹锋镝者孰非胞与。糜饷械者皆我脂膏,无补时艰,转伤国脉,则何不释小嫌而共匡大计,蠲私忿而同励公诚,俾国本系于苞桑,生民免于涂炭。平情衡虑,得失昭然。惟是中央必以公心对待国人,而诚意所施,或难尽喻。长岳前事,可为借鉴。故虞诈要当两泯,防范未可遽疏,苟其妨及秩序,仍当力图绥定。兹值列强偃武之初,正属吾国肇新之会,欲以民生主义与协商诸邦相提挈,尤必粹国人之心思才力,刷新文治,恢张实业,以应时势而赴时机。及兹黾勉干济,犹虑后时,岂容以是丹非素之微,贻破斧缺斨之痛?况兵事纠纷,四方耗斁,庶政搁滞,百业凋残,任举一端,已有不可终日之势,即无国外关系,讵能长此搘持?所望邦人君子,戮力同心,幡然改图,共销兵革,先以图国家之元气,次以图政策之推行,民国前途,庶几有豸!(下略)
  徐世昌和西南方面透过梁士诒暗通款曲,无非是希望自己的大总统地位能获得西南方面的承认。西南方面对于大徐无所好恶,不一定喜欢他,也不憎恶他,西南在反徐问题上不是反对徐世昌,而是反对徐成为段祺瑞的傀儡,后来段已决定下台,徐又大做和平试探,自不必过于反对。不过对徐也有很多考虑,徐是个文人,不似冯有直系武力做基础,因此他没有本钱来和皖系对抗。同时在西南看来,徐的总统是由安福国会所产生,安福国会是西南所坚决反对的,因此对徐的总统地位有难以承认的因素。西南认为当前中国,徐亦不失为一个适宜的总统人选,但希望徐能先促成南北和平,在和谈中解决国会问题。国会问题解决,全国统一,再由另一种方式选举徐为总统。西南方面认为这种主张不是对人而是对法,是个法的争执。
  在徐世昌来说,他要先做了总统再来促成和平,这就是他和西南方面不一致的根本因素。老实说,除非有大智大仁大勇如孙中山,任何人都不可能有这种胸襟和德操,放弃现成总统不做而去期待渺不可知的将来。同时,在事实方面言,徐世昌身在皖系势力范围内,也不可能不就总统而先担任南北间的调人。
  徐世昌就职前,西南的非常国会特于徐世昌就职的前一天开两院联合会,决定方针,暂委托广东军政府代行国务院职权,总统选举,从缓举行。
  徐世昌就任总统不久,曹锟等电呈:“张勋坐镇徐淮,功足抵罪,应准免予缉究。”张勋策动复辟,颠覆民国,恢复清朝,就是背叛民国,这种大罪,公然可以翻案免究,也是北洋军阀才能做这样的文章了。张勋自以为和南方的陆荣廷有交情,想在南北和谈中插一脚,毛遂自荐做一个调人。10月25日他到总统府谒徐,徐挡驾不见。他回到荷兰公使馆,北京的要人们纷纷来见他,他也“端”了起来,一律挡驾不见。最有趣的是江西省长戚扬和他的一段渊源,在黎元洪总统时代,戚被江西省议会弹劾,国会通过查办案,赖张勋一言而幸免。戚给张电报说:“此恩永世不敢忘。”后来复辟事启,戚始而迎合他,继而通电痛骂他,这次特赦命下,戚又致电祝贺他重获自由。张勋把6年7月14日戚骂他的电报抄录寄还,且附以十字按语:“今年之我,仍是去年之我。”张勋固然胡闹,戚扬尤其下流。
  倪嗣冲这时也不安于位,他手下有一个镇守使马联甲正觊觎督军宝座,使他颇伤脑筋。至于张怀芝,他的山东督军一职早由张树元代理,山东全省商人竟联名呈文总统府,宣布他治鲁的罪状,这当然有张树元做后盾,张怀芝也明白自己想回山东是不可能了,便转过来想当陆军总长,徐世昌因为他不认识字,所以不予考虑。还有福建督军李厚基,民国2年他以一个团长地位,随刘冠雄到福建,赶走了闽督孙道仁,一步一步地由旅长而镇守使,由镇守使而督军兼省长。他参加对南用兵,派臧致平、唐国谟两部攻粤,不料闽军竟被粤军击败,还引来了粤军陈炯明和方声涛两部的反攻,攻入了永定、上杭一带。
  10月29日卸任总统冯国璋回河间原籍扫墓,便道赴保定访曹锟,一面伫待由湖北北上的王占元。
  11月5日北京政府任命冯玉祥为湘西镇守使,吴新田为岳阳镇守使。
  当徐世昌就任总统后,10月13日美总统威尔逊向徐致贺,电文中附带提出一项劝告:“中国若不早息争端,殊难协同友邦一致达到维持正义之目的。贵大总统就任,更应和衷共济,统一南北,则于国际事务中可占其应有之地位。”徐复电说:“本大总统当选之日,即以国家统一为怀,现正力求治理,以达此原定之目的。”这时美国驻华公使芮恩施甫返国述职后到北京回任,即于10月18日,作为徐就任总统后的首次谒见,在谈话中也非正式地提出了南北和平的劝告。徐表示中国必须实现和平统一,不过中国实现统一后,就需要大量裁减军队,希望美国在道义上支持,在财政上协助。芮恩施答说:美国政府在这方面必会予以同情之考虑。
  早在7年6月间,美国就向英、法、日三国提议,改组五国银行团,加入美国,退出俄、德两国,由新的四个银行团向中国进行交涉,延长币制借款期限,帮助中国政府整理财政,裁减军队。8月30日又联合英、法两国公使抗议中国利用日本资金发行金币券,美国这期间的对华政策,已开始了击破日本包办对中国的投资,而用国际投资来抵制。
  徐世昌为了配合国内外的形势,乃授意梁士诒组织一个政党,梁网罗了许多名流,先成立了一个“和平促进会”,非安福系的议员108人都参加了,其中包括研究系。安福系的机关报大骂徐世昌忘恩负义,不念安福系一手捧他做总统的大恩。
  10月23日,社会名流熊希龄、张謇、蔡元培、王宠惠、庄蕴宽、孙宝琦、周自齐、张一麐、王家襄、谷钟秀、丁世峄、徐佛苏、文群、汪有龄、王克敏、王祖同、梁善济、籍忠寅、李肇甫、王芝祥、王贻书、王人文、林绍斐、由宗龙等24人,通电宣告成立“和平期成会”。这个新政党是各党派的大结合,包括国民党、政学系、研究系和拥护黎元洪、冯国璋的人士,甚至安福分子王祖同也被吸收,只缺少一个梁启超。梁也宣言,结束他个人的政治活动,“不惜以今日之我,与昨日之我宣战!”
  和平期成会组成时,梁士诒的和平促进会就宣告结束,以避免双胞案,因梁的和平促进会受到主战派和安福系的共同攻击,徐世昌这时并不愿和段祺瑞正式决裂,所以和平期成会成立后,梁就结束了和平促进会,事实上旧交通系的人物已全部加入了和平期成会。
  熊希龄一再声明,和平期成会这个组织没有政治意味,不受任何方面利用,然而和平运动根本就是一种政治运动,不受利用是做不到的。
  和平期成会的声势不小,它竟在广州成立了分会,并且受到了桂系的支持,岑春煊、陆荣廷等都通电响应和平期成会的主张,桂系想借这个组织和北方取得间接的联系。
  和平既然成为南北一致的要求,因此具体的实现步骤便是先选定和谈的地点。总统府美国顾问伟罗门向徐世昌建议,由南北国会选派同等数目的议员在上海组成联席会议,制定宪法,追认徐世昌为总统,并选南方领袖一人为副总统,宪法告成后,这个临时国会和南北国会同时解散,根据新宪法,改选新国会。这应该是很公平的一个解决时局,又顾及到事实的办法。
  徐世昌觉得采取任何行动之前,必须先把北方军人们的意见沟通,免得将来意见分歧。所以他决定召集北方各省军人到北京来举行一次大规模会议,解决南北和平问题、裁军问题、军民分治问题以及各省不得擅自扣留国税问题。他叫财政部编制了财政收支月季表,分交各省参考,让各省军阀了解军费开支过大,收支无法平衡,借以使他们赞成裁兵。
  这位老狐狸大徐,却害怕小徐(徐树铮)捣蛋,因此他于11月3日加徐树铮陆军上将衔,4日派他赴日本观操,这时小徐是段参战督办的参谋长,并兼西北边防筹备处处长。
  徐世昌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正是前任冯国璋所努力的问题,而解决问题的方法,也是一样,要取决于各省军阀,这就是北洋时代的特色。徐认为自己不同于黎元洪或冯国璋的,是现在的和平工作,有国际背景在后面支持,因此他相信可以克服反对力量。
  11月上旬,张作霖、陈光远、孟恩远、赵倜、倪嗣冲、张怀芝、卢永祥先后应召到了北京。随后王占元和阎锡山也到了,其他没有赶到的则派代表出席。这是北京的督军会议,也是自有督军会议以来,出席督军最多的一次。更难得的是长江三督中,陈光远和王占元都亲自出席,李纯则派代表参加,这都是空前的。可是却缺了一个更重要的大督军,就是曹锟,他因为副总统没有当选,赌气不肯前来,徐世昌则一再电催,一定要等他来后才开会,在千呼万唤之后,他于11月14日在情不可却中赶到北京。
  11月15日,北京的督军会议在总统府集灵囿四照堂举行。段祺瑞也应邀参加。参加会议的,除八个督军外,还有绥远都统蔡成勋、淞沪护军使卢永祥、黑龙江、湖南、甘肃、陕西、江苏、四川等省代表,府秘书长,全体阁员以及参战督办处代表二人合共出席23人。
  皖系军人曾在会议前向徐世昌提出了一个条件——“和平我们不反对,只反对梁士诒一手包办和平”。
  会议开始,徐世昌在简短的开会词后即请段祺瑞表示意见,段说自己已经下野,未便参与国家大计,和平问题应请大总统主持,但不能采取对等和平,也不应该讨论国会问题。徐接着发言,推崇段主持对德宣战的功绩,也谈到恢复国内和平的重要。随后钱能训发言,强调应采取和平统一政策。倪嗣冲、曹锟则提出南方有无和平诚意的疑问,钱能训答复说岑春煊、陆荣廷都有和平诚意,少数反对派没有力量。因此,这一天的讨论一点火药味都没有。
  11月16日北京督军会议继续第二次会议,议决:(一)如果南方不提出过苛条件,一致赞成和平统一的方针;(二)欧战停止,参战督办处改为边防督办处;(三)预筹各省善后;(四)收束军队,先从调查军队实数入手;(五)责成各省照章报解中央税收。
  就在这一天,北京政府下令前方军队罢战退兵。钱能训代总理电劝南军撤退。
  19日英、美、法、意、日五国驻广州领事,奉各该国政府训令,向广东军政府递送一项照会,劝告南方接受徐世昌的呼吁,罢战息争,照会全文如下:
  法、英、意、日、美诸国政府,因见此二年内中国内乱不停,大有分崩景象,甚为悬系。此项纷乱情形,不特与外国利益有损,且影响中国治安极大。因此所生不靖之情,反足鼓励敌人之气,而于大战紧急之转机中,妨碍中国与协约诸国实行合作。今该转机已成过时黄花,各国人民正盼环球各处人民达到安居乐业之时,中国未能统一,则各国人民应为之事,难于进行。兹法、英、意、日、美诸国政府对于中国大总统解决内乱之所设施,深滋冀望,对于南方各要人之态度,亦乐观其有欲和平了结之志趣。是以各该政府就此声明,对于北京政府及南方各要人,愿各废除私见及泥守法律之意念,一面谨慎从事,免除一切阻碍议和之行为,一面迅以慷慨和合态度,根据法律暨维护中国国民利益之热心,寻一两造和息之路,始克使华境以内平安统一,此各国政府之所殷盼者也。
  此时法、英、意、日、美诸国政府虽声明其切实赞同双方欲解决向日分裂之争端,惟毫无最后干涉之策,亦无指挥或谏劝此次议和条件之意,故此项条件,必须由中国国人自行规定。各国政府只系尽其所能,鼓励双方于所望所行各事上,达议和统一之目的,但中国国民对于各国冀望重建之功,所肩之责,于中国历史上更为增大而已。特此劝告。
  22日南方通令休战。军政府七总裁岑春煊等电告徐世昌,全文如下:
  徐菊人先生鉴:护法军兴年余,双方相持,国是莫由解决。比者欧战告终,强权销灭,吾国亦有顺世界潮流,而回复和平之必要。美总统威尔逊,于本年九月二十九号为开募第四次自由公债之演说,实为国际及国内解决一切政争之根据,无论何国,均可赖之以为保证。世界各国,方将崇正义而永息兵争,岂吾国独不可舍兵争而求和平之解决?执事既令所部停战,本军政府亦令前敌将士止攻。惟彼此犹未实行接近和平谈判,玩日废时,殊属无谓。煊等特开诚心,表示真正和平之希望,认上海租界为适中之中立地点,宜仿辛亥前例,由双方各派等人数之代表,委以全权,克日开议。一切法律政治问题,不难据理而谈,依法公决,庶可富民利国,永保和平。特电表意,即希速复!
  徐世昌接到南方军政府七总裁来电,立即复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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