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凉州城中最有经验的仵作——许五!
严廷肃见状,也瞬间明白,随后,他便起身朗声说道:“许五,那些尸体,你可查验明白?”
“禀报大人,所有将土皆是吸入毒物而死,经属下查验,此毒物乃乌头制成,吸入此毒,便会昏迷,使呼吸停止,若是其中有人唤醒,尚且还能挽救一分,若是一直昏迷,不出半刻,便会一命呜!”
“那这些将土的死亡时间可能确定!”
严廷肃接着问道。
那许五闻言点了点头。
“经过尸检,将土们的死亡时间大都在前日下午申时!”
转魄点了点头,接着冷冷看向胡亥,冷冷说道:“听见了吗,将土皆死于申时,而那时,我们殿下,根本不在竹林!”
“那又如何!你说不在就不在吗!”
胡亥据理力争,怒目三分的看着转魂。
“草民郑执,可以为三殿下证明!”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赢彻闻声望去,正是先前那投钱袋的男孩。
“前日,我实在是承担不起母亲的医药费,便在茶楼外,偷,偷窃那城东的白书生的钱袋,幸而被三殿下制止,当时他还慷慨解囊借我一些铜钱!”
“那时,我见城门上的日晷,正值申时!”
“不仅是我,当时还有一众百姓皆在那围观!”
“我们都能为三殿下证明!”
那男孩说完,一些百姓也是声援赢彻,纷纷为赢彻作证。
赢彻闻言,目光朝那男孩看去。
而后者这是脸色一红,低下头去。
赢彻很是感动,要知道,这可是公堂之上,那男孩为了给自已证明清白,甚至主动承认自已偷盗之事。
“哪来的乞丐!在这胡乱说话!”
“既然你承认偷盗之事,那便去牢狱中好好反省吧!”
胡亥见有人给赢彻证明,顿时大怒,大手一挥,便要唤人去抓郑执。
“住手!”
转魂灭魄同时开口,一个闪身便来到郑执身前,一左一右,将他护在身后。
“十八殿下,那孩子也说了偷盗被制止了,犯罪中止,何必再追究呢?”
“更何况,他可是案件的证人,十八殿下如此激动,难免会落了别人口舌!”
严廷肃早就看胡亥不爽了,趁此机会,便是一顿冷嘲热讽。
“你!”
胡亥见一众百姓盯着他,甩了甩袖子,也只能作罢。
胡亥如何也没想到,他计划了那么久的计谋,就这么一踏而空。
他不甘心,朝着四周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了牛川的身上,他道。
“三哥,牛川可是说了,那人最重要的特征便是支支吾吾,无法开口说话!”
赢彻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胡亥最后的挣扎,他再次写了一个竹简,递给转魂。
上面道:“你三哥我,已然有了不在场证明,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胡亥听罢,气的眼前直冒金星,他干脆破罐子破摔道。
“就怕这些人,都已经被你给收买了,那么他们自然而然的会听从幕后人的话,不是吗?”
赢彻也不介意,坐在那双目紧闭,优哉游哉。
无奈,胡亥现在说什么都已经站不住脚。
他如何风光无限的来到这里,就有多气急败坏的离开这里。
只见他阔步走出门外,心中暗狠狠得说道:“下次,就没有那么走运了!”
案件暂时完结,最终,以告示悬赏这位不知名的凶手为结局。
大街上,赢彻与严廷肃一路走着。
半途中,严廷肃时不时的看向赢彻,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却难以启齿。
赢彻余光注意到了,看了过来,疑惑的挑起了眉毛。
严廷肃见状,立马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殿下,你是如何得知那男子的行踪等等的?”
赢彻闻言,看去知情的灭魄,灭魄明白了过来,道。
“昨日,公子见那人十分的慌张和怪异,于是派我先是去捉拿了他,将现场给息事宁人。后来本欲严刑拷问,可是公子又转念一想,何不放了他,派自已前去跟踪一二,看看幕后主使是何许人也。”
“没想到,后来,眼睁睁的看着他鬼鬼祟祟的,与十八殿下胡亥碰上了面,两人离开之后,那人竟是直奔衙门而来!”
严廷肃听着,点点头,他昨日本还奇怪了一番,为何那么简单的,就将那男子放了,合着是有如此心思在。
“那牛川,是怎么回事?”
严廷肃追问道。
这下,灭魄也不知如何作答。
赢彻摆了摆手,示意那两姐妹退下。
回到府里,赢彻拿起笔墨,开始款款写来一路的发现。
不过是表情和态度的变化罢了。
远方的皇宫。
“亥儿污蔑彻儿,不仅杀害了数十名将土,还失败了?”
始皇站在御花园里,看着池边的小鱼,手里撒了些鱼食,看着它们争相抢了起来。
第八十二章 池鱼相争
他的身边站着赵高,不远处一个暗探单膝跪地着。
“回禀殿下,是的!”
始皇听着,脸上辨不出喜怒哀乐,手上仍旧轻轻的撒着,直到手里的鱼食都用完了,他才分了一个眼神给暗探,他道。
“退下吧。”
“是!”
始皇静静的看着鱼儿们为了争夺食物,而互相拍打着,他缓缓地勾起了一个笑容。
“皇家人,自然是技高一筹者胜出。但,计谋若是太过阴险,可就得管教管教了。”
说着,始皇偏头,静静的看了一眼赵高,气场强大,道。
“是吧,爱卿?”
赵高恭敬的低下头颅,一副顺从的模样,应道。
“当然,陛下!”
始皇听罢,淡淡的收回视线,再看了一会池子里那已然休恬的鱼,便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赵高站在原地几秒,看了看池里那条似乎饿了很久的金鱼,像是即将要死去般。
他转身,跟着始皇的步伐离开,唇边勾起了一个不大的笑容。
凉州城,府上嬴彻的院子里。
“三殿下,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吗?”
严廷肃放下手里的竹简,面带感慨,开口问嬴彻。
现如今,他已然了解了整个事件的大概发生过程。
这一切,摆明了就是十八殿下的阴谋!
嬴彻摇了摇头,他并不想让这个事情就这么过去,人总该为自已的恶行付出代价,但是这些,他并不想告诉严廷肃。
因为,这些不是现如今就可以开始做的。
嬴彻想着,目光越发幽深。
这时,一个侍从走来,敲了敲门,嬴彻与严廷肃看了过去。
“殿下,大人,门外有一个人鬼鬼祟祟,问他,说是求见三殿下。”
嬴彻一愣,想不出谁会来,最后点点头,以表应允。
于是,严廷肃对着门外,吩咐道。
“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那侍从领着一个看上去十分行动不便的人,走了过来。
这人,前不久才见过,况且,还有些恩怨牵扯。
是牛川。
嬴彻眯着眼睛,稳如泰山。而那边,严廷肃,则表情有些微妙。
待到牛川走到门口来,瞥见了赢彻等人,行举犹豫不决着,脸色苍白。
严廷肃看了看赢彻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对抵触的意思,于是他开口道。
“进来。”
牛川闻言,咽了下口水,进来了。
他一走近,立马“噗”的一声跪了下来,满脸悲切,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