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若卿装出一副傻白甜的样，看着我明知故问：“难道今天晚上你们……”
　　话说到一半她特夸张的捂住嘴：“啊，对不起，我不该胡乱猜测你的。”
　　这尼玛……
　　给我气的牙根直痒痒，咬牙切齿的盯着佟若卿：“你能演的再假点么？”
　　“我没有演啊，是真的很好奇，按说她是东正教圣女，地位应该比你高才对，如果不喜欢你怎么会听你的呢？”
　　她歪着脑袋，做出一副特无辜的表情：“不过我觉得，我觉得言哥哥像这么优秀的人，有女孩子喜欢也是应该的，更何况以索菲亚这么尊贵的身份，她喜欢你也侧面证明了我的眼光没错啊，没关系，你不用因为怕我吃醋就故意瞒着的。”
　　我都无奈了，皱着眉头问她：“你到底要干嘛？”
　　“不干嘛啊，就是想表明一下态度。”
　　“你这是表明态度么？你这分明是故意拆台，若卿你越来越欠揍了。”
　　“啊，不要打我！”
　　她赶紧往后退，把娇小的身子缩在沙发一角：“我的身子骨没有卓逸姐姐结实，可经不起你两下踹的，你不要对我这么凶好不好……”
　　“卧槽，你这小丫头怎么……”
　　张琪有点看不下去了，她拉着我的胳膊：“好了，刚才是我态度不好，让卓逸没忍住火气，我道歉。”
　　我没想到张琪会服软，很意外的看向她，又看了眼卓逸。
　　卓逸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身子微不可察的顿了顿，估计也挺惊讶。
　　“好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儿吧，卓逸你认识凌长老，知道他有多心狠手辣，这次组织在欧洲的行动由他亲自带队，如果是真心合作，那我们最好暂时把恩怨放在一边，这样才能和他对抗。”
　　就跟转性了似的，张琪又看向自已右侧：“小妹妹，我知道你讨厌我想故意气我，不过没关系，你还小我不怪你，但现在的态势波云诡谲不是怄气的时候，还是先谈正事儿吧。”
　　这句话给佟若卿说的脸有点发红，低下头瞄了自已一眼，嘴里嘟囔着：“我哪里小了？你们就知道欺负我。”
　　“小就小吧，没事儿我不嫌弃你。”
　　眼见张琪要把局势拉回来了，我赶紧趁热打铁：“卓逸？来你别搁那儿杵着，给我讲讲那个凌长老是什么情况。
　　如果我没记错，万年前巫魔大战那会儿我就见过他，他是人类仆从军的首领，实力就算不如我巅峰那会儿也弱不多少，你觉得欧洲教廷有对付他的把握么？”
　　没想到卓逸直接蹦出来俩字儿：“不知道。”
　　我一股火‘蹭’的冒出来了：“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我真不知道。”
　　卓逸板着脸看向我：“那他吗我又不是长老院的人，在我印象里那个凌长老，包括三妙那个骚娘们儿在内，他们有个千八百岁就顶天了。
　　结果你现在告诉我凌长老上万岁，那我以前关于他们所有认知全都不成立，都要推到重来，就算告诉你又能怎么样？”
　　“不成立归不成立，你态度能不能好点？”
　　“你想要我什么态度？那怎么着我说话的时候还得跪下给你磕两个？”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
　　这次连佟若卿都听不下去了：“顾言你就不能让着点她么？她现在是女人，来大姨妈了脾气不好，你就不能理解理解她啊？
　　还有卓逸姐姐，人家是顾言请来的客人，你骂她本来就不对。
　　再说我刚才都帮你出气了，虽然没成功吧……那也差不多就行了啊，你别真让我把你当姐姐好不好？”
　　“行，我不说话了还不行么？”
　　真让佟若卿说着了，卓逸现在就像个娘们儿似的，又把头扭到一边开始怄气。
　　我也懒得理他了，直接问张琪：“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我觉得班尼特未必是想真心合作，这件事或许有诈。”
　　张琪有点不置可否的态度：“但是无所谓，不就是想祸水东引，把东西教廷的仇恨转移到天心岛身上么？
　　那干脆应下来，然后由我出手干掉那个阿尔伯特好了，我带来的魇魔卫实力很强，随便挑出来一个就算不如卓逸曾经的左右护法，也绝对不比那个叫佘罗的年轻魔修弱。
　　但在我动手之前你最好想办法给班尼特挖好坑，让他跟我扯上关系，做出和我联手的假象，这样就算他想出卖你，也没办法把屎盆子扣在东正教廷头上，反倒会落得一个与异教徒合作暗杀自已亲爷爷的口实，这样做就万无一失了。”
　　其实张琪说的跟我想的差不多。
　　但心里还是有顾虑：“最大的问题是那个凌长老，你说欧洲的事务现在由他全权负责，挑起天心岛和教廷的矛盾，一旦他问起来你怎么解释？”
　　张琪很平静的摇头：“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有办法。”
　　“有个屁的办法，你不就是想跟他同归于尽么？”
　　卓逸忽然开口了，她冷哼一声：“那凌长老什么德行我又不是不知道，未经他的允许自作主张，没三妙保着，你就算解释出花来他也不可能放过你。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你死不死跟我没关系，无所谓了，就这么办吧！”


第787章 一念之差
　　要说卓逸这娘们儿嘴硬心软呢。
　　她说这话就是在特意提醒我，我也顺着台阶问张琪：“你不会真打算这么办吧？在我心目中一百个凌长老也比不上你，千万别做傻事儿。”
　　张琪也是不置可否的态度：“可这是达成目的的最快方式。”
　　“那也不能以你的生命安全做代价，赔本买卖坚决不能做。”
　　我不想和她纠结这个，直接走到卓逸面前：“听你这么说，那凌长老脾气挺大呗？”
　　卓逸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问她去啊操，问我干嘛。”
　　“我就想问你，你说话动静好听。”
　　“损我是吧？滚犊子，搂着你那宝贝娘们儿回房间腻味去。”
　　“你怎么跟他妈吃了枪药似的呢！”
　　我实在受不了了：“你到底有完没完？瞅你小肚鸡肠那样，不就踹了你一脚么，你要不服气就踹回来，搁这儿甩脸子给谁看呢？”
　　“那他妈的，老子长这么大都没受过这委屈，甩脸子还不行了？”
　　“哎呦我求求你们了，别再吵了。”
　　佟若卿无奈的翻着白眼：“卓逸姐姐我饿了，要不你陪我下楼吃点东西吧。”
　　也不管卓逸答不答应，佟若卿直接走过来拽她胳膊：“走吧走吧，楼下餐厅新烤了面包，我在电梯口都闻见香味儿了，咱们吃饱饱的再回来吵好不好？”
　　感觉佟若卿那态度就跟哄小孩似的，好悬给我整乐了。
　　反正半推半就的，卓逸被佟若卿拉到门口，临开门之前她还回头冲我喊了声：“那顾言你们慢慢聊啊，等我上来的时候给你们带早餐。”
　　“多吃点啊，顺便跟楼下祭司打听打听索菲亚啥时候回来。”
　　“知道了。”
　　一声轻响，门被她从外面推上，房间内的气氛总算没那么压抑了。
　　我松了口气儿，坐在张琪身边：“哎呦，你说这卓逸，身子变成女人之后怎么性子也变了呢，哪还像以前那个无法无天的大魔头了。”
　　“没什么好惊讶的，卓逸以前也这样。”
　　张琪把她的包放在腿上，从里面掏出一支很细的香烟，点燃之后一边呼气一边对我说：“师父说卓逸小时候挺秀气的，像个女孩，动不动还总是哭鼻子。
　　而且卓逸资质也不错很合她心意，如果不是因为偷偷跟岛内的女性门徒谈恋爱，本来师父是要收她做关门弟子的。
　　所以啊，可能你现在看到的卓逸才是真正的她，因为机缘巧合变成了女人，就把天性彻底释放出来了。”
　　我觉得张琪在跟我扯犊子。
　　而且关注点也没在这上面，盯着那个微微发光的烟头问她：“好像你以前不抽烟吧，什么时候学会的？”
　　“就最近一段时间，夜深人静的时候特别无聊，火星亮着也算是个寄托。”
　　她倒是没抽两口，还剩半支的时候就把烟扔到了面前的缸里：“哦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惩罚卓逸，把她变成女人的就是这个凌长老。”
　　“嚯，那这也算冤家路窄了。”
　　我拄着下巴迟疑了一阵儿：“那个凌长老到底有多大本事，跟你师父比起来谁强谁弱？”
　　她回答了我四个字：“只强不弱。”
　　“呦，那还真有点难办，你师父解开封印我对付起来都有点费劲。”
　　张琪嗯了一声：“所以一定不能给他机会，最好暗中偷袭一击致命，不过凌长老向来谨慎，这件事只能由我来做。”
　　“拉倒吧，我说了你不能冒这个险。”
　　我一个劲的冲她摇头：“跟你师父交手过，我了解天心岛这些长老实力有多强，毕竟是万年前苟活到现在的魔崽子，你就算天赋再高、修炼进度再快，也不可能有成功的机会，毕竟他们魔体就防御就不是你能突破的。”
　　张琪也挺倔的：“无所谓，反正只要我帮你挑起天心岛和教廷的争端，凌长老就一定会质问，我给不出合理的解释他一样会杀了我。
　　既然如此，与其坐以待毙我还不如放手一搏，能杀了他最好，就算杀不了他，让他重伤回天心岛修养也值了。”
　　我还是摇头。半真半假的告诉她：“张琪你还是不懂我，什么狗几把计划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好好活着。”
　　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时候，张琪也不是那么好哄的小女生了。
　　她轻笑一声：“我对你来说真有那么重要吗？嗨，不管是不是真心，能听到你说这些我都挺高兴的。
　　但你好像也不懂我，真的顾言我一点儿都不在乎生死，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尤其师父走了以后，我更找不到自已活在世上的意义，死对我来说更像一种解脱。
　　所以你不用劝我，听我的，就让我去试试吧，能在死之前为你做点事情也不错。”
　　她这磕唠的我直起鸡皮疙瘩。
　　倒不是说有多感动，只是心里的愧疚感越来越深，就感觉挺后悔的，当年我要是没那么倔，都不说答应跟她在一起了，哪怕哄哄她、骗骗她，她也不至于变得像现在这样厌世。
　　一念之差，差点把人家姑娘一辈子给毁了。
　　只能说命运这东西真挺操蛋的，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等杀掉阿尔伯特之后，直接叛出天心岛不好吗？这样那个凌长老就没机会对你问责了。”
　　张琪摇头：“没用的，天心岛从不会放过一个叛徒，他们会追杀我和卓逸，一直到我们魂飞魄散为止。”
　　“没关系，我一定能保下你们。”
　　我说这话的时候特有自信：“你要知道我曾经的修为并不比那些所谓的长老差，只要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能超越他们。
　　再说就算我不行，申公也一定可以，就算申公垃了，段天，还有柳长生也一定可以，我就不信天心岛能够在萨满的地盘对抗祖灵的力量。”
　　张琪还是没被我劝动，问出当时跟佟若卿同样的问题：“柳家能保我一时，能保我一世吗？”
　　我刚想反驳，告诉她不需要一世，只要给我时间我一定会把天心岛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