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身上搜出来的娟帕,很快被证实是卫韵儿的,卫韵儿被抓了起来拷问。
卫韵儿不停地想要求见皇帝:“奴婢要见陛下,奴婢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在诬陷奴婢。”
‘流寇’死了,探子也死了,徐婧和徐还瑶自以为高枕无忧了。
没除掉个陆清悦,除掉个卫韵儿也好,否则她们的那些人岂不是白白折了。
北乐王燕祺:“这徐家人果然都是一窝没用的东西,留着她们也没用了。”
就这样的人,居然还害得卫韵儿没了一双眼睛。
小丫鬟:“她们也不算完全废物,这不还反咬了一口。”
燕祺:“狗急了也会跳墙,且看看她们死到临头了,能不能再扯下旁人一口肉来。”
隔天,北乐王为段衡送上了一份礼。
段衡拱手感激:“多谢王爷,但王爷为何不亲自将人交上去呢?”
北乐王燕祺笑道:“这点儿功劳,对本王来说没什么大作用,但对段兄就不一样了。”
“段兄才立了功,若是再领了这份功,说不定就能解了段兄的燃眉之急了。”
主要是接济少将军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要是皇帝因此恢复了段衡的俸禄,也是好事儿。
可段衡想的是,要是把人交上去了,那‘流寇’是假的事儿不就暴露了么。
而且他擒流寇一事儿,也会成了假功劳,如此一来,很不划算。
倒不如把这人…可这人是北乐王带来的。
段衡看向北乐王,燕祺似乎看透了段衡的心思。
他轻轻一笑:“段兄,放心,那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段衡微微警惕:“王爷是何意?”
燕祺:“本王不是说了,望段兄能领两份功劳,所以,关于流寇真假之事,那人绝不会提起半句。”
段衡心中一喜,不再推辞:“王爷真是在下的贵人。”
北乐王燕祺:“段兄不必客气。”
段衡交上去的人,正是徐婧和徐还瑶以为除掉了的探子。
皇帝语调不明:“少将军好本事,要是没有少将军,可就多了一桩冤案命案了。”
段衡:“臣不过是一时侥幸,擒得此人,才得知了真相。”
皇帝没再言语,事实如何,只在人心。
证据摆到了太后的面前,太后悲戚地扶着额头。
“阿婧和瑶儿,她们怎么能这么糊涂啊!”
皇帝和燕京默默等候在旁边。
一个是与太后血脉相连,曾经相依为命的亲妹妹,一个算是看着长大的外侄女。
太后一时不能接受也很正常。
良久,太后吐出一口浊气。
她记得皇帝说过,再有下次,就没有留情的地步了。
说到底,也是徐婧她们自己作死,要是她们不作死,有太后在,她们的日子不会差。
太后:“哀家实在不明白,哀家想再见她们最后一面。”
皇帝准了,吩咐人召她们进宫。
徐婧和徐还瑶还不知事情暴露了,心想果然是卫韵儿那贱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没了卫韵儿,她们这不就能进宫了,两人妆扮好高高兴兴进宫去了。
第304章 败露
徐婧和徐还瑶来到了太后宫中,宫殿里沉重的气氛,令两人不由得心底沉了沉。
“姨母,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徐还瑶想像以往一样凑到太后身后,却被钟嬷嬷拦下了。
太后:“阿婧,瑶儿,你们可知谋害诰命夫人该当何罪?”
徐婧和徐还瑶一听,脸上煞白,两人连忙跪下。
徐婧打定主意装傻:“姐姐在说什么啊?我们怎么敢谋害诰命夫人呢。”
太后厉声:“阿婧,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若是没有实证,哀家岂会问你?”
徐婧和徐还瑶的身体不禁抖了抖,两人此刻内心慌得不成样子,不过是在强装镇定。
她们分明已经灭了口了,怎么可能找得到实证。
可太后的样子不像是在故意诈她们,难道真让他们找到了纰漏的地方?
要是知道实证是什么就好了。
太后:“哀家只想问一句,你们到底与陆氏女有何恩怨,以至于下此毒手。”
听到这句话,徐婧大骇,他们难道真的全查出了?
但陆清悦并没有出事儿啊,她快速思忖了一番,抱着侥幸之心,决定将此事化小。
“陆氏女害得瑶儿差点没了性命,我咽不下这口气,才起了报复之心。”
徐婧往前跪了几步,急切道:“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与瑶儿无关,瑶儿她并不知情啊。”
徐还瑶酝酿出了泪花:“娘。”
徐婧拍着胸口:“太后娘娘,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爱女心切,才犯下了糊涂事儿。”
太后叫人把那两个小宫女押了上来:“如果只是报复,何必要费那么大的功夫,还要嫁祸给卫伶人。”
徐婧眼底一转:“那是因为卫伶人不知好歹去勾引陛下,害得太后娘娘忧心,我也是想为太后分忧啊。”
此时,燕京走了进来:“徐夫人的口才真是了得,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母后,她们嘴里就没一句真话,您就别跟她们白费口舌了。”
徐婧急急辩解:“姐姐,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燕京叫人把一打书信送了上来,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这些都是徐家抄家时,搜出来的东西,你们还有什么要辩解的?说来听听。”
徐婧和徐还瑶瞳孔一缩,该死的徐家怎么还收着她们往来的密信,不是早就告诉他们不能留下么。
燕京:“徐家担心助你们登上皇后之位后,你们反咬一口,所以保留了这些信件,日后好拿捏你们。”
“而且你们要的还不止是皇后之位吧,还想要这天下属于徐家。”
“你们难不成真的那么天真地以为徐家人一点儿也没出卖你们?”
“不过是皇兄惦念在母后的情面上,留了你们一命,可惜你们的野心还是不死啊,枉费母后的一片真心。”
被燕京激了几句,徐婧破防了,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了,横竖都是死,她索性也不装了。
她状似癫狂地笑了起来:“为我们好?如果真是为我们好,当初为什么不让我入宫侍奉先帝!”
“我不甘心,凭什么你能当太后,而我只能当一个小小县丞夫人。”
“那个窝囊废天天就知道待在破县衙里不着家,领着那少得可怜的俸禄。”
她恶狠狠地盯着太后:“为我们好,为何不让瑶儿成为皇后,一切不过是你们伪善的借口。”
太后目露震惊,她完全没想到徐婧是这样想她的。
她当年不让徐婧进宫,是宫里争斗太多了,她不想亲妹妹受伤害。
而徐婧嫁人也是自己非要嫁的。
她当初分明替徐婧物色好了更合适的人选,只要徐婧嫁过去,一辈子都能衣食无忧。
是徐婧自己固执得非要嫁那举人。
那举人以为自己得到了助力,没有再下苦功,整日幻想着托关系,这才落了榜。
好在那举人对徐婧很好,太后也时不时照拂他们。
就连他们为了徐还瑶的病搬去了水乡,太后也常常命人送金银去给他们。
徐婧显然不信:“我和瑶儿从没收到过任何东西,不是如此,我们也不至于清苦到要求助徐家。”
燕京怜悯地垂眼望着她:“你不如问问你那夫君吧。”
徐婧下意识反驳:“那个窝囊废不可能,他不敢…”
燕京打断:“你那夫君拿着母后给你的金银,在外头不知养了多少个外室。”
徐婧一下子无神地跌坐在地上,徐还瑶也很茫然,她们显然都不知情,完全被那举人蒙在了鼓里。
燕京:“我们顺道把他也拿来了,你们一会儿就能相见了。”
他挥了挥手,徐婧和徐还瑶被人拖走了,徐还瑶还在求太后救她。
徐婧却是像心死了一样,任由人把她拖了下去。
太后心身俱疲地扶着额头,钟嬷嬷和燕京一左一右伴在她身边。
燕京:“母后,别为不值得的人伤神了,您还有儿臣和皇兄啊。”
经过燕京的嘱咐,徐婧和徐还瑶在牢狱里见到了那举人,徐婧冲上去对着举人拳打脚踢。
“是你!是你这个窝囊废,是你贪下了姐姐送来的金银去养外室。”
“还口口声声说姐姐有了荣华富贵,就忘却了我们,害得我与姐姐离了心!”
举人这会儿也不窝囊了,横着脸将徐婧一把掀倒在地上。
“要不是那些金银,你以为我能容忍你这个母老虎这么久?”
“瑶儿是我的女儿,却要随你们徐家的姓,你当我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