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判官,阴差的顶头上司。”
琳姐出言提醒,紧接着我听见那判官嘟囔了句:“这无常簿上写着鹤城地区编制是满的啊,五名阴差九十九个阴兵,这咋少了这么多呢?”
他身后的阴差也跟着附和:“是啊,不光少,还全都受了重伤,可问题谁把他们摆在这的?还挺整齐。”
“好弟弟,你是真把我这当停尸房了啊。”
这阴差话音刚落琳姐就看了我一眼,我有点心虚,赶紧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建国啊,你去楼上看看这屋里有啥人没有。”
他对另一个阴差说了句,紧接着蹲在钱守三面前:“嘿,三儿啊,三儿?咋整的这是,咋让人打成这死出呢?三儿?醒醒来,快醒醒……”
他一边喊一边扇钱守三嘴巴子,听见那一嘴的锦州口音我是真没憋住,扑哧一声直接喷了。
青青也笑了一声:“建国,这名字还挺有时代气息呢。”
那判官显然是听不见的,他喊了半天,后来可能是蹲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茶几上,随着阴风飘过,上面的一个杯子被带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丹浓的马克杯,从英国带回来的!我踹死你!”
她直接一脚蹬在了那判官屁股上。
“哎呦卧槽!”
判官被琳姐直接踹在地上,摆出了狗吃屎的模样,他捂着屁股站起来,对着那阴差就是一顿臭骂:“宋红旗你敢踹我?想不想干了!”
那阴差愣了:“我没踹你啊。”
“没踹我?没踹我那还能是我自已摔的?”
判官显然不信,他又拿起茶几上一瓶香水摔在地上:“你没踹,你没踹难不成是它踹的?”
“啊!!!我的creed香水!”
好家伙,这个动作彻底给琳姐整破防了。
她二话不说,走上去照着那判官两腿中间就是一脚。
‘砰!’
一声闷响。
“咯儿……”
这次他连骂都没骂出来,整个人脸儿都绿了,倒吸凉气捂着裤裆蹲了下去。
可这还没完,琳姐又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高跟鞋对着他那张脸就是一顿猛踢。
我和青青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房间里只能听见那判官的惨叫声。
“谁?谁啊?谁在那打我们大人呢?赶紧出来啊,别给自已找麻烦!”
那阴差感觉出来不对了,他开口喊了一声。
“咋了?咋了这是?”
叫建国的阴差也从楼上跑了下来,连带着许名扬也一脸茫然的出现在楼梯口。
但琳姐还是不管不顾,踹完可能觉得不解气,又用细长的鞋跟狠狠踩了几下那判官的要害。
得,只听见判官嗓子眼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不是,姐,你别奖励他啊!”
我这一看不行啊,赶紧跑过去拉:“差不多行了,再打会儿人咽气儿了,你捡那碎玻璃碴干什么?想给他阉了?诶,姐你别搬电视啊……”
我是废了好大力气才给琳姐拉住,还得说是在她现在皮包骨的状态下。
当时琳姐还冲我喊呢:“弟你别拉着我,我今天非得弄死他!”
后来青青也跑过来劝,可能是女人之间说话比较好使吧,安慰了半天琳姐情绪才稍微稳定点。
可那判官就惨了,他临昏迷之前还保持着捂裆的状态,两个阴差也是一脸惊恐的表情,战战兢兢的打量着四周。
直到琳姐双目一瞪,一块尖锐的残骸骤然立起,狠狠扎进判官的屁股里……
“啊啊啊啊啊啊!”
第256章 赌命
“小叔你听我一句劝,别惹女人,会变得不幸。”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许名扬刚走过来我就忍不住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嗯,我看出来了。”
许名扬也有点懵逼,他用下巴指了指躺在地下那人:“这不是负责这片区域的判官吗?师父家里有他的画像,怎么会在这?”
我瞄了眼躺在地上那些阴差。
许名扬又问:“那他现在这是……”
我指了指地上的香水和杯子碎片,又偷摸瞄了眼琳姐。
“懂了。”
许名扬识趣的没再说话,静静站在一边。
那判官足足嚎叫了两分钟,才在阴差的搀扶下站起来,他问那个叫建国的:“他吗的,这屋里住的什么人?”
“没什么人啊,整个房间只有楼上躺着一个死了的老头。”
“那老头什么情况?”
“情况还行,挺稳定的。”
……
“走,上去看看,一定要把那个装神弄鬼的揪出来!”
两个阴差,扶着个一瘸一拐的判官,仨人跌跌撞撞的上了楼,一行人也跟在后面走了上去。
“擦,你特么好像在这说废话呢,都已经魂飞魄散了能不稳定吗?”
他刚走进屋看见殷大师,就回头冲着阴差一顿臭骂。
叫建国的阴差还有点委屈:“你也没问我啊。”
“大哥,那是我问不问的事吗?魂飞魄散是命案啊,命案你都不主动汇报?”
判官还想接着骂,却被一旁的宋红旗打断了:“不对啊大人,这老头已经魂飞魄散,那刚才打你的是啥东西?”
“这……”
判官皱起眉头,犹豫了一瞬,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朝屋子里喊:“鄙人合江司判官刘远山,是哪位同道在此?还请出面一见。”
当然不可能有人回答他。
只是琳姐目露凶光,狠狠瞪了刘远山一眼。
可能是这股突然涌现的危机感让刘远山狠狠打了个哆嗦,他朝房间四周瞄了一眼,后来干脆摆摆手:“算了,这魂飞魄散的老头等以后再来调查,先把三儿他们带回去再说,那些孤魂野鬼还等着人去收呢。”
“大人英明,英明。”
“对对对,这是个凶宅,咱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两个阴差也跟着附和,然后仨人灰溜溜的跑了下去。
只见刘远山深吸一口气,就听见‘砰砰砰’一阵响,钱家兄弟俩,以及那些阴兵纷纷爆成了黑雾,被刘远山吸进肚子里。
一直盯着他动作的琳姐瞬间红了眼睛。
“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你!”
她甚至懒得隐藏,挥手撤掉覆于身上的星光,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冲到厨房,拎起一把菜刀冲刘远山砍了过去。
“妈耶,女鬼啊!”
刘远山本想还手,却被琳姐通红的双眼、狰狞的表情,以及近乎漂浮的身体吓破了胆,拽着两个阴差嚎叫着跑了出去……
“你们三个王八蛋赔我钱!不赔钱我就要了你们命!”
随着琳姐的怒吼声渐渐消失,屋子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其实也不怪琳姐生气,就像她说的,这房子真可以重新装修了。
被刘远山一口气吸的酒柜倒了,红黄白色的酒液混合在一起。
电视掉下来了,屏幕摔了个稀巴烂。
瓷砖鼓起了,尖锐的陶瓷碎片散落一地。
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吊顶灯整个掉了下来,死的比赵四他爹都惨。
整个房间里的灯几乎全爆了,只剩下一盏吸顶灯,还滋啦滋啦忽明忽暗,看起来就跟鬼屋的氛围没啥区别。
看着眼前的惨状,我也是好半天才缓过来,忍不住感叹一句:“这几个逼是怎么当上官的?我看着他们还不如躺着那俩呢。”
“许诺那边你不用操心,我说你在忙,让她安心睡觉了。”
许名扬把手机递给我:“对了,你去办事大厅办事是不是挺费劲?”
我点点头,他又问:“那打电话报警呢?人家是不是几分钟就到了?”
我说啊,你要这么唠嗑我就懂了。
不知道那仨人最后什么下场,反正琳姐回来的时候头发都散乱了,皮肤看起来更是干枯的不行,眼里也没有了神采。
但她还是恢复了往日端庄的举止,走到我面前:“弟,我明天必须回去了,你跟青青去把车取回来,我跟这位先生说几句话。
房子打烂了也好,反正它是你的了,你再去找人装修成自已喜欢的样子吧。”
我知道琳姐是要说殷大师的事了,就嗯了一声,拉着青青走了出去。
说来也怪,我跟青青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太想打车,可能也是喜欢两个人肩并肩,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那种感觉吧。
不过她今天挺奇怪的,刚才很开心,出门后却又一言不发,我偶尔转过头去瞄一眼,发现她的眼神也有些复杂。
后来我怼了她一下:“干嘛呢?不愿意跟我出来啊,想回去陪你爸?”
她摇摇头,我说那你这闷闷不乐的是啥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