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容易死,龙师傅放心。”李程颐微笑道。
……
……
……
一天的辛苦跳舞后。
李程颐浑身酸痛的冲完澡,倒在床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所谓的龙舞,真正跳过了,他才知道,那是绑着适合自己身体的负重,随着视频里的动作一个个的做。
一开始只是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做,到后来,动作连贯起来,感受力的流动。
这难度一下就拔高上去了。
半夜两点。
李程颐从昏睡中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把被子夹在腿中间忍了一会儿。
但终究还是尿意上涌。
他无奈掀开被子,慢慢坐起身。
狱龙师傅给的房间,是极其简单的正方体小卧房。
白墙,白顶,木地板,木门。
摆设家具也很简单,头顶一个白色半球灯,中间一张两米五的大床,墙角放了一个简易木质方框衣架。
窗户下面是木桌椅,还放了个粉色儿童台灯。
显然这原先不是男生用的,估计是狱龙女儿小时候用。
李程颐没开灯,就这么开门出去,顺着走廊去了厕所。
放完水,走在走廊上时,黑漆漆的木地板传出轻微的咚咚声。
让他心头隐隐有些发紧。
这死角进多了,就看什么都像死角。
搞得现在他神经都有些过度紧张。
‘不会就这么走不到房间吧?’
李程颐心头发毛。
死角这玩意千奇百怪,什么都有。万一遇到个新的陌生死角,还没摸熟情况,那大概率只能靠赌命。
咚咚咚……
黑乎乎的二楼走廊上,李程颐加快脚步,好在没有发生他想的情况。
两边房间门没有突然打开。
走廊也没有变得一直走不完。
他顺利的回到了自己房间。
推开门,他松了口气,脱掉拖鞋重新翻身躺床上,扯过被子盖在肚子上。
然后双手一摊,身体彻底放松。
不好好休息,明天肯定没法应付极其繁重的训练。
负重三百斤状态下跳舞,还是连续跳好几个小时。
这种训练一般人根本想也不敢想。
仰躺着,李程颐视线注视着白色天顶的半球状大灯。
盯着里面的灯管,慢慢眯上眼。
时间一点点流动。
他眯着的眼,渐渐变成了微闭。
睡意渐渐再度上来。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握住他露在床沿外的左手!
那手刺骨的冰冷,力气极大,一把握住他手掌,根本不松!
李程颐脑海里的睡意瞬间清醒了。
一种源自基因的毛骨悚然惊惶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睁大眼,侧头看向左边。
但就在他视线看过去的时候,那只冰冷的手,消失了。
呼!
他一下掀开被子,下床,四下检查。
‘房间里还有人!?’
他心头涌出第一个念头。
‘不对!刚刚那只手是从下往上,握住我手掌!’
‘难道是狱龙师傅的考验训练?’
他抬起左手看了下。
这一看,马上便推翻了之前的两个猜测。
‘死角人不断经历死角,同样也是一个自身精神不断异化的过程。他们会变得越来越容易接触到更深层的、更危险的死角。捕捉到那些更细微的波动和维度。’
钟慧笔记里的一段话,此时涌在李程颐心头。
他忽然发现,自己现在的情况,就和笔记记录的一模一样。
‘人是有极限的。而死角永无止境。所以,死角人,几乎就是必死之人。’笔记后面还有一句话。
这也是绝大多数死角人醉生梦死,肆意放纵自己的主要原因。
看着自己的左手,李程颐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就算他经历了好几次死角,但这一次的情况,他是第一次。
此时,他的左手在窗外淡淡的月光照耀下,透出一种怪异的模糊感。
不是形容模糊,而是字面意义上的模糊。
这种感觉很奇特。
明明他的手还在,但他无论怎么细看,都看不清他左手的细节纹理。
只能看到大的轮廓,指节,手型。
李程颐举起手,靠近眼睛一些,仔细观察。
诡异的是。
他居然还是看不清自己的皮肤,自己的血管,自己的一切细节毛孔。
就像隔了一层毛玻璃。
‘!?’
心头震动下,他又迅速换成右手。
举起右手,仔细观察。
右手一切正常,接近三毫米的黑色汗毛,细小的毛孔,皮肤纹理,淡青色的血管,都能清晰看见。
再换成左手。
李程颐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强烈的违和感。
他依旧看不清自己的左手。
‘什么鬼玩意!’
他不断开始活动左手,尝试其他动作。
握拳,五指张开,活动每一根手指,打响指……
所有动作都没问题。
唯独……感觉迟钝了些。
就像是信号传出去,不能马上反应,需要1毫秒的反应时间,才会动。
‘光辉力场。’李程颐当即迅速开启花语。
虽然不穿花鳞衣的状态下,花语能力会大打折扣,只有约莫三分之一的功效。
但平时一般够用了。
嘶。
无形的温暖力场,瞬间覆盖住他全身。
左手的迟钝感,很快也慢慢恢复过来。
但那种诡异的模糊感,依旧还在,丝毫未变!
李程颐开着力场仔细观察左手,发现最大的治疗就只能这样了。
心头叹息,他马上又开始寻找刚刚那只冰冷手掌。
仔细回忆了下。
‘刚刚我是仰躺睡觉,左手手掌是悬在床边外面的。
那只手是从下往上,斜着握住我左手。
而倾斜的方向……’
李程颐仔细回想。
回想刚刚的感受。
忽然间他双眼睁大,猛地一个弯腰,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