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走吧。”姜扶笙红
着脸催促他。
陆怀川笑着去了。
姜扶笙看着他出卧室门去了,面上笑意顿时一敛,叹了口气坐回床上。
她还是记挂哥哥。
后窗处又响了一下。
姜扶笙转身往后看。那动静又没有了。
她不放心,起身打算绕过床去后窗处查看。
就听“咔嚓”一声,后窗自己开了!
姜扶笙蹙眉心中疑惑,外面有这样大的风?将窗扇都吹开了?她绕过床正要上前查看,一道高大的人影轻飘飘地落在她眼前。
姜扶笙张口便要叫出声来。
“嫂嫂只管大声叫出来。”
赵元承从容地合上了窗扇,转身抱臂面对着她。
“你,你出去。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姜扶笙掩唇,自然不敢大喊。若是引了人来看到这样的情形,她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又想起自己身上只穿着轻薄的寝衣,忙双手抱着自己。
赵元承是不是疯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不肯去北郊赵元承竟然趁陆怀川去衙门闯进她房中。
想起她和陆怀川说话时,后窗外传来的声响,那根本就不是猫儿或者鸟儿,而是赵元承!
他早就躲在窗外了,听到他们夫妻说话。
“嫂嫂不来见我,我只好来见嫂嫂。”
赵元承偏头望着她步步逼近。
他身上沾着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乌浓的眸子却与之截然相反,犹如燃着两簇火苗般望着她。
浓密的发丝绸缎般落在腰间,未施粉黛的面上因为惊怒泛起一层粉。乌眸圆睁着,柔嫩的唇瓣隐有珠玉光泽。单薄的素白罗棉寝衣宽大却更显得腰肢纤细。
令他想起那日在北郊宅子书房里的好光景。
他喉结滚了滚。
“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扶笙退到桌边,身后没了退路,扶着桌子气恼又害怕地问他。
她不出门,不在他面前出现还不行吗?他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闯进她房中来?
赵元承一言不发只扫了一眼她身前。
“你无耻!”姜扶笙再次捂住胸口,恼怒地瞪着他。
赵元承大步上前,将她拥在怀中低头吻住她的唇。
既然骂他“无耻”,那他就把这罪名坐实。
姜扶笙羞恼至极,奋力抓挠他。
他为什么总是一言不合就亲她!
她挣扎得太过厉害,赵元承失了耐心,俯身一把将她抱起,摁在床上。
“再挣扎别怪我!”
他在她耳边发狠。
“赵元承,你要做什么?”姜扶笙感受到腿边的滚烫,惊惶失措不敢再动。
“嫂嫂。”赵元承将她凌乱的发丝整理好,又捡起她的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低头望着她:“这样多乖?”
“你下去,我好好和你说话。”姜扶笙脸儿通红,抬手推他。
赵元承纹丝不动,慢条斯理地道:“嫂嫂总是忘恩负义。我保住了你两个妹妹,又救回了你兄长,你却对我避而不见。我可信不过嫂嫂。”
“你怎么不说你杀了胡姨娘?”姜扶笙眼中含着泪光与恨意望着他:“你给我希望,就是为了让我彻底绝望。你杀了胡姨娘,断了我给我爹申冤的希望,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爹娘在南疆受苦。赵元承,我是对不起你,但你做了这一切,我欠你的也该还清了吧!”
这些话,她闷在心里许久了。从赵元承杀了胡姨娘开始,她就不欠赵元承什么了。
也因此决心不再见赵元承,两不相欠这样不是挺好吗?
他为什么还要继续纠缠?
“还清?”赵元承捏住她下巴乌浓的眸中满是凛冽的光芒,语气狠厉:“姜扶笙,你欠我的一辈子还不清!”
“怎么还不清?”姜扶笙打开他的手,眼泪没入乌黑的发间:“我只是和你许了终身,又不是卖给你为奴。这世上互许终身又不履约之人比比皆是,只有你蛮不讲理地纠缠……”
赵元承就是混账,就是不讲理,这世上哪有旧情人在别人成亲之后还这样纠缠的?
“只是许了终身?”赵元承盯着她目光一寸寸冷下去:“嫂嫂说得好生轻巧。”
“本来就是不值一提的事……”姜扶笙不屑地转头。
赵元承捏着她下巴堵住了他不想听的话。
“还说不说了?”
半晌,他抬起头红着眼尾问她。
姜扶笙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脑中发懵。几乎窒息时他才肯松开她。她心中发怵,不敢再说那样的话,气恼地偏过脑袋不看他。
“谁和你说胡姨娘是我杀的?”赵元承握住她后颈,逼着她转头看着自己。
“这还用谁说吗?你的地牢防守那样严密,除了你自己还有谁能杀了胡姨娘?”姜扶笙说起此事便激动。
在这世上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亲人。赵元承断了她为爹雪冤的路,她恨他!
“我为何要杀胡姨娘?”赵元承冷笑。
“为了让我痛苦。”姜扶笙不假思索。
赵元承嗤笑:“让你痛苦我不如留着她,用来威胁你岂不更有趣?”
“你……”姜扶笙被他这般无耻之言说得哑口无言。
“是陆怀川。”赵元承指尖摩挲着她脑袋说话不紧不慢:“陆怀川根本不是本人。我让人找到了当年接生的稳婆。可惜两个稳婆都不在人世了,不过其中一家的后人曾在那稳婆口中听过一言,说姑母当年诞下的是双胎。”
“我不信。”姜扶笙望向别处。
她是真的不信,她已经试探过陆怀川了,陆怀川记得过去的事情。赵元承说这些,不过是在离间她和陆怀川罢了。
他就是不想她好。
“你不信我,信陆怀川。”赵元承语气冷了下去。
姜扶笙抿了抿唇道:“他是我夫君,我不信他难道信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赵元承气急,眼梢殷红:“很快就相干了!”
只听“嘶啦”一声——
伴随着压抑的惊呼,素白罗锦寝衣在他手中一分为二。
第27章 害羞了
姜扶笙莹白的身子好似美玉捏就, 通身笼着一层粉润的光晕,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花苞,美好到了极致。
“啪!”
她察觉身上凉意, 一时间摸不着被子遮盖, 惶然失措之间一巴掌扇在赵元承脸上。
巴掌落下来她又觉得害怕, 下意识缩回手,捏着发麻的手心泪意盈盈看向赵元承。
“嫂嫂打重一些。这边也要。”
赵元承不仅不避, 还低头凑到她跟前将另一侧脸送给她打, 面上虽是笑着的, 双眸一片赤红却甚是可怖。
“疯子!癔症!”
姜扶笙哪里还敢再打他?她支着身子想往后退让。可腰肢被他大手牢牢锁住, 哪里退让得了半寸?
赵元承在她唇角处亲了亲, 转而叼住她小巧饱满的耳垂吮吸勾缠。
姜扶笙耳中都是粗重的呼吸和心跳声, 脑中浑浑噩噩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只觉得他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锁骨处烫得她心中一阵发悸。
赵元承在师父那处养病时并不惦念别的,只对上京的一道扣碗乳酪念念不忘。
乳酪制好之后从碗中倒扣进盘里,以一粒饱满鲜灵的红豆在中央点缀。雪白香滑, 莹润如脂,轻轻碰一下就会荡漾出诱人的波纹。
赵元承忘不掉扣碗乳酪的味道,入口甘沁,甜香绕舌。吃过一遍想无数遍地吃,至死方休。
姜扶笙含着泪的乌眸瞬间睁大,贝齿咬着唇,眼尾泛起点点嫣红, 迷蒙的眸子潋滟不止, 浑身克制不住地轻抖, 看着有几分可怜。
他抬起眸子看向她的眉眼,呼吸都是炽热的。汹涌的欲色侵占了他的眉眼,眼睛红红像要吃人的狼王。
他握住她的手, 要与她十指相扣。
姜扶笙抗拒地捏起拳头。她不要让他如愿。
赵元承强硬地将手指插/进她十指之间牢牢握住,不留丝毫间隙。
赵元承记起幼时的事来。
姜府园子里
有一丛美人蕉。一到夏日他们几个便要去园子里摘美人蕉。那花儿一簇簇地开得娇艳。踩一朵下来,便可见粉色的花瓣矜持地开着,小巧的花蕊立在中央。这花儿自己会随朝露生出甘甜的露汁,其味甜如蜜糖。只需吮吸便能尝到甜甜的甘露。
“赵玉玦……赵玉玦……”姜扶笙手死死揪着枕头,一声又一声地唤他,猫儿求饶似的听着可怜兮兮。
赵元承恍若未闻。
“呜呜……你让开……赵玉玦你让开……”她弓起背用力蹬他肩,可是那人像听不见她的祈求似的一动不动。
脑中白光闪过,她看到了绚烂的烟花,而后陷入了空白短暂地失去了意识,仿佛置身云端之间。好一会儿意识才逐渐缓和,眸光清明起来。
“嫂嫂快淹死我了。”
赵元承哑着嗓子暧昧地在她耳边低语,沾着满口咸湿芬芳低头去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