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林昙被碰到了腰上的痒痒肉,缩着身子躲闪,“你的男友分被扣完了,分数不到,不能行使男友的权利,把我送到家就得走了!”
江回雁:“我还有老板的权利呢?”
“是,老板监工没问题,但是老板想和员工亲热不行。”林昙被他搂着腰,拉扯中手里的那束花掉在了地上,路上老奶奶塞给她的那支玫瑰还在。
她用那支玫瑰的花瓣扫着江回雁的鼻尖,脸红,但笑得很开心,“不可以对员工性骚扰!”
江回雁被她提醒了,自言自语道:“对,还有记仇这一点,忘了和爷爷说了……”
他现在明白了,什么男友分都是林昙瞎编的,多半就是为了这一句“性骚扰”。因为表白那天,林昙亲他的脸时候,他这么怼了一句。
“有仇必报这一点,你也是只用在了我身上吧?”
江回雁感叹完,抓住林昙乱动的手,一手把她桎梏在怀中,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脸,利索地吻了下去。
接吻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虽然和上一次间隔了好几天,但好歹有过一次经验了,这次两人很快沉浸了进去。
林昙抓着江回雁胳膊的手一点点挪动,又一次搂住了他的脖子,踮着脚去迎合他。
江回雁略微退开了一点,带笑的声音从摩擦的唇缝中传出来:“怎么这么喜欢搂脖子?”
林昙眼神迷乱,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唔唔”了两声,不自知地把他的脖子往下压。她总这样,可能是因为矮了一点,总仰着脖子不舒服。
但被压着脖子的姿势对江回雁来说不太方便。
他停止了亲吻,掰开林昙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双手向下,用力一托,把林昙抱了起来。林昙慌张搂住了他,吓得眼神都清醒了过来,随后被抱到了沙发上。
激情再度燃起时,江回雁坐到了沙发上,而林昙跨坐在了他腿上,两人的身高差被弥补,林昙不需要再用力拽江回雁的脖子了。
她只是搂着,搂得很紧。
迷迷糊糊不知道亲了多久,林昙蜷缩在沙发上的膝盖突然用力撑了一下,整个人往后躲去。
江回雁反应很快地搂住她的腰,粗喘着把她往后移了移。
亲吻就此打住,两人气喘吁吁地对视。
“……你怎么总是……那样?”
“哪样?”
林昙动了动腿,江回雁气息一重,立刻把她按住。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他才声音嘶哑地回答:“因为我是正常男人。”
林昙脸上绯红,瞧了瞧他,没说话。
依照两人现在的状态,再亲下去太危险。江回雁缓了会儿,找了个话题:“现在我有几分?”
“满分。”林昙眼睛里满是潮湿的水雾,和刚下过雨的湖面一样,声音里也仿佛带着甜水的黏腻。湿润的红唇一张一合,她小声说着:“你哪一方面都是满分。”
她很不好意思,说完笑了一下,搂着江回雁的脖子把脸贴在了他肩膀上。
除了某部分不可说的存在,江回雁也很满意,他往后靠去,怀里抱着林昙,两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腰间的软肉,静静享受着这个来之不易的两人独处的闲逸夜晚。
第44章 提醒
林昙的生活很平静, 每天正常上下班,空闲时间和热恋男友约会吃饭,她唯二的烦恼就是很久没出现的江凝波和对她和江回雁的关系虎视眈眈的周表姨。
这两人都是她单方面的阻碍, 她不想让江回雁知道。
周表姨那边暂时找不到解决办法, 江凝波还好,按林昙对她的了解, 她就算生气也不会很久。
只要能取得联系,她有把握让江凝波原谅她。
林昙从侧面和江回雁打探,江回雁说:“凝波?不是说了吗,她被网友欺骗了感情,受伤了, 还在自闭。”
“网友”林昙对此给予高度的关注:“她有和你说是什么网友吗?”
“没说。”江回雁装得有模有样, “要是知道那个网友的消息, 我会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做?你放心,等凝波情绪过去了,我再问她, 一定会帮她好好教训下那个网友的。”
林昙:“……假如对方没有恶意, 是阴差阳错、无心之失呢?”
“那我也无心之失一下。”
“怎么个失法?”
“视情节轻重来看吧,如果涉及金钱交易, 就无心地走了法律途径,如果是纯感情上的意外,可能会无心地让她社死?”
林昙第一次觉得男朋友太照顾家人了也不好。
更让她着急的是, 她想让江回雁带她去学校找江凝波, 江回雁不肯。
于是,在江回雁顺着林昙手指的方向看天边飞鸟的时候, 林昙爆发了:“你眼里果然没有我……我伤心了,咱们先分开一天冷静冷静。”
林昙回爸妈那去了。
不过促使她回家的根本原因其实是前一天姥姥给她打的电话, 姥姥问她春节放假几天,要不要去H城过年。
爷爷奶奶去世后,林昙一家就只剩下姥姥那边的亲戚了,每年天气转冷的时候,姥姥都会这么问,想他们一家去那边过年。
林昙的时间还好安排,主要看爸妈。
“去。”陈明姗拍板做了决定,“正好你姥姥八十大寿,我和你舅舅商量商量,大办一场让她高兴一下。”
“待这么久吗?”林昙有点高兴,又有点为难。
姥姥的寿辰是元宵节,往年这时候林昙已经回学校了,常常是视频祝福姥姥。现在她上班了,有年假可以用,是能待到元宵节了,可她现在有男朋友了……
又要半个月见不着面。
他们家刚吃完晚饭,林言松在洗碗,母女俩在沙发上看电视,在林昙表达出惊讶的情绪后,陈明姗的视线从电视转移到了她身上。
“你急着回来?谈恋爱了?”
林昙睁着纯真的眼睛打岔:“这和谈恋爱有什么关系?”
陈明姗:“元宵节后两天就是情人节。”
林昙:“!”
单身太久,她对情侣间的节日不敏感,完全没想到明年就轮到她来过这个特殊的日子了。
她嘴硬:“哈哈,我是怕耽误爸妈你俩过节。”
“是吗?”陈明姗瞟她一眼,说道,“我还以为你找了男朋友,不舍得和他分开呢。”
“不可能!”林言松从厨房出来,正好听见这一句,帮林昙反驳了回去,“闺女要是真有了男朋友,瞒着咱俩干什么?她男朋友能是见不得人的流氓混混吗?”
林言松说完,向林昙求证:“对吧闺女?”
林昙:“……嗯……”
她男朋友不是流氓混混,但同样见不得家里人。
“她也瞒不住你啊。”林言松帮女儿说了话,被老婆瞪了一眼,再把天平往老婆那边压回去,“你要是不信,哪天咱们瞒着闺女悄悄去新城区等着,看她有没有带人回家不就行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林昙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这几天她和江回雁约会回来,每天都是刚进屋就啃在一起,啃完还得黏黏糊糊抱很久……试想一下,两人亲得火热的时候,一转头正眼对上一身正气前来“捉奸”的陈明姗……
这画面光是在脑子里幻想一下,林昙就想去死了!
她目光躲闪,干笑了两声,拿起杯子掩饰地喝水。
“那倒不至于。”陈明姗大大方方说道,“我是开明的好妈妈,不屑去做那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再说女儿也成年了,谈个恋爱而已,正常,咱们要尊重女儿的隐私。”
热泪几乎要盈满林昙的双眼,她放下手中杯子,想表达一下对陈明姗宽容大度的母爱的赞扬,一抬头,对上了双探究的锐利目光。
那道目光落在林昙脖颈上。
林昙顿感脖子上的项链变成了千斤坠,好沉、好重。
那个项链是前几天亲完,两人抱在一起平复激情的时候,江回雁拿出来的。
那会儿她神志迷茫,浑身酥麻,正搂着江回雁的脖子趴在他身上休息,江回雁一声不吭给她戴上的。
戴好之后,他才说:“手镯容易磕到,项链总不会了吧。我看你还有什么借口把它取下来。”
没借口,所以林昙一直戴着。
回来之前,为了方便给江回雁看她肩膀磕出来的淤青,她特意穿了件领口宽松的毛衣。
这件毛衣真好啊,领口一歪就能露出一半的肩膀和锁骨,想要遮住脖子上的项链,她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端庄的淑女坐姿。
可惜林昙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举止端庄的淑女。
她在陈明姗的审视下,以极慢的速度坐正了,抓着手机“呵呵”了两声,说:“对啊,我们是相亲相爱的开明一家人,妈妈才不会做那种事情呢。”
她再也不敢和父母待在一起了,找了个借口回房间去了。
到了房间,林昙摸着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给江回雁打电话。
“如果你爸妈不喜欢我,你要怎么办?”
“你想见家长了?”
“我想带你去医院看看耳朵。”
“医院”俩字有奇效,江回雁的耳朵立刻就恢复正常了,回答:“我爸妈不会不喜欢你,就算不喜欢也没关系,他们很少回来,对你我不会有任何影响。而且,我早已经是个成年人,我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他们不会干预我的事情,也干预不了。”
一席话说得平静而稳重,仿佛这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林昙听江凝波说过,江回雁是跟在江老先生身边长大的,从小就养成了自律、自重、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的好习惯。
——实际上江凝波的原话是江回雁的好习惯养过头了,不止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别人的事情,他也喜欢做决定。
这个性格最早体现在小时候,彼时江回雁干涉的都是爷爷身边的一些小事,爷爷没及时拨正,等江回雁开始插手别人的事情,大小事都管的时候,再纠正已经来不及了。
江凝波对此有过三种描述,如她意时,她管江回雁这性格叫护短、可靠。心情一般时,管这叫老妈子心态。被江回雁强行干预意愿后,形容词又成了专横独裁。
这一性格特征也可以简短概括为江回雁意志坚定,不会轻易受他人影响。
所以,就算家中有人不喜欢林昙,有人反对两人交往,都不会让他的感情产生任何动摇。
这番话很有安全感,让林昙产生了很大的触动。
“江回雁,你真好!”
林昙敞亮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动,心中下了决定,她要对江回雁的感情给予同样清晰的回应,要让江回雁明白地知道她的态度。
林昙眼神坚毅,郑重地开口:“江回雁,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我爸妈可能已经知道我在和你谈恋爱了,而且,他们很不喜欢你,他们可能会反对我和你在一起。”
江回雁早有猜测,并不惊讶,只是声音凝重了几分,低沉问:“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