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也笑呵呵的,等许诺走过去之后拉着她的手问这问那的,那热情劲儿真跟对自已亲孙女似的。
我盯着那边看了几眼,然后对许名远嘟囔了一句:“老爷子这辈子,也是真交下不少好朋友啊。”
“嗯,这都是年轻时候一起上过战场,跟我爸在老山钻过一个战壕的战友。”
这会儿身边没什么人了,许名远松了口气儿:“刚才你跟许诺在外面的时候,她小叔回电话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许诺打了,但是那手机一直没人接,刚才我还跟许诺说呢,我俩准备去小叔的店里看看,看看他在没在。
或者许叔叔,你知道他家在哪吗?把地址告诉我,我一会儿领着许诺过去敲敲门也行,说不定小叔是睡着了呢?”
“他睡个屁,他现在一天天都不用睡觉的。”
许名远说着说着又开始咬牙切齿:“整天跟他吗一群老神棍混在一起,老爷子骂他好几回了,他就是不听,我感觉我爸这病就是被他气出来的。
你俩也不用去了,现在老爷子脱离危险了他来不来无所谓,大不了以后我没有他这个弟弟,让他跟那些道土去山上出家去吧。”
“哎呦哎呦,您消消火,不至于,小叔不是那种不孝顺的人。”
“你不用帮他说话,他啥德行我心里最清楚。”
许名远皱着眉头:“顾言你是不知道,许名扬这逼崽子最近就跟鬼迷心窍似的,跟先前你们刚认识那会儿完全不一样了。
反正你爱找他就去找找,找到之后就知道啥情况了,有这么个弟弟迟早把我气死,他爱干啥就干啥去吧。”
第1123章 灵堂
现在只要提起许名扬,许名远就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儿,似乎比起前段时间老爷子生日宴那会儿,兄弟俩的关系变得更糟糕了。
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因为跟许名扬认识这么久,他的本质我还是了解一些的,再加上殷大师也算个好师傅,他不可能教育出个不孝顺的徒弟来。
所以许名扬变成这样的原因,很可能就是被昆仑那帮王八蛋给绑住了。
想想丹尼尔派人来找我说的那些话,我其实已经做好立刻动身去海参崴的打算了,但许名扬现在是个不稳定因素,不追根究底把这件事解决了我心里也不踏实。
于是我对许名远说:“那这样,许叔叔您先在这待着,我跟许诺过去看一眼。
甭管咋说亲爹住院了,他这个当儿子的必须过来看看啊,别老爷子一醒,发现自已小儿子不在旁边那不是更来气吗?”
“哎,这小比崽子,我真他吗……”
许名远脏话都到嘴边了,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他寻思几秒钟之后摸摸兜,似乎发现兜里没自已要的东西,然后回头喊了声:“那谁,许名扬家钥匙你带没带身上?”
“好像带了吧。”
许诺她妈把包从肩上拿下来,一边翻一边朝这边走:“好像是这两把,你要名扬家钥匙干嘛?”
“有用。”
许名远把钥匙接过来,递给我:“许诺知道地址,你俩过去看一眼,要是见着人了就告诉他老爷子剩最后一口气儿了,等他过来交代后事呢。”
然后我就笑了:“许叔叔,我这一看您还是嘴硬心软啊。”
“哎,没招,办事儿再操蛋也是自已亲弟弟。”
许名远叹了口气:“去吧,跟许诺去吧,等老爷子醒了我给她打电话。”
之后许名远就招呼椅子上那几位老爷子去了,正好把许诺替下来。
许诺走过来问我:“怎么,我爸说让咱俩去小叔家?”
我点头:“嗯,先去店里看看,要是没在店里再去他家,你小叔家离这儿远不远?”
“不算远,离他店里十分钟吧。”
她提个车钥匙甩了甩了的往外走,跟大姐大似的,我像个小弟跟在许大姐身后。
等我俩坐上车,许诺打着火之后忽然问我:“诶,你刚才弄那么一下,不会被我爷知道吧?”
“应该不能,你爷当时已经失去意识了。”
我点了根烟跟他解释:“你爷中的那个法术还挺毒的,不光能要他的命,哪怕人死了之后魂儿也出不来,而是被困在身体里。
如果最后被火化,那火化时候还得体验一次上千度高温把自已活活烧成灰的痛苦,如果没火化选择土葬,那最后肯定是诈尸啊。”
我这几句话把许诺脸儿都给说绿了。
她咬牙切齿的问我:“谁啊,用这么恶毒的法术对付我爷,顾言你一定要查出来,然后帮我弄死他!”
“那肯定,咱怎么可能让老爷子受这委屈。”
我伸手往前指了指:“但是你能不能先开车啊?搁这儿蹲着拉屎呢?”
“啊,刚拉完,稀的。”
说着她还把座椅加热给打开了:“现在大火收收汁儿,收好了给你吃。”
“你可真他吗恶心。”
我甩出这句话之后就没吭声,把窗户开条缝坐在那一口一口抽着烟。
许诺也没说话,车在冷清的马路上行驶了大概五分钟,然后缓缓在殷大师那个店门口停下。
店里空无一人,没有亮灯,也没有丝毫生气。
“咱们还下去么?”
许诺伸脖子往店里瞄了一眼:“好像没人,咱俩直接去小叔家吧。”
“不着急,进去看看,看看你小叔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店里鼓捣啥了。”
我边说边解安全带,许诺也跟着我下车,不过关上车门之后她还是用那种疑惑的语气问我:“我妈给我的是小叔家钥匙,不是店里钥匙,这地方锁着门怎么进去啊?”
“你这磕唠的,纯纯有点看不起人了。”
我朝许诺伸出一条胳膊:“来,把手给我。”
“干嘛,你要带我穿……”
这边许诺话还没说完呢,我直接拽着她钻了进去。
当身体毫无阻碍的透过卷帘门,进入到店里那一刻,许诺整个人都傻了。
“卧槽顾言,这什么东西?卧槽,这怎么做到的,这是什么鬼法术?卧槽,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吗?卧槽!”
她一连串儿几个卧槽说的我直皱眉头:“鬼打墙是他吗障眼法,你以为真是鬼用自已脑袋嗷嗷撞墙呢?”
“那这叫什么?穿墙术?奇门遁甲?卧槽我小叔也不会这招啊。”
她看起来特激动,一边抓着我胳膊一边蹦跶:“卧槽顾言我要学这个,你得教我!这我以后想去谁家偷点啥东西不是就不用钥匙了吗?”
我搁那直撇嘴:“就冲你唠这磕我他吗也不能教你,用法术去做歪门邪道这是最犯忌讳的事儿,你不怕天打雷劈啊?”
“我就是说着玩的,谁真去偷东西啊?”
许诺抱着我的手一个劲摇:“求求你了顾言,你教教我吧,我拜你为师,我管你叫师傅,反正只要你教我,让我管你叫爸爸都行。”
“拉鸡八倒吧,我怕你爸听见揍死我。”
我把许诺手甩开:“别闹了,先看看店里啥情况,我这边还有事儿呢不能耽误太多时间,你要真想学,等我办完事儿回来再交你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处理完那边的事儿之后教我法术。”
给许诺乐的屁股都要开花了,蹦蹦跶跶往店里后堂走。
但是刚掀开帘子走进去,我就听见她发出‘啊’的一声惊呼:“卧槽这什么东西,吓死我了!”
“什么玩意,大惊小怪的。”
我也走上去把帘子掀开,往里面看了眼。
说真的,也不能怪许诺被吓一跳,我这边刚走进去,就看见一尊跟人身等比例的雕像正对着后堂入口。
这雕像上的人我不认识,似乎是昆仑的某位祖师吧,但跟其他雕像不一样的是,这尊雕像眼睛竟然是睁着的。
你跟它对视,就会发现它也在盯着你看,眼神看起来多少有点邪门儿,看的人心里有点多少发毛。
第1124章 低级伎俩
“这哪个大哥弄出来的啊,真他吗有才。”
我走过去绕着雕像看了两圈,边看边摇头。
真的,我感觉如果段天在这儿,老头说不定就得气的直吹胡子瞪眼睛。
好好一尊祖师像,硬是让昆仑这帮人弄的邪里邪气,而它的眼神之所以看起来不对劲,完全是因为有人在雕像里埋下了某种不怎么正经的法术。
我不知道这法术叫什么,但具体的作用就是迷惑、控心,简单来讲就是每个看见雕像的人,都会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陷入一种类似被催眠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如果旁边有人吹吹耳边风、忽悠忽悠啥的,那这人就会对对方言听计从了,这法子对有点本事的不起作用,可对付普通人效果尤其显著。
我就纳闷许名远弄这么个东西放在店里干嘛呢?骗钱?可我记得他好像不怎么缺钱吧。
又摇了摇头,我走到许诺身边用手挡了下她的眼睛:“别看了,再看一会儿陷进去了。”
“啊?啊!”
许诺猛的惊醒:“什么情况,我刚才怎么走神儿了?”
“废话,你盯着这雕像的眼睛看了这么久,不走神就怪了,别再看了啊。”
也懒得跟她解释,我又朝周围看了一圈。
然后我就发现殷大师的祭台了,还是老样子,两根白色香烛,一个香炉,几样风干的贡品,还有俩已经蔫吧到不行的苹果在上面放着。
墙上依然挂着殷大师的照片,只是这照片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动了。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冲照片嘟囔了一句:“哎,殷大师啊,您要是泉下有知,看见自已徒弟这么胡搞乱搞的,是不是得气够呛?
不过这事儿也是怪你自已,好好当个俗家弟子得了,闲着没事儿非得联系昆仑那帮逼干什么?昆仑已经不是从前的昆仑了,你这么做,等于是把许名扬往火坑里推啊。”
“你跟谁说话呢顾言。”
我这句把许诺给说毛了。
她用那种颤巍巍的动静问我:“别告诉我殷大师的魂儿还在相片里啊,我告诉你我胆小,经不起这么吓。”
“没,殷大师已经魂飞魄散了,我就是忍不住念叨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