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尝试着朝天上喷了一下,香水从泵头中气化好处呢个细细密密的水汽,从天而降的味道俘获了她,皮革里面清苦的感觉作为前调,神秘的主体香跟鼠尾草带来湿润静谧的感觉。
她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被温暖湿润的海风包围,自由自在的奔跑在沙滩上。
大概有三十秒的余韵绵长,她静静的体验着香味所带来的丰富的变化,气味带她穿越过许多不同的场景。
是她有生体验过的最为丰富与留白的香水。
她睁开眼说:“谢谢,我很喜欢!”
陈以舟的唇角一弯。
林瑜握紧了手里的香水瓶,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人,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
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刚刚。”他收拾好了台面,又看向她:“准确来说是今天上午十点醒的。”
他一醒就立刻让家庭医生把他送到了格拉斯。
“手机上的消息很多,不知道回哪条,于是就干脆给你打了电话。”
不需要她开口,他也能读懂她不曾开口的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定定的看向她。
林瑜的手里不由得更用力了,她侧眼躲开他的目光,突然有点不敢看这样的陈以舟。
突如其来的电话解救了她。
陈以舟拿起手机跟她说:“我先接个电话。”说着就走到了一旁。
他讲电话的时候声音很低,林瑜听不清他的说话内容,只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偶尔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情绪全程都很平静,但是对面电话电话里的人却好像很暴躁,在怒吼,没过一会儿,他就把电话挂了,走到了她的面前。
林瑜说:“陈以舟,我们回去吧。”
他牵起她的手,自然的说:“嗯。”
她开始故意没话找话:“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谁啊?感觉很凶。”
谁敢对他凶啊,林瑜很好奇。
她一边问一边偷偷看向他。
陈以舟捏紧她的手,从胸腔溢出轻的不行的笑:“很想知道吗?”
“对啊,谁敢这样对你啊?”
“一个不重要的人。”
两个人一起往回走,陈以舟因为来的匆忙,没有提前定好住宿,于是就跟林瑜一起去她所住的当地人的独栋别墅。
陈以舟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好,他的私人医生kenn也陪同他一起来到了格拉斯。
林瑜安排好两个人已经是晚上了。
她抱着睡衣准备去二楼的浴室去洗澡。这栋房子因为修建的年代比较远,主人花大价钱修了二楼一个意大利风格的浴室,当然整栋房子也就这么一间浴室。
家里的暖气很足,她的睡衣是一件很薄的棉质长袖。
洗完了澡,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走了出来,发现门口不远处正站着陈以舟。
他手里拿着药,好像是在对着镜子换药,可伤口在背后,他看起来很费劲的样子。
林瑜连忙放下手里的毛巾走了过去:
“我来吧!”林瑜连忙说,接过了陈以舟手里的药水。
“这是就直接涂伤口上吗?”林瑜抬头问他。
“嗯。”他轻轻的点点头。“先把纱布拆下来。”
他比她高很多,林瑜必须要垫脚才能够到他的伤口,她掀开他的衣服就看到了里面常常一条纱布包扎的伤痕,再厚的纱布也阻挡不住隐隐外渗的血跟脓液,整体条纱布都变得通红,只是他穿着黑色的衣服所以看不出来。
林瑜看着他的伤口,咬着唇:“疼不疼?”
“还好。”
说谎,深的跟海沟一样的伤口,怎么可能还好。
“你等一等。”林瑜找了把剪刀,从衣摆处往上剪。露出了他的上半身,从正面看,能看到腹肌胸肌线条分明,人鱼线一直延伸到了皮带里。
画面好像有些不合时宜。
林瑜正对着他,莫名觉得有些燥热,她转过头,却看到了被水汽雾化了一半镜子,清晰的另外一半映照出了两个人,一个人穿着棉质的睡裙,隐隐约约露出曲线,一个人却裸露着上半身,身体微微后仰,露出漂亮的喉结,看上去莫名的色/情。
怎么看都觉得被这种画面包围了包围了,她胡乱移动着双眼,却不期然跟另外一双眼睛对视。
他没有戴眼镜,头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剪了,完整的露出了一张白皙削瘦的脸,下巴弧线分明,看上去精致又立体,他看着她,眼神明明十分的坦诚,可看上去莫名的勾人,像是被鼠尾草挠过心间,轻轻的,痒痒的。
她以为他是克制的冷静的,可没想到此刻的他看上去竟然有了一丝勾人的感觉。
林瑜的脸更热了,她干脆走到了他的身后,这下不用对视了,她松了一口气。
可她一走到背后,就看到了他完整的伤口,从肩膀一直横贯了整条后背。在后的纱布也阻挡不住隐隐外渗的血跟脓液,整体条纱布都变得通红,只是他穿着黑色的衣服所以看不出来。
一条狰狞可怖的伤口布满了整条后背,血肉模糊的令人心惊,可以想像每牵扯到一块皮肤,都会带动整条伤口,即使伤口被包扎着,但是每一次的肌肉的活动都会带来一次重新裂开。
她无法相信他带着这样的伤口,一路颠簸的从巴黎来到了格拉斯。
而她问他疼不疼,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还好。
鼻腔里莫名的一股酸意,她没有说话,但是前面的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问她:“怎么了。”
林瑜说:“没什么。”
她开始拿药给他小心翼翼涂在伤口上,她注意到他微微蹙起的眉心,又吹了吹:“要是疼你就跟我说。”
他的眉心舒展:“好。”
垫了久了难受,于是干脆找了个小凳子垫在脚下。
“kenn呢?他怎么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林瑜一边涂一边问,说起kenn的时候还带着些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不悦。
“跟刚认识的一个日本女生约会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林瑜抿抿唇,法国人就是不靠谱,比于蓝差远了。
她好不容易涂好了伤口,转头看见镜子里的人,却发现他好像状态不太对。
他的气息有些粗,鬓角也渗出了汗,嘴唇艳红。
她吓了一跳,以为他生病了,当时把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陈以舟,你不会……”
话还没有说完,手就被一个手掌紧紧攥住,掌心滚烫,几乎要将她的手腕灼伤。
陈以舟垂眼半睨着她,鬓角的黑发被打湿贴在脸颊,薄薄的下巴紧绷,像是在忍耐压抑着什么,可眼里仿佛有一团暗火,能将人烧灭。
她顺着他的目光,径直移到了自己的胸前,那里因为没有穿内衣,饱满圆滑的弧度上微微凸起。
她意识到了自己穿着不妥,下意识就把胸前一档。
可他的呼吸却更加的急促。
林瑜看到他这个状态,顿时往下面一看,果然。
“你……”他启唇。
林瑜却下意识退后两步,有些结巴:“我……那个我上好药了,要去睡觉了,你有需要再叫我。”
她不等他回答,快速的跑到门口,上了楼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想起刚刚的场景,总觉得有些燥热,一闭眼,满脑子就是陈以舟的八块巧克力,还有刚刚触摸到他的皮肤的触感,紧实,丝滑,还有那鲜红的茱萸,他湿发闭眼急促呼吸的样子,还有他下巴上扬,从下颌到喉结的性感曲线。
好像越来越热了。
她又开始想,自己这样把他扔在那里是不是不太好,毕竟他们两个是炮友,而他现在明显有需求,更何况他现在还生病了,自己肯定很难解决。
这样忍耐会不会对他的伤口恢复不太好,她脑子里担忧起许多有的没的。
林瑜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太道德,怎么能将一个病人一个人扔在那里呢?这是对病人的不负责,她刚刚谴责过kenn,不能做跟他一样不负责任的人。
想到这里,于是她顺理成章的掀开被子,起床,想去看看他是不是还在那里,是不是仍旧需要她的帮助。
门一打开——
她刚刚还在担心的人就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黑色的头发跟脸部的阴影像是融化在了一起,黄色的楼道灯光点在鼻子的高光,轮廓如同一幅完美的雕塑作品,明暗有致而又折角分明,他就这样垂眼睨着她,艳红的嘴唇勾出欲色。
林瑜吞了吞口水:“你还没睡啊。”
“嗯。”陈以舟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
那一刻可能被禽兽附体,林瑜脱口而出:“那个,要不要做?”
说完,似乎是考虑到了他的伤口,又补充了一句:“你别担心,我来动。”
第59章
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还有着温度。
尽管已经小心的不能再小心,陈以舟还是半夜伤口开裂发起烧。
林瑜吓得不行,去敲开kenn的门,一脸焦急。
两个人虽然语言不通,但是kenn见她这样,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背起医药箱就往两个人的房间跑。
忙活了好大一通,又是重新检查伤口,又是吊水,一直到半夜。
kenn用磕磕巴巴的中文跟她说:“他一醒来,就急着过来找你,伤口根本就还没有好,也不适合出院,他才从巴黎过来,你们两个做这种事情,就不能等他好了吗?”
林瑜被他讲的羞愧的抬不起头,她以为只要他不动应该就没事的,是她被色心迷晕了头。
林瑜补救的说道:“那是不是送他去医院比较好?”
kenn:“当然了,他就不该出院,还这样到处走!”
两个人商量着叫救护车把陈以舟送去医院休养。
这时候,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kenn:[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我就不懂你为什么非要这么着急赶过来,把伤养好了再过来找她不是一样的吗?你这样伤口反反复复,折腾的是你自己!]kenn生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