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拍了拍醒木,高声道。
“升堂――”
“威武――”
“带上死者与原告。”
说着,牛川又被送了过来,而其中一具尸体也被抬了上来。
赢彻与严廷肃放下了研究心思,也仔细开始关注案件本身。
可是,不一会,赢彻就发现牛川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快要与自已对上视线的时候,立马就慌张的转回头去。
赢彻皱着眉,感觉事情在自已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砰!”
醒堂木又被拍响,牛川被从震愣中拉回了现实。
“牛川,这些可就是你说的死者?”
牛川闻言,没有立即回答,他似乎又陷入了自已的思绪,最后,还是身旁扶着他的衙役拍了下他,他才反应过来。
他低头去看地上的尸体,点了点头。
他的确认识,这个也是现场人员之一。
“好,原告牛川,现如今,你可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牛川闻言,嘴角嗫喏了好久,最后,他低下了头去,不敢去看赢彻等人。
终的,他闭上了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后,他道。
“小人有一个地方,需要补充一二,希望大人谅解。”
赢彻眼皮不安的疯狂跳动着,他看了看牛川,又看了看牛川手里一直握着的布条,那上面绝对写着什么。
第七十九章 状告嬴彻
“哦?细细说来。”
牛川细微的咽了下口水,心虚看着那知县的右手边的醒木,他道。
“小人,小人方才想起了那凶兽的一个特征。”
知县闻言,表情逐渐严肃,他看着牛川,追问道。
“什么特征?”
牛川似若有若无的看向赢彻的方向,他眼眸里满是挣扎神色,最后,他还是开了口。
“大人,那人似乎是不便说话,少言少语。”
知县闻言,愣了愣,眼里满是惊疑不定,他偷偷的看了赢彻几秒,又快速收回了视线。
这些时间里,大秦上下,大多人都知晓,这三皇子嬴彻得了个怪异的风寒,说话断断续续,不宜开口。
“砰!”
知县用力的拍了下醒木,眯着眼,严肃的看着牛川,道。
“你可知,在这公堂之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需要负责的!”
“你确定,你没有记错?”
牛川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接着咬牙说道。
“小人没有记错,我逃跑时,那凶手似乎很是凶怒,但最终却一直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嬴彻坐在堂侧,似笑非笑,就那么看着牛川。
今日上午,这人还是个对自已感恩戴德的模样。
信誓旦旦的说,不知晓那人有何特点,甚至连话都没听他说过,判断不出个啥音色来。
而如今,他不知为何说这些,直将那矛头引到自已身上!
嬴彻笑容不变,冷冷的目视前方。
知县对此,有些拿不定主意来。
最后,见嬴彻与严廷肃都默不作声,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既如此,这便作为本案的一个线索吧。”
“慢着!”
知县正想就此收堂,结果,人群里的一个男子大喝一声,将整个公堂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嬴彻远远看去,那是一个并不陌生的面孔,正是昨日带头闹事那人。
“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那男子没走几步,便被门口的衙役拦住在外,他一边挤着往里,一边急声高喊着。
知县见状,也不好不让他进来,只得高声吩咐道。
“放他进来。”
那人得意的看了看衙役几眼,立马进来,跪了下去,行礼后道。
“大人,我有新的证据呈给你看。这个证据便是草民自已!”
知县坐直了身体,双目一凝道。
“嗯?你是人证?”
“是的,大人。草民状告一人,昨日草民亲眼所见,那人身着黑衣,杀害多个将土,将他们埋尸林间。”
那人慷慨激昂的讲着,似乎很是痛心有这般的人存在。
说着说着,他愤慨着,转过身,抬手直直的指着嬴彻,道。
“就是他,嬴彻,作为本朝尊贵的三皇子,居然草菅人命,还妄图将此恶行欺瞒过去!”
说到这,他满脸痛心和煎熬,以手化拳捶了捶自已的左胸,道。
“我本惧怕于权势。可这几日来,辗转反侧,夜夜念起将土们那冤屈的模样,便不得平静。因此,刚刚在那人群里时,听到牛川兄弟鼓起勇气说出实话,我便一时受到鼓舞,前来指证!”
话落,本就被牛川说的怀疑的民众,这下子纷纷直视过去,双眼中冒着愤怒的火焰。
“我就说,为何昨日有人传这位三殿下是个嗜血的主,原来是真的!”
“身为皇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夜里就不会被冤魂缠着,致使心虚和不能寐吗!”
“说什么给个交代,不过是在拖延时间找个替死鬼罢了!”
……
嬴彻没有吭声,他只是仍旧冷冷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把这个预设好的阴谋一点点的铺展开来。
而身旁的严廷肃眼见事情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有些坐不住了,只见他站起身来。
满心愤怒地说道。
“你为何要空口无凭的污蔑殿下?说,你是受何人指使?”
那男子见状,立马摆出一副被逼迫到极点的愤怒模样,接着他便指着严廷肃愤愤不平道。
“现如今官官相护,竟到了如此地步?这让我们百姓如何讨得到一点公平!”
这话可说的漂亮,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上升到整个群体之间的矛盾,一下便激起不少支持的声音。
人群越发愤慨和暴躁,甚至一时间都忘记了那赢彻是他们惹不起的权势。
那带头闹事的男子见舆,论的声音全都导向自已这边,不禁暗中得意。
而高堂之上的知县则冷汗淋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嬴彻看去转魂,只一个眼神,转魂便理解了意思,她站出来,大声喝道。
“安静!这里乃是公堂之上,怎敢贸然喧哗,扰乱审判秩序!”
人群被这带着灵力的嗓音给震慑住了,纷纷闭上了嘴。
可透过他们的眼神,赢彻知道,他们的安静只是暂时的!
“殿下!”
而这边,灭魄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
嬴彻偏头去看,听着她耳语了几句,便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
这时,大门处,一个身影缓缓走来。
只见他大大咧咧的,手里握着把扇子,不伦不类的扇着。
嬴彻远远望去,不禁心中冷笑。
呵呵,胡亥!
“三哥,怎可如此镇压民意?本殿方才从大漠那边搜寻回来,听闻三哥在此,便过来瞧瞧,没想到三哥竟做出如此有违民心的事来!”
胡亥走到近处,装模作样的环视了一圈,将扇子收起。
不轻不重的拍打着自已的掌心,他满脸惋惜,摆着一副为了百姓着想的态度。
嬴彻不怒反笑,如沐春风一般,抬起手,拿起旁边的笔墨,就在这气氛跋扈的现场上写起字来。
胡亥虽有所不解,但是也没有开口,只想看着这嬴彻还能玩起什么水花来。
只见嬴彻写完,就将那竹简交由转魂,转魂立马看了一遍,开口念道。
“公子说,十八殿下为何如此说。”
胡亥心里呲笑,想着,自已倒是忘了这嬴彻无法开口,心里对于嬴彻的蔑视越发的大了。
“本殿虽然是与三哥贵为兄弟,但是,这两个证人的说辞,不是已经十分显目了吗?况且,刚刚走来,可是亲耳听见三哥的手下如此威胁百姓。”
第八十章 反转
胡亥摇头晃脑着,脸上一副惋惜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