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辈人的想法都是这样,阮梨清也没办法和她解释太多。
她和沈家的事,没和家里说过一点,家里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她当年谈了个不错的男朋友。
莫兰担心,阮境白也忧心忡忡。
阮梨清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思索了两天,还是决定去找沈灼。
沈灼在学校,阮梨清过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和一位老师沟通工作。
那老师见过阮梨清,知道她是沈灼的妻子。
他笑着和阮梨清打了招呼,阮梨清记忆力不错,还记得这位老师姓刘。
刘老师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办公室里就只剩下阮梨清和沈灼。
然而沈灼却像没看到她似的,兀自看着手里的资料,一句话也没有。
阮梨清垂眸默了下,才轻声开口:“沈灼,帮我个忙可以吗?”
沈灼放下书,抬眼看着她:“谁给你的错觉,我会帮你?”
阮梨清知道这次是自己有求于他,她之前态度决绝,现在却又反水,确实说不过去。
她顿了下说:“什么条件都可以。”
沈灼嗤笑,“你有可信度?”
这显然就是在说她之前单方面宣布结束的事情。
阮梨清心里没什么情绪,唇角却勾起一抹弧度,她攀上沈灼的肩膀,软了声音说:“就当我之前耍性子,行不行?”
沈灼不为所动,他轻蔑地看着阮梨清:淡声道:“和我有关系?”
“你不是还想让我上瘾吗?”阮梨清的手在沈灼的喉结上点了一下,又快速收回去。
她眼角眉梢都镌刻着妩媚,吐气如兰:“沈教授快带我迷途知返呀。”
阮梨清周五晚上去接的沈灼,临近期末,沈灼最近事情很多,只有周五能空出一会时间。
沈灼对于扮演阮梨清男朋友的事情,嗤之以鼻:“不是挺大胆吗,怎么不敢说我们的关系?”
阮梨清说:“总不是能见得人的事。”
第126章:傲慢
阮梨清做事,向来周到细致,但是她没想到,一向温和的莫兰,见到沈灼以后,竟然没什么好脸色。
就连阮境白也是,之前他对沈灼还算礼貌,现在却只剩下疏离。
沈灼是不在意这些的,他本身也不想和他们有多少交往。
在他眼里,莫兰和阮境白这样的人,属于社交浪费的程度。
但他好歹还记得答应阮梨清的事,所以做得也没那么难看。
至少莫兰同他说话的时候,他也会矜持又冷淡的回应两句。
不过这些都是不痛不痒的话,莫兰也不关心,她更关心的是:“清清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时间再长恐怕就不好看,你是怎么打算的?”
沈灼一顿,然后淡声道:“还没想好。”
莫兰眉心拧了起来,“这么大的事,怎么还没想好?”
“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做事情总得考虑后果吧?”
沈灼淡然开口:“那就不劳您费心了。”
莫兰一顿,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这是真生气了。
这顿饭吃得不欢而散,莫兰洗碗的声响都比平时重得多。
阮境白没怎么说话,但在沈灼离开以后,问了阮梨清一个问题:“你到底怎么想的?”
阮梨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她垂下睫毛,语气轻然:“你就当我犯贱。”
她确实犯贱,才会又去找沈灼。
可说到底,撒谎的代价就是这样,一个谎言后面就是跟着无数个谎言。
公司注册的那天,阮梨清和顾尧一起吃了个饭,当做庆祝。
地点就在宋轩的店里,阮梨清觉得味道不错,准备给阮境白和莫兰一份回去。
然而却没想到,在这遇到了老爷子和沈灼。
沈灼一向不怎么愿意插手公司的事务,此次却跟着老爷子一起见客户。
阮梨清微微挑眉,和他们一起的那个人,她也认识,宏达风投的老板。
老爷子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阮梨清,再转而看到和阮梨清一起的顾尧以后,又有些不悦:“你怎么在这?”
顾尧和老头子不算熟,但也礼貌地打了招呼。
阮梨清开公司的事没瞒着他,反正也瞒不住。
但老爷子还是有些气恼,毕竟阮梨清的能力在这,而且也算能信得过的人。
所以老爷子有很多事,都是交给她去办的。
然而阮梨清现在离开了公司,一大堆事落下来,他就只能亲自出山。
当然,也强制把沈灼这个不成器的拉了回来。
沈灼自从那天见过莫兰以后,就没再和阮梨清联系过。
他向来高高在上,从没讨好过谁,能陪阮梨清见见她家人,都还是看在她确实让他餍足的份上。
自然更别指望他说些什么甜言蜜语来哄着莫兰和阮境白了。
但眼下看着她和顾尧一起,还是忍不住轻嘲开口:“怎么,又准备带顾医生见见你妈了?”
阮梨清神色淡淡,“他几年前就见过了。”
沈灼眼眸微眯,又舒展开,什么话都没说,扭头走了。
然而等她回到自家小区,把车开进停车场以后,却又被沈灼堵在了那里。
他领口松开,神色莫辨的将她抵在车门上,“去我家。”
第127章:想想
沈灼捏起她的下巴,“用完就扔可不是好习惯。”
阮梨清眼尾上挑,反问道:“是谁用完就扔?”
“我不找你,你就不会找我?”沈灼嗤道:“阮梨清,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
阮梨清心里觉得无趣的很,她确实有点忘恩负义的意思,并不是很想记住沈灼帮的那些忙。
但面子还是要装一下的,她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走吧。”
然而到底还没有走成,沈灼就被一个电话给打断了。
阮梨清挑挑眉,故作姿态地开口:“有点遗憾。”
沈灼回眸看她一眼,语气淡淡:“是吗?”
第二天上午,阮梨清陪阮境白去医院复查,各项指标都还正常,就是伤口还得再愈合一段时间。
阮境白突然提起了左航,他一直很想见见这个人。
阮梨清犹豫了下,才同意带他去竹南医院看看左航。
然而,刚进医院,就和白玉碰了对面。
白玉还没回国,她想等着白昌平的手术结束以后再回去。
舞团那边也不敢催,毕竟路易斯往里面砸了不少钱。
阮梨清能想到她是来看白昌平的,说实话,白昌平一把年纪了还受这个罪,其实挺令人唏嘘。
但阮梨清偏生就是对白家的人都没什么好感,更何况李天宇还搅了一棍子。
所以她当没看见似的,径直往前走。
然而,白玉却在后面叫住她:“阮梨清。”
阮梨清脚步微顿,随即又要离开,却听到白玉得意开口,“我听说了你弟弟的事。”
“听说你找了很久的肾源,被沈灼给我爷爷了?”
阮梨清面色不改,站在原地听她说着。
“所以呀,你为什么非要自取其辱,和我抢沈灼呢?”
这些都是白玉听李天宇说的,只不过李天宇的原话是,他和阮梨清还真是天生的不对付,连这种事都能碰到一起。
白玉的视线落在阮梨清的肚子上,“就算你怀了他的孩子又怎么样,他在乎你吗?”
阮梨清平静的听完她的话,才缓声开口,“他不在乎我又怎么样,和他结婚的不也是我吗?”
“白玉,你才应该想想,你在他心里是什么。”
白玉心里最大的痛结就是没办法嫁给沈灼,阮梨清偏要逮着这点戳她。
阮梨清也没兴趣看白玉变脸,她说完那番话,就带着阮境白离开了,他们还要去看看左航。
左航的病房在八楼,他们去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左航一个人。
阮梨清有段日子没看到他,他瘦削了很多,颧骨都有些凹陷。
左航看到她,很高兴,但又觉得尴尬,没好意思打招呼。
倒是阮梨清,拉过旁边的阮境白说:“我弟弟,阿境。”
两个年轻人年纪差不多,加上有些同病相怜,倒是聊得挺投机。
阮梨清没打扰他们,自己出了病房,准备在外面等阮境白。
阮境白没多久就出来,表情还有些难过。
阮梨清也没安慰他,任由他自己想通。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阮境白虽然很惋惜左航年纪轻轻,就得了那样的病,但其实他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