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现在的语气低沉，显得很正经，他完全把刚刚那副装模作样的劲儿抛到一边：“我很了解你，就像我说的，你名义上是因为那个叫索菲亚的姑娘才选择与东正教廷合作。
　　我承认那姑娘很漂亮，但这微不足道的筹码，并不足以让你和你身后的人全力以赴为他们办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顾先生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说到这儿，他忽然转过身，用那种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盯着我：“你真正的目的是整个东正教廷，索菲亚只是一个借口，你想把她培养成傀儡，以她的名义统治东正教，对么？”
　　不等我开口，阿尔伯特就像连珠炮似的继续往下说：“卓逸，这个盘踞在远东地区上百年的老家伙，虽说我对她不算了解，但也知道区区十亿美金她不会放在眼里。
　　这个道理我明白，罗曼诺夫家族自然也明白，所以干脆将计就计主动示弱，让索菲亚以讨好的名义接近你，想给你一种东正教廷现在很虚弱，你略施手段就能毫不费力掌控他们的错觉。
　　就像在钓鱼，罗曼诺夫家族用整个东正教当鱼饵，牢牢地把你牵制在这片水域，为了争夺这口肥美的鱼饵，你必然要扫清身边的一切威胁、障碍，击退虎视眈眈的竞争者，才能独自享用这份佳肴。
　　现在看来罗曼诺夫家族已经成功一半了，可能像我一样，他们也在等，等你身后那些人出现，能让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有如此强大的实力，那他身后家族的实力应该更可怕。
　　罗曼诺夫家族就是在等你完全上钩，一旦你动用了隐藏在背后的力量，他们就能坐山观虎斗，保存实力，等待着坐收渔翁之利。”
　　阿尔伯特话说的信誓旦旦，似乎这就是真相了。
　　按照常理来说，他分析的没错，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拥有能够正面对抗圣女的力量，你要说他身后没点东西，那搁我我也不相信。
　　但这话搁我身上就跟放屁没啥区别，老子的本事是你能想象的么？
　　也没接这个茬儿，反倒他刚才抛出来的一个论据让我很好奇：“教皇阁下，我有个问题，您是怎么知道我用十亿美金来要挟东正教廷这件事的？”


第796章 老狐狸
　　阿尔伯特没正面回答我，只是轻轻的抛出一句反问：“你觉得呢？”
　　“你在东正教廷里安插了不少眼线吧？”
　　“其实都一样，东正教廷在我这里也有不少眼线，这次在我的酒杯里放氰化物，就是其中一位眼线做的好事，我知道他是谁。”
　　阿尔伯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走到我面前：“顾先生，我们还是聊聊正事吧。”
　　“聊你的，我听着。”
　　“还是刚才那句话，我希望你能抛弃东正教廷，跟我合作。”
　　他看上去特有自信，开始往外抛自已的筹码：“与其费力气跟我对抗，倒不如我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只想罗曼诺夫家族虽说利用你，但现阶段他们对你依然很信任，毕竟你演技不错，大公议会里有不少人认为你的确对索菲亚有意思。
　　那么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你能如愿以偿，在抱得美人归的同时得到整个东正教廷，享受至高无上的荣耀与权利。”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我冷笑着看向阿尔伯特：“咱俩这是第一次见面，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你的身份，还有你们之间的对立关系，我都以为你是罗曼诺夫家族派来故意试探我的了。
　　退一万步讲，你们两方千年世仇，都认为对方是异教徒，恨不得把对方剥皮抽筋才解气，结果现在你跟我说要帮我掌控东正教廷？不是应该赶尽杀绝才对么？
　　所以教皇阁下，在我看来你比起罗曼诺夫家族也没强到哪里去，都是想利用我，好歹人家还放出个索菲亚来让我尝尝甜头，你呢？上来就搁这儿跟我画大饼？”
　　说话的时候我还瞄了一眼站在旁边面色不善的丽莎。
　　可能我那眼神里带着点淫光，让她很反感，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表情，然后把头扭到一边不看我。
　　阿尔伯特倒是很光棍儿：“你想要甜头？那很容易，除了丽莎之外，教廷里的圣女你喜欢那个尽管带走享用就是。”
　　我没想到他这么直白，演都懒得演了，一时间有些愕然：“开什么玩笑，教义不是不允许圣女和男子有肌肤之亲么？你就不怕神怪罪下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阿尔伯特冷哼一声：“无所谓，反正对于教廷而言，她们不过是一群消耗品、耗材，除了自身能力之外也就剩下能勾起男人兴趣的圣女身份，还有脸蛋儿有点价值。
　　更何况这也是为神牺牲、奉献的一种方式，为教廷争取利益的行为，神是不会怪罪的。”
　　这句话说完，阿尔伯特脸色还有点古怪，咬牙切齿的嘟囔了一句：“反正就算你不这么做，那些圣女迟早也会被班尼特祸害干净。
　　那个畜生连丽莎，他自已的亲小姨都敢起色心，谢特……”
　　好家伙，我他吗总算知道班尼特是怎么来的了。
　　他爷爷就是个老不正经，不把教义当回事儿的家伙，生下来的儿子可能正经么？
　　听见阿尔伯特最后那句抱怨我突然有点想乐，但也没法接话，只能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问题，为什么会选择帮我得到东正教廷，而不是赶尽杀绝。”
　　“很简单，因为第聂伯河以东我们根本无法插手。”
　　阿尔伯特回答的很干脆：“东欧是一片缓冲区，在那里我们可以随意攻伐、争夺信仰。
　　但第聂伯河以东的地区不同，那是东正教神明的自留地，无论把东正教廷打成什么样，但只要神明还在，我们就永远无法把手插进去。
　　西欧也是一样，我们的神庇护着这片大地，就算有一天罗马教廷没落，东正教廷崛起，他们也不可能完全取代我们，因为神的力量人永远无法对抗，你明白了么？”
　　“明白了。”
　　我很平淡的冲他点头：“既然无法取代东正教廷，所以你干脆另辟蹊径，也想扶持个代理人去取代东正教廷？”
　　“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并没有把顾先生当成代理人的意思，这是一种很平等的合作关系。”
　　阿尔伯特又开始打官腔：“我们各取所需，你想要索菲亚，你身后的人想要东正教廷，而我只想要第聂伯河以西永远成为罗马教廷的势力范围。
　　我们都有各自的追求，与其无休止的征伐、勾心斗角，倒不如联手，这样就可以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顾先生，你认为呢？”
　　我开始对眼前这位教皇另眼相看了。
　　这是一只老狐狸，无论手腕、洞察力都很敏锐的老狐狸。
　　说到底，他还是忌惮所谓的我身后的力量，不想和我正面对抗，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非常有道理，提出的条件也非常有吸引力，甚至我都被他说的有点心动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让天心岛跟东西教廷同归于尽才是我想大成的目的，什么他吗荣耀、权柄万人敬仰的，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好吗？
　　所以这些话对我来说就跟放屁没啥区别，反倒给了我一个机会。
　　我就在想，如果答应了这只老狐狸的条件，挑起他们和天心岛的争斗会不会更容易一些？
　　正犹豫呢，看我半天没吭声，阿尔伯特又蹦出一句：“顾先生，我知道班尼特也找过你，想要跟你合作，具体内容我也能猜出来，他知道你很有能力，想借你的手杀了我，好取代我成为新任教皇没错吧？
　　呵呵，不愧是我的孙子，这野心膨胀的能力和我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不过顾先生，我记得你们那边有句话，叫现钟不撞……嗯，具体怎么说的我想不起来了，您能明白我的意思么？在一个现任教皇，和一个可能成为教皇的人中间，我觉得但凡不是傻子，应该都知道怎样去选。”
　　“嚯，您可真有本事，连班尼特找我杀你这事儿都知道。”
　　我不咸不淡的拍了一个罗圈儿屁，然后目光忽然转冷，伸手指着旁边的丽莎：“要我合作，可以，把这女人交给我我就同意。”


第797章 离间计
　　其实我很好奇，这些道貌岸然的教徒们底线究竟在哪。
　　提出这个条件一是为了试探，二是为了拖延时间，因为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太多，我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法做决定。
　　“我说了，只要顾先生答应合作，除丽莎之外，教廷里的其他圣女随你挑选。”
　　他还是那副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语气：“我说的不够明白？”
　　“明白，但如果我就是想要她呢？”
　　我用那种不怎么正经的眼神儿扫视着丽莎：“你以为我在乎的是女人？既然你对我这么了解，那就应该知道我身边漂亮女人不少，这些圣女我根本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侄女她不尊敬我，刚刚对我出手不说，直到现在还用挑衅意味的眼神打量我，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
　　没说的，只要你答应把她交给我几天，等我玩够了就可以跟你合作，如果不答应，那对不起了，免谈！”
　　“哦，原来你在乎的是这个。”
　　阿尔伯特轻笑一声：“去，Lisa，给顾先生道歉。”
　　这老家伙真挺有力度的。
　　一听自已叔叔发话，丽莎立刻收起敌意，放下身段走过来向我行礼：“顾先生，我为我刚才的冒犯向你表示歉意。”
　　我斜楞着眼睛看她：“光道歉就完了？刚才那一下，我要不是有点本事早就毙命当场了，一句道歉就想把事儿糊弄过去，打发要饭的呢？”
　　面前的女人没吭声。
　　倒是阿尔伯特从床头柜拽出一张纸：“这一亿美金支票是给顾先生的见面礼。”
　　看我站着没动地方，眼神带着点疑惑，老家伙接着解释：“这是单纯的赠与，不带任何附加条件，只想交个朋友，顾先生可以放心收下。”
　　“您可真大方，这怎么好意思呢？”
　　“不用不好意思，这些钱对东正教廷来说是大数目，但对于罗马教廷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能用这笔钱交到顾先生这样的朋友，我认为很值得。”
　　他把支票往前一递，丽莎帮忙接过来放到我面前：“请接受我们的诚意。”
　　好家伙，这也太有诚意了。
　　知道这帮人有钱，真没想到他们这么有钱，刚见面就拿一亿美金出来买我个人情，这跟打水漂有什么区别？
　　真的，我就算再不把钱当回事儿，这么多零的一张支票放在面前也心动了。
　　思考片刻之后，我一边伸手去拿支票，一边对阿尔伯特说：“先讲好，这钱我就算拿了也不会帮你们办事儿，你要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呵呵，顾先生说笑了。”
　　阿尔伯特表情特别淡然，但当我把支票揣进口袋后，他又补了一句：“所以您现在应该看出来了，跟我们相比，东正教廷的力量实在太过寒酸。
　　您就算掌控了东正教廷又能怎么样？也只能在东欧和远东做土皇帝，但如果与我们合作，您几乎可以在全世界获得地位、荣耀和权利，欧洲跟美洲丰富的物质享受跟政治地位，可不是区区东欧能相比的。”
　　“你是想用这张支票给我讲大道理？”
　　“并不是，这些浅显的道理就算我不说，顾先生也一样能想明白。”
　　嘴角挂着特自信的笑意，阿尔伯特在丽莎的搀扶下起身：“我很有耐心，在正式开战前我会一直等待您的答复，您做出决定后可以随时过来找我，这件庄园对顾先生永不设防。
　　现在，让我们一起出去见见班尼特，我很好奇他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样的午餐。”
　　阿尔伯特背着手，走到卧室门口把门推开。
　　瞬间，走廊里传出齐刷刷的诵经、祷告声，这位教皇就像中世纪的皇帝一般，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与荣耀。
　　有些违和的是，我在这些虔诚的人群中感受到了淡淡的杀意，等走到门口，发现班尼特正隐藏在人群中，用他那野兽般的眸子死死盯着阿尔伯特。
　　等阿尔伯特目光转过去，他又恢复那种恭敬的姿态：“爷爷，您痊愈了？”
　　“嗯，顾先生的能力很强，法术也很高明，他帮我祛除毒素，还顺便帮我调理了一下身体。”
　　伸出手揽住我的肩膀，阿尔伯特高声朝众人喊：“从今天开始，无论顾言先生站在什么立场，也无论我们跟东正教廷的关系如何，他都我最亲密的朋友，也是教廷最忠诚的伙伴。
　　你们要以对待客人的方式对待，不许冒犯他，记住了么？”
　　教皇一开口，底下的主教和圣女们纷纷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