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时他遇到的魂鲸，拥有的维度能力，也和清鸣师兄一样……
他怕是刚好被完克，永恒生机自带的膨胀会瞬间让自己爆炸得更彻底。
“也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危险。”清鸣显然看出了李程颐的凝重。“干涉普通物品的维度容易，消耗不多，越强的个体，密度越大的个体，干涉起来难度越大。毕竟数量级不同，而圣人级别，一般不可能做到直接干涉，因为圣人本身的密度数量太大太大。那是牵连到一整个世界的维度，所以一下不可能做到你想的程度。只有通过维度瞬间打击，不断削弱圣人，如此才算是最有性价比的方式。”
李程颐了然点头。
“明白了……那这么一说，维度魔神中，那些掌握最基础维度的，岂不是属于这一领域里最强的顶尖者？”
“基础维度，如长度，体积，面积，这些魔神……其实也有，但他们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可以说，除开全知，他们算是万物中最强的存在。但也正是因此，他们要想踏足全知，难度太大太大。维度只是阶梯，全知才是圆满。他们的阶梯，比起我们而言，每一级都太高了。根本无法动摇，也不被允许动摇。”
清鸣叹道。
他看了眼若有所思的李程颐。
“你现在好些了么？”
“……”李程颐迅速感知了下，发现永恒生机已经圆满达到了第九十九道生机刻印。
“好多了，已经安全进入缓冲期。”感觉身体的胀痛迅速削弱，他心头松了口气。
随即散去周身黑球，露出本体。
“既然好了，那便交代一下，然后一起去参战好了。”原素在一旁笑道。
“参战？”
“正是，那位全知师兄，如今正在前线对抗虚无之母教派，难以抽身，正好我等一起过去。”原素道。显然他刚刚趁两人说话时，便已经联系了另一边的那位全知。
“真正的顶尖战场么？求之不得！”李程颐眼中闪过一丝跃动。
再看看一旁宛如时间凝固了的圣人璇玑门主，他们就在一起坐着，当着对方的面聊天，但对方都完全无法听见。
对于禁忌学识的强大，他再一次有了深深的体会。
“那位师兄回复，能杀多少你就烧多少，安全他来保障，不够的他来补。为期一年。”原素继续道。
“明白了！敢问那位师兄名讳？”李程颐认真道。
“其名为，蓝梦。”
“！！！？”李程颐心头剧震。
他瞬间想到，这一切既然是师尊天玄子安排，那么是否意味着，这个蓝梦，就是出身自他所在死角的同一人？？
那个永恒许愿之书的伪书制作者……
“不用惊讶，这位蓝梦师兄，说起来还是因你而被发掘。师尊当初收下你后，为了解决你身上的死角拉扯现象，便前往浏览你所在世界的过去所有历史，并回到曾经的一段历史中，根据线索，找到并收下了当初才刚刚离开世界的蓝梦师兄。
能靠自己独自踏足全知，蓝梦师兄可以说就算是天聚阁见过的无数死角里，也是独一个。老师曾明言，你所在的死角世界里，似乎隐藏有某种奇异的秘密，导致那里能够孕育出不少出类拔萃的顶尖强者。”清鸣解释道。
“……”听到天玄子居然为自己做到了这一步，李程颐心头多少有些感动。
“这次参战，务必小心，强者皆从磨砺来，单纯积累维度范围，到最后也只是被人宰割的肥肉，毫无意义，只有从无数厮杀中适应并崛起，才是真正至强者。”清鸣鼓励道。“而且，你若是有什么仇家之类，也可以趁机借力解决。现如今本阁大战期间，所有附近隐患都必须尽可能的彻底清除。”
仇家？
李程颐心头一顿，迅速闪过当初经历过的一个个死角内怪物。
暗城的巨目王……还有黄金城的自然之母……
如果能将这两者彻底焚烧……特别是自然之母，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669章 战场 一
城堡内，李程颐和两个师兄畅所欲言，顺带也将一道的璇玑门主拜托于两位安顿。
尽管两人酸得不行，但不得不说，天聚阁内的宗门互助之情还是很浓。
清鸣决定负责送李程颐前往战场，原素则留下安顿璇玑门主，为求便利，几人干脆直接将其称呼为璇玑。
“因为永恒生机危险性过大，事不宜迟，我带师弟你直接走多维塔超距传送门。可以直通战场。”清鸣徒手在半空中一划。
“现在我来给你说说战场情况。”他划过的空中，自动浮现一片不规则型的黑色地图，漂浮不动。
地图中心亮起一个绿色小点。
“这是我们天聚阁。”他指着小点解释。
他再在远处点了一个红点。
“这是战场。中间相隔两百亿光年左右的范围，不算远，但光靠我们自己飞过去……你们懂的。”
“这里的尺度，每厘米是一亿光年，颜色变化深浅，代表战场所在的时空年代是过去还是现在未来。偏白的是处于过去，偏黑的是处于未来。因为有复数全知出手的缘故，未来不可跨越，战场的时空大部分是一开始就固定下的，不会轻易更改，这对于我们普通人算是很安全了。”
他笑了笑，“起码不用担心连攻击也打不出手。”
一旁的原素就笑了起来。
“他以前在战场上遇到对方全知，直接连出手都出不了，才出手，时间便回溯到他出手的那一刻，攻击术法永远只能停在体内。”
“这还算好的，和我一道的不少圣人，当场整个人连同自身体内成圣世界一起，被回溯无数年，返祖成最初的一小块行星聚合物……”清鸣摇着头，一副不堪回首的架势。
“是整个世界都被回溯了么？”璇玑终于忍不住，问出声。除开禁忌学识那些部分内容，其余的她断断续续都听了个大概。
“正是如此。圣人不垢不灭，万劫不灭，倒是不怕，但他不怕，世界本身怕啊，一口气给你回溯个几千亿年，这谁扛得住？”清鸣无奈道。
“时间本就是我等生灵创造出的计算尺度概念名词，实际上万物只有变化，而唯有力量真正无限的全知们，可以奢侈的无限制释放能量，强行扭曲回溯任何事物的变化态。”原素解释。
璇玑听得似懂非懂，很多东西她虽然是圣人，但第一次接触，还是完全不明白。
“这么说吧。”李程颐在一旁补充，“我一口气用无限制的能量，把你现在的身体变幻回到婴儿时期，这就是回溯你个人的时间。如果我把你周围的空间中所有事物，全部都这么回溯，那就是回溯这一片区域的时间。这么听是不是很简单了？”
“……”简单个鬼！
璇玑无言以对，她虽然懂了，但也一时被这等奢侈的能量消耗使用法感到震撼。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震撼，清鸣感慨的点点头。
“惊讶吧，这就是我等师尊们所在的境界。理论上我等对于凡人来说，都是力量无限了，但那是针对世界内层面的无限，我等的世界，维度，都会源源不断的自发从周围吸收黑海中的物质，转化成能量供应我等。只要世界维度不灭，我们的力量自然也是无限。但……”
“但是有限度，我们的限制就是世界和维度的限制，使用过快，过大，也是会一瞬间抽干所有。”原素点头。“可全知们，那是真正的永恒无限能量，全知即全能，他们明悟一切，获得无限能量的途径也比我们多很多很多，当很多很多的无限能量途径汇聚一起时，自然远超我等的出力。更别说还有更高层次的手段……”
“算了不多说了。”清鸣站起身。“该走了。先去稳定住小师弟的情况再说。”
其余三人也都起身。
“那么璇玑就拜托师兄先带入门了。”李程颐抱拳道。
“好说好说。”原素笑道。
“走。”清鸣一手搭在李程颐肩上，浑身骤然一缩。
两人凭空缩小，化为两个黑点，然后彻底炸开，如气泡般消失。
清鸣的收缩维度非常奇妙。
李程颐眼前一花，周围一下便化为漆黑。
紧接着，无数淡灰色凝固的斑块，宛如黑墙上浮现的贴纸，在两人身旁浮现，又飞快掠过。
这些斑块绝大部分是圆球。大球，中球，小球，应有尽有。
其中大多是一群小球聚合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散乱的积木。
清鸣抓着李程颐肩膀飞速往前穿梭。
“这里是我的维度，维度魔神的层次，可以念动便轻易扭曲任何事物的对应维度信息。本质上，需要消耗的意识极少，你现在还是胚胎，等完成完全体后，就能知道，强大的维度魔神，可以一瞬间扭曲很多很多事物。圣人以下皆蝼蚁，便是说的这点。”
清鸣一边飞，一边顺带解释。
不多时，两人眼前一顿，黑暗急速散去，退出收缩维度。
等李程颐视线清晰时，他们已经站在了一个漆黑巨岩搭建的大型神殿内。
殿堂里，正中悬浮着一颗十多米高的黑色旋涡。
此时大量彩虹流光不断在旋涡里进进出出，显然是和他们一样的传送旅客。
“就是这里。注意收敛意识，不可随意外放，这距离需要跨越循环封锁区，一旦发散，可能会瞬间撕碎你延伸出的意识。”
“明白了。”李程颐点头。
清鸣颔首，按住他肩膀，两人同时化为一道黑光，冲入旋涡。
超距传送的感觉，很难形容。
起码李程颐这里，就感觉像是进了一个巨大的装满粘液的瓶子。
自己能感觉到，瓶子在疯狂的摇晃，被挤压。但自己却因为粘液的流体作用，并未受到多少力影响。
一秒，或者更快。
周围的粘液飞快消退。四周一片空旷，豁然开朗。
一片巨大的银白色墙体，映入李程颐眼帘。
那墙体占据了他所有视野。
往上，无边无际。往下，同样无边。左右也是如此。
在距离他们前方，还有几千公里外的黑海虚空中，这片银白墙体，宛如一道无法逾越的巨大分界线，将李程颐和清鸣挡在这边。
墙体上有着一道道竖起的隆起，那是如脊柱的狰狞灰白花纹。
花纹上长出密密麻麻宛如蜈蚣的灰色虫豸。
这些虫豸不断发出怪异的嘶鸣，挥舞着数千条冗长的弯刀手臂，指挥周围来往的飞行器，朝着城墙的不同入口分流。
虫豸的身躯每一条都有数千米长，他们浑身穿戴着合体的黑色长袍，数千手臂大多都挽起袖子。
宛如黑芒果般的头部，长满了密密麻麻如水泡般的血色小眼睛。
任何胆敢偷偷进出城墙的飞行器，都逃不过它们的审查。
“那是千目虫一族，他们的目力能透视绝大多数的屏蔽物质，就算是圣人也没法阻挡他们的目力穿透。你注意看，他们身上袍子有着督查字样的，就是高级千目虫。”清鸣带着李程颐朝城墙靠近飞去，一边传讯解释。
“高级千目虫怎么了？”李程颐这是第一次上战场，心头多少有些紧张。
这可不是凡间战场，而是真正的属于刻印级，神火，圣人，维度，乃至全知的大战场。危险系数堪称最强。
“高级千目虫，都是圣人，他们这一族，实际上属于世界虫一族，是出生就将胚胎寄生进死角世界深处，吸收死角核心热量为生的灭世族群。其性情大多都极端易怒，暴躁。”清鸣简单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