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虎则是率领众将一齐尾随跟进。
李然也不客气,入了中军大帐便是端坐于中间位置,并且是发号施令道:
“孙武听令!”
只见孙武也不迟疑,直接是应声出列:
“今夜酉时,长卿率中军直取齐军大营!只可佯攻,诱敌!”
孙武立刻抱拳奇拜:
“遵命!”
随后,李然又甚是凌厉的扫过鲁国众将。并是继续发号施令道:
“阳虎!”
阳虎闻言,不由一愣!
他突然发现,他好似已经许久没有面临过这样的压迫感了。而此刻,李然就好像是当年的季平子一般,竟是在那直接对他是大呼小叫的,但又毫无违和之感。
“阳虎!”
随着李然又一声号令,阳虎竟是不由自主的迅速出列:
“在!”
“阳虎可率季氏之师,伏于中军之后。孙武诱敌不成,你可再上前接应!”
阳虎亦是抱拳奇拜:
“诺!”
李然最后,又将目光是停留在了公敛阳的身上。
“公敛阳!”
公敛阳听得号令,也是不敢不从,当即亦是出列。
“公敛阳可率孟氏之师,予他二人殿后,若齐师来追,便由你来挡退来敌!”
公敛阳亦是奇拜,应“诺”一声。
李然号令既毕,当即起身,又与众将言道:
“今日齐师伐我,众人不可等闲待之!各部需得通力配合,不可挟私怠慢,若有不从者,军法从事!”
众将官闻言,亦是齐声喝道:
“是!”
李然号令既毕,众人退去,却唯有阳虎是迟迟不肯离去。
“子明先生……”
李然确是与他摆了摆手:
“阳虎不必多说,李某来此,只为解鲁国之难。李某还是那句话,还请大人日后好自为之,莫要因小失大!”
听得李然这一番话,阳虎就好似是又被拉回了彼时的郓城。竟是畏畏缩缩,也不敢再回话……
是夜,李然便在褚荡和宫儿月的护送下,绕路来到了齐军大营的后方,并是待其前方的动静。
果然,酉时一至,孙武便是率领鲁军开始冲杀齐营。
褚荡见状,不由是在一旁开始摩拳擦掌:
“开动了!开动了!俺这就背着先生,月姑娘在一旁护送,我直接冲去敌营,奔向中军营帐!”
宫儿月却是一旁斥道:
“呆子!齐营虽是受了扰动,却又不是完全不设防备了!岂能如此儿戏?”
褚荡挠了挠头,却是一点都不服气:
“这有何难?俺当年还不是在大营中杀进杀出的,只视之如草芥一般!”
宫儿月一时气结,也懒得跟他言说。
这时,只见李然是观察了一阵,随后才开口道:
“既如此,褚荡你可先行摸进大营,引开大帐的守卫,以便于我和月姑娘潜入!”
褚荡遵命而去,只留了李然和宫儿月两个人。
待到褚荡离开之后,李然则是颇为致歉的说道:
“让月姑娘来趟这一趟浑水,让姑娘以身犯险,实是抱歉。”
宫儿月却是摇了摇头,并甚是激动的在那言道:
“这有什么?!要说起来,今天我这才是真开了眼了。没想到,你这书呆子竟还能有这等的威风?!”
“你可知道,你刚才在大帐中的那一副作派,那简直是英气逼人呐!而且,想你手无缚鸡之力的,竟还异想天开的要潜入敌营!也真是够胆!”
“本姑娘今日有幸开了眼,却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而李然则是坦然言道:
“只是……此行乃是极为危险的,若是果真有个意外,还请姑娘先行脱身,莫要被李某给耽误了。”
宫儿月听得此言,却是不由嗤之一笑:
“这是什么话!你都不怕难道我还能输给你?!”
宫儿月的答复也是十分坚定。李然见状,也是微微一笑。
不一会儿,只见敌营又是起了一阵骚动:
“快!有刺客!”
显然,是褚荡得手了。
随后,宫儿月便是带着李然是偷偷潜入。
由于此时临近黄昏,营中火把尚未点起,鲁国又突然来袭。所以一时间齐营内反而是显得有些昏暗。
再加上褚荡将大帐的守卫悉数引开,宫儿月看准时机,一把拉住李然的手便是窜入了营地。
宫儿月又利用自己的身手,解决掉两个守卫,潜入到内营。
又抓住了一名巡守,问明了主帅的大帐位置。宫儿月一个手刀,将此人打晕,塞到暗处藏好,两人便是直奔大帐。
此时,国夏尚在大营内踌躇的来回走动。
此番出征,他本人是不怎么愿意的,但是奈何一直跟他不太对付的田乞却是对此番伐鲁是格外的支持,这不免是让他有些摸不清头绪。
“田乞啊田乞,你这葫芦里到底是藏着何物?难不成……就真只是为了惩戒一下鲁国?”
宫儿月用剑从帐口割出一到口子,一个闪身进入,李然紧跟其后。
国夏乍一看到有人闯进来,连忙站起,腰间大剑拔出,正要喊出“刺客”二字,却见李然行了一礼,笑道:
“国大夫!在下李子明,特来求见!”
第五百八十八章 一言以退齐师
国夏看得分明,闪身先入的乃是一名女子。
而紧随其后的那名男子,竟又自称是“李然”。
国夏心中不由得一动。
那一声“刺客”虽是没喊出口,但依旧很是警惕的上下打量着“李然”。
宫儿月来到营帐大门处警惕着。
而李然则是若若大方的走上前去,并是拱手作揖淡然道:
“在下李然,见过国大夫。在下此番前来,非为结怨,而实是为了齐国的前程,大人不必紧张!”
国夏闻言却是一笑:
“呵呵,久闻子明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宇非凡。未曾想到,子明先生竟能有如此的胆识!入此险境,竟还能这般的洒脱,着实是令人敬佩!”
李然则是微微一笑,摇头道:
“呵呵,大夫取笑了。你我皆是身不由己,又谈何洒脱?”
国夏慢慢是收起了剑柄,并是还剑入鞘。
李然如此坦然的与他说话,倒是直接拉近了他二人之间的距离。
不过,国夏毕竟是在齐国宦海混迹了多年的人精,也不会如此容易就被李然牵着鼻子走。
“先生既是身为周王室太史,却将职守交由下人,自己却在鲁国境内逍遥快活,享受这乱世之中难得的安宁,这……难道还谈不上‘洒脱’?”
李然微微一笑。
“国大夫责备的是,但是然今日前来,可并不是与大夫来讨论李然不是的。大夫可知,如今齐国危矣?”
国夏一听,知道这是李然的“话术”,却也依旧是应和道:
“哦?愿闻其详?”
李然也不磨叽,立刻是反问道:
“大夫既是齐国旧勋,地位尊崇。而鲁国比邻于齐国,世代交好,敢问大夫是何故不远千里,领兵前来犯鲁国呢?”
国夏他看了一眼远处拿着佩剑的宫儿月,宫儿月看起来较为瘦弱,但是举止间,能看出还是有些能耐的。
而且,他们能到摸进这里,显然这名女子也不是泛泛之辈。
国夏暗叹一口气,也怕他们是会对自己不利,于是说道:
“夏也只是奉寡君之命行事罢了。如今鲁国国内有阳虎为祸,一刻都不曾消停。而阳虎对我齐国,也不尊崇,所以寡君特意派我前来,训诫鲁国一番。”
李然却甚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呵呵一笑,说话时也是略带嘲讽的语气:
“只是……在李某看来,齐国的内忧可不比鲁国的少啊!而大夫……只怕也将会大祸临头!大夫不反省己身,反倒是要成全了真正的寇仇。国大夫,这……可并非明智之举啊!”
对于李然的话术,国夏也是早有耳闻。但是他也确实好奇,他想知道,李然这到底是在卖什么关子。于是,他只顺着话头是继续问道:
“哦?既如此,还请先生姑且为之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