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清也就不再问。
宋轩倒还在一和她说着:“也不是我告状,就是既然你回来了,和顾尧好好说说。”
“之前暖阳出事的那阵子,他到处找人,为了这事和家里都闹的有些不愉快,那个钟医生,好像还因为这个和他掰了。”
“我也不是说给你听,就想着你俩关系不错,你说的他肯定得听点。也不说别的了,让他赶紧和家里把关系修复一下,他爸妈都找到我这来了。”
这些事阮梨清都不知道,她沉了沉眉,应声道:“我知道了。”
宋轩也就不打扰了,他看了边上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沈灼一眼,扭头出了包间。
只是出去后,本来想给顾尧发个微信,但想了一下,还是算了。
说到底,他作为顾尧的朋友,心里肯定是偏向他的。
沈灼对于这些汤品都不是很感兴趣,他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后,就放下了筷子。
阮梨清看着他这样,忍不住轻嘲:“说要吃晚饭的是你,吃不下去的还是你。”
沈灼没理会她的问题,而是问:“你不是说就算老爷子不答应你的交易,也会其他人答应吗?”
阮梨清盛汤的勺子顿了下,她挑着眉看向沈灼。
他又问:“谁?”
阮梨清手里拿着勺子,脸上的讽刺慢慢收了回去,清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沈灼,“你愿意吗?”
沈灼喉结上下滚动了下,黑眸凝视着她。
阮梨清说:“我不需要你把暖阳还给我,我只要你保证阿境没事。”
沈明安是什么人,沈灼比她更清楚。
阮境白即使聪明,但经验不足,所以被沈明安反咬的可能性太大了。
沈灼没有立马回答,他指尖在桌上点了点:“你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难道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阮梨清唇角挂起一丝讽刺。
如果不是沈灼的意思,池景云怎么可能会特意给苏烟说,关于阮境白和沈氏的事?
阮梨清慢条斯理的将碗里的汤喝完了,才放下勺子问沈灼:“怎么说?”
她这种仿佛胜券在握的姿态,落在沈灼眼里,有些惹人。
他睫毛落下,遮住瞳孔里的思绪,“什么条件都可以?”
她和老爷子是这样说的,什么条件都可以。
阮梨清淡淡应了声,“都可以,只要你想要。”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阮梨清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唇角,“行啊
沈灼要的能是什么,阮梨清不用想都知道。
无非还是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然而,吃完饭以后,沈灼却开车将她送回了家。
不是她自己买的那套公寓,而是她和沈灼做邻居的那里。
阮梨清没去开门,她说:“房子我退了。”
她离开南城的时候,走的匆忙,将这里托付给了罗文帮忙处理。
“我买下来了。”沈灼声音落下,就扔过来一把钥匙。
阮梨清接过,嗤了声:“有钱没处花。”
不过她接了以后,还是没开门,而是看着沈灼,“睡你那还是我这?”
沈灼开门的动作停住,他扭过头,黑漆漆的瞳孔看着阮梨清,声音发沉,“你想和我睡?”
她不是很有所谓的样子,“怎么,你图的不就是这个吗?”
沈灼眉骨沉了下,才说:“你想多了。”
阮梨清看着他眨了眨眼,脸上神情突然就微妙起来,“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沈灼,你一头狼就别披着羊皮装纯良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直接说开了,还都舒服点。”
阮梨清的话有些挑衅。
沈灼看着她的眸光沉了下,然后——
下一秒,他迈开长腿几步到她身边,伸手掐住她的腰,低头抵住她的额头。
温热的气息将她整个人都裹住,像是被困在他的怀里。
沈灼低哑的嗓音缓缓响起,“所以,你就是想我这样对你是吗?”
第284章:你又犯病了?
阮梨清后背抵在门框上,任由他这样搂着自己,片刻后,她轻笑了声,听不太出喜怒。
沈灼低头,捏住她的下巴,他们现在的距离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亲密的不行。
“你就是欠。”沈灼黑眸幽幽看看阮梨清,几只是用口型说了这么句话。
而后,还没等阮梨清回答,他就弯下腰将人给公主抱了起来。
阮梨清近些日子瘦了不少,沈灼将她抱起来后,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然后淡声道:“开门。”
阮梨清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拿过钥匙开了门。
沈灼抱着她大步的进了屋,然后稳稳停在卧室的床边上。
屋内干净整洁,可见得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也有人好好打扫着。
沈灼下手没轻重,直接将她扔在了床上。
他站在她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片刻后才说道:“别把自己搞得那么轻贱,阮梨清,你装的不像。”
阮梨清唇角的嘲讽慢慢敛了下去,她撑着床坐了起来,看着沈灼,没什么表情:“高尚不少啊沈总。”
沈灼冷呵了声,丢下句,“明天早上来找我”就转身出了房门。
阮梨清坐在床上,慢慢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然后在听见外面的关门声以后,缓缓闭上了眼。
大概是有人打扫的原因,所以即使这屋子许久没住人,也没有那一股不见光的霉味。
阮梨清将就着当时还来不及收走的衣服,去洗了个澡,然后又去厨房烧了点热水,才给阮境白发了消息说自己今晚不回去。
阮境白那边的电话很快打过来,问她:“你现在在哪里?”
阮梨清看着外面的夜景,“在世纪城这边,你不用管我。”
“你今天去找沈灼了是吗,他是不是又威胁你了?”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来,阮梨清就斟酌了下词句,叮嘱他:“我让你暂停和李天宇的计划,不是开玩笑的,沈老爷子一个人打拼出来沈氏集团,你以为他现在老了就不中用了吗?”
阮境白嗯了声:“我知道,我都听你的。”
“阿境,有些事不是我不让你做,是代价太大了。”阮梨清缓了些语气,还是试图和阮境白好好说这事。
“而且沈老爷子对于我们家来说,你也知道是什么情况,这事你就别插手了,我会处理好的。”
这次阮境白没应声,半晌后,他才问道:“姐,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惹麻烦了,你又想自己担着是吗?”
阮梨清拧眉:“你怎么会这样想,我要是觉得你会惹麻烦,当初就不会带你来南城。我只是觉得,这些事,不值得你去脏了自己,还有,我还有其他事要你帮忙……”
阮梨清和阮境白打完电话后,在阳台上歇了会就回房间了。
只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
床单被褥都是陌生的气味,完全没有安全感。
阮梨清在床上躺了会,起来在床头柜里找到一本她之前没来得及带走的经济学相关方面的书。
沈灼。
沈教授。
阮梨清突然觉得好像都有点想不起来,当初沈灼在南大里做老师的模样了。
她这边辗转反侧,不知道的是,一墙之隔的沈灼,也没睡意。
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思绪有些飘远。
那是他二十岁的时候,因为车祸的原因,所以眼睛上缠绕着一圈纱布。
那个时候的他,好像全世界都因为这一条纱布,而被封锁了起来。
他听不见别人的声音,看不见那些人的脸庞。
只有透过纱布照射进来微弱的光,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没有瞎。
沈灼已经很多年没想起过这样的自己了,直到那天,在阮梨清放在床头的书里,不小心翻落了这张照片。
这两套房子,在阮梨清离开南城没多久后他就买了下来。
本身也是熟人,所以手续办理的很快。
他很少过来,只有那次瘸着腿从洱城回来,才过来了趟。
手里的照片像是有些烫手,沈灼垂目看了会,只觉得指尖都滚烫了起来。
他缓了一会,才将照片放了回去。
阮梨清根本没发现自己书里的照片没了。
说实话,她自己都忘记了还有那张照片。
这本书也不过是她闲来无聊的时候才翻看一下的而已。
所以她那张曾经一时冲动拍下来的照片,如今落到了哪里去,她也不是很关心。
大概睡不着,所以脑子里呼呼乱乱的有很多东西。
她甚至想了下苏烟。
总觉得苏烟回南城,肯定和池景云少不了关系。
阮梨清虽然不太喜欢看八卦,但如果是苏烟的八卦,那倒也可以关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