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在放猪呢。”罗素微笑道。
布朗先生立刻弯腰鞠躬：“老爷，我在放猪，顺便过来看看猪场怎么样了。”
他为人老实巴交，没什么话，能力上面远不如自己的老婆布朗太太。布朗太太在厨艺上的天赋，甚至比摩尔太太还要强，已经开发出很多种面食。
当然。
养猪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布朗先生只需要勤勤勉勉即可，其它的选育猪种，罗素会安排镇上的农奴技师过来支援。询问了一下乌黑猪场的进度，看了看乌黑猪崽子的生长状态，罗素便离开了。
官员们也各自散去。
自从官员们开始接管领地之后，罗素需要做的事情着实不多，甚至巡视领地的事情，都不怎么需要了。
这让他有充足的时间，修炼斗气。
闲不住的罗素，趁着天还没黑，又带着埃里克、凯文和红眼，去了地窟屯里面。
“红眼，就在这里召集你的旧部吧，看看还有多少旧部存活下来。”罗素说道。
红眼立刻冲着地窟里，发出叽叽的低沉叫声。
半晌之后，几只肥大的耗子钻了出来，颤颤巍巍的靠近红眼鼠王。比起当初鼠灾时成群结队的盛况，此刻着实有点寒酸，算上一些小耗子，加起来不足一百只。
“叽叽，叽叽……”大大小小的耗子，叽叽喳喳的叫着。
红眼鼠王见状，嘴上的毛立起来，急促的叫了一声：“叽叽！”
瞬间。
所有耗子都停在原地，动也不动，半点声响都不发出。
红眼这才满意的转头看向罗素，嘴巴翘起，显摆着自己的威风，在老鼠世界，它就是当之无愧的王。
一声号令，群鼠莫敢不从。
“哨兵鼠小分队和寻宝鼠小分队，你要安排下去。”罗素拍着红眼鼠王的脑袋说道。
红眼鼠王点点头，冲着不到百只的下属们，一阵叽叽叫。
然后再高声的“叽叽”一声，群鼠顿时叽叽叫着散开，从哪里钻出来，再从哪里钻进去。
“老鼠，损失太多了。”埃里克见状，闷声说了一句。
“放心吧，不用为老鼠的数量发愁，只需要几个月时间，就会有足够的老鼠填补鼠灾之后的空白。”罗素可是知道，老鼠的繁殖速度堪称无敌。
老鼠一年四季均可繁殖，从怀孕到生产只需要三四周时间，一年可以生六到八胎。
并且每胎可以产六到十只崽子，甚至十五六只崽子也属平常。
也就是说，只要食物充足，两只老鼠一年可以造上百只小老鼠，恐怖如斯。
正当罗素准备离开地窟屯时，辩护官游侠豪尔斯赶了过来：“大人，您请留步。”
庄园法庭一周开一次，平常屁事没有，所以身为辩护官的豪尔斯，更多时间是在地窟屯里种田。现在地窟屯遭了鼠灾，他连田都没得种了，正好申请换去集市屯。
“有事吗，豪尔斯。”罗素停下脚步，“你换去集市屯的申请，查尔斯好像已经批复了吧。”
“不是为这件事，大人。”豪尔斯陪着笑脸说道，“是另外一件事，需要向您汇报。”
说着，他看了一眼埃里克。
似乎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不过考虑到埃里克才是罗素的心腹，便直接说道：“是这样的，原本响水河地窟、瞎子洞、野人洞、红蝠地窟等好几个地窟，之间是有地下交易的，独狼里斯本经常跟外面交易。”
罗素点点头，示意豪尔斯继续说。
“大人您别小看这些地窟之间的交易，地窟自由民加起来超过三千人呢，吃饭、修炼、治病、嫁娶……若是您将这些交易揽过来，绝对能有一大笔进益。”
豪尔斯将自己的设想也道出来：“或许您可以在响水河地窟开一个黑市，方便地窟自由民过来倒腾物资。甚至还能与幽光河谷领地之外的地窟联系上，接收更多的自由民投奔。”
第111章 远大目标
“黑市？”罗素摇了摇手指，“我是一名领主，更是一名贵族，我不会容许黑市的存在。”
豪尔斯闻言，立刻垂头丧气起来：“对不起，大人，是我多嘴了。”
但下一刻，罗素便说道：“不过，响水河地窟不需要黑市，但是按照你的想法，我们完全可以建造一个公开的、合法的地窟交易市场，正常交易正常交税。”
“啊。”豪尔斯一愣。
随即大喜：“大人说得太对了，请原谅我这蠢笨的脑子，地窟黑黢黢的环境，遮盖了我的眼睛。大人您是高贵的荧光蕈家族血脉，您完全可以建造合法的地窟交易市场！”
尽管地窟自由民历来被贵族们所轻贱。
但地窟自由民在法律上，并不属于罪犯，相反，他们拥有影焰大公国的平民身份。只是并不属于幽光河谷的领民而已，故此只能住在领地周边的地窟中。
罗素在响水河地窟建立交易市场，为地窟自由民提供服务，完全符合法律。
也不触犯幽光河谷的规矩。
不过罗素只是表示他不会建立黑市，至于要不要建造地窟交易市场，则需要进一步考察。
“回头将你的提议汇报给查尔斯，然后你们讨论一下，到底要不要做这份生意。”罗素说道，“最后的讨论结果呈报给我，我再来决断到底要不要做。”
地窟交易市场，毕竟涉及到幽光河谷周边所有的地窟，涉及到的地窟自由民有三千多人。
加上隐瞒的人口，甚至四千都有可能。
这里面还包括了一些逃犯，乃至有杀人犯，所以生意可不可以做，又该怎么做，罗素得向自己的父亲请教一下。哪怕得到父亲的允许，也得与其他几位勋爵打个招呼。
豪尔斯不知道罗素心中的顾虑。
此刻他已经兴奋起来，当即表示道：“大人，我这就去小集市找查尔斯阁下，向他汇报地窟交易市场的事情。”
罗素挥挥手：“去吧去吧。”
等豪尔斯离开，他跟埃里克也带着两只幻兽，准备回去。路上略显沉闷，埃里克从来都不是合适的聊天对象，不喜欢聊八卦，不喜欢侃天侃地，也不喜欢开黄腔。
所以罗素干脆无聊的问道：“埃里克，你觉得在地窟建个交易市场，可行吗？”
“不知道。”埃里克闷声道，“不过，大人放心，地窟自由民来了交易市场，就必须遵守您的规矩，谁敢在领地上闹事，我第一个出手将他们拿下！”
他不关心交易市场的经济效应，他只关心治安问题。
罗素呵呵一笑，既是与埃里克闲聊，也是在描述自己的想法：“豪尔斯的提议，让我心动的不是赚取地窟自由民那点小钱，而是有了这个交易市场，我或许可以从外地引入更多的自由民。”
埃里克静静听着，并不插话。
罗素继续说道：“领地人口太少了，甚至整个幽光河谷的人口，都太少了。”
整个幽光河谷，大概有2600平方公里。
这个面积不可谓不大，毕竟在罗素的老家，这个面积比很多县的面积都大了。甚至比一些大城市的面积还要大，比如深圳、厦门、三亚、珠海等。
但幽光河谷的总人口数量，算上周边的地窟自由民，以及瞒报、误报、漏报的，加在一起，甚至都没超过7万人。
这导致了领地不是田少养不活人，而是缺少人种田。
当然。这也跟田地的产出太低有关，一户农奴所能耕种的田地有限，但田地产出大头都要上缴给领主，毕竟领主需要大量的资源来训练骑士，将来参与雪原战斗。
农奴们吃不饱，再加上每年都有不少骑士阵亡在雪原，久而久之就放缓了领地人口增长的速度。
荧光蕈家族几代耕耘幽光河谷，截至目前，也才攒出六万多的人口。
“我要发展领地，就需要大量的人口，如果光靠领民自己生孩子，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让目前四千不到的人口翻一番。而且一旦我开始训练骑士，领民就要勒紧裤腰带了。”
这是一个死结。
人类想要开辟领地，疏通商道，就得与雪鬼、雪魔战斗，战斗就需要骑士。
而训练一名合格的具装骑士，需要的资源是海量的，基本上几十户农奴勒紧裤腰带，日夜不辍从土地里刨食，才能供给一名具装骑士正常训练所需。
乌腰蛇庄园只有七百多户农奴，供给不了多少骑士的修炼、训练。
“大人，您还年轻，等得起。”埃里克安慰了一句，他不是很能理解罗素为何急迫。
在他的认知中，罗素花费几十年时间，能搏出一个男爵头衔，就是伟大的成功了。
甚至于罗素完成不了，罗素的孩子继续完成，同样也是一场伟大的成功。
就像荧光蕈家族的开创一样。
而他这一辈子，若是无法辅佐罗素搏得男爵头衔，他还有儿子，他的儿子可以继续辅佐罗素的儿子。一代接力一代，只要每一代都奋发向上，迟早能开创伟业。
奋发三代，能完成平民向贵族的进阶，对他和他的后人来说，就是最励志的故事。
足以刻在墓志铭上的那种。
“哈哈，我虽然年轻，但常常会有时不我待的紧迫感。”罗素坦然一笑，道，“或许是好高骛远吧，我并不甘心一辈子窝在这里……乌腰蛇庄园只是一个起点。”
埃里克闻言，拍了拍胸脯：“大人目标远大，是我们的幸运，愿为大人驱驰！”
“埃里克老师，我们共同努力。”
……
响水河地窟建造贸易市场的方案，很快就在公署会议上讨论通过——庄园公署还没兴建，目前办公地点是靠近小集市的一处木屋，得等农闲时节才有人手盖房子。
然后罗素写给罗曼男爵的信，也得到了回复。
罗曼男爵同意他建造地窟贸易市场，但难免要劝诫一番，让罗素不要好高骛远，盲目增加领地人口，认为领地的安稳胜过一切，更让罗素老老实实修炼。
“男爵的治国之道，不是我的治国之道啊……我可是要骑巨龙的男人，怎能把我的天赋埋没在乡下庄园里。”
罗素摇头失笑。
随即又开始动笔，给红隼庄园的厄特拉斯勋爵、灰猫庄园的萨利勋爵，以及自己的叔叔罗森·荧光蕈，分别写去了一封信，表示自己要建造地窟贸易市场。
这三位勋爵的庄园，都毗邻地窟，经常与地窟自由民打交道，所以有必要打个招呼。
第112章 焦躁的蘑菇虫
地窟不是地下的窟窿，而是冰盖下面的窟窿。
在温暖之地与雪原之间有着广泛的暖热缓冲区，冰盖即将融化却未曾融化，因而留下了大量的窟窿与暗道。
植物、微生物、小动物，就在这样的环境中艰难生存。
同样的。
还有一批人类，也生活在这样的艰苦环境之中，以逃避温暖之地贵族对农奴的高压。
