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玉忍不住想起昨天王来娣悄悄塞给自己的一小包红糖,最多也才一两半左右。
这么说来,这个时空的糖可真够贵的。一斤红糖要一百三十个铜子左右?要花上普通人七八天的工资?
嘶~!这里的糖,还真担当的起“金贵”这个名头啊!
要是她用甜菜制出糖来,不就等于找到了一条金光灿灿的发财大道?
陈小玉的眼神亮了起来。
“小枝姐姐,你有没有吃过白糖啊?”陈小玉不动声色地套话。
“白糖是什么?白色的糖吗?糖不都是黑乎乎的吗?这世上还有白色的糖啊?”陈小枝抬起头,看着陈小玉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求知欲。
“嗯,像雪一样白的糖,比红糖还要甜呢。”陈小玉解释着说。
“呀~!还有雪一样白的糖吗?我没见过呢!”陈小枝摇了摇头。
看来,这里的人好像真的不知道甜菜可以制糖。要不然,陈小枝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陈小玉若有所思。
“小玉妹妹,咱们去摘些橘子吧?”陈小枝兴致勃勃地建议着。
“好。”陈小玉点了点头,跟在陈小枝身后。
陈小玉满怀心事,没注意到地上的藤蔓,一不小心绊了一下。
“哎哟~!”陈小玉往前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子。
“小玉,你没事吧?”陈小枝吓得魂都快飞了,赶紧转身奔跑了过来。
陈小玉可是金翠翠的心肝宝贝啊!陈小玉要是摔了,陈小枝可担当不起。
“没事没事。”陈小玉摆了摆手,神识释放了出去。
藤蔓连着旁边的灌木丛。
刚才,陈小玉似乎听到灌木丛里,传出一两声“咕咕”声。
一只山鸡似乎感受到了危险,从灌木丛中扑扇着翅膀飞了起来。
“山鸡~!”陈小枝大叫了一声,迈开腿往山鸡扑去。
山鸡飞的很快,眨眼间已经飞出了十来米远。
陈小枝在后面紧追不放。山鸡啊!拿到镇上去卖,能卖三三四十个铜子呢!
有两次,陈小枝都快抓到山鸡了,可惜被山鸡扑腾着飞了出去。
陈小玉释放出神识刺,趁着山鸡飞近一棵大树树干的时候,在山鸡的头部狠狠戳了进去。
山鸡擦着树干,从空中坠落了下来。
陈小枝往前一扑,死死地摁住了山鸡。
“小玉,你瞧,我抓住山鸡了。”陈小枝拎着山鸡的翅膀,冲着陈小玉乐呵呵地说。
“小枝姐姐,你好厉害啊!”陈小玉把功劳给按在了陈小枝身上。
“小玉,咱们回家后,就说这只山鸡是你抓的,我让我娘做熟了给二婶吃。”陈小枝说。
“给我娘吃?”陈小玉有些讶异。
陈小枝偷偷咽唾沫的动作,陈小玉可没错过。这可是山鸡啊!陈家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饭桌上才会出现荤菜。
“我娘说了,二婶落了胎,身子虚,要吃几只鸡才补的回来。可惜,只有一只山鸡,肯定不够二婶补身子的。”陈小枝面露遗憾。
陈小玉看着陈小枝,心情很复杂。
陈小玉没想到,陈小枝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这只山鸡,没有陈小玉帮忙的话,陈小枝肯定抓不到。可是,陈小枝不知道啊!
尽管如此,陈小枝还愿意把自己辛苦“抓”到的山鸡送给金翠翠补身子,不得不说,陈小枝的心地真的很善良。
第21章 一场乌龙
桃花村,缪家。
缪神婆正坐在院子里眯着眼睛穿针,突然间,大门被拍响了。
“谁呀?”缪神婆放下了手里的针线,问了一句。
“缪姐姐,是我呀!杏花村的王桂花。”陈王氏应道。
王桂花?这个老婆子怎么又来了?该不会又是为了陈青竹的事来找后账的吧?
缪神婆有些慌。
缪神婆本名缪苗儿,是桃花村的出嫁女。
二十年前,缪神婆孤身一人带着幼孙回到桃花村定居。
缪神婆自称跟着高人学过本事,能掐会算。
缪神婆收费不贵,平时会替附近村落的村民批八字合姻缘算命格之类的,赚点钱维持祖孙俩的生计。
不过,乡下地方填饱肚子都不容易,愿意花钱算命格的着实不多。
陈王氏是缪神婆算命格的第一个客户。
陈青竹六岁的时候,展现出惊人的读书天赋。
陈大牛叫兄弟送陈青竹去读书,走科举之路。
不过,供养个读书人花费不小,陈王氏怕银钱打了水漂,特地跑到缪神婆这里,给陈青竹批命。
缪神婆说陈青竹是个大富大贵的命,以后肯定能当大官。
陈青竹的死讯传回家后,昨天,陈王氏跑到缪神婆家好一阵闹腾,非说是缪神婆批的命不准,害自己浪费了好多银钱。
陈王氏太过激动,缪神婆没办法,只好顺着陈王氏的话意,把人打发走了。
这才一天时间,陈王氏又来了。
缪神婆不知道陈王氏这次又要闹什么幺蛾子,还真不想去开门。
“缪姐姐快开门,我有大事找你!”陈王氏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缪神婆开门,把门给拍的哐当响。
缪神婆无奈,只好把门打开。
“缪姐姐,麻烦你再给我算算,我家二儿媳妇金氏的命格,真的是克夫克子吗?”陈王氏一把抓住缪神婆的手,问道。
“桂花妹子,你儿媳妇金氏克夫克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缪神婆大惊。
做缪神婆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胡说八道,会造口孽的。
缪神婆是个谨慎的人,一般都会挑好话说。要不是这样,缪神婆也不会靠着这一手本事,在桃花村立下了足,不仅把孙儿拉扯大,还娶上了孙媳妇。
“咦?缪姐姐你昨日不是说,我儿原本应该是大富大贵的命,若有变故,肯定是身边有人妨他,才会如此。”陈王氏记性不错,把缪神婆昨天说过的话给复述了出来。
“桂花妹子,我是说过这样的话,可我没说妨你儿的人,就是你儿媳妇金氏啊!”缪神婆为自己叫屈。
“我儿身边人只有金氏一个,他又未曾娶妾。”陈王氏不满地说。
“桂花妹子,“身边人”的意思,不仅仅是夫妻,还有可能是父母,也可能是兄弟,或者是子女,也有可能是身边的朋友。凡是和事主关系亲密的,都能称之为身边人。”缪神婆没想到陈王氏脑补这么厉害,只好解释着说。
陈王氏愣住了。
青竹的死不是金氏克的?不可能。
“缪姐姐,你昨日说过,有些人八字硬,会克夫克子,我那儿媳金氏,前日刚落了胎,她克死了她儿,命格肯定硬,所以,我儿肯定也是被金氏克死的,缪姐姐你说对不对?”陈王氏紧紧抓着缪神婆的手,问道。
“桂花妹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命格一事,要拿八字来算,才能看出分晓。桂花妹子你之前从来没拿金氏的八字给我算过,我怎会说金氏如何如何?”缪神婆抽出被陈王氏紧抓住的手,连连摇头。
“那······缪姐姐你说的八字硬的人,到底是谁啊?”陈王氏快抓狂了。
陈王氏一心认定是金翠翠“克死”了陈青竹,所以把满腔的怨恨都给倾泻到了金翠翠身上。
可现在,缪神婆否认了陈王氏的认定,这让陈王氏有些不知所措。
“桂花妹子,我说的八字硬的人,是我自己啊!你瞧我,青年丧夫,中年丧子。可不就是克夫克子之人么?”缪神婆说到这里,忍不住抬起手来擦了一下眼角的泪。
“这······这这······怎会这样?”陈王氏愣住了。
她认定金翠翠克死了陈青竹,原来只是一场乌龙?
夕阳西下的时候,陈王氏回了杏花村。
去的时候,陈王氏风风火火的,脚步矫健。回来的时候,陈王氏走的慢吞吞的,有气无力的很。
陈王氏最终还是没敢把全家人的八字拿出来让缪神婆算,他们家到底是谁克死了陈青竹。
一来,陈家人太多,一个个算过来,要耗费不少银钱。二来,陈王氏还真怕自己成了那个“克子”的人。
缪神婆不说了吗?克死陈青竹的人,也可能是父母。
要是被陈大牛知道是她克死了青竹,陈大牛肯定会撺掇老头子休了她的。
算了算了,青竹死都死了,就算找出了‘克死’青竹的人,难道还能让他(她)给青竹填命不成?
陈王氏一路走一路想,走到村口时,见到不远处自家的屋檐,陈王氏才算是想通了。
其实,陈王氏就算想不通也不行。整个陈家,除了金翠翠这个软包子之外,其他人,也不是陈王氏想捏就捏的。
现在,金翠翠这个软包子有了陈小玉这个硬骨头拦着,陈王氏也不能随意捏了。
不过,这金氏的药钱太贵了,还是要想个稳妥的法子才好。
陈王氏沉思间,已经来到了自家门口。
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鸡肉香味。
“呸~!又吃鸡,显摆你家有钱啊?”陈王氏冲着陈大牛家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低声咒骂了一句。
陈大牛家的经济条件,比陈二牛家好多了。
陈大牛家的伙食,比起陈二牛家来要好上不少。
每次陈大牛家做了好吃的,香味飘到隔壁,陈王氏心里都不痛快。今天闻到鸡肉香味,陈王氏还以为又是陈大牛家飘过来的。
“老婆子,到家了不进门,在外面嘀咕啥?”陈二牛在屋里见到陈王氏的身影,走出来看时,见陈王氏站在家门口嘀嘀咕咕的,不由得问道。
第22章 满嘴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