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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_分节阅读_第228节
小说作者:未晏斋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2 M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20:02
  “凤娘子!凤娘子……”
  凤栖听见他们在叫她,可是眼皮沉重,实在是睁不开了。
  眼睛再缓缓睁开时,鼻中传来了熟悉的冰片翰墨香气。
  凤栖本能地伸手抓握,很快就被一只滚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眼前白蒙蒙的,有个熟悉的影子在晃。她喃喃地喊:“嘉树……”
  “我在。”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只觉得这梦境太美好了,舍不得醒过来,于是笑了一下,又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她的手始终被握得暖暖的,周身都陷在温暖、柔软和清芬里,而后额角被什么柔软物事触碰了一下,而后脸颊上是温热的湿痕。她自己抬手想去擦,却另有粗糙温柔的指尖帮她擦掉了那湿意。
  凤栖这次终于睁开眼睛使劲端详,眼前的白蒙蒙渐渐清晰了,那个影子也渐渐清晰了,靛青的半臂葛衫,洁白的竹布里衫,头上却是儒巾,那人眼睛里有星光,颊上有月痕。
  “你醒了?”
  “我在做梦?”
  他温柔地笑:“幸好,不是梦,是真的。”
  凤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脸颊比以前粗糙了,晒成了蜜色,鼻骨依然挺拔,眉毛依然浓密,摸起来手感丰富。
  她依然怕那是梦,手下移而抚到他的嘴唇上,左右挪动感受了他嘴唇的软,又说:“那你咬我一口,我看看疼不疼。”
  她哑着嗓子,说话幼稚,全不似以往的她。
  高云桐心里却是又悲又喜,笑了一声“傻丫头”,便含住了她的指尖,又轻轻地咬了一下。
  她指尖微微的痛,和脖子里、脸颊上、腰背里……哪里哪里都存在的伤痛比起来都要轻微得多,也因此让她依然怀疑那只是幻梦。
  不过随即她看见他嘴唇上染了一道黑灰,鼻子、眉毛和脸颊上也有,不由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的手上犹有先时用木炭写字遗留的黑色,现在擦到了他嘴上和脸上,
  凤栖不由笑了一声,又说:“哎呀,我没有洗手……你的牙齿会不会也黑了?”
  高云桐捉住她的手,密密地吻她的指尖和掌心,笑道:“多好,碰着这小娘子就‘黑’了,你当然不是在做梦,我也不在做梦。”
  凤栖手心痒痒的,心里那种难言的酸和暖,一边笑一边流泪:“嘉树,我就是这会儿死了,也不懊悔了。”
  “别瞎说。”他又一次轻轻咬了咬她的指尖,“你现在安全了。即便以后咱们还有风险,现在也是安全的。”
  “我现在在哪儿?”
  “你在太行义军的寨子里。太行陉那里的山寨,山深道窄,连通并州与洛阳这两块地方现在都是我们掌管的。所以你放心休息、养伤。”
  凤栖虽然脑子里还有些迷糊,不过在军营里呆多了,江山地貌的样态已经基本在心了。她回忆了一下沙盘,说:“并州在你手里了?洛阳你也控住了?”
  “嗯。”高云桐俯首吻了吻她的嘴唇,“放心了么?能睡得着了么?亭卿呵,这会儿你的最大职责就是好好休息,等伤好些,我好好向燕国公主汇报如今的情景。”


第273章
  凤栖已经懒得想太多,这样安全、温暖的环境,她困倦得只想睡。经过这么漫长的一段惊心动魄的敌营时光,她紧绷的心弦今天才真正松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昏天黑地间有人在轻轻问她:“要不,起来吃点东西吧?”术赐
  她迷茫睁眼,眼前又是高云桐的身影。凤栖努力扭头看看窗外,窗牖上映出一片竹影,透着淡淡的鹅黄色月光。
  “都晚上了?”她问。声音还有一些嘶哑,但是发得出声了。
  高云桐托着她的脖子和背,扶着她坐直起身,又拿引枕把她腰里塞实靠好,口里道:“可不是晚上了。他们发现你是大早,把你用车送到我这里来是下午,而现在已经打了头更。看你睡得实,犹豫了好久要不要叫醒你,怕你饿伤了,想想还是得叫你起来。”
  凤栖肚子倒也不很饿靺鞨的肉干真是抵饱,不过既然坐起身,神志又清晰了,倒是觉得很渴,左右看看哪里有茶,已经有一个粗瓷茶杯递到嘴边:“山人自己炒的茶,虽粗,但有异香;没空压做小团饼,也没空用茶筅打作点茶汤。不过是我亲手冲泡的,放到不凉不烫正好喝呢。”
  凤栖听他自豪的语气,心里松快想笑,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倒果然是带着清香的新茶,不凉不烫,温暖解渴。
  高云桐看她脸上的笑意,说:“我知道你看不上这百姓喝的粗茶,但是不许笑话我的泡茶技艺。”
  凤栖笑道:“哪个看不上?哪个笑话你?”
  侧头在他怀里倚了一会儿。高云桐仿佛大气都不敢出似的让她的螓首靠在自己胸膛上,然而心里有另一重急,忍了一会儿说:“亭卿,你能自己靠着引枕么?我……有件事。”
  凤栖从他怀抱抬头,坐正,说:“你问吧,我知无不答,答无不尽。”
  “不是要问靺鞨的军情……”他挠挠头,“那些有什么急的?急的是这个。”
  他转身到外间,稍倾端了个大大的竹托盘进门,拿个矮凳铺排好上面的盘盘盏盏,对凤栖说:“看过你的伤口了,未及气管和血管,所以不致命,但是皮肉都割开了,想必疼得很;失血多又伤身。想来想去,今日破了例,宰了庄子里养着下蛋的一只老母鸡,炖了鸡汤和米粥,粥里下了一点点剁碎的青菜。寨子里条件有限,这只鸡本来是过年才舍得吃的,我说,我今年过年吃素抵偿,她们笑了我一顿,宰了这只鸡。”
  他说得喋喋的,怪不得寨子里的村妇会笑他。
  不过大约他在治军时努力做到秋毫无犯,也不肯跟士兵们待遇分别,所以在他看来,并非过年而宰一只母鸡,理应正经八百拿出来交代清楚,不该不当回事。
  凤栖也笑他:“悭吝鬼。”
  高云桐撇撇嘴,偷偷亲了她脸颊一下,然后故意虎着脸说:“好好吃饭。”
  凤栖正欲伸手取碗勺,他让了一下,舀了一勺粥,吹温,然后送到了凤栖口前。
  凤栖嗔怪说:“我又没废了手脚。”
  高云桐说:“让我伺候你一回嘛。”
  “伺候人还甘之如饴不成?”
  “嗯。”他带着笑容,看她吃了一口,皱着眉、忍着痛咽下去了,才又擓了一勺送至,“想想你受了那么多苦,我却无能为力替你分担,今日居然有机会为你略尽绵力,以缓解心中愧疚,你想我怎么能不把握住机会?”
  “噫,这话说得真土得掉渣。”
  高云桐笑道:“第一次哄小娘子就这么失败么?”
  凤栖点点头:“确实够笨拙。”然而又把头靠着他的肩,享受着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吃粥喝汤的幸福。
  与他同床铺两个被窝,是夜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凤栖觉得精神劲儿又不同了。起身后神清气爽,肚子也饿了,下床正好看见桌子上又是一罐鸡粥,一摸还是温热,就唏哩呼噜吃了。刚刚吃完,就看见高云桐一身热气儿地进来,脱了汗湿的衣裳,自己打热水擦洗,然后伸头过来看看她面前那罐粥,笑道:“居然全吃了?”
  凤栖见他只吃灰色的粗面馒头,“哎呀”了一声说:“我以为你自有军营里的份例……”
  高云桐说:“你能多吃点是好事啊。营中份例也没有大鱼大肉的,就是馒头。我吃馒头也能饱。”
  他吃完净了手,上衣仍然没穿,笑嘻嘻走近过来。
  凤栖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见他这浑身热气儿的模样,心里也“怦怦”地跳,垂了头不言不语。
  他弯腰轻轻抬起她的下颌,凤栖正欲斥他从哪儿学来的轻浮模样,他却小心揭开她脖子上细布的一角,闻了闻里面气味,又看了看伤口样子,点点头说:“伤口护理得不错,已经收干结痂了,只要注意不要扯裂了刀口就行。”
  “你可真是个君子。”其词若憾。
  高云桐诧异了片刻:“怎么,不好么?”
  然后就明白了,笑了笑,蹲身吻她。
  只那么轻轻啄了几下,凤栖觉得这两个男人简直是天差地别,问:“蹲着干什么,不累么?”
  他说:“怕你仰头太多,迸裂了伤口。”
  “你实在想太多了。”她嗔怪着,见他这次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故意又问,“怎么,不去营地里训练你的兵?”
  高云桐说:“兵常有在训练,不急于今天一天。现今各处形势,我先汇报给你。”
  “咦咦?”凤栖又故意说,“怎么还用‘汇报’?折煞我也。”
  高云桐笑道:“如今亭卿的哥哥是我们拥立的大梁的皇帝,亭卿妥妥的是长公主,我是麾下将领,虽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但也不能架空了君王,只顾自己的战功。”
  凤栖于是也笑道:“说的也是,只是我并非君王,消受不起将军的汇报。”
  想到了某个关节,不由停顿了片刻,又问:“我那哥哥……”
  高云桐脸上的笑意消逝了一些,摇摇头苦笑道:“宋纲想法子送你们一家到了我这儿之后,其他人都摩拳擦掌打算做一番事业洛阳现在就是由大姊夫实控着,与周边城池的关系都维系得很好;周王妃和大姊主内,财物军饷都是由她们协理,周家声望也足以在南方形成‘倒吴王’的趋势唯有咱们大哥,每天十二个时辰倒有六个时辰是花在打坐诵佛念经上,国政丝毫不理,仗打得怎么样也不问,谈到任何事都是一副‘出家居士不问俗世事’的模样。”
  他好笑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皈依了佛法,有一回做足了准备,去和他聊《金刚经》,然后他瞠目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说:‘我只是求内心的平静,并不为真正懂佛法。你说过只要我肯坐这个位置就行,就不再逼迫我,请你不要食言。你想当主帅,想怎么折腾我都不管。’最后还来了一句:‘我知道造反是不得善终的,我只求多多念佛号,将来早入六道轮回,早日投胎,但切勿再投到帝王家了。阿弥陀佛。’”
  高云桐本身说话就习于活灵活现,比较会演戏,学凤杞的腔调也学得极像。
  听得凤栖又好气又好笑。
  “那么,就没有人劝他如今他这个帝位的紧要吗?”凤栖问。
  高云桐说:“怎么没人!起先我去劝,他只肯尸位素餐,不肯做任何实事;后来周王妃去把他臭骂了一顿,叫他想想晋王的冤与惨,他漠然道:‘父亲坐过皇位,本就离死近了,这是他的冤孽。我虽也恨三伯无情,但我又没有能力把他怎么样。’后来周王妃气得跟我说:‘若此孽畜不可辅佐,贤婿可自取而代之!’”
  他无奈地摇摇头:“我要取而代之,法理上就说不过去了,到时候天下还有谁人想着抗胡虏?都想着借机分一杯羹了。我决不能做这样的事。”
  凤栖也恨哥哥的不争气,说:“他这个懦夫!他要是啥都不管,你就掌权好了。”
  “现在军权政权确实是我在执掌。”高云桐说,“不过我并无此意”
  “酸丁,你”
  高云桐轻轻捂住她的嘴:“我可一点都不酸腐,可不许骂人。现在是并州没有金銮殿,我做做军政的主也就罢了。将来汴梁指日可破,靺鞨却未必可清,你觉得我会到垂拱殿里做个曹操桓温一样的权臣?”
  他说自己不酸腐,在凤栖看来已经够酸腐了。只是他辅佐扶持的是她凤家的亲人,她也不好对他说些谋逆的话,只是再三看他的眼睛,心想:这世上有没有真的那么信守承诺的人呢?“王莽恭谦未篡时”,哪个知道是装的不是装的。
  高云桐仿佛能从她闪动的眸光中看出她的心事,捏捏她的脸说:“我看你是在瞎想。”
  凤栖笑道:“我才不瞎想呢,我的驸马都尉。”
  高云桐又气又笑,被她那妩媚流转的眼波激得几乎顿时生出勃勃的欲望起来,但顾忌她身上有伤,万般的激情也只能压着,咬牙再捏了捏她另半边脸,捏得她红云陡生、龇牙咧嘴起来,才说:“驸马都尉等你伤好了,定要好好教训你!”
  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高云桐才又说那些她不太晓得的情形。
  除了王枢已经说服了洛阳之外,晋王凤霈的名单和凤杞正统的名号,已经获得了秦晋各处的响应;南方有宋、周这两姓作为前任相国、仕林领袖的振臂一呼,也开始不大肯服从汴梁凤震;河北各地陷于靺鞨践踏之中,水深火热,民不聊生,企盼王师来救,却始终盼不到,后来才知道汴梁的“王师”已经和靺鞨人沆瀣一气了,自然失望至极,也愿意听命于太行义军。
  “杀了并州监军之后,并州和并州军实控于你哥哥或者说实控于我但是,说实话并不牢靠。”高云桐说,“皇帝不主政,什么都由我和‘太后’出面,大家心里不能不犯嘀咕。且之前并州军与靺鞨交战也不多,自信心也不够,现在突袭和查探等事还得靠泥脚杆子出来的太行义军。义军虽好,人数不多,训练也不足,若要真正在河北河东正面对抗靺鞨,还是得要朝廷的正规军队。”
  凤栖若有所思,心里对局势也基本了然。哥哥不争气,可是现在必有这样彝鼎一般的人物在才行;不光是摆设的“彝鼎”,最好作为一国之君的凤杞,还能真正让军民百姓能感受到协同抗敌的决心。
  而不是天天念佛打坐,万事不关心的模样。
  “我要去见见我哥哥。”
  “嗯。我也有此意。”高云桐说,“不过,必须先把伤养好!上次他们把前襟都是血的你送过来,我的半条命都快吓没了。”
  “嘁,堂堂大将军,何至于如此?”
  高云桐说:“大将军也是人,也是肉长的心脏。当着众人面还要强作镇定,掌心都偷偷掐出血痕了,心里更是已经崩塌了一百回了。就你这爱犯险的坏毛病,将来也要好好教训你。”
  凤栖似笑不笑斜睨着他:“好啊,我等着。”


第274章
  凤栖在温凌帐中所见种种,亦一五一十告诉了高云桐。
  凤栖道:“我被温凌割喉假杀的时候,他特为哄得幹不思把列兵布阵都吹了一遍有吹嘘的,也有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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