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窄巷里。
霁遥摘下头上的斗篷,脸上满是见到心上人时的娇羞。
“君屹。”
秦屹看着她,一脸的淡漠。
他手指微动,一道隔音屏障凭空地包裹住了两人。
“这是情蚕,是苗疆那边的毒药。”
说着秦屹伸出手,一个青瓷瓶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我知道,两个恋人互相下蛊,一旦有人背叛了对方,情蚕就会出来侵蚀对方的大脑。”
说话时霁遥的眼神一直黏在秦屹的身上,生怕看漏了他的一个表情。
秦屹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把青瓷瓶递给她:“想办法把它放到沈以衍身上。”
霁遥愣了一下,下意识点头:“好。”
“你要杀了沈以衍吗?”
对霁遥来说,她根本不在乎沈以衍会不会死,她担心的是知道了真相的天心派不会放过秦屹。
毕竟沈以衍是天心派的大师兄。
况且想用情蚕容易有变数,不如毒药来得稳妥。
这样想着,霁遥便把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谁知秦屹却仍旧不为所动。
他看着霁遥:“被情蚕附身后,沈以衍会情欲难耐,你想办法趁虚而入。”
秦屹一脸的云淡风轻,似乎只是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他说的足够直白,霁遥却像是完全听不明白一样,笑容瞬间凝滞。
她的眼眶红的可怕:“你是说让我和沈以衍.....洞房?”
后面的话她说的很轻,好像话语太过沉重导致她彻底失了声。
“对。”
霁遥低着头,声音像是蒙上了一层雾:“君屹,你知道我不喜欢他。”
‘我喜欢的是你。’
君屹没有说话,眼神冷漠一片:“你不愿意。”
仍旧是一贯的冷漠,却像是一盆冷水,彻底地浇灭了霁遥内心的一丝微光。
“为了你,我愿意的。”她低着头,眼睫低垂,心里却第一次对君屹有了害怕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霁遥接过青瓷瓶:“情蚕什么时候吐丝。”
情蚕吐丝时,便是情蛊生效之日。
“月圆之夜。”
霁遥扫了眼天上的圆月,眼底有些悲凉:“就是今天,对嘛?”
“嗯。”
见霁遥接过青瓷瓶,秦屹转身就想瞬移离开这里,却被身后的霁遥拉住了衣角。
她怕君屹生气,只敢轻轻地拽了一下。
“君屹,你喜欢过我吗?”
秦屹头也没回,连犹豫的片刻都没有:“从未。”
“从未......”霁遥心如死灰,却仍执着地不放手:“那洛南书呢?”
“你喜欢洛南书吗?”
秦屹愣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洛南书的脸。
他抿了下唇,声音飘忽不定:“或许吧。”
霁遥的手缓缓地松开,秦屹再没有停留,瞬息间便消失了踪影。
窄巷里,只留下霁遥一个人。
她望着秦屹离开的方向,又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圆月,心情有些难言。
‘原来,你从未怜惜于我。’
最终她无力地蹲下身,看着手心的青瓷瓶,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另一边,酒楼的厢房里。
“什么?霁遥今晚要给沈以衍下药?”洛南书一脸的震惊,不可置信地看着神识里的系统。
小跋扈点头,一脸的平淡:“对啊。”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洛南书彻底懵圈。
小跋扈看起来比她还无辜:“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沈以衍吗?”
“......”洛南书彻底语塞。
因为她的确是说过这句话没错。
她也懒得再和这个蠢货系统争辩,连衣服都没换就直奔沈以衍的厢房。
右手边左数第三间就是沈以衍的厢房。
洛南书直接破门而入,闯了进去。
房间里,沈以衍看着只着中衣的洛南书,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视线。
“洛南书,你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一下就击中了洛南书的内心。
她忍住心头那一刹那的悸动,直奔沈以衍面前,抓住他的肩膀。
“沈以衍,霁遥给你下了春药。”
沈以衍低头看着她白皙的脖颈,眼神闪了一下。
下一秒,洛南书眼前一黑,睁眼时自己的站位竟然又回到了门口。
沈以衍看着只着中衣的她,皱了一下眉。
“洛南书,你来做什么?”
洛南书无力地闭眼,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倒带重来了。
她冲到沈以衍面前,急切地抓住他的肩膀。
这一次,洛南书一句话都没讲,直接上手开始脱他的衣袍。
寻找霁遥放在他身上的情蚕。
沈以衍穿的是仙袍,洛南书没怎么费力,三两下就扯掉了他的腰封。
衣袍之下,他的锁骨隐约可见,皮肤白皙得诱人。
洛南书却无暇欣赏,伸手在他的身上一通乱摸。
直到她要把手直接伸进他的胸膛时,沈以衍才抓住她的手。
“洛南书,男女大防。”
一想到沈以衍和霁遥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洛南书急得都开始带上了哭音。
“沈以衍,刚才霁遥是不是来过了?”
沈以衍愣了一下,抓住她的手松了一些。
一看他的架势,洛南书什么都猜到了。
女主已经来过了。
情蚕也已经放了。
估计早就爬到他的身体里了。
等下药效发作,他么两个人就一起共赴巫山了。
洛南书抱住沈以衍,心里不甘心极了。
明明她都快成功了。
沈以衍说过他会在宗门派大比武后给她答复的。
他从不轻易许诺,必然是也喜欢她的。
只要她和沈以衍结为道侣,她的任务也算是成功了。
为什么事到临头了,还是有女主给沈以衍下药的情节?
就因为她洛南书只是恶毒女配吗?
凭什么啊?
像是已经知道了既定的结局,洛南书无力再反抗,也彻底没了和女主斗的心力。
洛南书死死地抱住沈以衍,眼眶里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
“都怪你,沈以衍。”
“谁叫你动作这么慢,一定要宗门派大比武后才给我答复。”
洛南书哭着拍打他的胸膛,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温热的眼泪浸湿他的衣衫,沈以衍呆愣了一下,过了好久才把洛南书拉开。
“洛南书,发生什么事了?”
洛南书看着沈以衍,心里难过极了。
他的眉眼仍旧清冷如许,眼里的关心却难以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