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冥使大人。”
当申公开口,听见他声音的瞬间魔修忽然松了口气:“我刚刚还在纳闷,教廷这帮祭司怎么可能有本事拦下我,原来是胡大人您出手,那就说得过去了。”
他这反应弄的我和申公都有点措手不及:“你认得我?”
“认得,您和那位姜大人临行当天,我就站在人群中观礼。”
魔修呵呵一笑:“小的刚刚在言语中多有冒犯,请大人见谅,不过我还有个疑问,大人,您怎么跟东正教这老家伙混在一起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
我和申公都没想到这魔修竟然认识我俩,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不该动他。
不过也仅仅只是犹豫片刻,申公反应也快,趁着天还黑着,那魔修没看清自已脸的时候立刻变成了在天心岛时的模样,紧接着开始套话:“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奉师父的命令,潜入教廷内部打探情报。”
这魔修对申公的态度还算比较恭敬:“今天傍晚,我手下人无意中抓了个东正教祭司,拷问了整整一晚上,从他嘴里套出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不过那祭司级别不高,情报不够完整,所以师父让我亲自跑一趟,到教廷总部物色几个地位比较高的带回去,拷问一下教廷内部的具体情况。”
说话的时候,那魔修把目光转向了我:“结果刚进入教廷没多久,我就看见这个老头从一栋别墅里走了出来,本想跟在后面把他抓回去,只是没想到冥使大人您早就盯上了他,呵呵,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他这么说,我俩也就明白咋回事儿了。
原来问题出在教廷身上,不怪这也不能怨他们,是我自已的失误,没考虑到教廷这些祭司只是普通人,面对天心岛魔修时是没有还手之力的。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分锅没有意义,现在最重要就是先搞清楚天心岛从那被抓的祭司嘴里打探到了什么,会不会对后续计划产生影响。
想到这儿,我也学着申公,让自已重新变成姜澍的模样:“你该配副眼镜了,好好看看,我是东正教的老家伙么?”
这番操作是当着魔修面儿进行的。
当看清楚我长相的一刻,这魔修俩眼珠子又开始瞪上了:“这……你这是……”
“我就是你说的姜大人,老胡不跟我在一起,难道应该跟着你么?”
看着魔修震惊的表情,我冲他摆了摆手:“不用惊讶,你们天心岛忙着打探情报,难不成我们哥俩儿会闲着?早在刚到欧洲那会儿,我们就已经开始着手搜集教廷内部情报,你刚刚看到的老头叫维克多,他的躯体早就被我给夺舍了。”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魔修做出一副恍然的表情:“大人手段果然高明。”
“呵,草,少在这舔我俩皮燕子。”
申公可不吃这套,一口大黏痰好悬吐到魔修脚面上:“遇上了就是有缘,说说吧,你们在那个魔修嘴里打听到什么了?”
“嗯……这个……”
魔修欲言又止,看起来有些犹豫。
申公肯定不会惯着他,冷冰冰的问:“怎么,信不过我们?”
“不不不,您误会了,第七殿和天心岛是盟友,我怎么可能信不过您二位。”
刚刚申公说那句话的时候都带上杀气了,压力之下这魔修也不得不低头:“只是因为情报还不完整,只打探到一些碎片消息……据那祭司说,当下教廷内部的情况很复杂,除了东正教和罗马教廷之外,似乎冥府的人也在圣彼得堡出现了。”
说话的同时,魔修抬起头观察了一下申公的表情。
申公那脑子多灵活,怎么可能让他看出端倪。
只见申公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我们哥俩儿的行踪被教廷发现了?”
“不,冥府的人指的不是您二位。”
看申公表现没什么异常,魔修也微微皱起了眉:“似乎冥府的人是应东正教新任牧首邀请,特意来见证两大教廷之间和平谈判的。
但有一点我比较疑惑,听那祭司的意思,好像除了冥府的人,那个叫顾言的小子也在教廷中出现了?”
他一说这话,我立刻动了杀心。
这丝微弱的杀气好像被魔修感知到了,用疑惑的目光回头瞄了我一眼。
不过很快申公就把他的注意力重新吸引了过去:“你口中冥府的人是我特意派去,用来麻痹教廷的,名正言顺的打入他们内部,这样也好打探消息。
至于顾言……呵呵,绝不可能,姜大人占据的这个老头身份是大主教,同时也是大公议会成员,在东正教内部有很高的地位和权势,如果顾言出现在东正教,不可能逃过我们的眼睛。”
“是,所以我才觉得疑惑,以顾言那小子跟冥府的关系,就算冥府真应邀来出席谈判,他也绝对不敢在冥府的人面前现身啊。”
魔修边说边摇头:“我打探到的消息就是这些,不知道二位大人是否掌握了其他有用的情报,方便的话可以指点几句,小的也好回去交差。”
“方便,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申公表现的特别大方,走到魔修面前:“你都说了,咱们是盟友,那我掌握的情报自然要和你分享,不过在这之前我要问你个问题,你打探到的这些情报,妘螭和那几个长老知情么?”
“两大教廷的基本情况,以及冥府出现在圣彼得堡的信息,我已经派手下去向师父和妘螭长老汇报了。”
魔修边说边摇头:“不过关于顾言的情况我暂时没提,这次潜入教廷,原本就是为了打探他的踪迹,可惜,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二位发现了。”
说到这儿,魔修忽然来了兴趣:“不过诸位长老的落脚点离这儿不远,如果二位有空,我们不妨同行,一起去坐坐、喝杯茶如何?”
“那感情好啊,正好我哥俩儿忙活一宿都累了。”
申公笑呵呵的冲魔修伸出一只手:“小兄弟,你叫什么?”
魔修以为申公要跟自已握手,也把手伸了出去:“在下公孙逊德,是凌长老座下……妈的,你干什么!”
第1643章 反咬一口
申公将魔修注意力转移到自已身上的过程中,我早就悄悄摸到他身后了。
而在他朝申公伸出手的瞬间,我同时出掌,体内由太阴之力转化成的阴气毫无保留的喷涌出去,将这魔修魔体内的经脉瞬间冰封。
但不得不说,天心岛的魔修的确有两下子。
尤其作为凌长老的亲传弟子,他经脉都被太阴之力给震碎了,竟然还有余力回身朝我劈了一掌:“他妈的,老子早就怀疑你们两个狗杂种有问题!”
“怀疑有鸡毛用?早干什么去了!”
随着一声冷笑,趁魔修回身攻击我的时候,申公又一掌印在了他的后心。
这对魔修来说是致命的一击,被申公体内的鬼气一冲,他的魔体就像破布口袋一样到处是破洞,双腿一软,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都到这关头了,魔修还在嘴硬:“妈的,两个冥府的狗杂碎,敢毁我魔体,等老子回去搬来救兵,一定要活活碎剐了你们!”
其实他并不是特别没脑子那种,勉强能算有点狂的资本,在放出狠话的瞬间,它魔体中的精血猛的燃烧起来,包裹着自身魂魄就要逃窜。
这操作类似于我在迷瞪山下遇见昆仑那二师兄的逃命法术,可能在这魔修眼中自已面对的只是两个冥使,他用这招是可以从我俩手中逃脱的。
可惜啊,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冥使,是世上仅存的两个巫。
就在精血刚开始燃烧的瞬间,申公大手一挥,直接在他魔体表面布下了上万道禁制,甚至每一道禁制的强度都可以用让人绝望来形容。
魔修铆足了吃奶的力气,操控残余能量去突破那些禁制,一道……两道……在突破第五道禁制,发现前方还有无数道禁制等着自已,而申公依然面不改色之后,魔修开始慌了:“大人……您,您这是何苦为难小的啊?”
“大人?刚才不是还喊老子狗杂碎么,怎么这会儿又成大人了?”
就跟流氓打架,申公蹲在地上,照魔修脸上‘啪’的一个嘴巴子,直接把他后槽牙扇飞了两颗:“草尼玛的,你不是挺牛逼吗?接着跟老子狂啊。”
“不是,大人您……我们可是盟友啊,您忘了吗?”
感觉申公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这魔修回过神,打算把突破口放在我身上:“姜大人,刚刚的确是小的出言不逊,可小的已经道过歉了,您怎么还……”
这魔修话说到一半儿,又自已憋了回去。
因为我这会儿已经恢复成自已原本的模样了,此时魔修的表情除了愤怒就是绝望:“原来真是你这个老阴比,罢了,看来爷爷我命中有此一劫,动手吧。”
“哎,这就对喽,反正都是要死的,临死之前坦荡点我还敬你是条汉子。”
我把惊梦攥在手上:“来公孙先生,张嘴,给你做个核酸。”
“滚你吗……”
那我能给他骂我的机会么?
趁这魔修喊出‘妈’字儿,嘴张的最大那一刻,我直接把惊梦从他嘴里插了进去,在天灵盖位置一通搅合,顺便用剑气把他魂魄给搅合的粉碎。
“哎呦我操……”
这操作给申公看的直咧嘴:“多好的一把剑,跟着你可他妈遭老罪了。”
“那怎么了?好剑就是用来杀人的,甭管什么手法,你就说杀没杀吧。”
“杀鸡毛人,你特么好像搁这儿剁馅儿呢。”
实在看不过去眼儿了,申公一把将公孙逊德的尸体给拎了起来:“他刚才说妘螭的落脚点离这儿不远?去,用神识在周围扫上一遍,找到具体位置,然后咱们去会会他们。”
“啊?”
我没反应过来:“啥意思?刚杀了人家徒弟,然后拎着人家尸体登门拜访?卧槽你怎么不直接站天心岛门口喊我是顾言你是申公序啊?”
“你瞅你这点b格局。”
申公又开始埋汰我:“他主动来招惹我,我就不能杀他了?”
“倒打一耙呗?”
“什么倒打一耙,这就是事实,你我派人以冥府特派员的身份为东正教廷与罗马教廷之间的谈判做见证,公孙逊德带人潜入教廷被他们,双方动起手来,之后你我现身阻止,他不光不听,还想对你我二人出手。”
申公张嘴就是一通瞎话:“后来他打出了火气,甚至燃烧自身精血想要搏命,你我迫于无奈,只能下辣手灭了他的魂魄,懂了吗?”
“我懂了,问题妘螭不是傻子,人家会信你这套说辞?”
“管她信不信,冥府的人就是这么嚣张跋扈,哪怕告诉那个凌长老,就说老子看他的徒弟不顺眼,所以出手把他给杀了,他又能把老子怎么样?”
申公冷笑一声:“只要你我身份不暴露,天心岛就不敢有怨言,至于一个弟子……死了就死了,谁会在乎?”
“你咋都有理,得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我还是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但申公决定的事儿我也不想反驳:“没必要用神识扫,怪麻烦的,你先把脑袋上的禁制撤了。”
申公挥手撤掉禁制,我把太阴之力汇聚在惊梦身上,朝着天空劈了出去。
申公明白我要做什么:“你挺会偷懒儿啊。”
“那也没有您老人家牛逼啊。”
我回怼了一句,然后申公把公孙逊德的尸体往地上一撂,俩人变成胡大人和姜大人的模样,抱着膀子站在原地等。
天心岛那边的动作很快。
仅仅过了不到半分钟,一股晦涩的魔识就从我俩西北方传了过来。
“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