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见过将军!”
白衍对着腾老将军拱手打礼,随后看着腾老将军,想了想,把想要去阳矅的事情说出来。
不过说话间,白衍并没有告知腾老将军,暴福已经降秦。
“白衍感觉此前叔父被刺杀一事,或许能在阳矅查到一些线索。”
白衍对着腾老将军拱手说道,把去阳矅的理由,告知腾老将军。
白裕清楚,在腾老将军与其他将军眼中,他是白氏族人,想去阳矅查出幕后之人,理所应当。
至于去阳矅真实目的,他自己清楚便好。
“阳矅?”
腾老将军听着白衍的话,面露思索,他没想到白衍突然找他,便是为了这事,不过他也能理解白衍。
眼下韩王安已经降秦,有韩王安的诏令在,阳矅的韩军定然不敢叛乱。
毕竟身为君王的韩王安都已经降秦,阳矅反叛也没用,阳矅是守将以及士卒,也不是愚昧之人,心中清楚反抗也没有意义。
故而他并不担心白衍的安危。
况且还有铁骑大军在。
“过几日胡进、司马兴等人皆会抵达新郑。”
腾老将军看着白衍,轻声说道。
虽说于礼,身为秦将的他,不可在新郑王宫设宴,但此番灭韩,他自然也要在府邸设宴,款待秦军将领。
白衍此次灭韩,可是立下不少功劳,特别是夺得新郑前的洧水南岸一战,白衍乃是首功。
若白衍不在酒宴之上,就怕其他将军,颇有‘微词’。
书房内。
白衍听着腾老将军的话,自然清楚腾老将军言外之意。
明白腾老将军是担心阳矅不同新郑,他单独一人去阳矅人生地不熟,又没有照应,不一定能查到什么。
不如等胡进、司马兴抵达新郑之后,让二人之中的其中一人,一同前去耀阳。
以及韩王安降秦之后,眼下去其他城邑劝降,虽说功劳不大,但也是功劳,若有人多拿,自然就有人少拿。
白衍沉思一会,看着腾老将军,缓缓摇头。
“叔父一事,乃白衍心中之刺。白衍想趁韩王安降秦的消息并未传到阳矅前,先去阳矅查探一番。”
白衍再次拱手打礼。
“你小子,不带铁骑大军?”
腾老将军听到白衍的话,满是诧异。
腾老将军知道白衍心急,但没想到,白衍居然为查出幕后之人,居然心急到这般程度,甚至连铁骑大军都不带去。
“白衍不想惊动他人,白衍此番不要劝降之功,只想前往阳矅一趟,几日后白衍定会归来,还望将军能为白衍隐瞒行踪。”
白衍轻声说道。
白衍清楚,只要腾老将军能够帮助他隐瞒行踪,他人就不会知道他去过阳矅。
灭韩之战眼下已经结束,去阳矅便是他如今最要的一件事情。
安静片刻。
在几盏烛灯微弱的光亮下,木桌前,腾老将军看着白衍,或许是想到白裕是白衍的叔父,又或许是看到白衍的决心。
“既然你小子如此执着,老夫也不在阻拦!”
想到白衍的剑术,腾老将军一番思索后,最终点头答应让白衍一趟阳矅。
白衍都开口直言不要功劳,隐瞒行踪也要去阳矅,此番决心若是不答应,倒是他有些不近人情。
只要白衍几日后归来。
到时候设宴上,其他将军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自然不会说什么。
第一百二十章:小主,已经送到
第二日,无论是柴、宴茂等铁骑将领,亦或者褚仞、隗湾等将军,全都知道腾老将军让白衍帮忙整理要事。
对此众人都没有意外,灭掉韩国之后,的确有诸多要事需要处理。
褚仞与隗湾闲聊之余,走在城头,互相闲聊。
在他们二人心中,都很羡慕白衍。
上次在阳城,老将军就毫不掩饰对白衍有提拔之意,之后白衍又多次立功,如今韩已灭,腾老将军定是爱才。
无论是褚仞还是隗湾,心里都清楚腾老将军乃是南阳郡守,在南阳深得百姓爱戴,白衍能跟着腾老将军学着处理事物,这日后行事,定会有腾老将军的风范。
他们忍不住试想,若是他们能有这样的机会,那该多好!
新郑城内。
除开腾老将军之外。
褚仞、隗湾,以及所有铁骑将领都不知道。
他们口中的白衍。
在日升之时,新郑城门方才打开之际,便乔装打扮,牵着一匹马,带着几名亲信便离开新郑,此刻已经在前往阳矅的路上。
……
齐国临淄。
即将入冬,天气愈发寒冷。
每当清晨,随处可见每一片叶子、枯枝都覆盖上寒霜。
直到暖阳升起之时,给大地带来一丝温度,寒霜方才逐渐消融。
在临淄城外,一个叫水(氺)村之中,在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子。
“天气比常年冷得更快,也不知道衍儿在翼城,能不能吃饱,快冬天了,有没有添置新衣。”
身穿布衣的孇氏,把洗好的衣物拿到院子内晾晒,随后嘴里满是思念的说道:“当初让衍儿去翼城,不懂是对还是错。”
一旁的衍父听到妻子的话,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衍儿机灵,又有令史的赏识,别太担心,况且衍儿都大了!”
衍父说道,由于天气很冷,在暖阳之下,说话之时还伴随着一丝热雾出现,转瞬间消失。
衍父的话音方才落下,孇氏就没好气的看着他。
“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你当然不心疼。”
孇氏说道。
衍父看着妻子,脸上露出憨厚的傻笑,一脸讨好。
孇氏见状,有气也发不出。
“等会记得多给寿儿说些好话,厚实的新衣一定要带上。”
孇氏没好气的看向衍父一眼,轻声说道。
此前给寿儿讲了一门亲事,等会就可以接那女子过来。
刚开始那女子定是会不适应。
只要让那女子安心下来,待寿儿抽个时间回家,估摸着一两年就能抱上孙子。
竹苑内。
衍父听着妻子的叮嘱,笑着点点头,随后那带着笑容的脸上有些感慨。
从他娶到孇氏,一转眼,如今两个儿子之中,长子都已经可以成家,二子也快要到成家的年纪。
“等办好寿儿的亲事,日后也要抽个时间,给衍儿说一门亲事。”
衍父看着妻子孇氏,笑着说道。
“以前衍儿总是惦记着,吵着闹着要给他长兄说一门亲事,不曾想,如今给寿儿说好亲事,衍儿又不在家。”
衍父想起昔日衍儿时不时嚷嚷着,给长兄存点钱,为长兄说门亲事。
孇氏看着衍父,听着衍父的话,目光有些伤感。
给衍儿说亲,说得轻巧。
别看村子里的女子要劳作,脸色不白且泛黄,比不上城内大户人家的女子,但那些人也是有要求。
就像大伯家的子卢娶的女子,比不上城里大户人家的女子,只是在村里比较好看,但人家也是看重子卢识字。
衍儿虽然模样好看,但还没好看到让别人忽视其他的地步。
在外人眼中,他们家的两个小子,长子寿儿不仅孝顺,为人老实,如今更是已经入伍,有了稳定的岁俸。
故而,大多门户都愿意将家中小女跟着寿儿。
与之相比,衍儿日后想在附近村子讨个女子成亲,说的轻巧,但绝不可能。
附近的村子都知道、或听说过衍儿,自然没有一户人家愿意把小女嫁给衍儿,也没有哪一户的女子,愿意跟着衍儿。
“衍父可在?”
正当孇氏出神之际,小竹苑的竹门缓缓被推开,竹门上的薄霜落下,一名身着布衣的男子缓缓走进来,看着她与衍父。
闻言。
孇氏一脸疑惑的看向衍父。
衍父也缓缓起身,目光满是疑惑。
“吾是!”
衍父开口说道,看着布衣男子二十多岁,方才称他为衍父,那定是认识衍儿。
“吾叫袏,此前令史在翼城破案有功,赏赐仲衍,吾回临淄,仲衍拖吾送来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