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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_分节阅读_第160节
小说作者:未晏斋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2 M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20:02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1)
  一曲吟毕,凤栖和曹铮都是两目盈盈。
  直到后半夜,曹铮终于不胜酒力,体力也不支,高云桐才扶他出了哨楼,交给他的亲兵。
  怕凤栖害怕,高云桐很快返身回到了哨楼的顶层。却见凤栖正一个人眺望着城外远处、幹不思驻扎部队的军帐群。
  网城一座又一座,帐篷或隐或显于其间。幽明的篝火不时映现出帐篷外踽踽而行的巡逻兵身影。
  “冷不冷?”高云桐把自己的斗篷解下来披在她肩头,“看出什么了?”
  凤栖说:“幹不思是温凌的一把刀,曹将军也是我三伯的一把刀,两把刀一顿混战,总有一败,或两败俱伤。渔翁得利的人正在后面喜滋滋地观望。”
  “虽然知道是借刀杀人,但也不可能和幹不思握手言和。”高云桐说,“唯有战胜幹不思一条路而已,才能保住曹将军,也保住义军,也保全我们自己。”
  “但,给幹不思留一条通路,让他活着回去。”


第192章
  幹不思的士气变得很败坏打输了,而且输得毫无翻身的余地;累了几天好容易割下来的青麦尽数便宜了磁州城里没有干活的人们,自己还得继续用马匹才吃的黑豆填肚子;而且,作为太子的主帅幹不思脾气也变得非常暴躁,一腔怒气都发泄在士兵身上。
  他又因为小事殴打了身边的伙头兵一顿,打完之后被几个亲信参议哄着骗着劝回了大帐。
  幹不思把皮鞭一丢,坐在胡床上“咕嘟咕嘟”喝了一整皮囊的水,一抹嘴才说:“如今太难撑下去了!只是这么班师回去,估计会给温凌那厮笑话死!”
  但是又实在太难坚持了!
  磁州的军队一看就是有充足的准备,即便曹铮受伤不能露面,也不妨碍有义军将领高云桐指挥了一支不知道是怎么训练出来的土兵打得神出鬼没,幹不思既无法找出其漏洞,又无法在缺人缺粮的情况下与之抗衡。
  他沉思再三,在营帐里喝了一晚上闷酒,才在第二天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军令,打算继续往黄河沿岸去对峙汴梁。
  磁州城里看到撤军,更是欢欣不已,白天在城楼垛口载歌载舞,欢乐的歌声传到城下靺鞨士兵的营帐里;晚上城里放起鞭炮焰火,喊着“送鬼神喽!”更是叫靺鞨士兵听得晦气。
  可惜败军之将,连回骂的勇气都没有。默默地拾掇着残存下来的兵器和甲胄,喂饱战马。不知谁唱起了忧伤的牧歌,渐渐歌声飘逸在营地间,飘散在席地而卧的战士的枕边,那种厌战思乡的情怀也渐渐弥漫开来。
  唯有幹不思近乡情怯,越是离温凌的营地近,越是不愿意见他。
  偏生黄龙府又飞传了靺鞨皇帝的圣旨,严厉地问幹不思怎么会把铁浮图精兵打到这样惨败。幹不思愈发晦气,连续三天连最漂亮的营伎都不愿看一眼,传了自己亲信的参谋,抓着自己的头发说:“真是倒了霉了!我赢了南梁的时候没见奖励我的旨意那么快到位,输了才几天,好像满世界都知道了!十万人不是大半还在嘛……铁浮图也存了一半左右呢!”
  然而谢罪的文书好难写,写轻了,只怕越发要惹怒皇帝;写重了,自己又不甘心。从来不愿意在文字书籍上多花功夫的幹不思只能和参议、幕僚整天在帐篷里斟词酌句,删改了三天,也没删改出他满意的回奏。
  “太子!”晚上他正在急得头秃,偏生斥候又这个时候来打扰,“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看模样是个汉人!”
  幹不思烦躁道:“鬼鬼祟祟的汉人,直接杀掉就是了,哪那么多话!”
  “但是那个汉人腿上有伤。”
  “腿上有伤就不能杀了?”幹不思奇道。
  “伤口不大,鼓起个小包,用细丝线缝着伤口,又用浸了烈酒的麻布紧紧裹着。”斥候说,“有点像南梁的斥候传递消息的法子。”
  幹不思不耐烦地还是打算吩咐杀掉算了,他身边一名谋士却道:“如果这个人是南梁的斥候,传递的又是重要的消息,可不能这么轻易就杀掉,若是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消息,帮太子立了功,太子就好理直气壮回奏大汗了!”
  幹不思被说动了,道:“先叫人打着问,别打死了就成,一定要撬开这个人的嘴。”
  但还没等打,外头士兵就一头汗又来回报:“太子,那个人刚被解开双手的绳子,还没来得及吊到刑架上,突然从哪里掏出一个黑漆漆的丸子塞到嘴里,只来得及抠出一点渣渣,其他都咽下去了。然后就开始翻白抽搐,身体弓得跟大虾似的,问什么都和没听见一样。最后口吐白沫,耳朵流血,就断气了。”
  幹不思很懊恼,他不想这个人死,偏偏又死了连个俘虏都要跟他过不去!
  当场就砸了案桌上的笔砚,吼道:“给我把他的尸体大卸八块!吊在辕门上给大伙儿看看!”
  还是谋士冷静劝住了他:“太子太子,不必如此。挖出他身上藏的蜡丸看看有没有紧要的消息。”
  彼时藏蜡丸最隐蔽而最酷烈的方式,就是在身体肉多的地方划开口子,把蜡丸塞进皮肉里,再缝合等待愈合。取出蜡丸时得把愈合的伤口再次割开是两茬儿罪的痛苦,但也是不太容易被发现的。
  若不是这个斥候性子急了点,伤口还未愈合就赶路,也不容易被发现,也不容易被拿获。
  幹不思接过被擦净血污的蜡丸,捏开果然抖出一张油浸过的丝绢。
  丝很薄,上面的字全是蝇头小楷,密密麻麻,但又很清晰。
  幹不思看了几行就头疼,丢给自己的幕僚说:“曲里拐弯的不知道写的是啥,你念给我听。”
  里面像是一首长诗,哀哀怨怨的思妇口吻,一会儿描摹黄河边柳梢头的春景,一会儿想象边疆上丈夫作战的场面,一会儿又借着空中明月、陌上草色、远山薄云等,抒发着幽怨怀念的情绪。
  幹不思听了半天勉强听懂,却百思不得其解:“什么玩意儿?难道一个送信的割开皮肉、忍着痛苦,千里迢迢的,就为了送一封娘们儿想丈夫的破诗?”
  幕僚皱着眉,也是一脸不解,但总觉得付出了如此代价递送,不该仅只是家书,于是一遍又一遍地读。
  幹不思打了个哈欠,道:“你慢慢看吧,我累得不行,得去睡了。”
  又叫:“叫几个结实的营伎过来伺候,前几天那两个小娘太容易流血了,晦气。”
  营伎们都怕“伺候”他,推过来的几个都是脸色发白,一副就要赴死的模样。
  幹不思便恼了:“苦着脸做什么?我本来心情就不好,还要看你们的脸色?”
  几个营伎只能强颜欢笑,免得挨他那醋钵大的拳头。
  他于是拉过一个,先捏了几下软肉,又道:“别鬼叫。唱点曲子。”
  一旁另一个战战道:“太子要听哪首曲子?”
  幹不思心念一动,说:“刚刚那帛书上写的是不是诗词?就唱那个,我听听什么调。”
  营伎从幕僚手中接过小小一片丝帛,读了几行陪着笑:“这应该是曲子词,不过奴奴读书不多,断句有些勉强,一时品不出调记那首词牌,可否辛苦相公加个句读?”
  那幕僚道:“字是又小又挤,我抄一遍,断好句读给你吧。”
  按句读逐行抄了大半,幕僚突然停了笔,接着一拍大腿喊道:“我明白了!”
  大家吓了一跳:“你明白什么了?”
  幕僚指着每行第一个字说:“先混在一起句不加点时,乱糟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现在逐行抄写太子您看,每行第一个字是不是组成了一句话?”
  幹不思斗大的汉字认不了一箩筐,勉强读了几行说:“还是你念给我听。”
  幕僚道:“每行第一个字加起来是这样的:‘河东若大捷,冀酋则按兵,君追穷寇则断夷国本。’”
  他脸色很难看:“太子,感觉这意思是:南梁的汉人如果能打赢了您,冀王也会继续按兵不动,不会增援,所以汉人可以继续追击您,若是能……能干掉您,就相当于动了我靺鞨的国本。”
  幹不思气得眼睛瞪得滚圆,此刻倒难得冷静,寒着脸又问:“这么说,这帛书应当是从冀王那里来的?”
  幕僚谨慎地说:“送蜡丸的斥候已经死了,无法断定帛书从哪儿送来。只是看这语气,不像是胡乱写的,尤其是深谙二大王的意思。这若是送到河东给南梁那些土匪队伍的,说不定就是二大王的指示。”
  幹不思捏着的拳头都在剧烈地抖,好半日道:“他怎么有这样的胆子!”
  幕僚忙劝:“当然,也未必,这只是臣的推测。二大王若生这样反叛的胆子,就不怕陛下要他的脑袋?”
  他又翻来覆去看了看那帛书,又有了新发现:“看,这丝绢上是有印花的!”
  “印的是什么?”
  幕僚不识那黄檗色丝绢上一枝纤秀植物。
  倒是营伎头一伸,嘴快道:“这是豆蔻花。”
  “豆蔻花是什么意思?”
  营伎怕幹不思喜怒无常,小心地答道:“奴也不太清楚,只晓得这就是中原一种花卉,小杜诗中说‘豆蔻梢头二月初’,一般指十三四岁的女儿家。”
  幕僚也不解,幹不思也不解。
  但幹不思遇到大事也不全然蠢材,想了想对幕僚说:“这样,这丝帛上的字样和纹样,你给我依样写下来、画下来;而这块丝帛,重新用蜡封好,找个会说汉语的士兵,也在腿肚子上割条口子把蜡丸塞进去缝上。让他养两天伤,就给我把蜡丸送到磁州曹铮和高云桐那里去。我在这里缓缓前行,看看磁州的汉军和土匪们是不是会来追我这‘穷寇’!”
  如果是,就笃定了这封蜡丸密信确实是与曹铮或高云桐沟通往来的,从这里的语气和内容来看,肯定与温凌脱不了关系。等到证据确凿的时候,再好好与温凌算账!
  高云桐在磁州得到何娉娉送来的蜡丸时,心里是有疑惑的。
  他对凤栖展示了一下蜡丸里的丝帛:“这油帛第二次封蜡,字迹就会变得漫漶不清。且听说那个送信来的斥候言语有点不自然。这是不是已经给温凌或幹不思看见过,然后故意再封了来诈我?”
  这几乎是肯定的。
  凤栖却亦沉默了,因为将计就计很容易,却相当于出卖了何娉娉幹不思只要确认消息从温凌那里漏出,很快就能查到何娉娉头上。
  只有曹铮奇道:“这不正好是个机会?若幹不思先与温凌火并起来,我们便可占先机,乘虚而入,大败靺鞨!”
  “但在温凌身边为我们作间的人……”高云桐有些艰难地说,“就有极大可能会因此牺牲。”
  “啊……”曹铮若有所思,但又不置可否了。


第193章
  曹铮独自翻来覆去想了一夜, 第二天拖着伤腿和并州军几位副将吩咐道:“这几日斥候的消息有没有来?靺鞨太子幹不思的残兵是不是驻扎未动?”
  “是的。大约是输得惨了,正在休整。”
  “我们这边派三千人的轻骑兵去袭扰一番,做得到吧?”
  副将嚅嗫了一下:“将军,上回磁州获胜,主要还是依城而战。而且,太行义军短兵相接时出力最大。并州军才开始练习他们那种军阵,还很不娴熟。而且,那样的军阵,也以步兵为宜。”
  曹铮微微一笑:“我知道,我们的骑兵远不及他们的铁浮图和拐子马。但我的目标不是再赢他幹不思一场,而是要诈他一诈,使其兄弟相残。”
  “那靺鞨太子会信?”
  “幹不思截获了一个蜡丸,于是心中已经存了兄弟欺他的念头,此刻猜忌增长日盛。现在他停留不走,应该是已经起了守株待兔的心思,我们不用久战,只需要稍一撩拨即可。”曹铮拈须道,“即便这队骑兵损失一些也是值得的。一旦靺鞨太子和冀王阋墙而斗,必然两败俱伤,到时候才是我们反攻的大好时机。”
  他并不晓得有危险的是何娉娉,不过,即便晓得是她,何娉娉也如同那些可能会牺牲掉的并州轻骑兵一样,是值得付出的代价。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曹铮念的是大局,不会顾念区区一个人。
  而顾及何娉娉安危的人,却并不知道并州节度使的算盘,也失去了阻止的唯一机会。
  守株待兔的幹不思,早早向温凌发出了求援的军函,利用南梁曾经在河北修建的驿路,快马加鞭地连递了四封,全数使用金字牌,近乎是以太子的身份勒令温凌协助。
  当然,不出他的意料,温凌一个援兵都没派过来。
  而西边的并州轻骑却追击到了,在山坳间一场大战,互有胜负两方看中的都不是这个胜负,而是胜负之后,幹不思才匆匆拔营,带着剩余的人马直往温凌北边驻扎。
  温凌兄弟再次见面的时候,幹不思已经一脸风尘,硕大的肚皮都已经小下去一圈。
  温凌也免不了惺惺作态:“太子快下马歇一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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