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条水蛇落在他腿上,猛地咬了他一口。
变故迭生之际,谢望掏出匕首扎住它的七寸,丢入了水中。
群玉她整个人都被吓坏了,连忙就要去拉他的衣裳检查,想问他怎么样了,伤在何处?
谢望低头看她,声音低沉,“伤在腿根,你真的要看?”
群玉一听是这等私密的地方,也顾不上脸红,泪眼婆娑地就要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用这种语气逗她,知不知道耽搁久了是会死人的!
谢望眼神晦暗不明,悠悠发问,“你确定要看?”
“你省些力气莫要说话,事关你的性命我不能见死不救。”
群玉突然一本正经的说这话,谢望心下无奈,“谁告诉你会死?”
“难道不是吗?在梧州被蝮蛇咬上一口,活不过半个时辰。”
一边说着群玉手上动作也没停,她脱得谢望只剩一件绫裤,看见那两个暗红的尖印,不说二话就低头拿嘴去吸。
谢望呼吸一窒,他将双手插入她的发间,爽得头皮都发麻。
被她娇嫩的唇这样亲着,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他难受的急需发泄,可她那双不知死活的手居然摁在他的腰上,似乎生怕他将人推开。
她哭得湿哒哒的脸颊蹭着他,吸一口吐一口的,甚至都没顾得上去检查,他的伤口究竟是不是毒血。
“够了。”谢望声音哑得不成样,他实在是受不了,怎么有人能傻到这个地步。
他将人拉开,不许她再吸,谁知群玉还不肯,气急败坏地冲他喊,“你别动,我在救你!”
突然被她这么一噎,谢望眼眸暗沉,低声笑问:“真想救我?”
群玉不满地又吸一口,正想抬头将那口血吐掉时,猝不及防间被人摁住了脑袋。
他的呼吸愈发粗重,心中的炽热和渴求再也抑制不住,与她贴得紧紧的,柔声哄道,“继续,不要停。”
第22章 “你确定,在这里?”……
这种轻柔缓慢,仅仅游于表面的吻他不喜欢。
谢望摁着她的头,将她往里推,灼热气息彻底撞入她的口中,她被迫仰着头小口小口亲吻着。
他压着喘息声,顺势没入深处,想汲取更多的湿热温暖。
已经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群玉,不甘于就这样被他骗了,可就这样放过他,实在是太亏了。
于是她试探性地伸出一截粉舌舔了舔,他的确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回赠她更粗重好听的喘息。
直到群玉恶劣的用牙齿去咬他,甚至还不知死活地挑眉看他,嘲弄意味十足,他变得炽热焦躁,落在她身上的眸子黑地发亮。
呼吸声越来越重,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谢望试图将她推开,可群玉却是不肯,就在这时眼前就好像有一道白光闪过,在脑海中炸开了花。
群玉头脑发懵,没想到她做的乱全都报应在自己身上了。
毫无征兆的,她乱糟糟地抬眼,眸中映着水色,脸颊带着酡红,意识到自己方才和谢望做了什么后,群玉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掉。
谢望那张清致凌厉的脸仍在强撑,殊不知他昂着颈子涨得通红。
恼羞成怒之下,群玉一把将人推倒在船,狠狠去亲他,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也沾染上几分狼狈。
谢望闷哼一声,将她放在自己腿上坐好,紧紧把人抱着哄,“对不住,你那样……我控制不住。”
等弄到他头发也乱了,脸上星星点点泛着湿濡痕迹,群玉心中痛快了,拿眼睇他,“还给你!都还给你!”
他鼻尖蹭在群玉脸上,低声呢喃,“好,都给我,你现在身上都是我的味道了。”
方才闻到她身上散着淡淡的乌木香,那是孟澜惯用的熏香,究竟是要靠得多近,才能沾染上香味。
谢望心中的愤怒再也按捺不住,凭着本能叫嚣,要狠狠惩罚她。
可现在得到纾解,最后一丝郁燥也都消失不见,只想抱着她一边亲一边啃。
群玉既气他居然敢拿性命同她玩笑,又恼他脏着脸来亲自己,扭着身子去躲,神色忿然,“你为什么不说清楚,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
她眼尾还红着,也不知是气得还是方才羞的,谢望去捏她的手,“若不这样,怎能知道你心中这般在意我的死活。”
“少自作多情了,要不是怕你是因救我而死,我才不会……”
话音未落,他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想说的话被他用唇堵住。
一直到被他亲的缺氧,眼角溢出眼泪,群玉才被人放开。
眼泪糊了他一脸,早就冲得干干净净的,谢望想要拿帕子去擦,却在瞧见她颈间系着同心结时动作一滞。
早在群玉从孟澜身边转过来时,谢望就瞧见她身上多了件披风,只是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低着头,不敢抬眼与他说话。
谢望也就不曾发觉这是系的同心结。
他拽着那道同心结,将人往身前一带,扯了下嘴角,冷笑问道:“你要和谁永结同心?”
群玉显然懵了,都不知道他为何由此发问,却还是被他这副表情吓得一怔,“怎、怎么了?”
殊不知在谢望看来,她这样明摆着就是心虚。
谢望那双眸中盛满讥讽,轻启薄唇,“就你这样的,他能满足吗?”
什么意思,她什么样?
这话说得好像她贪得无厌,毫无礼义廉耻似的。
群玉委屈地直哭,眼泪根本就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哪有你这样的,便宜占尽,居然反过来羞辱我。”
谢望语气轻佻,见她哭得难过,愈发变本加厉,“也没有人与情郎坏事做尽,身上还带着未婚夫送的同心结。”
话音甫落,群玉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去瞧,原来孟澜在她脖子前动作那么久,居然是编了个同心结。
“你猜,等孟澜他们回去,发现你和我上了一艘船,他会怎么想?”
谢望见她神思游走,当着自己的面就敢去想旁人,忍不住又捻住手下软肉,又痒又痛难受得她皱眉。
可群玉顾不上这些,她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依着谢望所说,她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她的确没有想过伤害谁,但好像现在事情要被她搞砸了。
群玉不知道孟澜会不会相信她错漏百出的解释,也不敢面对孟澜质问的眼神。又或许无须她开口,孟澜那么聪明早就猜到了。
群玉先是愣了一愣,随后捂着嘴小声哭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何其可悲,趁着现在还来得及,必须拨乱反正,她不能再和谢望这样厮混下去了,否则丢的不光是她的脸面,更是让对她情真意切的孟澜受到莫须有的伤害。
谢望没想到他挑破后,群玉会是这番哭哭啼啼的反应。
他也不想哄,总觉得她是在为孟澜而伤心。
“够了,有什么好哭的。”他微微皱眉,语气不大耐烦。
群玉头昏脑涨的,正伤心呢,口不择言地喃喃道:“二表哥是不是猜到了?”
否则依着二表哥温吞的性格,又怎会故意给她系上同心结,只怕他的目的就是想让谢望看到。
结果她非但没有领悟到这层意思,将人越推越远就算了,居然还和谢望一起犯下这么多错事。
她做出这幅心痛至极的样子给谁看,方才不是亲得挺起劲吗?
谢望心烦意乱,将他随手捏爆的莲子褪去莲衣,白嘟嘟的莲米被他一颗一颗塞入她嘴中,“与其关心他有没有猜到,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吧。”
他的手指猝不及防地撬开唇瓣,异物的阻滞感通遍全身,群玉心下一凉,惊呼出声,“别……”
“由不得你。”谢望的呼吸也紧了几分,一重快过一重,唇中暧昧水声不断。
群玉流下两行屈辱的清泪,从没想过谢望会这样玩她。
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搅得天翻地覆,思绪飘在云端,犹如踩在空中,稍有不慎就要落入慾海的万丈深渊。
群玉怕得瑟瑟发抖,身子彻底软成一滩湖,扯着他的发,双目失神,香汗直流,心中却是陡然生出一股无力感。
谢望抬头看她,水红的唇温润湿濡,他擦了擦脸,乌黑发亮的眸子中笑意一闪而过,“难怪你喜欢吃莲米,果真很甜。”
*
船停靠岸,离他八丈远的群玉蔫蔫起身,她将脸藏在兜帽中,面色苍白,一双眼去寻人群中的孟澜。
和崔六娘不过是划了一圈就回来的崔六郎,看见表妹总算是回来了,连忙伸手想要去扶她的手臂,谁知表妹居然将手搭过来。
她指尖冰凉,一看就是方才吹了风冷着了,孟澜心疼的牵好她,两人手心的温度趋近相同。
谢望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带走,黑沉沉的眸中酝酿起风波。
已经察觉出一丝端倪的崔四娘脸色惨白,她是怎么也想不到,谢望这样的人物,居然会倾心于小门小户出身的表姑娘。
二皇子是乐得谢望吃瘪的,早在群玉之前找他换些银钱时,他就得知在孟家与群玉不甚对付的就是谢望。
虽不知二人之间发生过何事,可二皇子就是莫名期待,能够亲眼看到这一幕。
要知道谢望自从进了武德司,手段狠毒,行事诡谲,多少人命丧他手,又有所少人处心积虑的想要他这条命。
按说与他有过节者,早就化作累累白骨,埋入黄土才是。
可群玉不仅能全须全尾的活到现在,而且她似乎并不畏惧谢望。
光是这一点,就让二皇子感到惊奇,他的目光来回穿梭,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一样。
群玉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她有些不知所措地向孟澜道歉,“二表哥实在是对不住,我方才摘花时不小心弄湿了披风,不如折价卖给我?”
他借给自己的披风,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为了不让大家看出来,群玉只好泼了许多水,弄得湿漉漉的。
她的话实在是太过客气生疏,孟澜直接忽略,“既喜欢花,怎么摘了没有带回来?”
群玉真假参半的同他解释,内心煎熬不安,“方才摘花时有条水蛇,我、我太害怕了就都丢掉了。”
听她这般说,孟澜连忙拉过她,视线围着她扫了两圈,语气焦急,“那你有没有受伤?”
她低着头不敢直视孟澜的眼睛,“谢表哥发现的快,救了我。”
孟澜松了一口气,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你没事就好,回头我再亲自谢过兄长。”
听他这般说,群玉原本还想告诉说谢望受了伤,可瞧他面色如常,这番话说的也很是客套,一时半会就不知道要不要同他开口了。
反倒是孟澜随口问了句,“兄长应该没有受伤吧。”
群玉抿着唇,说了实话,“被咬了一口,他说并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