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玉才不会放在眼里,她已经算准了,即使自己闹得再过分,他能做的也就是那么报复一下罢了,不痛不痒的,哪里比得上她这会给他找的苦头要难捱得多。
直到了净突然单手掐住她,另外一只手则是抓住她,牵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沿路向下。
群玉身段丰盈,软乎乎的,细腻白皙摸着很是滑手,故而从来不知道男子身上居然这么石更,粗糙灼热、结实有力,原来肌肉是这样的。
被这不可思议的触感吓到,她莫名心惊胆战,只是当她想要抽回手时,却已经晚了。
下一息,如暴风骤雨般的刺激袭来,意识就此泯灭,神色恍惚间,群玉开始后悔,方才不该惹他的。
回忆就此中断,群玉不敢再想当初自己可是腰酸背痛了许久。
还是她偷看师妹私藏的话本子,才知道当初她那样缠住他的腰,不仅出言不逊,还敢挑衅他,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当初的了净和如今的谢望比起来已经算是好脾性了,那时候她就受不了,如今对上谢望,又岂有活路。
这般想着,群玉用力闭紧眼睛,一动不动的站那就跟个木头似的。
盖她脸上的帕子也没有被人掀开,谢望还要以为她转了性,“好了,可以撒手了。”
群玉听到他的声音,也没有怀疑,当即就将帕子丢掉,抬眼看他。
啊啊啊好什么好,他非但没有穿好,还突然来到了自己面前,他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群玉打着磕巴,话都说不顺了,“这这这不成体统,表哥还是穿上吧。”
“害羞什么,你从前不光摸过,还爱不释手地坐……”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完,就被群玉伸手捂住了嘴,“嘘,有人来了!”
这墙胎实在是薄的厉害,群玉已经听到窗外孟四郎的声音。
他像是吃醉了酒,步子踉跄,大着舌头说道:“好莲芳,你学两声,学……那个妖精说话,叫我声'四表哥'。”
两声娇娇媚媚的声音像沁了蜜一样甜,“四表哥,四表哥。”
孟四郎啪的一声,打在莲芳的臀上,“不对不对,那个贱人哪回这样好声好气的喊,你要欲拒还迎,楚楚可怜些。”
“那妾身这样,四表哥轻点,别把人家打坏了。”
她眸中含泪,要哭不哭,原本只有三分相似,这会成了七分。
醉得迷迷糊糊的孟四郎彻底将眼前人当成了群玉,低着头就要去亲她,手上动作不停,撩起她的裙摆,大手就伸了进去,“好表妹,我哪里舍得打你,疼你都来不及呢。”
莲芳连忙往后一躲,“四郎这还是在外头呢,有小丫头瞧着呢。”
她说得是帮着搀扶孟四郎的小丫头秀儿。
也是个模样标志的美人,是管事家的丫头,方才席间殷勤地帮着众人倒酒。
孟四郎听了这话,居然伸手也在秀儿面上狠狠摸了一把,转头又对莲芳说,“个骚浪蹄子,这么迫不及待要爷疼你了,表妹莫急,爷这就来了。”
声音逐渐远去,紧接着就听到孟四郎被人搀扶着进了门。
群玉浑身的血都在往上涌,五脏府也跟着翻滚,她死死咬着唇,泪逐寸涌在眼眶,她忍着没哭出来,一开口嗓子有些哑,“我想吐……”
她抚着胸口,被这股腌臜气难受得哽住。
方才席间也没怎么用饭,这会子便是想吐也吐不出来。
看她佝偻着背,肌骨瘦削,像是一对断翅欲飞的蝶,面容灰白,眼泪逼匝,却故作坚强没有哭。
谢望心里一紧,搂着她无声安慰,他一点一点抚平她颤动的身子,将下巴搁在她乌发上,平生第一回 感受到了心疼的滋味。
“玉儿,想哭就不要忍着,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将人搂紧几寸,心酸难捱,恨不得将孟四千刀万剐。
群玉将头埋在他胸口,眼泪如决堤一般汹涌,他揉着她的脑袋,尽量让她毫无负担的发泄出来。
他还没有穿好衣裳,硬邦邦的胸膛却格外温暖,她的眼泪打湿了个彻底,沾上温润的水光。
直到这时,隔壁不合时宜的呻吟声传了出来。
谢望霎时间变了脸色,她捂住她的耳朵,心中暗忖,干脆将人抱起来,决定带着人换个院子住。
到这个时候群玉还注意到他没有穿好衣裳,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撒手。
“玉儿怎么了?”谢望见她从自己怀里抬头,眼睛红红的,哭得像小兔子一样,难免对她心生怜惜。
“把衣服穿好再出去好不好。”她声音细细的,很轻很轻,或许是因为带着她不曾察觉的哭腔,让他心中振荡一下。
“那玉儿自己将耳朵捂住好不好。”他也学着她说话,放软了声音,平静中带着几分温柔。
群玉点点头,乖乖在那站着抬头望他,眼中泪光莹莹,却还是强忍着心中酸涩,没有再哭。
穿好衣裳后谢望抱着她回到了群玉的院子。
春禾听到动静,只当是娘子回来了,提着灯过来迎。
谁知看见娘子埋在他怀里失声痛哭,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连忙过去推卧房的门,又极有眼力见的将门关好,自己去煮茶。
哭得这样厉害,娘子等会定然嗓子难受。
群玉的眼泪泛滥成灾,她有些控制不住,明明没什么好哭的,可她就是觉得恶心。
偏偏最痛恨的是,她眼下也不能对孟四郎怎么样。
她还有求于二夫人,孟四郎是二夫人的命根子,她若是真的对孟四郎做了什么,且不说二夫人不会放过她,就连她想要拿到的东西,也绝对会被彻底销毁。
柏元堂走水后,大夫人就搬进了孟府最偏僻狭小的寒霜院,掌家之事悉数交给了二夫人。
而群玉原本学着管家只学了个皮毛,这会子也就被老夫人指到二夫人那边,让她日后去向她请教。
也就是这时候群玉才得知和丰楼的产业一开始就是二夫人在打理。
老夫人前两日说起这件事时,群玉惊诧不已,正要再问原因时,就听她说:“你可知东兴楼的从前又是何人坐镇?”
这东兴楼从前可谓是盛京首屈一指的酒楼,也就是如今慢慢落寞了,听老夫人的意思是和二夫人有关。
群玉还记得二夫人听她们说到东兴楼,原先还端肃的脸上露出个笑来,“这都是旧时黄历了,也就是老夫人您还当回事。。”
话虽是这样说,可她微微扬起下颌,露出几分骄傲神色,显然是很高兴。
察觉到群玉好奇的目光,二夫人笑容更甚,“我从前在闺阁中就帮着母亲掌家,只是后来嫂嫂进了门,不满我管着酒楼生意,我便趁着嫁给二老爷时,将从前用惯的厨子、管事全都当做陪嫁带走了,不然这东兴楼是怎么没落的。”
得知此事后,群玉又惊又喜,二夫人将和丰楼里的人换了一波,那么自然是能查到的。
只是这和丰楼先前是孟淑妃把持,又是如何过了官府文书成了孟家产业,又为何不是交给大夫人而是在二夫人手上搭理,这其中定然有原因。
要想查清楚这些事,少不得她要与二夫人打好关系,日后需得常常去二房走动。
原本她就担心会遇到四郎,好在听说他新得了位颇为受宠的通房,群玉也就松了口气,想来这孟四郎只是想一出是一出。
看见个颜色好的小娘子,就想要得手罢了。
可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孟四郎居然是动真格的,偏偏这样糟践人的举动,让她既恶心又恐惧。
倘若哪天她不甚落单,对她觊觎已久的孟四郎定然是会趁火打劫,图谋她这身皮肉。
光是想想,群玉就觉得委实可怕,她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身子,眼睛酸乏地落泪。
谢望不知她为何哭得停不下来,只当是那杀千刀的孟四郎不光是玩弄她,还如此亵渎她。
时至今日,谢望还记得那天在回风亭,他看见群玉和孟四在接吻。
故而谢望并不清楚,她是在为自己真心错付而哭,还是单纯觉得他此等行径让人恶心。
他想要问些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想要报复他吗?我帮你,将他揍一顿出气,还是把他那张嘴毒哑……”
谢望话未说完,就见群玉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成不成,太过大动干戈了,这样不好。”
凑一顿出出气倒是可以,可关键是群玉不知道依着谢望的脾气,是不是要把人揍得半死不活。
“就小小惩戒一下,不让他们夜里闹出这些动静就行了。”
这几处院子隔音不好,他又让那小通房扮作她,倘若让人误会了,那她才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谢望“嗯''声应下,心情却是不大好,他觉得群玉这是舍不得对付孟四,上回在影壁上也是,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只怕她仰着头和他旁若无人的亲上了。
思绪纷飞中,谢望突然问了句,“你心里,到底有几个好表哥?”
好端端的怎么问这个,群玉虽然止住了泪,但哭得太久,眼睛这会早就肿了。
他这个问题又委实奇怪,怎么好像听出几分来找她算账的意思?
群玉不会自作多情的想到,是他心中吃味,这才有此一问。
顶多就是觉得他莫不是又想换着法子的来欺负她了吧。
暗忖须臾,群玉觉得还是实话实话比较好,“没……没有。”
当着谢望的面她自是不能说旁人,至于为何不想着讨他欢心说他,则是因为群玉知道,他非但不会相信,还会嘲弄她又在撒谎。
在谢望眼里,她一直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起初是群玉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如今则是觉得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又不是没有解释过,他不听也不信罢了,倒不如不说,免得浪费口舌。
果不其然,谢望当场噎住,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多余同情她。
像她这样没心没肺的小娘子,贪慕富贵,玩弄感情,即便是一时哭一哭,他怎么能心软,以为她是个好的呢?
谢望也不气恼,只是暗哑着嗓音,将手摁在她的腰际,“哭完了吗,该换个地方哭了。”
群玉没懂他的意思,被他牵着鼻子走,傻乎乎地拥住他,“去……去哪?”
谢望顿时笑了下,实在是有被取悦到。
瞧瞧,即便她心里再怎么不情愿,可她的身子下意识做出来的反应,就是很顺从他。
“明日我带你去游湖,去船上好吗?”
群玉懵懵懂懂的点头,很快就被人抱到了床上,她听见谢望说,“那现在不得给我点甜头?”
见她怔然眨眼,谢望将她的裙子推到腰上,又像之前那样打着圈似的按揉。
他将人压在身下,在她耳畔吹了口气,“你方才抱着我哭那么久,摸也摸了看也看了,这便宜可不是白让你占的。”
温热的呼吸在触在耳尖的那一瞬,她顿时羞红了脸,声音还有些软,“那那你想怎么办?”
他心头做痒,那双大手落在她胸口,吓得群玉连忙抱住他的手,瓮声瓮气地说了声,“不许!”
谢望把眼一沉,声音也变得晦涩起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群玉咬着唇,有些艰难的开口,“我……我身上没什么好看的。”
好不好看,那可由不得她说了算。
谢望摸索了两下,两根手指上下一夹,“你方才打湿了裙摆,还没来得及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