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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方_分节阅读_第267节
小说作者:八条看雪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62 MB   上传时间:2025-03-05 20:13:19
  “帮我按住他。”
  两名船工见状不疑有他,只当他同那女子一样是要诊脉或是采集血液,便依言上前将人按住,谁知下一刻却见那滕狐从袖间抽出一把空心骨刀,毫不犹豫地刺入了那染病者的大腿。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吼叫声,被铁链拴住的人影疯狂挣扎起来,那两名船工险些控制不住,秦九叶一惊,连忙上前帮手,转头对那滕狐喝问道。
  “你做什么?”
  那滕狐已抽出那把形制诡异的骨刀,检查一番髓腔中的毒药,有些奇怪地看向她。
  “听闻服下秘方的人,血肉可以重生,顽疾都能痊愈,百毒不能侵蚀。若不亲眼所见,怎能确定是真是假?”他说罢瞥一眼那铁链下挣扎的人形,冷酷下了结论,“愈合的速度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快,对毒物的抵抗力也没有想象中强。许是个体差异,亦或者和感染的时机不同……”
  滕狐的声音不断传来,秦九叶却一时间说不出话。
  某种程度上,她知晓对付眼下这种特殊情况,滕狐的态度或许才是对的,掺杂感情会令判断失去可靠,也会让医者做决策时束手束脚。
  但她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在成为一个医者前,她首先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看到同类被残忍对待,她还是会打心底里觉得难受。
  特别是想到有朝一日,那少年可能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许是姑娘先前的药有了效果?毕竟人刚进来的时候可是疯得厉害,现下安分不少,才有几分人样。”
  一旁的船工此时开口。他显然也不喜欢滕狐,有意向着秦九叶说话。
  但秦九叶自己知晓,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她无需再进一步探查也看得出,那些染病之人并无任何好转,只是变得虚弱了。
  她是依照从前治疫的经验着手配药的。疫病来势汹汹,早些发现早些用药才有活路,但用药又不可太过生猛,否则就算疫疾退下,最后也要死于亏损交困。思来索去,她便试了这以柔克刚、以小化大的路子,只是不知是药效不够还是未能切中病灶要害,接连几副药下去似乎也并无效用。
  那滕狐抱臂在旁,显然对那船工所言不屑一顾,末了从身上取出一只描金丹瓶来,示意那船工送给病患服下。
  小小一只丹瓶釉质润厚,瓶口足圈上描的都是真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然而秦九叶却觉得,那瓶子里装的与其说是药,不如说是十数种毒物炼化而成的毒。
  不过片刻,那服了药的病患当即有了反应,双目大睁、鼻孔扩张,那张青白灰败的脸上竟有了一丝血色,嘴唇颤抖着似乎要开口说话。
  滕狐见状,嘴角不由得勾起。
  “瞧见了吗?你那温吞方子乃是庸方,以毒攻毒才是上策。”
  秦九叶没说话,只盯着那病患不敢松懈。
  在一潭死水里搅动起泥沙不是什么好事,何况这潭死水本身已经危机重重。
  果然,不多久她便觉察到什么,连忙将那喂药的船工拽到一旁,下一刻只见那服药之人突然抽搐着倒在地上,面部与四肢的血管都爆了出来,喉咙中一阵咯咯作响,整个人剧烈颤动了几下后便彻底没了动静。
  一旁的船工吓坏了,秦九叶也立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方才最后一刻,她看懂了那病人嘴唇蠕动说出的话。
  杀了我。
  剧毒入喉、痛苦不堪,在短暂恢复了神智的一刻,他一心只想求死。
  到底是何种折磨能令一个患病之人彻底失去求生意志?
  她这厢还在愣怔中,便见那滕狐远远躲到一旁,一只手隔着面巾轻掩口鼻,露出的两只眼睛里只有些许失望。
  “看来是炼制中出了问题,也有可能是毒引不够精纯。这偏僻地方寻不来什么好东西,品质与份量都不甚合格,远不及我谷中备下的那些。”
  此情此景,对方竟然一心只想着挽回自己的颜面,将失败归结于旁人。
  秦九叶心下厌恶之情已经到了极致,当即冷声道。
  “既然这般不满嫌弃,当初又何必巴巴地找上门来?滚回你的毒窝便是。”
  “我找上门来,自然是因为能够试方子的人在你们手上。”滕狐像是全然听不懂她言语中的讥讽,一双小眼飞快转着,已经有了下一步的盘算,“你不是说,先前登琼壶岛的时候带了些掺了秘方的酒出来?”
  秦九叶依旧冷着一张脸闭口不言,然而对方却不肯轻易罢休。
  “虽说眼下并不能够确定那酒里确实掺了秘方,但试上一试总是无妨。那酒现在何处?你若不给,我便去问旁人。”
  他说罢,抬脚便向外走去,秦九叶一个箭步将对方拦下,压低嗓音质问道。
  “你究竟要做什么?若那酒当真有问题,喝了的人便会染病……”
  “这难道不是你费劲心思、将那东西带回来的意义吗?对着一缸鱼要琢磨到什么时候?”滕狐那双眼白多、眼黑少的眼睛直勾勾地定在她脸上,配上那毫无起伏的声线,好似一条花蛇正在吐信,“方才情形你也瞧见了,若想早日将那秘方研究明白,势必需要更多人来试药。你们既然人头不够,便要想办法补上。自愿的寻不来,便去城中找些乞丐,请他们喝上一顿酒算是招待……”
  “住口!”
  女子愤怒的声音在四周回响,那滕狐被厉声喝断,面上终于浮现出那熟悉的不耐和恼意。
  “我本以为你是来助我的,原来是来拖后腿的。”
  先前言语交锋,两人之间最难听的话都已经说尽了,但和从前讨生活时受的气相比,倒也算不了什么,所以秦九叶却并没有真的为此伤神动怒。
  但方才的一刻,她突然有些控制不住的怒火。
  归根结底,滕狐之所以可以如此轻易说出这些话,是因为所谓“试药的乞丐”离他的生活很遥远。而她方才失去老唐,杜老狗又下落不明,对方口中的乞丐很可能是她的朋友。
  人都是自私的。
  滕狐因为自私而不能设身处地,而她也是因为这种“自私”才变得恼怒。
  鸡同鸭讲、发泄无用,秦九叶强压怒火,声音也冷静了下来。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师父当年选择在琼壶岛闭关研究秘方,应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毕竟当时的琼壶岛还是与世隔绝的监牢,寻上些死囚炼药试药,只怕也无人会追究。”
  她将矛头指向左鹚,那滕狐却也毫不避讳。
  “是又如何?不过都是些罪大恶极之人,能够成为试药的材料便是他们赎罪的最好方式,难道不是吗?药理是要在实践中才能验证的,不知你这村姑到底师从何方神圣?莫不是自学成才,打算一辈子只靠几本破医书写方子吧?”
  秦九叶沉声回道。
  “我的师父只负责将我领进门,但陪我修行至今的师父却有千万人。每一个来果然居的病人都是我的师父,对病患不尊就是对师长不尊。”
  “冠冕堂皇。”滕狐对她的回击下了定论,显然对她所说一个字都瞧不上,“村野乡医,能治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便觉得道,不知外面恶疾如虎狼,需得雷霆手段应对。这是你眼界不够宽广所致,倒也不是你的错。”
  对方话语中并无太多恶毒字眼,似乎就只是在陈述自己的观点,但却比任何痛骂诅咒还要令人无法忍受。
  秦九叶气极反笑。
  “一个只知在江湖追名逐利之徒也敢这般狂妄。旁的我是不知,我只知道在我手下走过一遭的活人居多,可不像白鬼伞的名声只和死人挂钩。毒理与药理本就不同,人身是肉长的,就算当真有一种毒物可以对抗恶疾,可服药之人却未必能够承受得住这种药力激荡,就算解了这秘方困局,人只怕也是活不成了……”
  “那又如何?世人只需知晓是我降服了这种怪病便够了。”滕狐的声音冷冷响起,声音中有种无法撼动的执拗,“寿数天定,医者只管医病,旁的管不了。”
  “医者医人,人都不在了,医好了病又有什么意义?!”
  喉咙间一股火气,秦九叶说完这一句,再不想同对方多费口舌。
  她觉得他是野狐谈禅,他认定她是村姑论道。
  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只因都喜欢剑走偏锋、另辟蹊径,不知怎么地便阴差阳错踏上了同一条道,想要说服对方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滕狐显然也看明白了这一点,眯眼靠近她、阴恻恻地开口道。
  “我不管你打算如何收场,只是莫要挡我的路。我这人走路不喜欢绕弯子,若有人执意挡在我身前,我便只能踩过去了。”
  若说先前只能算是斗嘴,眼下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同僚斗气是小,影响做事是大,秦九叶正思索要如何应对,便听李樵的声音蓦地在不远处响起。
  “阿姊在忙什么?可要帮手?”
  秦九叶转过头去,那少年不知何时已站到了她身侧。
  局面似乎有些不一样了,眼见那滕狐面色沉沉,秦九叶却瞬间清醒过来。
  她不喜欢滕狐,但团结对方对抗秘方和丁渺是很重要的一步棋。何况眼下大家都聚在同一屋檐下,绝不是该结仇的时候。就算黑月四君子有些情谊,却和她这个局外人没什么关系,她不能成为搅局者。
  想到此处她深吸一口气,以退为进地说道。
  “大家各凭本事做事,井水不犯河水。多说无益。”
  然而她欲暂且作罢,那滕狐却阴魂不散,竟将目光投向李樵。
  “听闻狄墨放出了李苦泉那条疯狗,在石舫下追着你咬。不过……”滕狐声音一顿,一双小眼打量起那少年的身体来,“这才过去几日,你瞧着倒是体面。”
  秦九叶的心猛地漏跳半拍。
  对于一个有经验的医者来说,观面色、听声音便可基本判断一个人的身体情况,而对于一个前几天还被砍得半死的人来说,李樵的精气神未免恢复得太快。
  而她也突然意识到:除了那关在暗室中的病人,这船坞中还有一个病人就站在那滕狐眼前。
  不见人影这么久,非挑这么个时候现身。
  秦九叶心下暗骂,面上努力没有显出分毫,步子却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挪、将李樵挡在身后。
  “不过是些皮外伤,滕狐先生不是江湖出身吗?怎地还如此大惊小怪。”
  这一回,滕狐没有说话。
  但他那双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面前少年的身体。
  半晌,他收回了目光,眼底的种种探究情绪也随之收敛,似乎打算作罢。
  “算你们走运。狄墨带的是李苦泉这只瞎狗,若是换了旁人穷追不舍,就算你是青刀后人,也活不到现在了。”
  他说罢,越过两人径直向外走去。
  李樵就站在秦九叶右手边,那滕狐也是从右侧经过,与那少年擦肩而过的瞬间,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袖中滑出,金色的、亮亮的。
  他的动作并不快,但十分隐蔽,这是善于下毒、精通暗器者的最高境界,相比于那些见血的拼杀,他们善于在无声无息中取人性命。
  一股阴风从身后暗室中吹过,而那少年正站在下风口的位置。
  滕狐嘴角勾起,藏在袖中的手微微一动,有什么就要悄无声息地钻出……
  突然,斜里冷不丁伸出一只脚来,直向他下盘袭来。
  秦九叶从来不知道,原来身体可以快过思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反应。
  那滕狐是用毒高手,手头功夫自然不错,可脚下功底却差些,虽察觉到她动作,但仍有些闪躲不及,她一脚跺下来,正中对方几根脚趾。
  她穿的是双旧鞋,鞋底子补来补去、纳得能有墙皮厚,而那滕狐脚上是细丝履,为了夏日清凉,鞋面薄薄一层,如同糖人外的那层脆皮,当下被她“重创”,大叫一声弯下腰去。
  秦九叶眼疾手快连忙将李樵推到一旁,自己凑上前去关切道。
  “诶呀实在不好意思,这几日熬夜熬得狠了些,有些头晕眼花……”
  滕狐恶狠狠挥开她的手,粗喘了几口气,一双黑手握紧成拳,半晌才恢复了先前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盯着脚背上的鞋印子幽幽开口道。
  “听闻和沅舟在被带走后没多久便暴毙而亡了,不知你先前备下的那些方子究竟是打算用在谁身上?”
  秦九叶小人得志的脸僵了僵,随即迅速调整好了状态。
  “你说你师父为追寻秘方真相、潜心钻研数年,不知是躬行实践还是纸上谈兵?”
  滕狐顿住,半晌才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
  “别急,你总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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