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吴昊却摇了摇头说没那么简单,要真是普通朋友,为啥大老远从家跑过来找我啊?他从小到大也处过不少女朋友,不敢说阅女无数吧,至少也能弄明白女孩心里是咋想的,他敢肯定青青对我绝对不只是朋友的心思,至于信不信那就是我自已的事儿了。
我本来是想撒个谎,告诉他青青也是来旅游的,我俩只是恰好遇见,她没特意来找我,但他说完这番我就沉默了。
仔细想想还真是,青青看起来是放荡了点,可也能感觉出她不是那种特别随便的,这点从她对吴昊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
可她对我的态度可真是奇怪了,总撩我不说,有时候二话不说上来就亲,而且态度多多少少有些暧昧,也不怪吴昊会多想。
反正越想脑袋越疼,就纳闷是不是老天爷看我这四年过的太孤单了,想要给我弥补回来,可也不带这么玩的啊,先不说莹莹,许诺就已经够我头疼的了,现在又多出来个青青,桃花运这东西太多了就成桃花劫了好么?
就在我犹豫应该怎么处理跟青青关系的时候,她却突然推开门走进来了,不过她竟然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对着吴昊说:“走,跟我出去一趟。”
给吴昊都整蒙了,指着自已问青青:“咱俩出去?去干啥啊?”
“废话,又不是来度假的,当然是出去办事了,你走不走,不走的话我自已去了。”
青青说话的时候一直板着脸,给吴昊都整不会了,他有点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青青要干嘛,但还是点点头,意思是让吴昊跟她去。
吴昊就站起来说那行,言哥你自已待会儿啊,一会儿回来咱们吃晚饭,我说行。
然后吴昊就出去了,我也站起来打算跟着他俩去门口透透风,但不知道为啥,一抬头就看见青青深深的望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看的我有点迷茫。
我当时就觉得她好像是听见我跟吴昊刚才说话了,不过转念一想就算听见了也没啥,这事儿我又没打算瞒着,她要真对我有点别的意思,说不定还能让她断了念想。
不过她的眼神还是让我愣了一下,等再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远了,我就点燃了一根烟,想看看远处的景色。
可我刚把烟点着,就在不远处的村口看见了一个好像有点熟悉的身影。
第75章 鸡啄人
那是个男的,肩膀比较宽厚,那会儿他正往外走,所以我只看见了他的背影。
可能是因为昏迷了几天,我脑袋还不太清醒,只觉得这人熟悉,但寻思半天也没想起来他到底是谁。
我就没再想,正好这家民宿的老板在院子里杀鸡,我就走过去看了会儿热闹,想顺便跟他搭个话,打听打听那个孟道长的消息。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操着一口我听不太懂的本地口音,看我往他身边走,还嘱咐我别靠太近了,弄不好容易崩我一身血。
我说没事儿,然后蹲在他面前问他:“大哥,你这鸡是自已家养的啊?”
他点点头,说是我们来之前那几个客人点的,说是要吃干炒鸡,然后他一边拎着鸡翅膀一边问我,你们晚上准备吃点啥啊?要不也来只鸡尝尝,这都是我们本地的溜达鸡儿,从小吃虫子长大的。
他也是尽量跟我说普通话了,好歹半听半猜的也能明白他啥意思,我就跟他说看看吧,等那俩人回来再说。
然后我就瞅了眼他手里那只鸡,想看看溜达鸡跟我们平时吃的鸡有啥不一样,但看着看着我就感觉不太对劲,因为这鸡太老实了,被人抓住翅膀都不挣扎,甚至刀架脖子上都一动不动。
我就有点奇怪,问他,大哥啊,你们这边的鸡都这么狠吗?刀架脖子上都不害怕,英勇就义了属于是。
这老板就皱着眉头说我也奇怪呢,平时这些鸡可欢实了,每次杀都弄满院子毛,谁知道今天是咋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菜刀在鸡脖子上拉了一刀,放血的时候他抬头问我:“从哪儿来的啊小伙。”
我说东北,老板就说东北那嘎达冷啊,听说冬天在外面尿尿都得带跟棍儿,有这事儿没?
都给我整乐了,我说哪有这么邪乎,东北没冷到这种程度,再说男的出去尿尿能拎根棍儿站着敲,女的咋整?蹲着她也敲不着啊。
然后我俩就蹲那乐,乐着乐着老板就说东北是个好地方啊,不管多大的灾都饿不着,不像咱们这种不了粮食,前几十年遇到灾了都饿的两眼直冒绿光,不过现在生活好多了,饿不着了。
他这话说的我也有点感叹,其实仔细想想,这种与世隔绝的农村生活也挺好,自已做点小买卖,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也是丰衣足食,我也真是没啥太大追求,就感觉后半辈子要能这样过去也挺好。
聊着聊着,那只鸡的血也差不多放干了,老板就随手把鸡往院中间一扔,站起来嘟囔了一句妥了,一会儿鸡出锅了我喊你啊,给你整两块尝尝。
我说那多不好意思啊,再说这不是人家点的么?老板就说少两块没事,这鸡本来就大,再说一只鸡才三十块钱,这么便宜还挑啥呢!
我就笑嘻嘻的说行,那就谢谢你了,对了大哥,你们这村子里有没有会看病的啊?
“看病?”
老板愣了一下,跟我说看病得去医院啊,我们这村小,也没有土郎中啥的,要是感冒了想打针得去乡里。
我摇摇头说不是那种病,咋说呢,就是给人看虚病的,这种人在我们东北叫出马仙,不知道在你们这叫啥。
老板就说啊,我明白了,你们那供的是胡三太爷,我们这供的是泰山老奶奶,像你说给人看病的那些,我们这叫香头,咋了小伙子你是来看病的?要看病找孟瘸子啊,他看病可准,比那些香头灵多了!
给我造一愣,孟瘸子?难不成他说的就是那个孟道长?
我就问老板,你说的孟瘸子是不是个道土啊?老板说对对对,你咋知道他是道土呢?他成天穿个破洞的粗布道袍,还总瘸着一条腿,整天神叨叨的,总来我们村混吃混喝,不过他确实有本事,帮村里娃娃看病,给村里人祈福都特灵,所以这些人也都愿意给他吃的。
老板又说不过这孟瘸子可不好找,他住在山里呢,好像在卖饭棚那一带,你要着急就上去找找他,不着急就在村里待上几天,算算日子,估计再过半个月他就该下山来了。
听老板这么说,我就感觉这应该是孟道长没错了,可老板说他穿的破衣烂衫又瘸腿,还总跟村民蹭饭吃,这形象跟我想的差距太远了啊。
我寻思莹莹既然让我来找他,那他应该是个特有能耐的道土,可这种人为啥会是这种形象?
本来我还想问问老板那个卖饭棚应该咋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怪事发生了。
刚才我是亲眼看到那只鸡死后被老板扔出去的,但不知道为啥,这只被放干了血的鸡突然‘咕咕咕’叫了几声,那动静就跟被人掐住脖子似的,一边叫,脖子上的刀口还一边往外喷着血沫子。
都给我俩看傻了,这还不算完,叫了几声之后这鸡竟然‘扑腾’一下站起来了,面朝我俩,一对眼睛就跟通了人性似的死死盯着我俩看。
我见过杀鸡的,可没见过这么邪乎的场面啊,就看那只鸡盯我俩几秒钟,突然忽闪着翅膀就朝我俩扑了过来!
我当时人都麻了,第一反应就是,这鸡绝对是中邪了!
但反应也算挺快,在它扑到我的瞬间闪到了一边,但旁边的老板就没那么好运了,那鸡看没扑到我立马转了个弯,扑腾着翅膀直奔着老板面门扑去,俩爪子死死嵌住他肩膀,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通狠啄。
我不知道人被鸡啄是一种什么感觉,但老板当时是被啄的嗷嗷直叫唤,鸡的嘴特别锋利不说,它就像不知道累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看样子甚至想要了老板的命。
听见外面的骚动,一直在厨房忙活的老板娘也出来了,她一边挥舞着菜刀一边骂那鸡,可鸡那会儿都已经死了,它根本就不害怕。
而且老板因为疼痛本能的满院子跑,她找不准角度也没法下刀去砍。
当时老板娘都给急哭了,眼看着老板的眼睛就要被啄瞎,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怀里那块吊坠。
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我咬牙掏出那块玉佩攥在手里,直接一拳朝着那只中邪的鸡轰了出去。
第76章 瓶子
鲁迅说过,只有魔法能战胜魔法。
其实我不知道鲁迅到底说没说过这话,但事实证明,莹莹给我的这块玉佩还真神了。
因为老板一直在跑,我甚至没有打到它,只是拳风接触到的瞬间,那只鸡就跟触了高压电一样,整个身体立刻变得僵硬,直勾勾从老板身上摔了下来。
诡异的是,在鸡摔下来的一刹那,我分明看见一缕白烟从鸡身上飘散出来,刚想借着风势飞走,可就在这时鬼车鸟发出了一丝红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竟然听见了那道白烟惨叫了一声,直接被吊坠吸了进去。
紧接着我看向吊坠,发现上面镌刻着的鬼车鸟更鲜艳了,甚至整体形象都变得栩栩如生,好像要从玉上面飞出来一样。
我都惊呆了,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还是老板痛苦的呻吟声惊醒了我。
朝他脸上看了一眼,真的,虽说伤口都不致命,但看起来是真吓人啊,整张脸血肉模糊的,血一直在往下流。
刚才可能是他下意识护住了眼睛,避免了被啄瞎的命运,可他的左手已经被啄烂了,有些地方甚至能看见骨头。
说真的,鸡这玩意再牛逼也不可能把人啄成这样,但如果是鬼魂在作祟,那这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可好端端的,这地方为什么会有鬼魂呢?而且听老板的意思,这种事之前也没发生过,难道是因为我?
我又想起刚刚村口那条背影,难不成刚刚的事情跟他有关系?
“这鸡都死了,咋还能跳起来扑人呢?”
没有给我想下去的时间,老板娘抱怨了一句,然后走过来说不行,老板伤的太重了,必须马上去医院,然后她就让我们在房子里将就一晚上,等给老板包扎完了她再回来。
我说没事儿,大姐你放心去就行,然后她就进屋跟另一桌客人解释去了,临出门之前老板还走过来,捂着脸跟我道了声谢,整的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反正刚才发生的事让我有点膈应,也没了继续看风景的心思,就想着回房间待着,等一会儿青青回来问问她这是咋回事。
但我刚一回房间,就感觉这屋子里有点不太对劲。
那会儿是傍晚,天将夜不夜的时候,夕阳已经消失不见了,所以屋子里也显得特别暗。
看我仔细看了看,就发现里面的椅子上坐着个宽大的人影,开始我还以为自已是走错屋了,但仔细看了看屋内的陈设,这就是我的房间没错啊?
可这人是怎么进来的?再就是,他到底是不是人?
我就没说话,想看看面前这黑影到底是啥东西,但这时候他先开口了,上来直接问了我一句:“回来了?”
这是个男的,说话的语气就跟老朋友打招呼一样,给我造一愣,而且这时候我发现他手里是夹着根烟的,那就证明这是个人没错了。
我就试探着问了一句:“大哥你谁啊?这我房间,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他呵呵一笑,说没错,我就是来找你的。
说话的时候他抽了一口烟,借着微弱的火光我看清了他的脸,然后我整个人都懵逼了。
卧槽,这不就是昨晚在医院遇见的那个男的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跑,本能告诉我这男的肯定有啥说头,而且绝对没安好心,就算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单看块头我也肯定打不过他。
可我刚转过身,还没等出门呢,门突然‘砰’的一声自已关上了。
瞬间我心里就是一凉,伸出手去拽门,但门就好像被人在外面焊死了一样,任凭我用多大的力气都还是纹丝不动。
我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心里也清楚,如果这男的不想让我出去,那我肯定是出不去的。
想通了之后索性我放弃了挣扎,也是想着保存点体力,就盼着青青能赶紧回来,因为在我心目中,她对付这男的应该没多大问题。
我就转过头去冷着脸问:“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你别太紧张,我就是想找你聊聊天。”他抽了一口烟,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过来坐。”
我知道害怕是没用的,反倒被他看了笑话,也是一咬牙一跺脚,走到他旁边的椅子前坐了下去,警觉的看着他。
“你身上那块玉不错,玉髓本就有灵性,让这块玉能自已吸收灵气进化,雕刻的时候又加了一滴鬼车鸟的精血,鬼车鸟本就是一切灵体的克星,普通的灵体遇见它就会被当成食物,用起来也方便,最适合你这种什么都不会的人护身,不错,谁送给你的?”
说话的时候他递给我一支烟,我没有接,反倒感觉一阵心惊。
青青不在,那么胸口这块玉佩就是我最大的倚仗,可这男的直接就把我底牌掀翻了。
这还没完,他紧接着又说了一句:“你人缘倒也不错,柳家的丫头都愿意跟在你身边,可她能护你一时,能护得了你一世么?更别说她自已本就学艺不精,会点粗浅的皮毛就敢来泰山闯荡,恐怕到时候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死的。”
如果他刚才说的只是让我害怕,那他现在这番话就是直接让我心都凉了。
柳家的丫头,说的肯定就是青青了,因为她也说过自已叫柳青青,这男的不光知道青青的底细,还说她学艺不精,就证明他肯定是不怕青青了。
当时我都有点绝望了,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吗的,不就是住个院吗,我为啥会遇见这种东西呢?
也是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感,我装出一副平静的样问他:“你到底是谁?怎么找到我的,刚才那只鸡是你弄的?”
“鸡?呵呵,我可懒得耍这些小把戏,我没有恶意,所以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谁,至于怎么找到你,这件事太简单了,我也懒得跟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