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门见山的说:“跟我去一趟榕城。”
阮梨清脚步一顿,“没空。”
“那边有个医院在投修。”沈灼的话说到这就不说了。
但阮梨清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榕城也算一线城市,投修的医院规模必定不会小,需要的医疗设备自然也多。
飞榕城的飞机在当天下午,阮梨清回去收拾了一下,就开车去了机场。
她带了一个技术岗的女员工一起去。
女员工叫罗文,是从一家出名的医疗机构跳槽到暖阳的。
罗文看着手里的资料,随口分析:“榕城虽然是内陆城市,但医疗事业也很发达,所以投资应该不小。”
阮梨清也认同罗文的说法,她也正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才愿意去一趟榕城。
沈灼过来的时候晚了十分钟,身边还带着个章雪。
阮梨清看到章雪,连敷衍都不想给了,拎着行李箱就过了安检。
可偏偏直到上飞机的时候,她才发现她和沈灼的座位是挨在一起的。
机票是沈氏定的,是谁安排的,不言而喻。
阮梨清看了沈灼一眼,眼底嘲讽尽显:“巧合?”
沈灼淡然开口:“让利百分之五还不够?”
阮梨清一脸平静,她问沈灼:“你指的是什么?”
“百分之五的利润,不够让你放弃告白玉?”沈灼问道。
阮梨清垂下眸子,掩盖去眼里的情绪。
片刻后,她复又抬眸,冷笑着问沈灼:“如果我说不能呢?”
沈灼也不意外,他沉声问:“那你还要什么?”
阮梨清说不出是什么什么感受,她只觉得心里发堵。
纵然一开始就知道沈灼对她的孩子没有一丁点的在意,可她还是忍不住去纠结一个问题。
她看着沈灼问道:“你心里是不是挺高兴的?”
“在听到我流产以后。”
第173章:房间
沈灼垂下眼睫,复又抬眼问道:“你想听听我怎样回答你?”
阮梨清看着他,不说话。
沈灼面色不改:“不管我怎么回答,你都会生气,不是吗?”
飞机起飞的时候有些颠簸,失重感瞬间侵袭而来。
阮梨清移开视线,她不得不承认,沈灼说的没错。
榕城似乎要比南城冷一点,刚下飞机,阮梨清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她不由裹了裹衣领。
随行的罗文知道她和沈灼是夫妻,所以订房间的时候,给他们订了一间双人房。
阮梨清拿到房卡的时候,没说什么。
沈灼还在外面接电话,章雪倒是走过来,她看了一眼阮梨清手里的房卡,似笑非笑的开口:“我以为你会有点骨气,彻底和他分开,没想到……”
她顿了下,又讥讽出声,“阮总欲擒故纵玩得好,我甘拜下风。”
阮梨清淡定的看着她,“怎么,章助理没能爬上沈教授的床?”
她听得出章雪话语里的怨气和不甘,不过阮梨清本身就对章雪没什么耐心,所以也不介意往她心口上多扎两刀。
章雪果然被她这话给说的脸色难看起来,她面色不虞的说了句,“阮总还真是好气度。”
阮梨清四两拨千斤,“是章助理自己能力不太行。”
沈灼刚打完电话进来,就听到阮梨清这话。
他眉梢挑了下,说道:“阮助理确实厉害。”
阮梨清收声,回眸看他一眼,眼里的嘲讽丝毫不掩饰。
沈灼眉梢挑的更高,直到回房间才问阮梨清:“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阮梨清也不介意和他一个房间,反正睡都睡了,而且他们现在还顶着夫妻的名义,推来推去反而显得有些矫情。
她把行李箱放好,拿了睡衣就要去浴室,“你不介意我先洗吧?”
浴室的门是玻璃的,能看出人的影子。
沈灼坐在沙发上,正好将阮梨清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
只不过,她瘦了很多,腰身纤细的仿佛能折断一样。
沈灼顿了下,收回视线。
他起身到阳台边,给林杰打了个电话。
林杰接的很快,声音懒洋洋的:“到榕城了?”
沈灼看着外面的夜景,嗯了声,然后问:“那边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林杰也不知道在哪儿,背景音听上去有些嘈杂。
他换了个地方才继续说,“不过沈灼,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狠,白玉一辈子可就都毁了。”
沈灼神色不变,他平静开口:“只要她呆在欧洲,就不会毁。”
林杰啧了声,“算了,你欠他们家的,也还清了,没必要再为难自己。”
林杰挂了电话以后,脸上是忍不住的唏嘘。
他们这圈子里的人都说沈灼爱白玉爱得要死,就连白玉害的阮梨清流产,沈灼都能把她平安送回欧洲。
但谁知道,白玉只要回了欧洲,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国。
白玉的那份精神病鉴定,沈灼不止用来救了她,还交给了林远芳。
林远芳常年在国外学习,认识的医生自然不少,白玉的鉴定书在他们手里,而但凡白玉有想要离开欧洲的想法,就会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
要说狠,还得是沈灼狠。
只是——
林杰心里叹了口气,又倒回去,看向从横城回来,瘦了一大圈的李天宇。
他拍了拍李天宇的肩膀,象征性的安慰了两句,“没事,你又不是不能去欧洲。”
李天宇把酒杯放在桌上,轻笑了声,“我还去干什么?”
白玉压根没把他看上眼,难道他还要千里迢迢去当舔狗吗?
那边李天宇买醉,这边阮梨清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阮境白打来的。
沈灼看了眼浴室,长睫垂下片刻,便拿起了手机。
阮梨清还在浴缸里泡着,这个酒店用的熏香不知道是什么,闻着很放松。
沈灼进来的时候,带来一股凉气。
阮梨清原本正闭着眼想事情,此时也下意识地拧起眉毛,目光冷冷的投在沈灼身上,“沈灼,你过分了!”
沈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视线从她身上扫过,然后落在她脸上,才把手机递给她:“阮境白的电话,很吵。”
阮梨清的目光还是在他身上,她眼神不善,正想说话,却见沈灼接通了阮境白的电话。
他按开扬声器,把手机放在一旁,嗤了声,“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
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阮梨清盯着他的背影半晌,才听到阮境白的声音,他有些迟疑,“姐,你和沈灼在一起?”
阮梨清回神,声音有些沉,“你到家了吗?”
“嗯,下午就到了。”阮境白问说完,还是没忘记刚才的问题,“你和沈灼在一起?”
阮梨清说:“在榕城,有个客户。”
阮境白皱眉,“不能其他人去吗?”
按照他对沈灼目前所了解到的,他是真的不愿意让阮梨清和沈灼有太多接触。
阮梨清随意扯了个借口,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她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因为沈灼,有些紧绷起来。
她按了按太阳穴,然后起身出了浴室。
沈灼没在屋里,应该是出去了。
阮梨清也没管,吹干头发,倒头就睡。
只是她还是睡不着,哪怕强迫自己闭眼都没办法。
哪怕吞了两颗褪黑素,也没多大用。
沈灼回来的时候,她还靠在床头玩手机。
阮梨清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
这趟出差本来就急,因为不少医疗公司都在盯着这个项目的进展。
他们和负责人约的时间是第二天中午。
阮梨清一晚上没睡着,只闭着眼睛休息。
她起来的时候沈灼已经洗漱好,他看着阮梨清憔悴的脸色,语气淡淡:“不舒服?”
阮梨清嗯了声,没什么力气的回答,“认床。”
沈灼评价,“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