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祖降临!
“哎呀,等得妾身好苦啊,你怎么才来呀?”
妖祖的声音响起。明明没有什么力量蕴含在其中,却还是让下方的那些扭曲生物变得更加狂暴、更加不顾一切地冲杀而来。
“嗷——!”
为了处理这如海啸一般的扭曲生物以及气息明显比之前强大了不少的妖祖,因此,即使那大阵确实阻拦了魔祖一瞬,他们竟然没有空闲去处理降临的魔祖!
轰!
那些生物的叫声更加混乱而扰人心智,如此之多的嘶吼一齐发出,让他们内心都不由得有了一点烦躁。
而魔祖,便趁此机会,手持毁灭之矛直刺向大历圣人的后背!
在这关键时刻,王阳明的身形竟然模糊了一瞬,本应避无可避的祖境之击却偏转了一丝。于是,本该从背后将他捅个对穿的长矛,最后竟然只是刺伤了他的肩膀!
“啧!”
但即使如此,这并不是可以忽略的伤势。圣血四溅,垂落于地,重若千钧的圣血洞穿大地,不知造成了多大的杀伤。
而此时,妖祖身后,那些扭曲的圣境生物再度涌现,
重重叠叠,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而最强大的妖祖与魔祖,更是站在两边,锁死了他们的退路。
妖祖浑身气息散发,不见任何伤势。
“现在,我们还要继续打吗?”
充满母亲一般的慈爱的笑容在妖祖脸上绽放,她就像一位溺爱子嗣的母亲一样,温柔地询问。
……
……
“殿下、殿下!”
姬鼎在一阵模糊的意识之中睁了半天,总算把眼皮抬起。
“……是、将军啊……”
在一片朦胧中,他还是认出了来人。
之前见过的荡威将军。
名字应该是……谢鸣山?
“殿下,您没事吧?”荡威将军急切地问道。他接到巡营士兵报告姬鼎晕倒在营地周围就有些惊慌,因为他知道姬鼎有着圣人赐下的宝物,即使受到了袭击也不至于会如此,恐怕是遇到了什么超乎想象的事情才导致这样。若是姬鼎在他的管辖范围内遇到了什么事,他难辞其咎。
人族已经失去了许开,如今不能再失去十神体。
还好看起来姬鼎没有受到什么伤势。
“我……没事。等一下,你看到……你看到周围有什么人了吗?”
意识到自己不能把许开存在的消息说出来,姬鼎连忙收了口。
“没有。殿下您可是遭到了那人的袭击?”
“不是袭击……等我进去了再跟伱说吧。什么阵法之类的都没有感觉?”
“是的,殿下。无论是巡营的士兵还是军中大阵,都只找到了您。别说其他人了,就连周围百里都只有我们的士兵,野兽都不见一只。”
“是……吗。看来差距还是太大了啊。”姬鼎喃喃道。
不过,他受了视灭一击居然没有什么伤势,这本身就足以说明他有着强大的实力了。
“殿下,您说什么?”谢鸣山没有听清姬鼎的话语。
“没什么。”姬鼎摇头,随即调笑一般看向了谢鸣山,“谢将军,之前你还说会对我一视同仁,没想到你居然又以殿下来称呼我了啊。”
“殿下,恕我直言,您如今的安危比我率领的整支军队都重要。”谢鸣山直言。
“我知道了,先进去吧。”
二人直接传送进去。
到了中军大帐,姬鼎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全部说出。当然,他隐去了关于许开的事情,但整件事情若是没有他一些地方便说不通,于是他就把这些事情安在了那位在浪屿山与两位妖族大战的“隐士”头上。
谢鸣山沉思:“拒圣阵……这个大阵的名字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殿下,你知道些什么吗?”
“不,这个名字我也只是那位隐士告诉我的,随即他就说要去杀灭更多妖族,我就不知道他去哪了。”
“真是品行高洁的奇人啊。”谢鸣山感叹道,“我人族有如此多的仁人志士,故而能够夺灭妖魔之势。”
随即他正色道:“这件事,我会上报。如今殿下的任务完成,还请回到皇都去。当然,陛下的意思是您需要尽快去中央帝国的帝都。”
“为什么?我没有受到什么伤势,还可以继续战斗。”姬鼎坚持要留在前线。
“还请出来一看吧。”
“……什么?”
当再度来到营帐外面时,他方才发现,因为自己之前晕厥过去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
——那绚烂夺目的光芒,唯有圣境之战才有。
而即使如此,没有任何余波说明了一点。
那就是圣人与祖境之间的无上之战,再度掀起。
“……”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谢鸣山点头:“是的,殿下。事实上,您也应该看得出来,我也在整军准备撤退了。”
姬鼎看向地上的那些血迹以及为数不少的尸体:“这是怎么回事?”
“妖祖不知用了什么神通,把不少士兵变成了怪物……”谢鸣山的声音有些阴沉,“不仅是我们这里,据说全天言大陆都有不少受到影响的人变为了怪物自相残杀。”
“……”
地上的那些怪物尸体,依然可以看出一些原本他们的扭曲模样,光是如此就让姬鼎感到作呕。
想象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残忍地变为这副模样,他内心燃起了无名火。
他看向远方的那处战场。
第591章 司掌
“……”
“……”
“……”
无上之战再启,就连天庠也因此受到了震动。
所有人,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不约而同地出来观看此战。不仅是因为这场战斗关乎全人族的命运,对于他们而言,观看这种高境界的战斗亦对他们有所裨益。
已经回到了天庠的黄图默默地看着这一战。
回归天庠的这段日子,他切身地体会到了何谓人情冷暖。
依靠着与许开的关系,即使他的天赋有所不足,其他学生和老师都会对他高看一眼。然而现在,虽然老师们依然尽心尽责地教导他,但其他学生却不这么看。
“……”
比如现在,他身边孤零零地无一人在他身旁,便可见一斑。
就更不要说在日常中,因为许开的死亡而肆无忌惮地攻击数学家的程朱学派,以及他这个与许开关系匪浅的人所受到的来自各方面的打压了。
“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但即使如此,也会有人来的。
比如云青山。
黄图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有希望达到那样的境界吗?”
“没有哦。”
“……还真是干脆而简洁的回答。”
“只是事实罢了。”
“在这方面你和许开还真像。”
听到被说自己与许开像,云青山的脸上明显地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害羞:“哎呀,是这样吗,真令人害羞呢。”
“可惜,他已经死了。”
“……确实可惜。”云青山的声音明显地变得低沉下来。
这一次,黄图死死地凝视着她:“许开没死,对吧?”
“是许开的死亡对伱的打击太大了,让你的精神失常了吗?我建议你有空闲时去医家看一看吧。”云青山关切地说道,语气十分真诚,不会有人认为这是阴阳怪气。
“你之前听到我夸你时,变得更高兴,但说道许开死了,你又明显地消极了下去。这之间的转化,太过生硬。”黄图依然直视着,“你的演技不太行。”
“哎呀。”云青山轻轻地捂嘴,“以前就有人说我演技不行,没想到你竟然都能看出来呢。”
“所以,结果是?”
“等着吧。”
简短的三个字,却揭晓了答案。
“……我知道了。”
按捺着内心的激动,黄图强行压住颤抖的双手,以及将要翻滚而出的热泪。
“怎么,是最近被欺负得受不了了,想要找许开主持公道?”云青山调笑道。
“不。”
“我们与他们之间,可没有什么公道。”黄图咧嘴一笑,“他以前跟我说过,打算拉上我一起去把程朱理学杀个干净。我之前下不了决心,但现在,可以了。”
……
……
“果然又开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