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皇后就简单多了。
更重要的是,当上皇后,只要生下皇子,这个皇子就同时拥有了姜氏和赫连氏的血脉。
待日后那皇子成为太子,再顺利登基,姜氏这条血脉瞬间就延续了下去。
这和复国也不差多少了。
【这想法很大胆,很优秀啊。】
司玲珑还理性夸赞了一下。
赫连越都懒得纠正她发散的内心思维了。
正要开口干脆打破姜厌这种幻想,然而不等他出声,却听旁边,从刚才一直没再开口的元樽却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
“她想当皇后,并非是想要延续所谓姜氏的血脉,更不是为了曾经的姜国。”
“你想做皇后,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乐趣,方便挑起大渊与北辰的战火。”
元樽说着,清冷的眸冷冷扫过姜厌,似是带着几分厌恶,“我说的没错吧?朱厌。”
最后两个字,元樽咬得十分清晰,瞬间将司玲珑在内连同她身侧的几只小异兽都震在了当场!
司玲珑尤其怀疑自己幻听,
元樽刚刚唤她什么??
【朱厌……是我想象的那个……朱厌吗?】
第784章 你有凶兽我也有
比起司玲珑和几只崽的诧异。
赫连越和赫连拓在听到元樽唤对方为朱厌时只是下意识拧眉。
第一反应是,这女人骗了他们,她不姓姜。
“你姓朱?!”赫连拓第一个质问起对方。
赫连越也下意识想跟着质问,好在司玲珑的心音及时阻止了他,同时也解释了他心里的疑问。
【山海经有记,有兽如猿,而白首赤足,名为朱厌,见者天下大兵。】
上古凶兽之一的朱厌,在很多小说都曾见过,算是四大凶兽之外比较有名的凶兽,而和穷奇那种喜好吃人引发天地混乱的凶兽来说,朱厌出现,则天下将出现兵祸。
再想想北辰突然出兵的动静和元樽刚才的话,司玲珑突然就理解了山海经中为什么会对凶兽有这样的记载。
有些凶兽出现之所以会出现灾祸,并非是因为它们真的伴随灾祸而生,而是因为,它们就是灾祸的制造者。
而朱厌,就是以掀起战乱为乐的存在。
【我就说!怎么会有人给自家孩子取名为厌?!】
【感情她只是在自己名号的基础上改了个姓!】
赫连越听着司玲珑一连串的心音,总算也明白了眼前这个姜厌,或者说朱厌是什么样的存在。
心下暗暗庆幸自己没跟赫连拓似的傻傻去质问她是不是姓朱。
人家的朱,分明是朱砂红的朱啊。
只一瞬,赫连越心下又不免陷入深沉。
毕竟,眼前的女子如果真的是那凶兽朱厌,那又为什么会顶着亡国姜氏的身份?
她究竟是人,还是单纯的只是化身为人?
“真是无趣。”被点破身份的姜厌看一眼元樽,语气中似带了些不满,面上却显然没暴露凶兽身份这件事当回事。
“我原想着,既然为人,那就按人的方式做我想做的事,如今你既然点破这层身份,那就……用异兽的方式来吧!”
后半句话,姜厌几乎是快速说完,话落的瞬间,眼底杀意骤起,竟是猝不及防地在手中凝起红光便朝着司玲珑的方向直直扑去。
今夜所有的一切都和她预想中发生偏移。
而最让她没料到的,是司玲珑的存在。
能抵御泉先怨力,世上只有那人可以做到,如果司玲珑真是她想的那个人,不管是神魂转世抑或是其他,她今夜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活着!
姜厌的动作过于突然。
明明上一秒还在好好与你说话,下一秒却突然跳起杀人。
饶是雪杀几个都一时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唯有赫连越一直防备着对面的几人,在姜厌朝司玲珑扑去的瞬间已是立刻将人拉到自己身后,不敢正面接触那诡异的红光,只干脆将手中匕首直直掷出。
却不想,那匕首射向姜厌手中的同时,竟仿佛像被一点点融化一般。
炙热的红光带着森寒的杀意无视融化的匕首直直袭到他的眼前,赫连越想要抬掌拦下,不料腰带却被身后人猛地一扯。
司玲珑死死拉着他往后猛退了一大步,径自躲过了那几乎碰上赫连越的红光。
“你傻吗?!没见那玩意儿多危险啊!”
居然还想用身体去挡!
司玲珑忍不住骂出声来。
也是这一躲闪的间隙,那边的元樽已经瞬间而动,闪身来到赫连越眼前,掌心白光乍现,与那红光再次碰撞。
两边瞬间都被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姜厌一招没能得手,却不甘心放过这么好的杀司玲珑的机会,立即一挥手,示意身后凶兽,“杀光他们!”
几只凶兽得了朱厌命令再次应声而动。
司玲珑终于将赫连越拉到一旁,闻言双手叉腰,“你有凶兽我也有!”
随后对着乘黄,“乘黄大人,它们居然看不起你,干掉它们!”
正准备扑过去让它们好好见识一下狐族英姿的雪杀扭头,小胖脸带着明显的不满。
我呢?!
明明她才是这里的老大!
第785章 她的执念
两边异兽同时而动。
场面再次陷入混乱之中。
而因为乘黄的加入,旁边的禁军和暗卫们甚至找不到插手的机会。
就在双方混乱间,一直坐在地上的泉先似是才从刚才的不可置信中回神,却是仰头,怔怔然看向一旁观战的赫连拓。
“她方才所说,是真的吗?”
赫连拓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觉泉先比起白芊芊先前犯病时还要莫名其妙。
眼下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姜厌虽说泉先和白芊芊其实是一个人,但在得知她是泉先而不是原先的白芊芊后,赫连拓对于她便少了之前那分愧疚,只随口道,
“你在宫里许多事不知道,回头再与你细说。”
那话里的敷衍,泉先如何听不出来。
她忽然笑了。
“过了今夜,还有机会细说吗?”
且不说他勾结前朝余孽,夜闯禁宫,随便哪条罪名,赫连越都绝不会让他继续活着。
赫连拓没机会了。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但赫连拓却不肯接受这样的事实。
“你觉得我会输?”
“你已经输了。”泉先声音平静,沙哑的声音宛若呢喃,“我也输了。”
赫连拓今夜本就窝火,这会儿听她这么说,心中更觉气恼。
泉先却仿佛不再在意他的回答。
“阿拓,你可知,鲛人一生只爱一人,我爱你,哪怕你只是他的替代品,但只要让我圆了这场心梦,就算耗去整个神魂我也愿意,可为什么到头来,我依旧什么也得不到?”
泉先声音嘶哑难听,憔悴的脸上,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昔日的半分光彩。
属于鲛人的美丽,在她身上荡然无存,唯有那眼神中的凄然,莫名叫人心颤。
赫连拓其实并不清楚他和她之间所谓的渊源,只是凭着她过往的言语,还有姜厌告知的部分自己拼凑了一个简单的真相。
虽然匪夷所思,但他却下意识深信不疑。
此时她却明晃晃指出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赫连拓觉得,他应该生气的。
可不知为何,他却忽然生不起气来。
或许是泉先眼中的哀凄过于浓烈,叫他忍不住生出些许的不忍。
爱一个人,有错吗?
他也爱着一个人。
可不得。
在这一点上,他与她,甚至可以说得上同病相怜。
莫名的,他不想追究那些了。
“别再说了。”赫连拓道,“虽然我不再爱你,但今夜,我会尽全力带你离开。”
离开后,便从此分道扬镳。
也算是他对白芊芊尽的最后一分责任。
若是先前,泉先会感动于他的相救,但现在,她却没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