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相信的能力？”
　　“信念？”
　　这答案的确是够老土的了，但没有人表示出不屑，大家都若有所思地咀嚼着这个词，李歌手喃喃地重复了一句，但还是他走出来最快，“那，以这个标准的话，你心中最优秀的选手是——”
　　“那当然毫无疑问。”
　　联盟的前十选手，不说是一个不缺，但至少坐在这里的都非无名之辈，这个选择按理是要做一阵子的，但药师却毫不犹豫地把手指了出去。
　　“——当然是她了！”


第117章 套磁
　　“她？”
　　“我？”
　　“凶姐？”
　　虽然刚被吹成史上最强新人，全能补位型选手, 但在座的职业选手, 论实绩哪个不比天秀强？出道时候的风头也未必就比她低多少了, 这个选择甚至连天秀自己都很吃惊, “别拍马屁了好吗，你又不图我什么。”
　　谁说不图什么的？你年轻貌美又多金，就算不会打游戏，也一样大把男人‘图’你什么好吗？众人没吭声, 但看着药师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了：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明星教练，背叛革命的速度居然这么快……
　　“去，这可不是马屁。”药师把手里玩着的小葡萄作势要丢天秀, “实际上, 从我的标准来看, 你就是最优秀的选手啊——你自己想想，不管来源是什么，你的信念是不是最足的？”
　　这……确实是，信念足主要的原因是这就是她的队伍, 她想怎么打都可以, 这信念能不足吗？
　　“这就是我说的, 你最强的点, 在大家操作天赋都一样的前提下, 你上场比赛, 队伍是自带Buff的, 你只要相信自己就可以了, 队伍是肯定会相信你的。首先你就省掉了非常多的沟通成本和内耗，这个不是你的优势吗？这就是你最大的优势，你能说你这个优点不强吗？”
　　药师逼问天秀，众多选手倒也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有多少比赛就输在队内配合不好上，他们是最有体会的，甚至可以说，RNL这12支队伍，每一支都有这样的自信，‘如果我们队内能团结如一，我们就是最强的’，只是团结如一就像是传说中的GC主义，五十年内基本不可能实现罢了。
　　“这……确实是算一个优势吧。”天秀也不能不勉强承认。
　　“这不就是了，”药师拍了下大腿，“还有什么？我看看，一个好选手，不能被舆论影响到，对吧，不管有没有人故意在带节奏，舆论本来就是轻浮善变，而且很外行，要是老想着外人怎么议论你，那别打游戏了。当然，大部分都能做到不被带崩心态，但需不需要花精力去克服，那还是不一样的，天生不在乎这些的，大大咧咧的选手很占便宜的。”
　　毕竟精力是有限的，老想着这些事情，分配在自我提高上的时间自然会变少，这也是天秀看好天晴的原因，这小子是他们队里心事最少的人，真的和天生缺心眼似的，基本除了打游戏和训练以外，什么都不想，和虽然同样事少，但明显细腻很多的若花雨相比，谁的心理活动更多是一目了然的，而且日常就是社交媒体绝缘体，除了打游戏以外就好看个日漫什么的，对交女朋友兴趣都不大，戏少得可怕——越是这样的队员其实就越好带，技术提高得也很快，所以在这个双边时代，他坐上首发就再也没下去过，不管是她还是韩旗，都没动念再找个边路替补来。
　　但是，这样的浑金璞玉一个队里能有一个都不错了，大部分人终究不可能活得这么缺心眼，像是飞扬、老炮这样，会有自己的心结的才是常态，大部分队员能如天秀这样对舆论只有最开始的轻微不适，之后就完全无感，甚至是反过来操纵舆论的，又有几个？“你毕竟接受过很好的教育，能分辨出舆论后的无知，然后从根本上无视掉这个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良好的条件的。”
　　药师说着，指了一下始终沉默不语的雪中飞，“这也是为什么我在联盟里第二看好的就是你，雪飞，你们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想的就会很少，很专注，很少被外界影响。那些把游戏和太多东西混杂在一起的选手，就容易想得太多，名气、利益、金钱，这些东西，离开了联盟对你们来说也不太困难，所以你们不会去考虑，就能变强，但对很多人来说，这款游戏是他们得到这些东西唯一的途径，他们就容易想得太多、太杂……”
　　他的眼神从初晴身上飘过，室内的空气有一点点尴尬，天秀和雪中飞被拎出来夸，多少有些不自在，但其余选手也有被戳中痛处的不自然，药师把一切反应看在眼里，笑了笑不往下说了，“心里想法多了，就很难去相信，相信队友，相信自己，相信团队……你不相信团队，就打不出五杀收割的维拉，团队不相信你，就不会打出残血等你收割，不相信自己，就不能在最危险的时候还想着去秀对面的阿提拉，再突前收割马超。什么信念、相信，看似是鸡汤，但其实会很真切的反映到你在场上的表现里。操作，大家都有这个天赋，谁在路人局没秀过？更秀的都有，但是，场上能不能打出类似的表现，能不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那就要看心理素质了。”
　　这番话不长，但却让气氛陷入沉凝，选手们表面好像没怎么在乎，但又有谁没在心里暗自掂量品味，思量着自己的信念？是啊，Shawn在场上的表现，又有谁没在私下的排位甚至是练习赛中秀出来过，场上打不出来，表面看是少了点运气，但教练这番话却是又说透了：自己在场上场下，心思真的足够专注了吗？那些比赛以外的事，有没有想过呢？
　　这，就只有自己清楚了，曾经发生过的事，就算没有人会多说什么，可瞒不过自己，有没有因为比赛以外的事情和队友闹矛盾，有没有搞过队斗，有没有在训练赛里分心了还甩锅队友……这些事，过去了就翻篇了，甚至不会影响到当事人之间的友谊，可瞒不过自己的内心，更难以抑制住此刻淡淡的后悔：曾经，他们也都有过可以信任的团队，否则亦无法从强者云集的次级联赛打上来，但是……但是这个圈子的变化一向很快，和刚刚出道的时候相比，他们都变了，而那些曾拥有的东西，也许，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别的游戏项目也是这样的吗，心理素质比游戏操作更重要？”
　　在薄薄的诡异气氛中，李歌手问话的声音都识趣地小了些，但他依旧充满了兴趣，“教练也管队员心理吗？”
　　“别的游戏不怎么搞，都有专人管，一般来说，端游的天赋和微操还是占很大比例，那种队伍内耗会更严重，因为天赋出众、基本功扎实的话，内耗也能赢。”也是话赶话说到这里，节目组的氛围不错，顺势就点一下这些年纪普遍不大的选手，药师没想着继续往下说更透，只是有所保留地摇摇头，“这算是手游Moba的特色吧，操作区分度比较低，只能在心理上找差异化……不过，教练虽然要管队员的心理，但基本也很难管好，用处不大。”
　　毕竟是这个游戏竞技的特色，这个经验是别的项目带不过来的，而且，人的心理实在是太微妙了，不可能一个半路出家的教练随便做做功夫大家就奋发向上解开心结——现在少年热血漫都不这么拍了，太俗气。李歌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向天秀，“但是也有些教练应该挺会做功夫的。”
　　“你是说……”药师也跟着看过去。“他们队的飞扬？”
　　“是啊，他重做的比赛我看了，哇，那个赵飞燕，真的好Carry啊。EG这个队伍，给人的感觉就是进步速度贼快啊。”
　　虽然之前是雪中飞和药师的基友，但明显，去现场看了比赛以后，李歌手有点被EG圈粉了，做为一个大忙人，居然补了EG之前的比赛，连飞扬的低迷期和重做表现都梳理出来了，李歌手评论道，“操作天赋什么的，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但就觉得EG调整的速度特别快，而且执行力很强——这都是教练带出来的吧。”
　　“嗯，凶老师做为教练的掌控力的确是首屈一指的。”药师特别在‘凶老师’三个字上咬了重音，果然收获到天秀的白眼，他笑了一下，“联盟能有这种教练的队伍成绩都不会太差。”
　　“你是在说自己吗？”天秀隔空凉凉地吐槽，药师也没反驳，笑开了脸，桃花眼弯弯地认下，“哥也想低调，但实力不允许啊。”
　　“呸！”
　　“切！”
　　这就太装逼了——虽然他说得也是实话，毕竟Cgamer的成绩有目共睹，而且他们队伍的确是教练中心，但是，药师的确装了把大的，受到节目组小伙伴的鄙视也在情理之中了。大家一阵嬉笑怒骂，也没再认真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各自散开，打游戏的打游戏，化好妆出去抽烟解闷的也有。
　　“哎，凶姐。”李歌手有专用化妆师，化妆的速度当然比要排队的其余人更快，他也没把握这宝贵的时间多休息，而是神神秘秘地冲天秀打了个招呼，“来啊来啊，有事想和你说。”
　　“啥事啊？”天秀也化好妆了，闻言狐疑地走过来，“要带你上分吗？有号没？”
　　“不是不是。”李歌手直摆手，他有点不好意思，把天秀拉到角落里，还挪了一下椅子，摆出促膝长谈的架势来，成功逼退了本来坐在这附近的几个节目组成员，这才压低了嗓音，煞有介事地问，“你没有固定上场比赛，是不是因为平时会太多了啊？”
　　这……合着是她的小迷弟吗？想要多了解偶像？
　　天秀有些愣怔，主要是李歌手也会和一般少女一样喜欢电竞选手的事有点违和，“呃……也有一部分原因吧。”
　　“我就知道。”李歌手兴奋地一拍大腿，“你们电竞俱乐部的老板，就没有不找钱的，我懂我懂，找钱肯定比打比赛重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天秀隐隐感觉对话和她预测得可能有点不太一样，她说，“这个……是吧。”
　　“那，如果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能专心在场上Carry了？”
　　李歌手整张脸都亮了起来，几乎是趴在天秀肩膀上和她咬耳朵，神神秘秘地道出来意，“你现在资金缺口多少？我帮你一把——也算我一股，怎么样？”


第118章 交易
　　“？？？”
　　这要不是在现实中，天秀早就表情包三连了, 纵使如此, 她也不禁露出了可以被做成表情包的诧异模样, “入股？这——”
　　当然，很多问题随即涌上，她卡了好一会都理不出个头绪, 最后只好先从最现实的角度入手, “不是, 你是不是把这个想得太简单了——你知道战队估值是多少吗？”
　　“知道知道。”李歌手叫她放心, 也证明着自己是懂行的, “一般都是一亿起啊, 一年的运营成本至少千万对吧？你们的人气高、话题度高，估值肯定还有一定上浮的, 这个我都知道——不会叫你吃亏的, 我这里有一千多万的闲钱, 可以分次进来, 股权什么的, 找个小投行来评估一下就行了，我有认识几个哥们, 不过要是你们也认识人，我也可以的。”
　　要不是他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一千多万闲钱’，天秀还真有点忘了他顶级流量歌手的身份——像是李歌手这个等级的流量, 一千多万还真的只能叫做是闲钱了, 他这几年挣下来的总身家至少是五亿往上, 心念一动就拿出一千多万来入股战队，换取喜欢的选手上场比赛这事……虽然说起来非常的硬核，但细究一下，还真不是那么的荒唐。
　　毕竟，外人不知道，天秀自己清楚，投资EG肯定是不会亏的，因为她们现在相当挣钱，光是新赛季新增的那些周边利润，就很可观了，如果不是她想的是一次性转手俱乐部，而是继续经营的话，这个增长率肯定能让她和股东都笑掉大牙，她光是分红 奖金也能拿到不菲的数字。
　　当然，这些盈利是没有计算她本人的收入的，否则刨掉这些能否赚钱那又两说了，但到目前为止，她还没调整过自己的想法，想的还是这赛季拿个好成绩，休赛期卖了队伍大家坐地分钱，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就很不好答应李歌手入股的要求了，不然到时候卖了队伍怎么分啊？
　　“但你要搞清楚，电竞俱乐部都不怎么赚钱的。”这里面的事情当然也都不好和李歌手解释，她只好婉转地再找个借口，“你这个投资——”
　　这也是实话，在明星选手的带动力越来越明显的趋势下，将来他们势必要拿走更多的份额，这也让投资电竞俱乐部变得越来越钱途渺茫，这一行找钱从来就没容易过，现在还乐于投资的只有一些体育品牌，传统体育大鳄战略性布局电竞，或者是很多电子厂商也想要栽培在电竞观众中的知名度，都是不急于赚钱的金主。总体来说，这一行的投入产出比不是太乐观。
　　“没关系啊，其实最好能做成我控股或者怎么样的，当然，很多事还可以商量，只要实际上是小亏的话，我都可以接受的，不过那样股权上要做一点布置——那样就给你开无责任底薪和拿高提成呗，看你诉求，如果你们也有税务上的需求的话，也可以换个形式。”
　　要不说李歌手赚的钱多呢？一样是没念过什么书就出来混了，但顶级流量毕竟是有点真材实料的，这段话说得就太有水平了，完全展示了自己对这个行当的了解——天秀要不是混了几个月，恐怕还没听明白呢。确实，投资电竞俱乐部，很多集团是为了布局新领域，提高品牌知名度，但也有很多个人老板，甚至集团也不例外，包含了很多财务上的考虑。作为一个薪酬开支大，而且多数是人力薪酬，走账频繁报销多，而且公认入不敷出的行业，能为老板缓解不少税务上的压力，很多富二代持有电竞俱乐部，当然也有兴趣爱好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的确能收获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EG之前是不是为苏氏集团扮演了这么一个角色，天秀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财务上是两批完全不同的人在搞，但是苏氏的现状，圈内都很少有人清楚的，李歌手却绝对听说过，这从他最后一句略带试探性的语气就能听出来，李歌手很清楚，苏氏现在和EG已经没有太多关系了。
　　这样看，投资EG他的确不是心血来潮，可能之前就有动过念头，恰好注意到EG之后，觉得各方面都合适，这才有了‘一千多万的闲钱’。
　　天秀心里转了不少想法：这是不是个潜在的买家？要不然……现在就按一亿多的价格全部出给他算了？他们明星赚的是快钱，手里都有很多现金，都愁没处做亏损，一亿多李歌手一个人不好出，但他拉几个哥们儿的话，轻轻松松就能凑齐。这可比她几个月以后再被投行剥一遍皮来得痛快，噢，还有，都忙忘了，就算是想要在休赛期卖掉，那现在也该找买家了，卖企业可不是卖大白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电竞这边算是快的了，一般来说交易周期也要三个月到半年的，这个休赛期想要达成交易的话，现在找卖家，季后赛谈价，休赛期才能签合同。EG现在也算是度过了之前的疑虑期，整体业绩是上浮态势，噱头也足，想要找买家应该不难。
　　……但EG多出来的流量泰半都在她身上，她想要和以前设想的那样，卖队以后继续回伦敦读书，这……新接手的老板能答应吗？
　　这是个不小的问题，之前她实在太忙，想的都是比赛的事，却是完全忽略了这点，李歌手的投资提议，点醒了天秀，也让她一整天都有点心不在焉，拍摄结束，连俱乐部都没去，在家来回转悠了很久，还是给郎和怡拨了视讯电话。
　　“你在干嘛呢！”
　　那边缓了一会才接通，天秀先观察一下，发现是郎和怡家的背景墙，说话就随便了一些，“还当你还在开会，在家为什么这么晚才接电话啊！”
　　“洗澡啊大姐。”郎和怡无奈地说，“咋，还想随叫随到？想得美。”
　　习惯性互怼了一番，倒也没抬杠抬到天荒地老去，毕竟现在大家都有事忙，时间宝贵得很，天秀和他说了李歌手想投资的事，郎和怡一边听一边嗯，“你答应了吗？”
　　“没有，我和他说需要考虑一下。”
　　“他没觉得你不痛快？”郎和怡问，“不像是缺钱的人该有的架子。”
　　“我和他讲了，现在不怎么缺钱，之前都是在忙别的事，他好像相信了。”
　　郎和怡笑了下，眉眼弯弯地看着她，态度有点儿戏谑，明显看穿了天秀的心理活动，“想卖又不想卖了？”
　　这句话算是道破了天秀的所有挣扎，她吐口气，想翻郎和怡白眼又颓了，“差……差不多吧！不卖的话……难道真自己做下去？”
　　“真做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啊。”郎和怡说，“你不是做得蛮好的吗？”
　　“那正是因为我没打算久做啊。”天秀倒是看得清楚，回家的路上她已经来回想过几遍了。“想着一个赛季就卖的，才能这么爽啊。”
　　想要长久做下去，玩法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对这个圈子会浸淫得更深，也不可能和之前那样无法无天的，做事只凭畅快。要是真的想在这个领域长久做下去，要考虑的东西就不是眼前这一点了，至少，这个电竞俱乐部继续做下去她能得到什么，这个得想明白，赚钱能赚多少，能不能做大，电竞究竟值不值得投入精力去把它做大，这个领域能不能赚到钱，这些都要想清楚，不可能和套现走人的时候一样想得这么简单。
　　“倒是。”郎和怡也同意道，“想要继续做下去的话，肯定不能再甩耳光了，买水军反带一波雪飞的节奏才是正确选择——噢，雪飞是你熟人，行吧，那就Venus，干嘛，别那样看我，我其实挺喜欢Venus的，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啊。”
　　天秀停止白眼他，也知道郎和怡说得有道理，想要做玩家的人是不能掀桌子的，能暗示自己被水军带了节奏，已经是她打算卖队走人才能这么潇洒，真的想玩下去，就只能遵循规则，把选手当筹码看待——这最抹杀人性的做法反而才是最保险的，其余什么曝光别的俱乐部黑料之类的事情，会抹黑行业形象，妨碍大家赚钱，这宗罪可比扇几个耳光，弄得几个选手心理崩溃要大多了。
　　“我不想长久做下去。”她说，“这一行只适合做大集团的附庸，独立经营风险太大了，而且付出收获不成正比，我对行业热爱没那么高。”
　　“哦。”郎和怡回得兴趣缺缺，还多少有点嘲笑的意思，撩过来的眼神透着那么的心知肚明：这肯定是动心了才会考虑那么多利弊啊，要是没有过丝毫动摇的话，哪会想那么多？
　　天秀也知道，自己这点盘算瞒不过郎和怡，她有点恼羞成怒，“哦什么哦！”
　　“哦~~~~~”
　　眼看一场斗嘴又要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而时间已经快过十二点了，她赶紧拉回来，“反正，继续做，不太想，但我现在寻思着，卖也有点不好卖了啊——之前也没想到，EG的品牌形象现在和我绑定得这么深，我怕卖了俱乐部人也走不了，还是要留下来做门面。”
　　如果接手的金主老板是冲着这个来的话，肯定有相关的要求，个个买主都这样想的话，她就算出手了俱乐部也还是走不了，而且按照常理去推想的话，不管是冲着人气还是成绩来的，新老板没理由不留她，这才是天秀今天被李歌手提醒了以后，就在一直烦恼的点。她想要出手俱乐部，是想套现了继续去读书的，可不是留下来从棋手沦为棋子，真的做起单纯的电竞选手，这不说别的，就连她自己的自尊心都过不去。
　　电竞俱乐部不值得继续运营下去，这已经是共识了，郎和怡就没问她想不想留下来单纯做个选手——他还是懂得她的，“你今天不是还和我吐槽说，药师灌了一大堆鸡汤，说什么当选手，最重要的是明了自己要的是什么？”
　　“其实他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Shawn，刚才我们明确的，是你不想要什么，现在该明确的是一点，那就是你想要什么——你想打比赛吗，如果你想的话，你想从比赛中得到什么？”
　　“如果，你想要得到的并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东西的话，那，我建议你从今天起就不要再上场比赛了，”小郎总的表情也有些严肃起来，“尽量淡化你对EG的影响力，才是你卖出俱乐部又能不被强留下来做选手的唯一途径，否则，我想不出你怎么能卖掉俱乐部抽身走人。”
　　“而且，我劝你尽快做个决定——资本市场一向变化无常，这毕竟是关联上亿的交易。你知道我不赞成你继续上场比赛，不过今晚我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在里面，这是件很严肃的事，关系到很多人的未来，我建议你谨慎考虑，做个负责任的决定——但是要快。”
　　“毕竟，这圈子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不论是别人还是你，都等不起。”


第119章 我上
　　毕竟, 这个圈子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就好像谁还不知道似的！
　　你们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我真的知道吗？我要知道的话现在在干嘛呢？
　　要不就找个小投行……
　　【两连胜！AXGame显然还没找到应对越女剑套路的办法，赵飞燕和越女剑给EG带来的BP优势暂时无解，他们总是可以拿到强势阵容, 2：0轻取AXG！】
　　【在赛前曾有说法, 暗示AXG可能会换人来打, 但不知出于什么考虑, 他们还是用老阵容和EG对打, 比赛当然是可以轻松预测结果了！EG完败对手，AXG的决定令人费解！毕竟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老阵容内部的问题实在是太大了, 他们急需调整！再这样被对手轻易打败的话, 心态会崩！】
　　【两连胜的EG气势正盛, 后天和JK的碰撞引人关注, JK能不能拿出应对越女剑和赵飞燕的方案？他们的这两个新套路, 练习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