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俏侍女回头看向老鸨子,脸上露出一个娇憨的笑容:“小姐说了,不见。”
但就是这么一个娇憨的笑容,却是让老鸨子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仿佛她面对的不是一个娇憨的少女,而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洪水猛兽。
“哎呀呀,这这这,小姐啊,武阳侯可是放话了,您要是不见他,他就拆了我这艘破船啊。”
老鸨子一脸苦涩。
这会儿,她不是那个一眼可定众多女子生死的老鸨子,只是一个被权贵威胁的可怜女子。
但那女子依旧不为所动。
“唉!”
老鸨子忽然叹了口气,将水桶一般粗细的腰肢扭动得极为夸张,无奈的转身走下画舫。
这些日子,求见唐仙的人数不胜数。
老鸨子作为这艘画舫的主人,理论上来说应该赚得盆满钵满才对。
奈何这位唐仙出手更加阔绰,直接将这艘画舫买了下来。
老鸨子也从这艘无名画舫的主人,变成了给唐仙打工的老鸨子。
娇俏侍女见老鸨子离开,起身赤脚走到女子旁边:“小姐,咱们到底是要干嘛啊,买了这艘画舫之后,咱们现在可没有多少银子了。”
女子转头看向侍女,贝齿轻启:“无妨!”
侍女跺了跺脚:“哎哟我的小姐,咱们真的快要没钱了。”
“会有的。”
女子脸上永远带着恬淡的笑容,仿佛侍女所担忧的事情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行吧行吧,你是小姐,你说了算。”
侍女闻言,白眼差点翻到了天上,言语之中更是毫无敬意。
女子也不计较她的失礼,将晾干的芙蓉出水图卷起来:“拿去卖了咱们就有钱了。”
侍女嘴角一抽:“卖给谁?”
“船下不是有个皇帝的侄子吗?”
女子抬起头,话中的意思很明显,当然是卖给冤大头。
婢女歪着头想了想:“那好吧。”
“嗯,告诉他们,半个月后,秦淮河上举行花魁大会。”
“花魁大会?”
婢女一愣,随后皱了皱眉:“小姐你要亲自参加吗?”
女子摇摇头:“你去就可以了。”
婢女耸了耸肩,嘀咕道:“我就知道。”
“去吧。”
“知道啦知道啦。”
娇俏婢女怀中抱着画走下了画舫,就见老鸨子正在和一个油头粉面的陪着笑解释什么,而青年却是一脸的不耐烦之色。
青年自然是朱棣的好大侄儿徐景昌,作为花场老手,他在看见唐仙的第一眼,就被唐仙的清冷孤傲深深的吸引了。
他现在已经放弃了秦淮河上的庸脂俗粉,每日只要一到时间,便来这艘画舫下面守着,只为见得佳人一面。
如果陈堪在这里,一定会啐他一口:“呸,舔狗不得好死。”
今天,已经是他求见唐仙的第三天。
以他的身份,要是换成寻常女子,早就爬上他的床任他采摘了。
偏偏这个唐仙,不仅对钱毫无兴趣,更是完全不将他的身份放在眼里。
三天时间过去,饶是以徐景昌的修养,也有些不耐烦了。
“侯爷,这娘们不识抬举,要不要属下拆了她这艘破船。”
身旁的亲卫眼见自家侯爷连续三天在这里吃瘪,顿时生出了主辱臣死的心态,恶狠狠的盯着老鸨子。
但亲卫的话音刚落,便被徐景昌一脚踹在屁股上。
没好气道:“蠢货,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倒是想拆了这座画舫,关键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堂堂国朝侯爷,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欺辱一群娘们,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勋贵圈子里混?
心里生出一股烦躁,徐景昌不耐烦的看着老鸨子:“仙儿当真不肯见本侯一面?”
“哎哟,侯爷啊,不是仙儿姑娘不肯见您,委实是......”
老鸨子现在是欲哭无泪,一边是侯爷,一边是有一个超级恐怖的侍女的小姐,哪个她都得罪不起。
“侯爷,不是我家小姐不肯见您。”
就在老鸨子想着要怎么狡辩的时候,侍女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是?”
听见这个声音,徐景昌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淫荡的神色。
这个娇憨的少女看起来也很有料啊。
虽然长相比唐仙差了一点,但是比起秦淮河上这些庸脂俗粉,却又多出了一股灵动的感觉。
他又心动了。
如果今天见不到唐仙,把这个女子带回去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侯爷,奴家小青有礼了。”
婢女抱着画卷来到徐景昌身旁,对着他盈盈一礼。
然后,徐景昌的呼吸就粗壮了起来。
小青见状,笑脸上瞬间浮现出两个酒窝,随后故意挺了挺胸。
她很清楚她的身材对于一个男人有着多么大的吸引力
第二百七十七章 秦淮河之夜
秦淮河畔一座酒楼的二楼阁楼之上,一男一女将少女与徐景昌交谈的画面看在眼里。
女子面无表情地端着一个白瓷杯,一张足以令人发狂的绝美面容冷峻得宛如万年坚冰。
男子倒是笑意吟吟的看着楼下的场面。
只是眼神之中不时闪过的忌惮之色证明他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淡定。
女子薄唇轻启:“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你在害怕什么?”
男子回头看了一眼女子,蹙眉道:“那是你没见过她的手段。”
“呵。”
对于男子忽然变脸,女子不可置否的哼了一声。
男子喉咙之中发出一声宛如野兽般的吼叫:“蠢女人。”
女子面色一凝,但沉思片刻之后还是没有开口反驳。
男子见状,一跃跳到桌子上,将笔尖凑到女子的脸上。
“待会儿你最好给老子闭嘴。”
威胁了女子一句,男子掀开衣袍,狠狠的将女子的头摁了下去。
“呜~”
女子不满的挣扎了一下,但徒劳无功。
三分钟后,女子一脸怨恨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甘的吞下了口中腥臭的液体。
男子心满意足地系好衣袍:“走吧,去会一会那两位。”
此时——
小青也将徐景昌打发走了。
不仅成功的将那幅画卖出了六千两银子的高价,更是将徐景昌哄得心花怒放,扬言半个月之后一定带着所有的勋贵子弟来捧场。
老鸨子被小青这一番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生意还能这么做?
“回了。”
看着愣神的老鸨子,小青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在她看来,小姐留下这个老鸨子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连一个纨绔子弟都打发不了,留着有什么用?
老鸨子被小青一顿,顿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一白头一缩,哭丧着脸道:“小青姑娘,我...我...”
“你什么你。”
小青柳眉一竖就要发怒。
但冷不丁鼻腔之中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装神弄鬼。”
轻喝一声,小青的袖子瞬间朝一个方向甩去。
“叮叮叮!”
三根寸长的毒针应声而落。
“多年不见,小青姑娘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