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玲珑想着,下意识看向赫连越手里拿着的皮鼓。
【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处理的,但这东西放在阿越身边显然有些不保险。】
甚至还有些危险。
司玲珑正纠结该怎么让阿越把东西封存起来不让它继续见风,就听元樽道,“此物既落入皇上之手,便是缘分,只是这风狸的皮鼓素有邪性,皇上若要保存此物,最好寻菖蒲用牛皮纸将皮鼓仔细包好,不得见风。”
司玲珑闻言,就差没直接给元樽直接竖个大拇指了。
又扭头看向赫连越,眼神里满是殷切。
【快,听他的话!】
赫连越有些哭笑不得,但既然司玲珑对此有了解,他自然相信她的话。
“便依元樽法师所言。”赫连越说着,扭头示意一旁的福泰去安排。
司玲珑见状更是松了口气,杏眸直直看着赫连越,眼底满是欣慰。
赫连越与她对视一眼,正要以眼神安抚她,却听,某人心底不无欣慰地感慨。
【不愧是为娘的好大儿,真听话。】
赫连越嘴角狠狠一抽。
而后面无表情,手上蓦地用力,想象手中的皮鼓便是某人的脸。
一副恨不得要将手里的皮鼓捏碎的样子。
第361章 可耻的心动
另一边,断崖之下。
顾清荃站在崖底,身上的衣裳被崖底积聚的泥坑弄得湿了半边,尽管狼狈,却并不以为意,她一只手拉着邬烈的胳膊,替他仔细查看骨头的伤势。
先前坠崖时,邬烈整个把她护住,是以她除了摔在泥坑弄脏了衣裳,身上并没有受什么伤,反倒是邬烈,在两人险些撞上山壁时抬手替她挡了一下,导致胳膊明显错了位。
“我先前在军营里看过军医怎么治这个。”顾清荃检查完情况后,十分有把把握地开口,“你别乱动,我帮你把骨头正位。”
邬烈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没有说话,只是显然是任由她动作的意思。
顾清荃便一手握住他的上臂,另一只手扶着他下臂的位置,虽然说得十分有把握,但事实上,这是她第一次给人上手。
按着之前军医的动作,顾清荃手上猛地一个用力。
没有听到熟悉的咔哒声,只有邬烈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
顾清荃拧眉看着他的脸色,语气里难得带了几分心虚,“是不是没成功?”
邬烈摇头,低声道,“不,属下已经好了,多谢娘娘。”
顾清荃看着他的脸色,不大相信,“那你动一动。”
邬烈没有说话,动作自然地动了动。
顾清荃见状,面上难得露出些许愉悦之色。
她出师了!
果然,这样的小伤难不到她。
“既如此,我们得快些想法子从这里离开才行。”顾清荃说着背过身抬头看向头顶的山壁。
邬烈就在她扭头的瞬间,迅速移动到一旁的山壁旁,一只手按在错位的一处,然后蓦地往山壁上一撞,只听咔哒一声,错位的骨头明显正回原位,整个过程也不过眨眼之间。
顾清荃听到声音扭头,下意识问,“什么声音?”
邬烈面色如常,只道,“属下在适应归位的胳膊,许是动作大了些,发出了些动静。”
顾清荃顿时严正了颜色,“你的胳膊刚刚错位,不能乱动。”
邬烈颔首,“属下明白。”
然后乖乖不动。
这时,两名暗卫从另一处走了过来,显然是先前随他们一同跳下断崖的。
只见一人恭敬朝邬烈禀报,“首领,我们二人查过地势,崖下凝着冰,想要爬上去只怕很难,只能顺着崖底的谷道走出去。”
那人说着指了指他们回来的方向。
邬烈颔首,示意顾清荃上前,待走出暗处,却发现她身上的衣裳着实有些狼狈,不止沾了泥土,还有半边都是湿的。
崖底都是寒气,这般穿着湿衣裳,对女子身体不好。
犹豫一瞬,邬烈朝顾清荃道,“崖底湿寒,娘娘衣裳湿了,恐伤身体,娘娘若不嫌弃,可换上属下的衣裳。”
顿了顿,又忙补充,“属下并无二心,若有唐突,还请不要怪罪。”
顾清荃闻言眼眸微动,她身上的衣裳确实穿着有些难受,但她向来自诩不是个矫情的人,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提出来。
没想到邬烈如此细心,再看向对方身上属于暗卫营的暗纹劲装,穿在男人身上极尽合身,衬得那一身宽肩窄腰,不仅仅是好看,更是利索神秘。
顾清荃可耻地有些心动了。
“这……我倒不嫌弃,可你穿什么?”
总不能叫他穿一身单衣,或者自己的衣服?
邬烈听她没有嫌弃,似是松了口气,只道,“娘娘身子要紧,属下无碍。”
邬烈说着,走到一处山壁突出处,背过身,就要换下衣裳,一旁的暗卫见状,忙不迭上前,义正言辞,
“首领,属下衣裳干净,不如属下换给娘娘吧。”
说着,背过身作势要解自己的腰带。
下一秒,腰处却叫一只手牢牢按住,那人抬头,便见自家首领眸色沉沉地盯着他,声若冷铁,一字一句,
“不用。”
第362章 看把你蠢的
说话的是这次跟着邬烈的战七,比起其他暗卫的寡言冷脸,战七相对更懂得表达自己的想法,此时更是殷勤地想要为自家首领代劳。
虽说他们当暗卫的都不怕冷,但总不能他们穿得好好的,叫自家首领穿着一件单衣,那像什么样子。
“首领,属下知道你体恤下属,但属下愿为首领分忧,首领不用担心,属下抗冻。”
说着,还要去脱身上的外裳。
邬烈却将人按得更紧,声音里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一般,“我说了,不用。”
“可是……”
“没有可是,闭嘴。”
另一名暗卫护在顾清荃左右,两人远远站着,却依旧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
好半晌,直到后头的动静消失,身后刻意传来的脚步声靠近,顾清荃这才转身。
却见邬烈身上依旧穿着一件黑色劲装,只是制式稍有不同,而他手里拿的,则是他身上原来穿着的那件,带着属于暗卫首领特有的暗纹,制式上显得更加大气。
而暗卫营所穿的劲装料子是皇上命人特意制作的,不止防水,更比寻常衣料更加保暖。
这也是邬烈为什么想叫她换上衣裳的原因。
顾清荃再一抬眼,就见那名为战七的暗卫身上只剩一件暗色里衣,正一脸莫名地跟在邬烈身后。
显然,如他所愿,邬烈穿上了他身上的劲装,而属于的邬烈的那件,现在却到了她的手上。
没有多想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来回换,顾清荃已经将属于邬烈的那件暗卫劲装拿在手中。
心里没有身为妃子在外更衣的紧张,更多的,竟是雀跃。
实不相瞒。
这身暗卫劲装,她是羡慕过的。
不只是因为那流畅干练的设计,更是因为这身衣裳所赋予的身份。
天子暗卫,随时候命。
是她的梦想情衣了。
顾清荃几乎是没有半点心里负担地就在隐蔽处将衣服换上。
诚然邬烈的身形相较她明显过于高大,在他身上修身妥帖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明显的不合体。
饶是如此,也一点不耽误顾清荃对于穿上这身劲装的雀跃心情。
可惜,这地方竟没个铜镜。
顾清荃仔细将边角整理妥当,这才走出来。
“你们转过来吧。”
原本背对她站着的三人这才敢转身,邬烈看到她这一身装束时明显愣了一愣。
原本利索修身的劲装穿在她身上多了许多闲余,顾清荃却仔细将多出的部分收拢,过长的袖子收入皮质束袖之中,宽大的上衣被腰带紧紧束起,愈发显得那腰身盈盈一握。
为了与这一身衣裳相衬,顾清荃还特意解了发髻,将一头乌发高高竖起,叫她整个人越发显出一种利落的风姿。
邬烈只一眼,便蓦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想到她身上穿着属于自己的衣裳,饶是邬烈素来情绪冷敛,心下的跳动依旧有些乱了频率。
顾清荃却没多想,只觉自我感觉良好。
穿上这一身,仿佛走路都仿佛带起了风,她现在甚至有种能一脚把这阴冷的崖底的错觉。
心里雀跃着,面上却依旧维持着自己身为嫔妃的矜持与高冷,只道,“走吧。”
邬烈颔首,步伐如常地护卫在她前方。
战七和影五走在后头。
战七摸了摸自己明显单薄的里衣,再看前面的两人,忍不住小声嘀咕,“我比首领身形还要小些,首领直接把我的衣裳给娘娘岂不好?实在多此一举。”
一旁的影五闻言瞥她一眼,默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