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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_分节阅读_第251节
小说作者:未晏斋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2 M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20:02
  凤杞咬牙切齿:“那可正好!我要拿温凌的头颅悬挂在汴梁皇城的门口,让来往所有人都能唾弃他!”
  “官家,”高云桐忍不住他的直率脾气,“对温凌,既不需要妄自菲薄、畏之如虎,但也不能轻敌。”
  凤杞有些不高兴,不过对妹夫还算尊重,淡淡道:“说的是,朕懂的。”
  高云桐一退出,他立刻又召见了丈人爹郭承恩。
  郭承恩亦是大喜过望:“恭喜官家!这可是绝妙的机会!凤震一逃,空出来的汴梁的须弥座,就是您的了!”
  凤杞说:“不过接下来温凌入袭汴梁,就得我面对他的战火了。”
  郭承恩笑道:“官家有了城坚池深的汴京城,有什么好怕呢?再说,高将军带的那支泥脚杆子组成的太行义军都能够在磁州打败幹不思的铁浮图,难道不能在汴梁打败温凌了?您只管信赖他,一定心想事成。”
  凤杞也没多想,点点头:“是的,仰赖高将军,应该胜算很大。不过周边州府郡县也要当心,不能让温凌稳步推进,一座座占领,把汴梁变作一座孤城、四下无援,也是不行的。”
  郭承恩面色凝重下来:“官家这一阵读书想兵法,看来颇有收获啊。《孙子兵法》云:‘率然者,常山之蛇也。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则首尾俱至。’就是布兵布阵,一定要有信赖的人在其他地方呼应,而不能只把重兵屯于一处。”
  他指着皇帝身边的沙盘和堪舆,很认真地给凤杞讲了讲布阵的兵法:“……官家也不用皱眉,其实这一点说难也不难。凤震之所以南逃,是因为汴梁四周,洛阳是王枢,并州是我们,河东又是温凌所占,即便是颍州和应天府,也不是真正对他死心塌地的人,所以他只有往南回封地,那里他营建了几十年的故旧关系,还能支撑他利用利用‘江东父老’们。而我们现在天时地利人和皆有。高将军领军近卫官家,中书侍郎王相公在洛阳领兵并兼运粮,臣在并州呼应,应天府虽是观望,但只要咱们不输,他肯定也乐得一道立功。官家您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凤杞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到时候泰山在并州,利用好轵关陉和太行陉的地利,可以从背后突袭温凌。”
  他指着沙盘,又兴奋起来:“我必得温凌此獠的头颅!”
  郭承恩捋须大笑:“官家真是天资聪颖,兵法地形,已经通了!”
  心里得意地想:并州这样的兵家必争之地,只要在我的手里,将来顺势请封我为并州节度使就顺水推舟的事。若是他听了高云桐等的撺掇不肯给我高官厚禄,我也可以凭借并州的险要占城自立,他正是战后元气大伤的时候,想必也没本事抢回并州。我一举两得,只是后者娴娘会有些危险。
  转念又想:一个女儿而已,为了存身的大业,也顾不得了。自己这些年容易么?女儿也应当体谅。我只要有军权,凤杞也就不敢轻易就杀她,她无非是受些折磨而已,也是扛得过去的。


第302章
  靺鞨人不怕寒冷,河北地区的暖冬根本不在他们话下。
  苦的是地方上拉来的民夫,大寒的天气,被迫挽起裤腿在浅滩上把一条条战船推入黄河泊好,碎冰渣子在他们的腿上割开一道道细细的血痕,个个冻得脸色发紫,饿得头晕目眩。而稍有不慎,靺鞨兵的皮鞭就抽到了身上,用他们听不懂的靺鞨语凶悍地骂骂咧咧。稍有反抗之意的民夫,就会被拉在河岸上当众处死,鲜血把河边一带的黄水染成了红色。
  寒风声、皮鞭声、怒斥声、哀号声、悲歌声……一幕幕人间惨剧在备战的黄河河岸展现。
  靺鞨人也过新年,温凌的军营里燃起了小山一般高的篝火,火苗直冲到半空中。萨满的铃鼓和歌舞声尖锐而豪迈,最后演奏的又是温凌最爱听的《臻蓬蓬》,欢快的音乐奏响了一遍又一遍,陪温凌跳舞的歌舞营伎们一批一批都跳不动了,嘻嘻笑闹着跟他求恕,坐在火堆边畅快地喝酒。
  然而每个人心里都有不为人知的悲伤。
  当篝火逐渐熄灭,深蓝色的天空只剩下灰色的云烟。
  冬夜极其寒冷,温凌在温暖的帐篷被窝里哼哧哼哧折腾完,翻身就踢了陪他就寝的营伎一脚:“滚吧。”
  那营伎不敢多言,即便是被踢得眼泪汪汪的,也还是陪着柔腻的笑脸,一骨碌爬起身穿衣,还不忘把温凌的被角掖好,避免他着凉了会发火。外头寒风四起,她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听见背后不耐烦的“唔?”一声,急忙回身福了福:“奴告退了。”
  没人敢跟他撒娇。
  曾经有个不知死活的营中姊妹,在他被窝里撒娇撒痴多赖了一会儿,以为刚刚伺候完,男人总归要怜香惜玉一些,哪晓得被他赤条条拎出被窝,丢在冰天雪地里,喝叫亲卫用鞭子抽得她浑身是血,养了半个月才捡回一条命。
  自此所有营伎都知道他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再不敢用小命去招惹他。
  此刻,温凌身上犹自带着薄汗,双臂枕头准备睡觉,心口却是寒凉而隐隐作痛的。
  他近期心情不好跳《臻蓬蓬》时笑得有多张狂,内心深处掩藏着的痛楚就有多深。
  幹不思被逼到造反,如今被擒下狱,温凌知道消息时心里只高兴了一会儿,接着就陷入了漫长的兔死狐悲的恐惧中。即使是皇子,也依然是棋子。今日是幹不思,来日就是他自己。
  果不其然,幹不思攀咬他,说他里通南梁,卖国求荣。他极力上书辩驳,但自知辩驳无力因为他确实用汉人的那些攻心之法,挑拨南梁内部的矛盾,这些法子有的成功过,有的也还是失败了,在靺鞨人那种朴素的战争观念看来,实在是中了汉人的毒。
  因为孤悬黄河边的失败之势,他不敢承认自己也游走在灰色的边界线上;至于南梁君臣所知的靺鞨的内部消息,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曾经故意向何娉娉放出的,还是凤栖从他那里盗取了消息传到了并州。如今只能极力推脱,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天亮,温凌从冬季的湿寒里醒来,被窝里已经凉了,他蜷缩成一团,背脊上一阵阵冷,脚趾几乎都麻木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冷。
  勉强起身,活动了一会儿筋骨,微微有了一点暖意,到军帐中看了一会儿堪舆、文书,看得心烦意乱。正觉得眉心突突地跳,门口他的亲兵就进来回报:“二大王,汴梁来人,说是大王的熟人。”
  “我的熟人?”
  “有名帖。”
  温凌接过名帖一看,一声嗤笑:“章谊如今以何面目来和我会谈?”
  “说是南梁平章事。”
  温凌又是一声嗤笑:“行,叫他进来吧。”
  章谊进门,温凌想着必须先在气势上碾压他,所以不仅坐在上首太师椅上昂然不动,而且两只脚还高高跷在案桌上,见人进来,斜着眼睛一睨,等章谊站在下首躬身叉手半天了,他才慢悠悠问:“下面何人?”
  章谊面不改色:“大王真是贵人多忘事,小臣与大王忘年之交,共事都不算少。书信往来更是不知凡几。”
  温凌顿时被火烫了似的周身一抖,冷哼一声说:“哦哟,章相公看来都不想走出我这营盘了?”
  章谊越发笑道:“大王说笑了,那些往来书信可是在臣汴梁的宅邸中藏着呢,小儿牢记吩咐,若是小臣不讳,自当为小臣鸣冤于天下。”
  两个是在互相威胁。
  温凌虽然气怒,但他如今被幹不思一状告去,就怕人揪他这条“里通南梁”的小辫子,他与章谊合谋时得到过多少好处,如今就是多少条罪证。
  所以此刻只能放下双脚,哈哈一笑,赞道:“章相公肚量胆气不减当年啊。请坐,奉茶。”
  章谊告罪坐下,反倒收了笑叹了口气:“如今这局面紧了,臣想着自己与大王尚有说得上话的机会,无论如何要来听听大王的意思。我们官家说:如今一切但听大王吩咐,汴梁敢不尽力?但若是打起来,对谁都没个好。”
  温凌冷笑道:“他说起来倒稀松,我这里却要面对勃极烈和那位废太子的压力。”
  章谊说:“无非是要大王自证忠诚,那拿下并州才是功莫大焉。”
  温凌道:“拿下并州?说起来多容易!晋地山势险峻,大河阻隔,又有你们另一位皇帝和几位将军坐镇,我的人性命不是性命?要到那鬼地方涉险?你把汴梁让给我,多么容易!”
  章谊面有难色,半晌道:“又谈何容易?”
  温凌说:“你不容易,我也不容易。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之势,我父汗和勃极烈们要我用胜局来自证。我只要获胜了,随便你那里有我们什么来往书信,我都可以说是反间的谋略。所以,你要有本事把并州或汴梁其一给我,让我好跟国内交代,我自然也不必辛辛苦苦打仗。”
  这个当然也是章谊做不到的,所以也是撮牙花子在那儿犹豫。
  温凌心里也苦啊,但素知章谊是个自私自利又算计的人,想了想挑眉笑道:“章相公,凤震这主子,值得么?”
  章谊果然眉梢一跳,而后问:“什么意思?”
  温凌道:“让你背黑锅,在黑牢里坐了那么久,你还为他谋算,果然是忠臣么!”
  讥刺完很快又笑着抚慰:“当然,我也晓得,跟那种奸猾之人,只能煎熬忍耐,毕竟还有家人在汴梁,自己一身是小,全家老小的性命是重。可如果有两全之法,章相公何必为凤家王朝殉葬?”
  老奸巨猾的章谊好半日才问:“愿闻其详。”
  温凌道:“我要汴梁,也要你我的消息不外泄;你要家人平安,也要继续你的荣华富贵你的荣华富贵只能靠凤震了么?他把你利用完,又真能给你荣华富贵了么?”
  章谊垂头道:“实话说,我也不信任他。但是”
  能信任谁呢?
  温凌道:“无非是我给你拿捏凤震的底气。但我对人好不好,可是要看行动的。”
  章谊于是又抬头笑道:“那么,二大王大军陈列汴梁四围,我劝官家迁都杭州,划江而治,以臣属身份入贡。不过,并州那帮叛贼不处置掉,大王卧榻之侧仍有鼾声啊。”
  温凌眯了眯眼:“我晓得,有汴梁做根基,四边漕运通达,不缺粮秣,我自然不会给并州好过!这不仅是你希望的,也是我希望的。”
  正月十五还未过,温凌的战船已经造好了千余艘,铁浮图铠甲和拐子马的马甲都被保养得锃亮,在漫天的小雪中闪着暗黢黢的光色。
  战船渡黄河才几十艘,南岸的梁兵又像当年一样一哄而逃,留下光秃秃的矶头,甚至营房里来不及带走的粮草、兵器。
  高云桐在并州接到王枢的军报,上面写着凤震的谕旨招贴:
  “天下大计,国家存亡,在乎汴京,朕当与众卿独留中原,训练将士,益聚兵马,都城则必可守,靺鞨则必可战。”①
  但接下来誊抄着四处逃亡的汴梁朝中臣子的言论:“汴都蹂践之余,不可复处”“东南财力富盛,足以待敌。”②
  他问凤栖:“这意思是?”
  凤栖道:“很明白啊,我那三伯已经想逃了,但总要金蝉脱个壳,不然生怕逃不掉。但也要造个势,将来逃到江南,也还可以向天下解释,他逃跑是为了‘待敌’。”
  高云桐摇头苦笑:“这些居庙堂者的弯弯绕心思,殊不可解。他的聪明才智要是用在正经抗敌上,何至于此?”
  凤栖冷笑道:“抗敌是不可能抗敌的。他抗敌,就没有好日子过,只有不抗敌,才能稳坐皇帝的须弥座。就是你们这帮穷酸,才天天心心念念想着驱除鞑虏,还我山河。哼。”
  高云桐知道她这正话反说的德行,笑着揉揉她的头顶:“所以,也多亏了我们这些读孔孟的读书人,傻乎乎的,才能保有我中华的血脉和文脉。”
  凤栖笑道:“好了,我们想破脑袋也没想出的法子,现在自己就成了。温凌不需要我们去会谈,自然地就要把凤震逼出汴梁了。只是他若真的环围了汴梁,我们还有回天之力?”
  高云桐想了想说:“我倒不怕他攻汴梁,即便攻入了,汴梁的百姓受过一回罪,绝不愿意束手待毙第二回 忻州巷战的法子,我在汴梁时教过禁军,也教过百姓组成的民兵,曹将军做枢密使时,也抓紧推进过‘户户为城,人人为兵’的战略,各保甲都训练过。只要汴梁内城扛住几日,再与外面呼应好,转而洛阳东进,并州南下,河东河南诸地呼应援救,很快就可以收复汴梁。”
  “那你怎么眉头紧锁?”
  高云桐说:“我只是觉得温凌这么轻易就出兵,不太正常。先有消息说是黄龙府在施压,黄龙府为什么要施压?”
  他百思不得其解,凤栖也百思不得其解,两个人都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但又只能互相安慰。
  “不管了,先把眼前的仗准备好。”高云桐说,“把温凌赶出汴梁后,官家就要在汴梁祭庙登基,昭告天下。洛阳有王枢,我们是留在汴梁,还是回到并州呢?”
  “留汴梁可以帮助帮助我哥哥呀。”
  “但并州给谁管?郭承恩吗?”
  凤栖不由迟疑,好一会迟缓说:“那么……我们回并州?”
  “汴梁留给郭承恩‘辅佐’官家?真正做朝廷禁军的太尉、枢密院副使、皇帝的老泰山承恩侯?”
  确实难办。
  凤栖好半天才说:“郭承恩不仅野心勃勃,还算计得很好。他知道我们不信任他,但踢不走他,特别是……他马上要当外公了。”
  高云桐眼睛都瞪圆了:“圣人怀孕了?”
  “嗯。”凤栖点点头,“我才知道,皇后的贴身侍女说漏嘴的,也才一个半月的身子。我问哥哥时,他又惊又喜,挠了半天的头,先嘟囔‘怎么可能……就那一回……’,又笑着说:‘朕有嫡长子了!国本可固!’”
  皇帝有了太子,会给百姓们一颗“江山有继”的定心丸,但太子是郭承恩的女儿生的,不免担心未来郭承恩仗着外家的身份窃取权柄。
  高云桐半日才说:“天意难测,真有了,也只能认了。”
  还要多伤一份脑筋,考虑如何对付郭承恩。
  凤栖说:“先听说我哥哥不怎么喜欢郭皇后的,俩人都不怎么在一起。但郭家的女儿也和她爹爹一样肯动心忍性的,知道大哥喜欢伎乐,隔三差五要叫教坊司送人进内。母亲有一回实在气不过,把皇后说了一顿,皇后一边哭,一边顶撞:‘我做个贤惠人还不好么?’回去又和哥哥一顿哭,哥哥不敢违拗太后,只能陪着哄劝,多喝两杯酒,不知怎么睡了一晚竟成事儿了,而且竟然就怀上了。”
  高云桐说:“我们那时候好像也一次就中?”
  他嬉皮笑脸揉揉凤栖的肚子:“大概是我这阵子不够努力……”数呲
  “什么时候了瞎想这个!”凤栖嗔怪道。
  他有些兴动似的,抱住她贴紧了。
  凤栖吸吸鼻子说:“你身上什么味儿?”
  高云桐有些诧异:“我今天操练之后擦过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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