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抚着自已的短白须,爽朗的笑着道。
原本沉重的气氛,被这出给缓解了不少。
“林兄愿意带着她,定然是姑娘自身有着过人的本领,也令人可信,便留下罢。”
嬴彻听此,暗自赞同。
“多谢大人!”
肖若霜一见两人态度松动,立马兴奋起来,赶在他们反悔之前开口道谢。
真是机灵鬼怪。
对此,李云笑呵呵的,一如既往的和蔼,而那头的嬴彻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可以说说那个案件了吗?”
李云听到嬴彻进入正题,原本的笑意,变成了深深地惆怅与哀痛。
他叹了口气,对嬴彻道:“实不相瞒,确有其事!
“说来,这是当初上一个县令还在任的时候,便出现的事了,至今已经有近四年!”
他激愤的拊掌,语气里满是哀痛。
随着他的讲述累加,这个尘封多年的案子被还原而来。
秦始皇称帝第四年,秦朝太平许久。
始皇严打贪官污吏,社会清明,当时汉水县也是如此。
后来,太平被打破了。
起先,街上的乞儿不断减少,人们都以为是被收养了,并没有在意。
后来,过了半年有余,街面上直接看不到完好的乞儿踪影。
当时衙府觉得蹊跷,可因为没什么线索,也没有人关心他们,最后,因为没人立案,不了了之。
后来,两人家里的孩童不断消失,恐慌蔓延开来。
许多人到衙府立案,上一任县令也对此案颇为重视。
可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一天,衙兵在一猎户家里搜出来几具孩童尸体,一番查验之后,才发现都是那些丢失的孩童。
一起骇人听闻的虐,童案就此现世。
可怪事就来了,无论衙府对凶手怎么个威逼利诱、严刑拷打,怎么加大规模搜查那片埋尸林,却找不到其他孩子的骸骨。
事情逐渐闹大了,闹到了朝廷那边人的耳朵里。
上头立马下达命令,要求将此恶劣事件压下去,不要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新帝登基初期,就出了这么恶性的案件,还离都城咸阳不远,实在是不稳人心,动摇江山社稷。
于是,上头直接派了人下来,强制压了下去,衙府只得对外宣布虐,童案凶手便是那个偷孩童的。
毕竟,那人本就打算被处以死刑,倒也不多这个名头。
衙府将假的说辞拼凑起来,居然也说出了几分理据。
一众百姓虽然愤慨,但也接受了结果,毕竟永无头的冤屈终归要有个宣泄口。
人们要求凌迟犯人,未果,又在处刑日不顾刑场限制,对他咒骂、哭泣和砸烂腐之物。
再后来,百姓们对自家孩童更加严加看管,汉水县又太平了下来。
一切,就好像凶手真的落网了一样。
结束以后,这个案子成为了上任县令心头的刺。
他坳不过上级的施压,没办法反抗,也交不给百姓真正的凶手,只能让他们一直煎熬着,无法进行正常生活。
就这样,那位县令半月之间老了许多,就职三年,未来本一片光明,最后却选择了辞官回乡令人唏嘘不已。
“朝廷那边施压,还派了人来暗中监督?”
听完,嬴彻满是震惊,问了出来。
“是啊,要不是这样,最后也不会那么快就结案。”
李云对此满脸痛心。
“那,你可知,是哪位朝廷官员施压的吗?”
嬴彻追问道。
李云仔细回想一番,终是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没有哪位官员想要明面接下,都是污点!”
嬴彻闻言,满是严肃,理解的点了点头。
肖若霜站在旁边听着,表情苦大仇深,简直恨不得立马揪出那个恶人,将他揍个几百来回。
“林兄此为,是否想要去破解这个案子?”
李云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热切的看着嬴彻,急忙追问。
若是有三皇子这样有权势、有能力的人帮助,这个案件,想来早晚有一天,会得个大快人心的结局。
它已经不仅仅是上任县令的心间刺,也是自已的悬梁椎。
当初上任县令离任,按耐不住愧疚,把真相偷偷告诉了前来接任的自已,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真正的凶手。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实现。
他不想卷进旁人,但自身能力着实短绌。
说来可笑,几日前,他放下面子拜师,便是为。
“林某对此案件也是痛心疾首,今日既然知晓了它存在着莫大的冤屈,必然尽全力给它求来个真相!”
嬴彻拊掌,满是悲愤、激昂的回答道。
第五十三章 谷地孤援
“好!”
李云听此,兴奋地站了起来,举起身边仅有的茶杯,一拱手,后将茶水喝尽,那副神态倒像是干了杯酒一样的豪气万丈。
“往后,林兄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李某我开口,我都全力配合!”
嬴彻放下杯子,点了点头,便接着问道。
“不知,林某是否可以查看一下卷宗?”
“当然可以!”
李云听罢,立马放下杯子,对嬴彻做出请的手势。
而蒙恬这边,大军从今日寅时开始,赶路许久,终于到了一处峡谷里。
空谷里回荡着马疾、车行和人走的声音。
在不被注意的角落,一只鼹鼠从一个土兵的脚边钻了出来。
“什么声音?”
过了不久,走在最前方的蒙恬停下了马,侧耳听来,四周有着细微的窸窣声,他满腹疑惑,开口问道。
突然,脚下的沙土里不断涌出虫蚁、鼹鼠,纷纷仓皇出逃。
此情此景,颇有种末日来临的味道。
“不好!是地动!!”
“全军将土,赶紧下马,捂住口鼻!”
蒙恬大惊,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出手大喊!
但是,来不及了。
他们已然处于震心所在。
四周的峭壁摇晃着,沙石滚落。
天然的峡谷里,两头横山。
不过一下子功夫,在震感加深的过程中,峡谷出口逐渐被乱石堵死。
人们绝望的看着,看着前路不通,无法出逃。
伴随着轰隆隆的滚落声,惨叫声接连响起。
土兵们像是应激的羊群,纷纷乱窜。
大军来不及向外界求救,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来自自然灾害的碾压。
“大家听好,跑去拱起的山脊下,躲避乱石!”
蒙恬跑在一片混乱中,神情焦急不已,他大声喊着。
“要随时小心头顶的大山,不要被埋了!”
他不断的游走,不断的提醒,不断的希望他们能够多活一些。
每当路过被浅埋的,快被砸的,他都尽全力地冲上去救上一救。
可无数将土,还不没等蒙恬靠近靠近,双眼便在绝望中灰暗了。
蒙恬无力的看着这一切,大军伤亡惨重,人的力量在自然面前不堪一击。
终于,过了许久,地震停了下来。
蒙恬沿着路走去,安顿着土兵。
在混乱中,他终于看到了副将,几步跨过去,奋力的揪住副将的衣领,满眼血丝。
他把副将拖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面对着面,摇晃着副将的身体,愤怒地质问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避开震源了吗?”
“将军!我真的按照指示特意避开了,怎么会这样末将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