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玲珑怎么想都觉得这两种可能性很高。
小心肝瞬间不颤了,整个人还肉眼可见地活了过来。
哎,自己吓自己。
司玲珑虚惊一场,愉快地准备下床梳洗,然而脚刚往边上一迈,整个人便猛地往旁边床榻啪的摔了下去。
司玲珑被这突然一摔撞鼻子生疼,低头看去,却见自己的双脚不知何时竟被一条黄带子给绑住了。
【尼玛,谁干的!】
宫里人不可能有这个胆子,答案只能是,狗皇帝干的。
虽然没有把人弄醒,但赫连越还是给她安排了一个小小的报复。
谁叫她如今胆子大得居然还敢张口喊他狗皇帝了。
司玲珑看着双脚被绑上的带子,却没觉得这是报复那声狗皇帝。
【这是对我赖床的报复吗?这人未免太幼稚了!】
愤愤要将双脚的带子拆开,却发现那带子竟是被绑了死结,司玲珑都惊呆了。
狗皇帝玩这么大!
不敢叫人看见,司玲珑只能自己吭哧吭哧坐在床上给自己解绑,如此挣扎了将近半个时辰,连外头的蜀红都觉得她起得太晚时,司玲珑终于认命了。
羞耻又认命地把蜀红叫了进来,“蜀红,给我拿一把剪刀吧。”
蜀红一开始听说主子要剪刀还有些莫名,待看到床上坐着的双脚被绑住的司玲珑,整个人都惊呆了。
下一秒,像是意识到什么,脸都忍不住跟着红了起来,难得地结巴,“奴、奴婢这就、这就去拿。”
司玲珑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跟那种羞耻paly真的没关系,这就是狗男人的恶作剧,真的。】
司玲珑内心咆哮,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有时候,解释听起来更像是某种掩饰。
【就这样吧,爱咋咋地。】
司玲珑完全躺平。
蜀红尽管嘴严,但她拿着剪刀进屋又藏起了被剪断的黄带子,还是叫有心人发现并产生了更深的联想。
昨夜寝殿的灯可挺晚吹熄呢。
早上皇上早朝险些迟到,贵人直接还起不来。
之后还把单单把蜀红叫了进去……
近身伺候的宫人们脑海中几乎已经浮现了某种羞耻的画面。
自家贵人被绑住双手在床上什么的……
哎呀,也没听说皇上竟还有这等爱好啊。
赫连越后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的惩罚,竟然会叫宫里引发这样的猜想,至于后来司玲珑身边伺候的宫女看到他无不垂首羞耻退远,那都是后话。
这头,司玲珑好不容易收拾妥当吃上早膳,福泰便过来了。
他来送昨夜赫连越让送的永易经。
司玲珑早上因为他的恶作剧摔了个大马趴,后来还被蜀红误会,这会儿还生着闷气,看也不看那书便叫蜀红收起来。
福泰却看着她,讨好般的笑了笑,“贵人,皇上的意思是贵人这两日好生练着,过几日皇上来瞧。”
司玲珑顿时不可思议。
【居然还要检查作业?!当他的妃子是不是太难了点?】
司玲珑有些不情愿地将那本不算厚也不算薄的永易经拿过来,随手翻开,在看到上面的字时却是一愣。
【这字……怎么和霸哥叫她练的字帖一模一样?】
赫连越不是只存在书里的人么?!
第70章 原来是那位啊
“你说这本书是皇上亲手抄录的?”司玲珑试图求证,“你确定这是皇上的字?”
福泰不明白司玲珑这诧异从何而来,只道,“这确实是皇上的墨宝呢。”
说起来,琅贵人的字和皇上的墨宝还有些神形相似。
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个,皇上才把这永易经给了她呢?
福泰心底理所当然地想着,却不知司玲珑看着面前的这本墨宝,心情复杂。
所谓字形在神,司玲珑当年被逼着练字时,一开始仿的是字形,直到后面自己写的多了,才慢慢发展成有了自己的形,只依旧保留了对方的神。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福泰第一眼瞧见时只觉得两人的字神似的缘故。
但司玲珑不解的是,霸哥当年让她练的字帖,为什么会是赫连越的字。
如果按照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赫连越只是存在于书中的大反派,连大渊这个朝代在现实世界中都并未存在。
一个并不存在于现实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留有字帖?
可如果说赫连越是真实存在的人,那这个她以为的书中的世界又是怎么一回事?
司玲珑自穿书以来,一直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唯一的想法就是保住自己的命别叫女主给炮灰了,这会儿却第一次觉得穿书这事或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许是司玲珑看着手中书籍的表情难得的透了严肃,福泰还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贵人,可是有什么问题?”
司玲珑闻言这才回神,朝他微微一笑,“没问题,就是皇上的字写得太好了,这瞧着像是早几年前写的?”
“这是皇上登基那年所写,意义不同呢。”
司玲珑若有所思,却没有再多问,福泰朝她行了个礼便径自离开了。
出了偏殿,往前殿时,正好看到前头的李御医候在了殿外,当即走上前去,李御医瞧见福泰,先打了招呼,“福泰公公。”
福泰颔首上前,却问,“李御医,可是昨日奴才叫人送去的药膏查出了什么?”
福泰昨天叫人送去的,正是司玲珑自制给了赫连越的药膏。
虽然皇上说了无碍,但身为太监总管,他必须对皇上的安危负责,退下后便立即叫人将东西送去了御医院,叫李御医连夜安排查验。
李御医这会儿也是为着这个药膏来的,听他提起,表情还亮了几分,
“不知这伤药膏是何人所调配的?老夫今早反复查验,发现这药膏用料虽不算珍贵,但效用上不比御医院的伤药差。”
甚至还要好些。
御医院的药向来金贵,就算是宫里的主子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得上的,更别说还有底下那些个侍卫宫人。
而单从他分析的这药膏成分来看,这东西用料成本应当不高,若是能在御医院普及,至少可以保证侍卫宫人们都能用上。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绝好的平替。
李御医想到这点,也难免期待,“福泰公公,这药膏是何人所配?可否为老夫引见一二?”
福泰看着李御医这一副找到知音的样子,一时有些沉默。
虽然知道那位不至于有胆子加害皇上,但是他没想到,这绿乎乎的玩意儿,居然是真有用的?
眼见李御医还眼巴巴等着,福泰清咳一声,只笑,“这宫里头,除了御医院,敢私下给皇上送药的,宫里头也就只有那位了。”
李御医听说那位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看福泰这若有深意的表情,瞬间领悟了过来。
原来,竟是那位啊!
第71章 我要完了吗
那位,指的自然是宫里头近些日子以来最受皇恩的那位。
李御医身为御医院院首,虽说平日只负责皇上的龙体安康,但对于后宫的形势也是清楚的。
更别说,先前司玲珑道破皇上真正所中之毒,叫他想忘都忘不掉。
再一想那位家中行商,据说也有做药材生意,懂得一些民间好用的药方也并不奇怪。
只是,那位毕竟是后妃,自己身为御医院院首,断没有与后妃私下接触的道理,就算是为了药方,那也不成。
这样想着,李御医便不再提想要见见那位的事,只是心底终究还是有些遗憾。
司玲珑不知因为自己随手调配的伤药膏还给李御医造成了遗憾,用过早午膳,就摊开那本永易经来回看了一遍。
即便是同一个人的字,早年和晚年的字在意境上都是有所不同的。
而据她看,这本书里赫连越的字,字形和根骨虽已成熟,但终究没有她练字临摹的字帖看起来有大成之相。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
她临摹的字帖,应该是赫连越后来所写。
【那么问题又来了,狗皇帝还有两年不到就要死了,哪里来的时间大成?】
赫连越下了朝便来了偏殿,却不曾想还没进门就听到某人又在惦记他过两年死的事情,当下脚步一顿,默默深吸一口气。
保持冷静,千万别一个冲动把人掐死了,那就找不到第二个能给他剧透剧情和开心音外挂的人了。
赫连越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看在一旁的福泰眼里却是感慨。
年少时候也不见皇上情窦初开,如今年岁长了,见到喜欢的妃子竟还会紧张了。
眼见赫连越抬腿往里走去,福泰忙高声传报,很快,司玲珑听到动静便从内间走了出来。
看到赫连越的时候,还有些意外。
【人果然不能经常念叨,狗皇帝这会儿不是应该在苦逼地干活么?怎么跑我这儿来偷懒了?】
饶是进门时已经做了心理建设,赫连越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虽然不知何谓【苦逼】,但这词听起来就很苦,不像什么好词。
他每天天不亮就上朝批奏折处理国事,来嫔妃这里走一下还被嫌弃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