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悦迷茫,她不就得了几幅美男图么,何来的什么始乱终弃?
燕聿没有多做解释,天知道他看到那么多美男图时有多气闷。
这些人那么丑,哪个比得上他,悦儿也看得下眼。
绿玉和红棉拿着卷轴去烧,两人顺便把之前王恬送来的那些一起烧了,免得被皇帝看到又得翻旧账。
卷轴的事儿就这么揭过了,陆清悦庆幸,其实那些美男图还真挺好看的。
王恬几个小姑娘的眼光不错。
与此同时,北乐老王妃和徐婧结伴去了皇宫里,两人在太后面前你一言我一语提起了皇帝封后立妃的事情。
太后:“皇帝他啊,自有分寸,哀家哪里能做他的主啊。”
老王妃劝道:“陛下为大燕日夜操劳,对后宫之事不上心在所难免,太后娘娘多替陛下思量着,陛下是能理解的。”
徐婧:“是啊,如今朝势稳固,正值休明盛世,陛下也该多考虑考虑自己才是。”
太后叹了口气:“不瞒你们说,哀家的确也常为这事儿发愁中。”
徐婧提议:“最好啊,是寻一位陛下和太后都亲近信任的册进宫里,才可为陛下和太后分忧。”
太后点头:“哀家何曾不想。”
但凡皇帝愿意,她早就抱上小皇孙了。
徐婧心中狂喜,她正想着怎么不着痕迹地提起徐还瑶。
北乐老王妃:“陛下不是有心仪之人么,何不让陛下将那女子册进宫里来。”
北乐老王妃的话一下子打乱了徐婧的计划,徐婧努力压抑着难看的脸色。
“我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不久,话说,陛下心仪之人可真神秘,至今不知她的身份。”
太后不言不语,北乐老王妃继续道。
“太后娘娘可曾向陛下提过这事儿?按理说,那女子与陛下相识甚久,与陛下感情定是非同寻常,册她进宫,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
表面上她这话是与太后说的,实则这话是故意说给徐婧听的。
徐婧顿时无比期望太后能拒绝北乐老王妃的话。
然而事与愿违,太后:“哀家曾向皇帝说过了,皇帝是有此心,只是时候未到,急也急不来。”
徐婧心沉了下去,那个面具女果然还是不能留太久。
还有这个北乐老王妃真是搅屎棍,哪壶不开提哪壶。
北乐老王妃:“如此甚好。”
太后话题一转:“说起来,北乐王也还没纳王妃吧”
老王妃干巴巴道:“是啊,他呀,也想等个心仪之人出现。”
太后:“那他可得抓紧些才是了,哀家看这京城里就有不少妙龄女子。”
老王妃连连应是:“谢太后牵挂着他。”
徐婧找准机会:“说到妙龄女子,瑶儿也到年纪了。”
太后:“是啊,你也得多替她留意留意。”
徐婧笑着:“瑶儿最黏太后您了,只怕我相看的,她不喜欢,我在此斗胆,想请太后娘娘替瑶儿做主。”
太后唉了一声:“哀家哪里知道她们这些小姑娘的心思,不过你既这么说了,那哀家便替她看看罢。”
徐婧:“太后娘娘哪里的话,我与瑶儿恨不得太后娘娘全替我们做了主才好。”
瑶儿说得对,从太后的话里能听出来,太后并没有让瑶儿当皇后的意思,甚至连让瑶儿当贵妃的意思也没有。
瑶儿怎么说都是太后的外侄女,太后怎么宁愿向着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外人面具女。
从太后宫出来,北乐老王妃和徐婧各怀心事,一点儿也没有进宫前说说笑笑的和睦。
北乐老王妃看似关切地问:“徐夫人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忧心忡忡的。”
徐婧扯出一抹笑:“这不是在为我家瑶儿的亲事发愁么。”
老王妃:“太后娘娘不是应下来替徐姑娘做主了么。”
“徐姑娘与太后娘娘感情深厚,又与陛下青梅竹马,说不准太后做主,亲上加亲。”
“我在此,还得先恭贺徐夫人才是,徐夫人何需多愁。”
徐婧皮笑肉不笑:“多谢太妃吉言。”
老王妃的目的可不是给徐婧送好话的,她是来给徐婧添堵的。
于是,她佯装细思道:“不过呢,太后娘娘和陛下显然更向着那位神秘的面具女子。”
“太后娘娘和陛下恐怕要先安排了那面具女子进宫后,才好安排徐姑娘的亲事。”
徐婧在心中冷嗤,面具女算个什么东西,她们岂能排在她的后面。
妄想进宫,那就看面具女的命有多硬了。
徐还瑶在府中着急地等着徐婧回来,看到徐婧的身影,她迫不及待迎上前,期待地问。
“娘,怎么样了?”
徐婧面色铁青:“事情差点儿被太妃给坏了。”
第289章 挡箭牌
给徐氏母女添堵的还不止北乐老王妃一人,以北乐王为主的一些大臣,又开始催皇帝立后纳妃了。
甚至很多大臣都想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里去。
像兰婳和应采桑那样不想女儿进宫的大臣极少数。
“陛下既有心仪的女子,不如早些立妃,后宫长久无人甚是不妥。”
“臣附议。”
先帝在陛下这个年纪,不说后宫佳丽三千,百花齐放吧,但也早早立后册妃了。
大臣们一个个站出来催他立妃,皇帝双眸沉得吓人。
“姜世子可有什么话说?”
突如其来的点名,大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姜立顶着无数灼热的目光慢慢道:“微臣不敢妄议,微臣相信陛下自有定夺。”
燕聿很满意:“好,爱卿所言深得朕心,赏。”
散了朝,怀国公姜樊狐疑地来到姜立身边:“立儿,陛下怎么会突然点你,你做了什么?”
姜立很是无辜:“我什么也没做啊。”
就是知道了一点儿不该知道的东西,接着就不受控制地知道得越来越多了。
姜樊:“为父总觉得你近来深得陛下信任和重用。”
虽然从前怀国公府也很得陛下重用,但如今好像更深一层了。
尤其是姜立,陛下很明显对他独有一份信任。
姜立掩饰地咳了一声:“爹,陛下知人善任,能得到陛下的信任与重用,是我之大幸。”
姜樊不信:“你真没事儿瞒着为父?”
“爹,有些事儿,我不能说。”
哦,那就是真有事儿瞒着他了,姜樊背着手走了。
大臣们在朝堂上催皇帝立后册妃的事情,令徐氏母女急得口舌生疮。
徐婧:“看来那面具女不得不尽快除掉了,我们需得想一个周密的计划。”
徐还瑶手上使劲扯着帕子:“好。”
距离王氏和段衡得知了蛊毒的消息已经过去好几日了,少将军府一切如常。
段衡并没有向北乐王借银子,也没问段嫆要银子。
温知意觉得不太对劲儿,近几日,王氏和段衡常常闭门密谈,俨然是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
天气好,兰婳带着棋识来陆清悦这儿做客,棋识咿呀咿呀要陆清悦抱。
陆清悦从兰婳怀里接过棋识,逗着他道:“我这干儿子长得真快,再沉些,我可就抱不动了。”
棋识抓着她的衣襟,一双黑眸直勾勾看着她,然后,咧着嘴对着她笑。
陆清悦也对着他笑:“他这是认得我呢。”
兰婳捏着他的小手,将陆清悦的衣襟解救出来。
“他要是不认得你,岂不白瞎你天天往我这儿跑,又是送这送那儿给他的。”
陆清悦:“我送你,你又不收,那我就只能天天送给他东西了。”
她往外看了看道:“走,干娘带你去逛逛园子,那儿有趣些。”
兰婳伴在她旁边:“你小心点儿,看着路,可别跌着了。”
陆清悦回眸:“我跌了谁也不能跌了他呀,你也第一次来我这儿,正好走走。”
红棉,绿玉,十芝亦步亦趋跟着三人后边,几人踩着光影进了园子。
兰婳一眼就看到了那棵梨树:“哟,这梨树又移过来了?”
陆清悦:“嗯,但不是先前那棵,先前那棵在我爹爹那儿,这棵是新的。”
“我还说呢,这梨树怎么看着长那么粗了,还以为是这儿的风水好呢。”
兰婳四处看着:“这园子又大,景致又好,看着便舒心,常常逛逛才好。”
陆清悦往上托了托棋识:“那你可不能一个人来,怎么也得带上棋识来才是。”
兰婳给她搭了一把手:“怎么,我一个人来,你还要拦着我,不让我进府,进园子了?”
她指了指前方的小亭子:“去那儿坐会儿吧,抱久了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