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漾身段娇懒。
她穿着一袭红金色长裙,风情万种地倚着匹白色的骆驼,风抚过微卷的长发,流苏头饰似乎也随着风叮咛作响。
谢宥辞点开那张照片后放大看。
只觉池漾纤腰细骨,又是明艳的浓颜系美人,与这身敦煌风的装扮极配。
描着金边的长裙落于赤足,分离式的设计露出纤腰,以悬坠的红金链条半遮腰线,格外显出几分西域美人的风华绝代。
评论区一如既往的热闹。
【江梨】:呜呜美人恃靓行凶,是谁被击中了心窝子!是我!︶ε╰✿
【季风廷】:好家伙,咋一声不吭直接干甘肃去了,下周辞哥生日回不回得来啊?
【薛让】:哦莫,帮我带点葡萄干,话说那地儿盛产美女是不是真的?
还有很多京圈里的人。
虽然交流不多,但到这种时候都来给池漾点赞,尽是些夸她漂亮的话,还有人问她怎么突然跑去敦煌玩儿。
谢宥辞也给她点了个赞。
然后就看到池漾在评论区统一回复,“国博组织的采风,来近距离欣赏下真实的敦煌壁画后就要接着回去做打工人啦!”
谢宥辞眉尾轻抬。
原来只是单位统一安排的行程,倒也不是故意躲他才跑去甘肃。
涩了几天的心变得舒坦很多。
但抬眸看见主卧的床空空如也,谢宥辞心底还是有种压不掉的烦躁。
没有老婆的家是一点儿也待不下去。
于是他忽然起身,箭步去楼下酒柜里挑了瓶酒,拿去阳台一边对月独酌,一边又忍不住给池漾发了一条微信:
“什么时候回来?”
-
池漾在鸣沙山玩了一天回到酒店。
方才还有场当地博物馆为迎接国博采风团而特意组织的沙漠晚宴。
篝火旁起舞,围炉夜话。
她高兴便跟同事喝了点酒,控制在酒量之内的小酌,没有醉。
池漾住的酒店是个单人间。
她坐在梳妆镜前,摘掉敦煌风的头饰与耳环,正愉快地哼着小曲儿,垂眸就见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嘶——”
池漾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到微信消息上显示的备注“谢狗”,她的手指陡然一颤,不小心便用耳环的钩子扯到耳垂,疼得她瞬间眼泛泪花。
【谢狗】:什么时候回来?
池漾摘掉耳环后,心疼地揉了揉软软的耳垂,就看到谢宥辞发进来的内容。
在此之前。
还是三天前她从曲水兰亭逃跑后,谢宥辞莫名奇妙发来的卖萌表情包。
可爱的曼基康矮脚猫戴着猫咪头套,眼尾下垂,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老婆呢?”
“我辣么大一个老婆去哪儿了?”
池漾一直都没敢回。
她没想通是她疯了还是谢宥辞疯了!
居然管她喊老婆……
还卖萌……
真是救大命!
池漾起身将自己埋进柔软的床里,颇为懊恼地蹬了几下脚,身上那些首饰和腰链都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响声。
“嗡——”
这时手机又忽然震动了起来。
她抬起头,还没彻底摘完的发饰凌乱地散在她披着的头发里,于那张明艳的浓颜之外,莫名有几分反差的呆萌。
池漾不情愿地摸过手机。
看到果然是谢宥辞打来的电话。
自那晚醉酒将他强吻后,为了躲避谢宥辞,她特意积极地参加了单位活动,直接一声不吭地跑来了甘肃。
但该来的果然逃不掉。
她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一切……
池漾懊恼地趴回床上,摸过手机接了电话开着免提丢到旁边,“喂?”
电话那边很静。
甚至能隐约听到谢宥辞的呼吸声。
池漾尴尬得脚趾都蜷缩了,也不知道他这通电话是来兴师问罪,还是想跟她好好谈谈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而此时的谢宥辞坐在阳台。
他今晚喝得有些多,纯正干冽的苏格兰威士忌,带着些呛辣的泥煤味儿,以这一瓶酒便能抵了对烟的需求。
许是因为好几天没见到池漾。
也有可能是——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容易上瘾。
例如,亲她。
所以今晚的谢宥辞心痒难耐,只能借烟酒消解这不能满足的欲念。
也根本忍不住。
想找她。
可是。
在他听到她的声音时,那份久旱的思念依旧未逢甘霖,反倒像是烧不尽的野草,被春风吹过后又疯长成一片。①
谢宥辞喉结轻轻滚动了下,他又仰首喝掉杯子里的酒,没有说话。
倒是池漾有些疑惑。
她还以为电话已经被挂断了,捞过来看了一眼发现分明还在通话中,于是她便轻声试探了下,“谢宥辞?”
“嗯。”这次他低哑着嗓音给了回应。
池漾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她有些后悔,她好像刚才就不该主动发话,还不如顺势把他给挂了。
但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步,池漾只能硬着头皮,“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儿。”
谢宥辞懒着调轻笑一声,他将手机紧贴着耳朵,想最近最近地听到她的声音,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捣弄着酒。
“就是,”
他慵懒地端起酒杯,过了烈酒的嗓子格外的低迷沙哑,“有点儿想你。”
第49章 他的蛊诱,生日想要你回来
谢宥辞的音色是极有质感的沙哑。
闯进池漾耳朵里时,像夏日的冰镇气泡酒,在入喉前搅动了边缘感强烈的冰块,却意外将她的耳朵烫得发红。
池漾的呼吸有些急促。
她以为谢宥辞会来兴师问罪,却没想到他竟忽然跟她说这种话。
有点儿想她……
这种话是可以乱说的吗?
真的好容易被误会!
池漾紧张地攥着手机,缓了好半晌后才出声试探道,“谢宥辞。”
“嗯。”
“你是不是喝醉啦?”
喝醉?
谢宥辞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抚蹭着手里的高脚杯,懒调轻笑,“还没有。”
虽然今晚喝得的确有点儿多。
既有酒精让他上头,也有难捱的思念和池漾娇嗲的语调让他难以自持。
说这番话时的情绪或许有些冲动。
但他尚且清醒。
他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他想她。
“那你……”
“尔尔。”谢宥辞声色低缓,忽然不带姓氏地唤起了池漾的小名。
池漾曾觉得自己最讨厌这个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