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打劫一番,把里面的箱子翻了个底朝天,终于确定没跟文尼特留下任何有价值的财产后,两人一前一后静悄悄离开了这里。
他们走了没多久后,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密室。
进来后几人警惕的表情顿时怔愣住。
他们对视一眼,毫不留情地揪着两名死去的同伴用小刀开膛破肚,剜出那把被融化的扳手。
其中一人仔细地检查扳手制造材料和工艺后,这才脸色沉沉地说道:“是专供政府的特殊编码,市长的人。……我们被发现了。”
“文尼特果然心思深沉,居然还留着后手。”
“他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拿走,该不会是想污蔑给将军吧!”
“看来他早就想对将军不利了!”
“走,我们得回去禀报消息。”
“……这是什么?”
为首的男人捡起魔方,皱起眉头仔细地查看一番,却没有思路。他干脆揣到怀里带走了。
今天不禁折了人,还没完成将军给的任务,若是这点小收获能让将军稍微平息怒气就好了。
希望这是将军想要的。
几人微微颔首。
人已经被发现,就没了掩饰的必要,果断丢下两人就走。
文尼特醒来已经是两小时后。他顾不得听文柏西抓捕到凶手的消息,第一反应便是火急火燎地叫来秘书长,面带厉色地叫他赶紧去看东西还在不在。
秘书长得到密令,悄无声息地带人去地下,打开密室的瞬间大惊失色。
市长积攒了几十年的宝藏,此刻空空如也。
这些废物!
秘书长面色阴冷。
从被割喉的痕迹,和对方明晃晃留在房间里被遗弃的同伴,都能看出极其熟悉的手笔。
肖将军这件事,做得太绝了!
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使劲踢了两脚被割喉的警卫员,恨不得再将他们杀一次。又给跟随在身旁个头矮小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应声离开。
这地方不能留了。
他得赶紧同市长汇报才行。
……
同一时刻。
严密把守的办公室内,肖将军正背着手站在窗户前,脸色晦暗难辨。
他的身后匍匐着一道瘦高的身影,男人克制不住颤抖,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头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抬。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只抓到了一个徽章?”
肖将军简直要被这个大聪明的脑回路逗笑了。
是气急败坏的冷笑。
男人一脸惶恐:“一般人都会追上来的……我以为这个徽章对她至关重要,一定不会放过我,没想到她才跑两步就那么放弃了!”
更离奇的是,等他赶紧找了回去,卜绘竟然大白天的就那么消失不见了!
他也觉得很荒谬!
肖将军:“……”
“大人,我绝对不敢有一句谎言……她但凡再多追两步呢!”
在礼堂里打晕带走一定会被人发现,他自以为想了个不错的办法,谁成想卜绘根本没上当。不仅没追他,还悄悄跑路。
她的警惕心是普通人能拥有的吗!
肖将军沉默片刻。
若是卜绘已经发现是个圈套率先逃走,还逃到属下都找不到的地方,那她确实比想象中的厉害许多,是个心思深沉的家伙。
多疑的他甚至不禁猜忌,文尼特是否悄悄用卜绘这条线搭上了辛弛的船,想要将他供出去!
他之前逼迫文尼特对这个该死的贱民出手,文尼特死活不肯,他还能当作是对方想稳妥升职,不愿节外生枝。
反正父子走仕途到最后也是落在他的手中,文尼特翻不出天。
他只是给他们一点“教训”,作为不听话的惩罚罢了。
此刻的肖将军不禁想的更多了。
若是他们联合在一起……
他不知道的是,匆匆赶往的属下,即将给他带来更坏的消息。
市长和将军两人此刻都在头脑风暴,互相猜忌起对方。
谁也没想到卜绘竟然跟着裴修斯偷偷溜出了密室,并且满载而归。
卜绘抵达地上后就想逃,被裴修斯拽住拖到飞行器上。赫音那家伙手快一步先通知了老大,他要是不给老大看看人还完好无损,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
“你要干嘛!”
“我求你了,给我一条活路吧。”
裴修斯抓耳挠腮,恨不得把包里的宝石项链都塞给卜绘。他终于发现卜绘的难搞之处了,她既不要首饰,也不怕他们的威名,浑身上下简直毫无破绽!
卜绘还记得他上次哄骗的仇恨,趁机踢了他一脚。
被结结实实踢了一下还只能受着的裴修斯耷拉着脸。他还从来没被女人踢过,在床上都没有!
但谁让这是卜绘呢。
他惹不起。
辛弛接通通讯后,便看到裴修斯行骗多年,脸上破天荒露出求饶的无奈。
“……”
他皱起眉,上下打量卜绘的穿着。
她的浑身弄得脏兮兮的,又是土又是灰,小脸上也沾了黑漆漆的脏污,偏偏一双漆黑的小鹿眼还怒目圆睁,瞪了一眼裴修斯,又公平地瞪了一眼他,看起来又可爱又好笑。
被瞪了一眼的海盗头子心情还挺美妙。
卜绘毫发无伤,他也放下了心。若不是裴修斯的通讯来得及时,他都要动暗线了。
“你总是能把自己搞得很狼狈。”他再一次对卜绘这么说道。
不是轻蔑也不是责怪,语气也是难得的和煦。但这一点只有相处多年的裴修斯能察觉到了。
卜绘胜负心上来了,很是不服气说道。
“我没受伤,也没求你。”
就算没有裴修斯,她也能再找工具爬上去。
辛弛哼笑一声,并无反驳的意思,甚至也无生气的表现。
裴修斯:“……”
该死的,老大能不能清醒一点!
卜绘又补上一句:“甚至还被迫协助裴修斯窃取宝藏。你应该感谢我才对,这家伙吝啬得很,我又用不上珠宝首饰,他却连个补品都不愿意给我。”
卜绘理直气壮地告状。
反正辛弛对她有意思,她要点东西怎么了?
辛弛被她昂着头告状的样子逗得眉眼稍融。
他一手拄着下颌,白色的手套还未摘,漂亮凌厉的眼尾闻言上挑,暗沉的瞳色被灯光照得闪烁着碎金般的灿烂迷人。
这是他心情还不错的时候。
辛弛知道裴修斯是什么样的性格,他从来不会在关键的事上犯浑,更何况文尼特那里能有多少好东西?
或许是出于顾虑怕卜绘的身体接受不了,但他多得是办法给她用。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给她吧。”
裴修斯面露难色:“我觉得不太合适。”
卜绘:“哟哟哟不合适。”
辛弛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对劲:“……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平时经常看到别人吃补品,但都是跟大老爷们相处,裴修斯不仅适应良好还能说几句浑话。此刻面对着老大和卜绘,他罕见地难为情了,默默从包里掏出透明小罐。
辛弛自己虽然不涉猎,但他混迹在声色犬马的圈子里,多多少少也知道他们玩的都是什么玩意。
这是给男人在床上助兴用的。
他对属下的私人生活不关心,但若是要用这玩意,他也没有理睬的必要。
面对裴修斯幽怨的目光,他诡异地沉默了一瞬,难得解释道。
“这个,不是你能用的。”
卜绘:“哟哟哟不能用。”
她撇着嘴学习他们的语气,无奈地耸肩:“不用就算啦。”
辛弛:“……卜绘。”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冷沉,像是风雨欲来的气势,抿唇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这种玩意,说出来都脏了她的耳朵。
辛弛不愿提及。
可惜卜绘并不领情。
突然被辛弛叫大名的她吓了一跳,心里暗戳戳地鄙视辛弛一百遍。
好吧,看来讨要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